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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几个御医站在不远处,既不敢说话也不敢动,只时或抬抬头,神情凝重地面面相觑。
这这这……陛下到底是着急还是不着急?居然闲谈了这么久、居然忘了,还不让他们过去给太子殿下把脉治伤?
看来这父爱确实也有,但不算多。
“胡御医,你们几个都愣在那里做什么?”皇帝跟自己的媳妇儿眉目传情完,才猛地觉得好像忘了什么事,环顾了四周后看见御医才想起来,转头吹胡子瞪眼地喝道,“还不快来赶紧给太子诊脉?”
“是,是是是!”御医们顿时一拥而上,“微臣遵旨。”
皇帝正经起来挺一本正经,坐在床边凳杌上仔细问赵陵承:“逆子,三司正查着你遇刺的事儿,只不过刺客们均已经全数身亡、没留下一个能用刑问话的,你与他们都交过手,关于那夜行刺你的黑衣人,你可问出来或察觉出来,是谁派的?”
“回父皇的话,儿臣以为,他们似是被人花重金收买,拿银子办事的,极训练有素的个杀手组织。”赵陵承想到这里,就觉得头疼,“他们使的什么招数,儿臣记……儿臣记不得了,大概也瞧不出来什么。”
就关于那晚的事儿、他昏过去之后,早就什么都忘光了,就唯独记得不枉费他那么卖力地爬过去,反正池镜的怀里,挺香挺软的。
连晕倒也很得劲。
赵陵承一个没把持好,想到了什么不该想的东西,差点没乐出声,为了稳住、他赶快咬了咬嘴唇淡定下来,把小时候的伤心事想了个遍,无辜叹道:“可父皇,儿臣一向谦逊守礼,与人交好、跟谁都无冤无仇的,儿臣实在不知,到底是谁、谁想害儿臣。”
皇帝听赵陵承一席话后,只觉得浑身刺挠、怎么都不舒服,刚要抬手说上两句、就被皇后猛地按了回去,后者温声开腔、安抚她的好大儿道:“好了陵承,儿子,母后知道你心里委屈,乖、不难过,此事必然会查个水落石出,三司和你父皇、定会给你个公道的!”
【这孩子真会开玩笑,谦逊守礼、与人交好、无冤无仇,这仨词儿,哪一个跟他有关系?】
赵陵承:???
作者有话说:
母后:别谦虚了孩子,跟你无关!
承承(拍桌怒吼JPG):喂喂喂,有没有人听到啊?孤才没有想学习男德,孤就是随便说说,孤怎么可能那么没出息?
? 85、杠精蓄力85%
翌日清早, 当刑部尚书,都察院左都御史、右都御史, 大理寺卿齐齐聚在一堂之时, 四个人脑子里加起来、都凑不出一件高兴的事儿。
“几位大人,都来得可早。”在座的各位中,就属大理寺卿刘大人的品阶最低, 他见其余长官都板着张脸不发话,也没有别的办法, 只好装孙子先拱手陪笑说, “陛下昨日下旨, 命咱们三司合力,查太子殿下遇刺一事,今后还望诸位大人与在下通力合作, 早日查【创建和谐家园】相, 以给陛下、给太子殿下一个交代。”
“刘大人所言甚是。”剩下的几位大人纷纷尬笑着回了个礼, “我等定会尽心竭力, 为陛下分忧。”
事已至此, 先别管之前品阶高低,但自打接下三司会审后、就被死死绑到了一起,并且太子遇刺之事若是查不出来个什么,大家都要一起玩完,到时候贬官路上,谁也别瞧不起谁。
他们在官场中浮沉已久,个个都是千年的王.八, 哪个看不出来陛下表面上天天张口闭口喊太子殿下“逆子”, 实则最宠这个儿子, 连储君的文韬武略那都是陛下亲授的, 谁敢吃拧了刺杀他,属实活得不耐烦了。
“哎。”诸位大人们顶着彻夜看卷宗熬出来的黑眼圈,哪个都觉得当属自己最可怜,憔悴又麻木地对视了一眼。
其实按照前朝夺嫡血淋淋的经验而言,就这种太子遇刺的事,嫌疑最大的不外乎他那几个兄弟,可陛下貌似很有信心、坚决不以为自己的好儿子们能做出这种灭绝人性、残害手足之事,非得让他们去查幕后黑手究竟是谁。
这不是存心为难人吗?
