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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些其实也没什么用,最近山贼闹得太厉害,他们个个凶悍斗狠, 打家劫舍、欺男霸女的。本官派出官兵,已经搞了整整七次围剿, 可惜……完全都没什么用处。”宋知府烦得还想要挠头, 又记起来自己剩了没有几根的稀疏毛发, 又咬咬牙忍住了,改成转手去拿桌边的那盏热茶,“哎, 这年头, 当官难啊, 是真难啊!”
“算了, 拿着朝廷的俸禄, 该干的还是得干。”宋知府喝了口茶水缓缓神,转头喊着身边手下,“来人,你们吩咐下去,预备第八次围剿山贼吧。”
“大人,大人出事了大人,大人、大人天大的喜事啊大人!”
宋知府淡定瞥了一眼, 匆匆忙忙跑进府衙内, 没有半点儿人样的军师, 颇为嫌弃地斥了句:“干什么干什么?能有什么事儿, 亏你还是个师爷,成天毛毛躁躁的跑什么?”
宋知府拧着眉头吐槽完后,又压惊似的饱饮了一口茶水。
“不是啊大人,这回真是天大的好事儿,好事!”师爷几步飞跑过来,差点让门槛给绊倒,“大人,你绝对想不到,就那帮山贼,今日大清早的,让人全给逮着了!”
“大人,咱再也不用围剿了,您再也不用愁山贼的事儿了!”
宋知府一个激动,“噗”地把刚含进嘴里的茶水喷了师爷满身:“此话当真?”
“在哪?人在哪呢?”宋知府茶也不喝了,猛地“腾”一声站起来,拽住还在那滴水的师爷,“走走走,还愣着干什么?被哪位为民除害的壮士抓住的?快带本官出去看看!”
宋知府跟冲刺似的火急火燎奔出府衙,等到了大门外,才在百姓的夹道欢迎中,看见一匹高头白马上,坐着个相貌极为清俊的少年。
“吓,说你呢?磨磨唧唧的干什么?”池润手持着三公主的小皮鞭,又两下额反手抽在被五花大绑的山贼头头身上,“赶紧走啊!吃这一身横肉管干什么用的?这几步路就走不动了?”
“大……大爷……”山贼头头欲哭无泪,喘息着差点要死过去了,转头跟池润小心抱怨说,“您这哪是几步路?这都……徒步走进西川城,起码得有几十里了!”
“你还敢狡辩?”池润挑了挑眉,当即又抽上去几鞭,“小爷问你了吗?你再敢多说一句试试?”
宋知府翘首仔细看了一通后,显然不敢相信,又拽过来师爷扇了他几巴掌,实实在在听见他喊疼之后,才终于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
山贼被抓了!
他派人围剿了七次,都失败了的山贼,居然被这么一个毛头小子给绑了!
宋知府更加不敢怠慢,整了整官服和官帽,亲自下场去、急匆匆地奔到池润旁边:“敢问这位……咳,壮士?”
面前的小子瞧着就文文弱弱的,宋知府总觉得这声“壮士”喊出来,他有点心虚。
宋知府又展眼瞅瞅跟在马车后头,一眼望不到边的山贼们,这下子更语塞了:“这,这这这……敢问壮士,这些山贼,全、全是被你给抓住的?”
“哦,是这样的。”池润把鞭子一收,双手拽紧缰绳,咧咧笑唇、十足轻松地回话道,“在下来西川城摸索了很久,都走不对路,一时着急,就随便抓了些山贼带路。”
“算他们还有点用。”
宋知府:“……”
山贼:“……”
奇耻大辱!奇耻大辱!
池润又重新瞥了下宋知府身上的官服颜色和花纹,拱拱手脱口回礼道:“知府大人先把这些为首的收押进牢里,再派人上山搜寻剩下的吧,八成只有些小喽啰,这会儿估计忙活分赃逃跑还乱着,正好一网打尽。”
“是、是是是,您说得对,来人,赶紧照这位壮士的话照办。”宋知府也不明白为什么,总觉得面前这小子身份不凡,让他不得不躬身听劝,“壮士一路可辛苦,不如随本官,进府衙一叙?”
“也好。”池润点点头,扭头望向身后,“酱酱、酿酿,先跟上吧。”
“壮士,这边请。”宋知府一路恭恭敬敬,把池润引进正厅,“来人啊,给壮士看茶。”
宋知府直到此时,才敢笑眯眯问出来这个已经困扰他很久,让他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不知壮士,咳、在哪里高就,以何谋生?”
“你问我在哪做事?”池润接过茶水,抿了一小口,利落回话说,“咳,当朝益阳侯你知道吧?”
池镜跟三公主一进正厅,便听见池润居然毫不掩饰,提起来他们的亲爹,登时就是瞳孔一震。
不是吧?二哥,你怎么还带自曝马甲的?
