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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YQX-BG普文】我靠宠妃系统当了秦始皇的国师-第9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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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世上圣人终究是少数,人们看的是切切实实自身的利益。”

        你如果说神女离开了,骂他们不懂感恩,会有十之一二的人被骂醒,掩面而去。

        你如果说神女付出了什么代价,才让粮食大丰收,所以之后才没办法在灾难时救人,会有十之三四的人羞愧,感激涕零。

        可是,你如果说神女走了,以后土地会再变回亩产一到二石的低产量,祂带走一胎十宝的母牛,朝廷就没办法给各家各户分牛,雷霆的种子自然也要回去天上,以后开山凿石就得继续靠他们双手去挖……十之八|九的人会站出来,表达自己的想法,痛斥先前责怪神女的人。

        张良的话是对的。

        在这篇文章发出去后,儒者特意观察了人民的反应,不得不悲痛的承认,利益才能挑动更多的人。

        那些指责神女的人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家墙上和门上被泼了黄泥巴,蹲了好几个晚上都抓不到,问邻居,邻居却一反常态,冷淡地没有搭理他们。

        除了会有人泼泥巴,还有人经常用石头砸他们家的窗,小石子打在荷叶/木柴/兽皮之上,一声声闷响,没有财产损失,但是烦人。

        渐渐的,发展到路上被人偷偷套了麻袋打一顿,走在路上当头一桶畜生血泼过来,日子过得苦不堪言,偏偏去报官,官府一开始还义愤填膺,稍微查了一下,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们下次再去问时,对面就微笑地说,可能是意外。

        去他的意外!这出事的次数,意哪门子的外!

        直到朝廷颁发了最新的一条律令,他们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了。

        朝廷——或者说他们陛下,从没想过轻轻放过他们,直接表明:指责国师的人,将会被登记在户籍上,国师所赠予的益处,将会越过他们,永远不给予。

        比如说,某样能提升至少三倍产量的稻种、麦种。

        伍就是当初指责国师,并且大发狂言“祂大可以回天上去”的那个人,听到这个政策时,他当场傻眼了,“怎、怎么会这样!”

        再提升三倍产量,那岂不是下田也可以亩产六石?

        他的妻子从田地里回来,满身的汗和泥,揪着伍的头发就打,“怪国师怪国师!陛下都没怪国师呢,你也不看看自己是吃着谁给的粮食就怪国师!”

        都是种庄稼的,农妇的力气可不会小。

        “你这疯婆子你干什……啊!”

        “住——啊!”

        “别打了,我——别打——”

        一通乱拳后,伍扶着墙,龇牙咧嘴,鼻青脸肿,他妻子仍对他怒目而视:“你说!朝廷不给我们发神种,我们要怎么办!”

        “我……”伍张了张嘴,又颓然地垂下头去,千言万语汇聚成一句话,“我也不知道要怎么办。”

        在涉及到切身利益后,他才意识到某些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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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咸阳城中,始皇帝看着今日份的公务,却心烦气躁,始终无法静下心去批阅。

        “神女……”

        还会回来当大秦的国师吗?

      第95章 神降之日

        一辆没有车夫的马车, 缓缓走进了县城,路上行人皆惊异,孩童停止了嬉闹, 好奇地追在马车瞧。

        那车子停在了一间逆旅前, 满树红梅似被惊扰, 红艳艳的花瓣零落,由风拂到车帘前,里面的人正掀起帘布, 风一卷, 花瓣打着旋儿飘远。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伸出来的却是一只粗糙的手, 下一刻, 车内走出一位皮肤微黑, 五官普通的女子,手里捏着一只白兔的后脖颈。

        他们“啊……”了一声,遗憾地移开视线。

        “还以为会是绝色美人。”有人叹息。

        “天底下哪来那么多绝色,可惜, 我一开始看她带着白色的宠物,还以为是神女——听说神女身边的灵宠就是一只有着雪白皮毛的貂。”

        白兔——换了个拟态壳子的系统垂着红眼睛, 耷拉着长耳朵, 一动不动装乖。

        青霓抖了抖手里的兔子,也状似叹气,接话:“可惜,神女回天上去了。”

        那说话的人眸光暗淡了,抬眼看了一下天, 呓语似的:“是啊……神女回去了, 是我们让她失望了。”

        “都怪那些【创建和谐家园】的!也不想想之前的丰收是谁带来的, 就知道怨神女没救命!”另外一个人说得又急又快,愤怒地踢了一脚墙,“神女还怜惜灾情,赐下七天神泉,这个他们怎么不提了!”