“此番刺杀太子殿下的杀手、系被人重金买凶。”刑部尚书作为此处地位最高的官儿,坐在最上首拧着眉肃声开了口,“陛下无比震怒,命我等一一仔细盘查卷宗,细数以往同太子殿下曾有过过节之人,务必找出哪个最有□□的嫌疑。”
言罢,林尚书把足有一尺多厚的卷宗拍在桌上,冷不防整个人让飘起来的浮尘都给呛了一下:“咳咳咳,诸位请看,这些,便是我昨晚查出的……”
林尚书连一句话都没说完,看见都察院左右都御史和大理寺卿同样搬上桌的卷宗后,直接惊得瞳孔一震。
“林大人,这里也是下官们昨夜找出的,曾与太子殿下有关的卷宗。”
几个大人面无表情地、纷纷把自己那边扒拉出来的卷宗摆上桌,丝毫没管这些摞起来,足足能赶上个八尺大汉高。
“这、这这这……”林尚书大为震撼,指着一圈的卷宗诧异到结结巴巴,“这这这……诸位,这些案子,确信都是与太子殿下相关的吗?”
这这这真的没搞错吗?搁一个正常人、活上八辈子也牵扯不了这么多案子吧?
“林尚书,莫急,别紧张。”都察院的右都御史早见惯不怪、也淡淡开了口,“你们刑部那边管过的事儿,还算是少的。”
他们都察院跟大理寺才是被折磨得最惨的,人都早就麻了!
“太子殿下年纪轻轻,一身正义、血气方刚。”左都御史同样显得极为冷静,本着打死也不能说一句君主不好的职业素养,强撑住了拍马屁道,“难免会做些路见不平、慷慨相助之事。”
“只不过太子殿下相比旁人而言。”左都御史嘴角抽了抽,呷了口茶水继续说,“做得更多些。”
“是是是啊,谢大人所言甚是!”
“得储君如此,实乃国之大幸啊!”
然而毕竟皇帝跟赵陵承都不在,他们各自硬着头皮夸了两句后,实在觉得胃里犯恶心,没一会儿就闭上嘴开始忙于干正事。
“这一桩案子,是说去岁张千户驾驶马车、在途径朱雀大街时超速抢道,并险些撞到了个拄着拐杖、腿脚不便的老妪,被太子殿下意外遇见后,太子带着羽林卫当街把张千户的车拆了,还给他人也痛打了一顿,听说张千户这个人,记仇得很。”
大理寺卿埋头思忖了下:“那张千户可有嫌疑?”
“不是太有这个可能。”刑部尚书语气平淡地反驳道,“听闻这个张千户当天就在挨揍之后,于回家路上磕伤了脑子,人早就傻了。”
“既然如此,过吧。”
“……”
“那这一桩案子,是说工部员外郎家的沈二公子,在京郊的小树林里调戏、掳掠、奸.淫良家妇女,太子游春踏青时见到,当即命令羽林卫把沈二公子给……咳这个给,脱了裤子,子孙根斩断了……”
全场众人:“……”
“咳,由此可见,一个堂堂大男人被如此对待,这个沈二公子难免怀恨在心,有重金买凶报复的嫌疑。”
“恐怕也不太可能。”都察院左都御史有一说一,“沈员外郎不久前犯了事,举家早已被流放黔州。”
“……那要单单只是流放,也不一定……”
“哦、忘了说,在流放途中遭遇山崩,全家老小无一存活。”
四个朝廷大臣的神情顿时变得凝重,默默把这本卷宗也扔到了地上。
“还有,红玉楼的鸨母暗中勾结人牙子,拐卖【创建和谐家园】,太子殿下知道后,带人去一把火给那青楼全烧……烧了?”
大理寺卿当即接过话头:“这个我倒确实知道一二……”
“听说那伙人牙子及老鸨,还有红玉楼的姑娘们……”林尚书说着说着话,稍有些顿住,“都被没收全数家财、发配到北疆挖山筑路了。”
“‘千里无鸡鸣’*,听闻北疆那地方,简直蛮荒之处。”右都御史实在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慨喟叹,“哎,此一去,怕是这辈子都难再回来啊。”
左都御史:???
不是,几位同僚,你们都在干什么?干什么啊这是?
你们清醒一点,这怎么还能查着查着案子,把你们一个个都能整伤怀、感叹上了啊?
然而左都御史谢大人作为唯一的正经人,哪会知道,在座的诸位里,搁红玉楼内,都有各自的相好。
“算了,下一个……”
*
赵陵承自打这回醒来后,就觉得好像不大对劲,又在床上躺了几天后,终于发现、确实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他的读心术,似乎变得更不管用了。
虽说之前这破玩意儿也总是有事没事、时灵时不灵,但此番情况更糟,他只能断断续续听见自己父皇母后的心声,别人的都没再有,甚至连她的都几乎不——
嘶,他确信自己身为父皇母后唯一的好大儿,即便母后平常十有【创建和谐家园】不怎么靠谱,有时候还会逮着他可劲坑上一通,但赵陵承仍心知肚明,母后对他、还是满腔疼爱宠溺的。
父皇那个小老头就更不用说了,赵陵承根本没带怀疑,自己的嘴硬,就是跟他学的。
这两个赵陵承命里最亲最近的人,无论如何都不会弃他而去,但他因为做过那样可怕的梦境,不得不开始恐慌,或许伴随对她的读心术越来越淡泊,终将意味着,她将在有一天,会在他命里彻底消失不见。
这样一来,恐怕她表面上笑嘻嘻,心里早盘算起来哪天会背着他跑了、他都不知道!