“益……益阳侯?知道知道!”宋知府双目圆瞪着,差点坐不住,暗说这小子果然来历不凡,赶快就是咔咔一顿夸赞,“益阳侯夫妇威名赫赫,战功卓著,乃是我大雍妇孺尽知、忠肝义胆的大将军!”
¡¡¡¡³ØÈóÌýÍêÕâЩºó²¢Ã»Â¶¶àÉÙϲÔ㬷´¶øÞÇÀ×ÅÁ³£¬Ð¡ÉùßÙßÙ¡¢ÓÐЩ²»Âú£º¡°Ë»£¬ÔõôȫÊÇ¿äµùÄïµÄ£¿¡±
“啊?什么?”宋知府显然没听清,“壮士您在说什么?”
“没什么。”池润又进一步提醒他道,“那益阳侯夫妇有两个一母同胞的双生儿子,你该知道吧?”
“啊,知道,知道知道。”宋知府其实并不怎么知道,但话已至此,他就算不知道也得知道,暗想着“虎父无犬子”,继续乱吹,“两位小将军均子承父业,年纪轻轻便勇武不凡,令人钦佩啊。”
等等——
宋知府终于觉察到了哪里不对劲,又仔细端详了一番自己面前的池润。
益阳作为战神侯在大雍百姓的心中,不啻当世关公,因而在宋知府自己的书房里,也供着他的画像。
宋知府这会儿仔细想想,再对一对,好像面前的小子,跟益阳侯,真是有那么些像!
嘶,他该不会就是——
“哈,说得不错!”池润听得终于心满意足,愉悦地拍了拍手,“咳,我就是益阳侯的大公子池涟……”
什么?!
宋知府一个腿软,差点起来要给他跪了!
池润却又只是悄然吹开茶水上的浮沫,慢悠悠补充道:“他手下的副将。”
“……”宋知府的腿立马就又好了,他重新坐直身子,只冲池润聊表客气地拱了拱手,“原来如此,怪不得小将军的武艺如此超群,竟是池家大公子手下的人,请恕下官眼拙了。”
“……”不光是宋知府,连池镜都在旁边听得一愣一愣的,跟他一起大喘粗气,到这会儿终于安生下来,才凑到前头去叫池润,“哥哥!”
“咳,这……”宋知府见眼前的两个小姑娘长得十足漂亮,又打扮精细,更不敢怠慢了,抬手笑问道,“这位是……”
“哦。”池润指了指池镜,“这位是舍妹。”
又指了指三公主:“这位是,咳……”
池润稍稍一停顿,让宋知府可逮着了机会,伶俐抢答道:“肯定是小将军的夫人吧!”
“你放屁呢你?”三公主刚想要从腰上摸鞭子抽人,才记起早让池润给拿走了,只好继续凶巴巴地骂道,“哪里像了?治治脑子去吧笨蛋!你这有眼无珠的东西!”
“呃,这个……”宋知府被骂得一脸懵逼,极为尴尬地看向池润,“小将军,下官……”
“哈,不妨事。”池润往后一把抓住三公主的手腕,“内子的脾气是差了些,还请知府大人莫要见怪。”
宋知府连忙连声道:“无妨,无妨。”
“可是二哥,我还有问题想问你哎。”池镜几个人回到客栈后,她终于在雅阁里吃到了她心心念念的黄鱼,咬了咬筷子看向池润,“你为什么刚刚跟那个知府,用大哥副将的名头。”
“嗐,谁让咱们大哥沉稳靠谱呢?不管惹出什么祸,他都能替咱们摆平。”池润过来人似的摸了摸他天真妹妹的脑袋,“丫头,记住了,以后出门在外,有事、就让大哥担。”
池镜:“……”
池涟难道就因为早生了几分钟,不幸做了大哥,就合该当那大冤种吗?
“这真是,你也太不要脸了!”三公主骂骂咧咧,用汤匙使劲捣着自己碗里的鱼粥,“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创建和谐家园】之人!”
尽管她离池润还很远,也不妨碍三公主抬脚往他小腿上踹:“滚开!别耽误我夹菜!”
“公主,就算你是公主,也请你讲讲道理好不好?”池润张开自己的双臂,无辜失意,“我就在这好端端的坐着,招你惹你了?我腿碍着你夹菜了?踹【创建和谐家园】什么?”
“妹妹,你可在这都看见了,到底是谁在没事找事?”
“你还敢说!”三公主把筷子往桌上一摔,瞪住池润、当即恼了,“池润你有病吧?你凭什么说,本公主是你的夫人?”
“咦,不然呢?我不说你是我夫人,还能说什么?”池润倒还是丝毫不慌、理直气壮道,“丫鬟吗?”
“池润,你是不是想找死?”三公主呼哧呼哧气急了,伸手就要去掐池润的脖子,“你敢说本公主是你的丫鬟?你有那个命吗?你信不信本公主回去上奏父皇,治你死罪?”
