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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靖呢?他不是镇守灵州吗?李靖没守住?”
“和往常不同,突厥特意绕过灵州,从会州那边进攻,一路攻入原州,直破泾州。”
“泾州……”
会州是边防,被突厥入侵成功不奇怪,原州也不奇怪,可泾州是内塞……他们大唐又一次被入侵进内塞了?
李渊正在想镇守泾州的将领是谁,李世民就已经告诉他了:“是李艺。”
“是他?”李渊对此人印象深刻,这人本名罗艺,他很看重他,还特意赐下李姓,封为左翊卫大将军,领天节军将,镇守泾州。
李渊大怒:“朕以为李艺能以威名令突厥惧服,威慑突厥不敢进攻泾州——他竟然如此辜负朕的期待!朕要砍了他!”
说着,李渊就拔|出了天子佩剑,一脚踢翻案几,镇纸的,写字的,盛墨的,点香的,凡是案几上可以放置的东西,都轱辘轱辘滚下去,易碎品更是噼里啪啦碎了一地。
不生气不行,他能不气吗!那可是城下之盟!奇耻大辱!但凡出点差错,国都没守住,他可能就要效仿秦末年的秦王子婴参拜汉太|祖刘邦那样,颈上系着绳子,捧着皇帝的印玺,立于路旁向颉利投降了!
李世民连忙抱住气势汹汹要找李艺算账的李渊,“阿耶,冷静,这是还未发生的事!不能用将来之事斩现在的官!”
李渊强行按下怒气,板着脸问:“那你说如何是好?”
李世民扑通跪倒在地,抱着李渊大腿哭嚎,“大唐受如此大辱,儿何曾不心痛!突厥打来时,儿因着一些缘由无法出战,只能瞧着那颉利兵临渭水,在我大唐耀武扬威,身为天策上将,儿愧疚啊!”
李世民:没错啊,因着一些缘由没办法出战——当了皇帝,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当然没办法出战。
李渊则理解成了:恐怕是他打压二郎,将二郎的兵权分给了四郎,才让他无法出战。
李渊又是羞愧,又是庆幸,“无妨,这事还未发生,还可以挽回,你快快起来!”
李世民跪着就是不起来,仰起脸,泪眼婆娑看着李渊,“阿耶!让儿去镇守泾州吧,由儿代替李艺,定能将那颉利的兵马杀退!使我大唐君臣免受折辱!”
天策上将的威名可是在隋末唐初之时,用一场又一场的战役堆出来的。听到二儿子主动请缨,李渊一喜,微微弯腰,双手以很轻的力度搭在李世民肩头,面容流露感动:“二郎,你……”
李世民也眼含热泪望着他。
好一派父慈子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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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时候,李靖在灵州,李世民在泾州,突厥摸到渭水,二人鞭长莫及,他这长安城……
李渊被自己脑补的情况激得悚然一惊,连声道:“不行!二郎你现在是太子,绝不能再像以往那样冲锋陷阵,以身犯险!”
李世民满脸为难,“可是,突厥万一攻破了泾州……”
李渊果断道:“我这就调走李艺,二郎你有什么好的人选,尽快补上去。”
李世民:“使不得!阿耶,使不得啊!”
李渊:“朕说可以就可以!”
李世民:“阿耶,真的使不得!”
李渊:“太子要抗旨吗!”
李世民只好勉为其难地提出一个人:“那儿便举贤不避亲了。我府中有一幕僚张公谨,儿大胆荐他守泾州。”
李渊满意了。
要是李世民这时候不举荐一个他自己这一方的人,李渊反而不放心。
一来,是不知道这人究竟是他这儿子排除异己推荐的,还是真的没有别的心思,亦或者这人早就是他儿子的人了。如果是最后这个,李渊更是毛骨悚然——他二儿子究竟留有多少次后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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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知道是李世民的亲信,李渊心头压的那万斤巨石,才算是勉强挪了一挪,让他喘口气——毕竟李世民也不至于为了挤掉李艺,派亲信前去送死。
他推开还抱着他双腿的李世民,往自己座位上走去。
李世民:“阿耶,关于蝗灾……”
李渊勉强维持着微笑,“二郎有何见解?”