赵陵承唇色发白,他紧紧把剑眉都拧死了,气鼓鼓地瞥向池镜。
他平生第一次,有了个大胆而疯狂的想法:既然读心术当时是因为吃了母后的糕点昏迷后才有的,那他不如就、就再……
那次他只吃了一块,兴许这次多吃些、就能……
“你你你……”池镜被赵陵承盯得浑身不自在,使劲把自己的胸口都给捂严实了,满脸警惕地瞪回去说,“你这到底想干……干什么?”
“干什么?太子妃,你我乃是夫妻好不好?什么没做过?你至于跟防采花贼似的防孤吗?”赵陵承慢悠悠勾了勾笑唇,眯起眼睛,“再说孤只能躺床上、又动弹不了,别的事都无法干,还能对你做什么?不就是每日啃了几回你的嘴吗?”
“你还好意思跟我提这个?”池镜略微嘟了嘟自己已经肿掉的唇瓣,尤其不忿,“你要不要自己看看、我的嘴都让你啃成什么样了?”
“是吗?呦。”赵陵承轻笑了一声,桃花眼波里尽显风流,“还真是,不过你……”
池镜当即给他打断说:“行了少说两句,闭嘴吧你!”
赵陵承满面无辜:“可太子妃……孤都还没来得及说话呢。”
“你不说我也知道你想说什么!”池镜给他嘴都使劲捂了一下,“反正你就是不许说!”
无非是什么这张小嘴另一张小嘴,两张小嘴的,下面的小嘴,赖都能把人赖死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赵陵承摇头晃脑,疯狂大笑,“太子妃,看不出来、你这么了解孤的吗?你肯定是……”
喜欢孤的。
“不过话说回来,孤以身挡刀,可也算得上你的救命恩人,救命恩人啃啃你的嘴,又算得了什么?”赵陵承偷瞄了眼床边灰蓝书皮的话本,继续死皮赖脸,“还有,你最近不是在看老六写的话本吗?你没见到里头的那些知书达理的小姐,路遇歹徒时被少侠相救,都会无一例外地说一句‘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只能以身相许’吗?”
“你也太不要脸了!”池镜猛地在床边上一踢,“那也是人家小姐自己说的,有你这么挟恩图报的少侠,小姐早知道,还不如就烂歹徒手里了。”
“是吗?小姐自己说的?那你是不是也该有样学样,说一说?”赵陵承又开始套路,“说救命之恩无以为报,你愿意以身相许,守在孤身边,永远也不离开,你说呗。”
“不会吧不会吧?太子妃,孤都连你的命都救了,你不会小气到,连句话都不愿意说吧?”
“嗯。”池镜坚信只要她抛弃道德,就不会被赵陵承道德绑架的,居然点点头、坦然认了,“对啊,我一直很小气的,你不知道吗?”
赵陵承明显脸色一沉。
他就知道她脑子不同常人,没有那么好上道的!
“算了,不说就不说。”赵陵承斜乜了眼池镜手里端着的稀粥,傲娇别过头,“我不要吃这个,你去给孤再弄些东西吃。”
“……”他刚刚才喊过饿想吃粥,池镜给他费劲巴力吹了半天,腮帮子都疼了,然而池镜还是忍住把碗扣在赵陵承头上的冲动,强行微笑着问,“行啊,殿下,你还想要点什么?”
“嗯……”赵陵承故作迟疑地思索了下,后来才磨磨蹭蹭地说出来,“孤想……吃母后亲手做的点心了!”
“嘶……”池镜毫无准备,冷不防被吓得身子猛然一歪,当她惊愕着抬头看向赵陵承时,却见他依旧笃定不移的那双眼,“你,你你你……”
“太子妃,别怀疑,你没听错。 ”赵陵承胸有成竹,直挺挺就躺平了,“去吧,孤等着呢。”
舍不得身子套不着媳妇儿,反正御医院这些日子都围着东宫转,就吃几块糕点,只是晕倒而已,里头又没什么毒,他必定是会没事……
的吧?
“行,你等,等着。”池镜惊魂未定,一边后背发抖,一边冲门外大喊着说,“阿胖,阿胖,进来!”
赵陵承假寐的间隙,还偷偷摸摸打开一只眼睛,往外瞅了瞅。
但见池镜附在阿胖耳边、嘱咐了句什么之后,这小太监同样满眼震悚,匆匆忙忙便要往外跑:“是,奴才知道了,奴才这就去!”
池镜笑靥如花,扭头对赵陵承抛了个媚眼道:“殿下你先稍等,就快来了。”
赵陵承简直喜不自胜,居然回了她个浪荡的挑眉:“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