        青霓瞥了白兔一眼。

        系统:不、不敢说话。

        马车赶路并不快,青霓还没离开大秦的地盘,就听说了“凡人忘恩负义,神女失望远离”的戏码,在系统试图撒娇卖萌糊弄过去的举动下,青霓从别人那里得知了事情经过。在那之后,系统都夹紧了尾巴,装乖企图降低存在感。

        青霓走进逆旅,拿出假符,待舍人验证通过后,拎着兔子进了房间,把门一关,把兔子一放,系统怂逼兮兮蹭过来:“衣、衣衣……”

        青霓没有说话。

        兔子用毛绒绒的脑袋蹭青霓小腿,极尽讨好,“衣衣,我错了,你别生气。”

        青霓盯着兔子的耳朵,垂耳兔立刻将耳朵弹起来,眼巴巴:“给你捏!”

        青霓努力压抑要翘起的嘴角,说:“说吧,你到底瞒着我多少事?”

        系统愕然。

        青霓垂眸,“如果我没有听到秦人的谈论,你是不是就要一直瞒下去,不告诉我?”

        兔子急得乱蹦,“不、不是!只有这一件事,以前没有事情瞒着你!我……衣衣……我只是想要……”

        青霓抬手,摸了摸系统的兔子耳朵,兔子呆住,就听见青霓轻声说:“我知道,你只是想要保护我。”

        “呜呜——”兔子蹦到少女怀里,三瓣嘴直动,“就是这样!衣衣,你脾气太好了,哪怕知道他们指责你,你也不会走的。所以我就想……”

        “但是我不喜欢这样,你下次有什么想法,先跟我商量可以吗?至少让我能根据此安排一下接下来的行为。”

        系统疯狂点头,“我以后一定先跟你说,再也不自作主张了。”

        青霓这才弯起了双眼,“嗯!乖哦!”又抱起兔子,亲了亲它的耳朵,“不过,还是要谢谢统统啦,统统心疼我,我都知道!”

        系统低声问:“你听到他们那么指责你,你不生气吗?不怨怒吗?不愤恨吗?”

        青霓认真想了一下,“不会。”

        “我从一开始,就知道这是一个什么样的朝代,秦人是什么样的人。”

        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这片土地上,士人是少数,大多数黔首奴隶衣不蔽体,食不饱腹,浑浑噩噩追求生存,知道什么礼义廉耻,感恩戴德呢?

        “当然,不能一棒子打死,还是会有一部分人懂得念恩,比如今天我们看到的那两个人,他们不就念着神女的恩情吗?但是,尚存的愚昧无知那一群人,我总不能把他们踢出进步的队伍吧?”

        在今日,青霓诚恳地对系统说出自己的想法,为什么她能够心态非常好的面对一些白眼狼。

        “他们和我不一样,他们没有机会读书,不知道什么是八荣八耻,我和他们计较什么?”

        系统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不过,不计较归不计较,统统你做的也对,我是该适当任性一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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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兔子抬起头,对上青霓微眨的双眼。

        “毕竟,我不是真的泥塑木雕,没有感情的神像,对吧?”