李世民:“儿与幕僚已经商量好了方案。”
“哦……”李渊恹恹地应付了一声,突然反应过来李世民说了什么,浑身一震,大喜,“什么?!”他把衣摆一提,急切地迈着小碎步跑回到李世民跟前,一把攥住李世民的手,眼睛发亮,“二郎!快快说来!”他殷切温柔极了,“民儿,多亏有你在,要是没有你,阿耶要怎么办?”
李世民被看得后背一凉:“……”他默默抽了抽被捏疼的手,没抽动,于是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睁开眼,更温柔,更殷切——也更用力地把李渊死死反握住,满眼孺慕,抑扬顿挫、感情充沛:“阿耶——!”
如果青霓此刻在这里,她就知道李世民的绿茶白莲究竟是遗传谁了。
接下来,几乎是李世民说什么,李渊就应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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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好,这就下旨!
抗住压力把这一次新种的主食都收割进县仓里,任凭百姓误解怨骂也不能告知他们有蝗灾,以免引起恐慌?
好好好,这就下旨!
按照奏章上写的治理蝗灾的方法,提前灭杀虫卵,扑杀若虫?
好好好,这就下旨!
说到最后,口干舌燥,李世民才好似刚想起来那番,对李渊道:“我之前呈给阿耶的曲辕犁图纸可以给各县分发下去,这农具能够开垦出更多的耕地,大唐现在多一石粮食,就是多一份希望!”
李渊熟练地:“好好好,这就下旨!”
“阿耶已经做了阿耶能做的了,接下来,便是看这天命了。”
李世民迟疑了一下。
李渊察觉到了,“有什么直说就是,阿耶恕你无罪!”
“嗯!”李世民似乎真的放心说了,“阿耶,这蝗灾是天命,可曲辕犁的出现是神迹,或许,正是上天不忍阿耶治下大唐要遭受四年蝗灾,便特意送来曲辕犁,助我等度过难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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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回他没有说“阿耶是天命所归”,可李渊瞧着他的眼神,分明就是这个意思。
可天命所归的,分明是……
李渊忽然有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惆怅,一道念头升起,附在他脑海中,去之不掉。
李世民仿佛就是专程来向李渊说一声蝗虫和渭水之盟的事,说完就告退,真是一个本本分分,忧国忧民的好太子。
他回到秦王府——东宫还没有整理好。此时夜色浓浓,新任太子妃长孙氏脸上的妆容才卸了半面。李世民径直走到她身边,也不管媳妇还在对着铜镜擦去脂粉,就往她脸上亲了一口。
“观音婢!”
他高兴得像个孩子,在长孙氏惊呼一声中,把人抱起来,转了一圈又放下。
“我很快就能给你更大的宫殿住了!”
第126章 改元贞观
第二天, 前太子听说和自己密交甚重的李艺被调走,关中十二军之一的天节军落到了李世民手里,哪怕知道一个天命压下来, 自己本来就不会有什么翻身机会了, 此刻也攥紧了拳头。
那拳头紧了又松,松了又紧, 最后还是无力地松开了。
算了……他还能争得过天命吗?何况, 哪怕他想争,现在也得有手下愿意跟着他才行。
安心做一个不愁吃喝, 逍遥自在的闲散亲王,倒也是多少人求而不得的心愿了。李建成自嘲地想。
*
八月, 梁师都朝见突厥,为突厥出谋划策, 劝说突厥入侵大唐。
颉利可汗与突利可汗心动了。
他们往年就是在夏秋之月入侵大唐,此时骠肥马壮,牧草枯黄,中原农耕民族又正是收获时候, 抢了粮食, 好回去过冬!