“呦,那您就去呗,还缠着我和小妹干什么?谁让您非得跟在我们【创建和谐家园】后头,赶都赶不走?”池润双手合十,跟朝觐菩萨似的对三公主拜了拜,“求求您啦,小姑奶奶,赶紧走吧,哈。”
“你!池润你个【创建和谐家园】!本公主跟的又不是你,是镜镜来的!”三公主恨得咬牙切齿,对抬腿又冲池润的另一根腿踹了踹,可惜落空了、没能踹着,转而看向还在闷头吃饭的池镜,“镜镜,你看他啊!”
“镜镜,你说句公道话,嘶……公主要治你亲哥死罪,你管不管了?”
“啊?我,我我我……”池镜茫茫然抬起头,左右来回扫了扫三公主和池润,眨动着小鹿一样晶亮的眼睛,“我我我不知道,我什么都没听见。”
她伸出筷子,再那盘黄鱼里夹了好几块放在自己碗里,迅速抱着饭碗起身,跑到另一边去、在小桌那边坐下扒拉:“你们慢慢说吧,不用管我了。”
“我我我……我先吃饭。”
三公主、池润:“……”
*
赵陵承多日卧床不起,没想到突然被来信一【创建和谐家园】,竟然能起身下床,又走又跑的了,连阿胖和阿瘦都觉得震惊。
“殿下,殿下您冷静、冷静。”阿胖和阿瘦一左一右,扶好此时根本就站立不稳的赵陵承,生怕他这会儿好只是回光返照,“您别太心急,兴许暗卫们说的跟丢,只是一不留神、跟……跟丢了,他们很快,就又能找得到太子妃的。”
“饭桶,一群饭桶!”赵陵承气得呼哧呼哧,一股子怨愤没地方发泄,“不过让他们跟个太子妃,这点小事都干不好,还能有什么用?”
但等他急喘了好几下后,转念又想想,那丫头胆大包天、都敢在他眼皮子底下偷偷溜走,甩掉一群废物暗卫,也不能算是很困难。
赵陵承低下头,看见自己的好腿好脚,鞋都懒得穿就往外冲:“算了,别人怕都是容易会着了她的道,等孤去抓她回来,孤亲自去抓她回来!”
只要他别再被她装出来的无辜样子骗过去,迷失在她那些甜言蜜语里,二话不说、任她哭任她闹,就一定能给她带回东宫!
“撒手!”
“殿下!”阿胖阿瘦紧紧拽住赵陵承的左右臂,用力下坠,立志打死都不撒手,“殿下您才能下床,可不能走,不能走啊!”
“您不是说,您不要太子妃了,您早就不惦记太子妃了吗?”
“用你们管孤?你们放……”赵陵承急得眼前发黑,想彻底发力把这俩碍事的奴才甩开。
便听见了外头的通传声:
“陛下驾到,皇后娘娘驾到——”
赵陵承好像被一记锤头砸在后脑勺上,不得不冷静下来,唯恐一个搞不好、又得被亲爹让人按住灌软筋散。
那样只会更麻烦。
赵陵承穿着一身寝衣,把暗卫的来信塞进袖里,赤脚跪地:“儿臣见过父皇,见过母后。”
“哎呀陵承!”皇后惊喜得直冲过去给赵陵承摸摸头,“儿啊,你的腿好了?你能下床了?”
“是。”赵陵承老实回话,“儿臣不孝,连累母后担忧了。”
“你这是哪里话?地上凉,快起来吧,啊。”
“逆子,既然你已经能下床,足见你身子已经无碍了,政事上也不得耽搁太久……”皇帝最近没有赵陵承辅助,明显忙得一脸疲惫,“你不如再休养三五日,便回去上朝吧?”
【岂有此理,天天窝在东宫里闭门不出,朕自己该干的事儿要干,他该干的事儿朕居然还要干,养这么个儿子当太子真是,朕的福气,大雍的福气,全都是福气啊!】
“儿臣心知自己耽搁政事已久……”赵陵承低头琢磨了下,难得没有跟皇帝犟嘴,拱手重新跪地,“儿臣愿意即日起重返朝堂,为父皇分忧!”
“你……你真是,哎。”皇帝背着手转过眼去,稍稍看了下身侧的皇后,“阿婉,你先出去歇一歇、等下朕吧,朕跟这逆子,单独有话要说。”
“哦,好。”皇后心知前朝的事,她也掺和不上,只是在离去前对着皇帝低声附耳道,“陵承的身子刚好没多久,你尽量……别揍他,毕竟是亲生的儿子,留情一点儿,打坏了就没下一个了。”
“嗯,你放心吧。”
“行了!起来吧,别跪了。”等到殿里只剩下他们父子两个人,皇帝自己落座之后,指了指旁边的位置,“算了,逆子,不必再愣着了,你也赶快坐吧。”
“逆子、别以为能瞒得了朕,朕虽说没再派人监视你,但关于你派出去暗卫、都干了什么,朕一清二楚。”皇帝喝了口水,又觉得太难喝,差点吐了,“你成天窝在寝殿里又哭又闹的,朕也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