        于是,第二天,青霓继续坐着马车往匈奴的地盘去,而咸阳城里的始皇帝,他朝思暮想的神女,依旧没有向他传来消息。

        三天后,萧何寻到了张良老师那儿,正拦住要离开的张良,萧何很欣赏张良那两次县报搅动人心的能力,经过他诚恳的挽留,张良沉默半天,答应了萧何,留在朝廷之中。

        二十二天后,神女坐骑留下来的三头母牛幼崽,以及那头小神牛,分别牵去交|配了。

        二百八十天后,三头母牛幼崽都生下小牛了。

        一年后,刘邦带着可以造纸的物件,以及粗糙的纸张回归,受封爵位“大良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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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新收的一个小学徒抱着竹简,屁颠屁颠跟在扶苏身后,没有说任何废话,只是埋头记录所见所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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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扶苏温和地问她:“怎么了?”

        小学徒期期艾艾:“老师,你说……国师还会回来吗?”

        扶苏顿住了。

        小学徒没有发觉不对,依然叭叭个不停,“我长得好看,以前我家里不需要我学习,只教了我唱曲跳舞,说我有这张脸就够了。是国师提议了办女学,那郎官收不够人,强行带走我,我才可以念书识字,现在还可以跟在公子身边学习。”

        扶苏依旧没说话,过了一会儿,小学徒低下头,羞怯地盯着自己鞋尖,“如果以后还能见到国师就好了,我想亲口对国师表达感谢。”

        现在的小学徒还不够了解,待到十年后,她才更加的明白女学于她的意义。

        ——那是新生,是相对脱离了束缚的起点,不必困在四四方方的院墙里,做男子的附庸。

        是国师改变了她的人生。

        扶苏沉默了一会儿,说:“或许,祂在天上飞过时,偶尔会瞥眼下来,看大秦发展得如何。”

        离开养豕的地方,扶苏独自回到自己书房里,那原本摆满了儒学说经典的柜子上,如今尽是他手写的《豕的护理方法》,《如何挑出肉质肥美的豕》,《母牛的产后护理》,《骆越稻如何从百日稻培育成八十日稻——摸索方向篇》。

        今年二十四岁的扶苏公子,依然算是单身,唯有在这件事上,他多次回绝了始皇帝,“阿父,我要忙的事情太多了,难道要把人家女郎聘回来做个摆设吗?”

        哪怕始皇帝让人押着他成亲,正妻是王翦的小孙女,谁都不知道新婚之夜扶苏公子跟王女郎谈了什么,总之,第二天,扶苏公子是从书房出来的,而单独从主卧出来的王女郎拿着长|枪,回家对父亲一口一个“女儿不孝”,说自己从小就想当将军,然后,跑边关去了。

        始皇帝又给他纳了美妾,好嘛,美妾第二天也斗志昂扬地去寻找自己的梦想去了。始皇帝再霸道固执,总不能管到儿子房事去吧,没办法,他只好懒得管他,并且开始物色孙子辈,看看哪几个顺眼,都抱到身边培养,万一他成不了神,还能过继给扶苏,或者,孙子直接上位也行。

        扶苏抚摸着那一卷卷心血凝成的书籍,转过去,柜子边缘有一结稻穗编织成的流苏,用的是第一季的骆越稻,一小块铁石放在柜顶,压着下面一片银色布条……

        他站在神女留下的痕迹面前,一件件地抚摸过去,在他心中,这些都属于稀世珍宝,“最新出生的豕比以往重了两成;我们找到了让百日骆越稻缩短成八十日稻的方向,或许再过几年,就能让骆越稻八十天一熟了;炼铁高炉每天出的铁数量很多,再过一年,阿父就能让我大秦的士卒全用上铁兵……”

        这些,你……这一年在天上,会去关注吗?

        *

        最开始,天下人都在盼着神女归来,他们在很多地方都建了神女祠,为祂立像,为祂供奉祭品,没有能力供牺牲的,就撮土为香,一日三次,无比虔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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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遥想当年,大秦尚未一统,神女还未来到凡间时——

        秦昭襄王三十八年,上郡大饥,山木尽死,人无所食,蜂食田苗。

        秦王政三年,岁大饥。

        秦王政四年,十月庚寅,蝗虫从东方来,蔽天。天下疫。

        秦王政八年,河水闹灾,秦人轻车重马,逃往河东就食。

        秦王政九年,四月寒冻,有死者。

        秦王政十七年,地动,民大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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