二人汇合兵马十多万人, 绕过李靖镇守的灵州, 从会州攻入。
他们用最野蛮的方式横冲直撞进大唐, 从不留下兵力占领他们攻下的地方, 抢掠到足够的食物后迅速退出, 冲向下一个城池。
十多万骑兵, 气势雷霆万钧, 众马奔驰而去, 宛若黑云压城, 唐军与这样的骑兵对阵,若是交锋之后,害怕地退走,倒也合情合理。
至少颉利可汗没有怀疑什么,他哈哈大笑着,举起了手中弓箭,利箭穿射而出,比它更快的,是可汗豪迈的声音:“儿郎们!打败唐军!把粮食和女人都抢回去!”
唐军被追得丢盔弃甲,躲进了城中,以城门城墙阻拦敌军。城西北十里有麦子原,此时正八月,小麦已被收割了一部分,有侦查的兵马回来告知颉利可汗,“唐军跑得急,那些麦草都扔在仓里,还没运走。”
颉利可汗大喜:“儿郎们!走!拿上粮食好过冬!”
他们要的又不是攻城,要的是粮食,粮食在外面,唐军退守城池就退守城池呗。
田边的是临时用的小仓,颉利可汗没有进去,而是命手下拿着弯刀对粮草堆狠刺几下,确定没有埋伏着人后,才去搬运。
突厥骑兵是一人带四匹马,骑一匹,余下三匹背负物资,将粮仓里的粮草都背上后,颉利可汗瞧着还有不少空马,自然是吆喝一声,要继续往下一个城池去。
就在这时,不少突厥军的战马忽然传出了凄惨的嘶鸣,远处,“嗖嗖——”无数箭弩飞射而来,深深插入马的身体中。战马吃疼,发狂,被掀下马的突厥骑兵脸上表情是多么不敢置信。
还有一些突厥人身体中箭,从马背上栽下去。
那些唐军从小麦地里钻出来,排着三行,第一组已经拉满了弓。
这个战法是第一次出现在突厥骑兵前,颉利可汗压根不知道那是什么,只看着这一片是平原,于骑兵有利,非常果断地发起冲锋。
打头的是他的侄子突利可汗。
而那三行弓兵,第一组射出了箭矢,呼啸着在空中飞射出弧线。射出去后,退到后面开始弯弓搭箭,第二组上前,手里的弓箭已经是上弦拉满的状态。又是新一轮弓箭射出,退到后面时,第三组也上前了。
三轮射击,箭雨密密麻麻,突利可汗听着风声,无数利箭从他身侧耳畔头顶飞过,身旁身后的骑兵一个接一个倒下去,血似乎卷红了天。
骑兵根本冲不过去!
意识到这点时,突利可汗大腿上又中了一箭,凭他的感知,这一箭铁定是嵌进了骨头里。
“撤退——”
他听到他叔叔颉利可汗在后面嘶哑着嗓子喊。
那阵箭雨仿佛是最黑暗的噩梦,逼着突利可汗以最快捷的速度逃跑。
射箭的士卒是步兵,没有追击那些逃撤的突厥兵马——自然有埋伏在他们退路的其余唐军处理。
远处,坡上,从泾州特意赶来原州围杀突厥兵马的张公谨让人挥舞起旗语,同时让身边士卒传令,“围三缺一!”
望着突厥骑兵狼狈的样子,张公谨喉结微动,只觉得身体都兴奋到发烫了。
灭突厥之功,不出意外,近在眼前!
张公谨自言自语道:“也不知道殿下是从哪里了解来的阵势,完全弥补了射箭需要上弦的缺陷。往后,那当真是箭雨,没有丝毫空隙了。”
便在这时,有士卒过来,嗓音里带着颤音:“张将军,殿下……殿下……跑了!”
张公谨脑子一嗡,惊悚地望着士卒:“什么跑了?殿下怎么会跑了?”
“殿下说,他好不容易从陛下那里求来的出战机会,这次结束,以后恐怕就要被锁死在太子之位上了。然后殿下就带着三千个兵跑了!”这士卒欲哭无泪,“他说,他要攻取定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