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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让看着的秦燕不由得笑骂道:“这鱼是好弄的?就算弄来了,这油不要钱啊,那有这顿都还没吃完,又惦记起下顿的,美的你们。”
舍不舍得倒是其次,这辣椒红油的多上火,天气冷偶尔吃上一回倒是没什么,正好能驱驱骨子里的寒意,次数多了怕是要坏事。
眼见掌厨都发话了,蒋立军也没了打鱼的心思,姜洋则不再多问,反而埋头吃起鱼来,草鱼基本没有太多刺,他吃的小心,确实不怕会被刺卡住。
明个是跨年夜,按着村里的习俗要去村头的庙里烧纸祭拜,因着年头久远,没得人清楚庙里供奉的是那尊神仙。
秦燕去看过一回,只见神龛上头只挂着张退了色的红布,上头墨迹模糊的写了福生什么尊位,下头则是长条形的香灰炉,再之后宽敞的长桌可以用来摆放供品,祭拜结束后则全部收回去自家吃。
这祭拜上午下午都是可以的,所以秦燕就没着急准备,收拾好碗筷后她就回屋歇息了,这会儿蒋立军已经脱了外套,穿着背心坐在床上。
或是天冷他捂了几个月的衣服,身上白了不少,昏黄的的灯光下,漂亮的肌肉有种说不出的美感,加上那张刀削斧凿的脸,秦燕忍不住有些脸热。
“累了吧?我给你按按。”
蒋立军见人过来,主动掀了被角,秦燕见状不推脱,这两日忙的她确实有些肩酸,她脱了外套钻进被窝里,由着蒋立军按。
许是他按得次数多了,拿捏酸软地也准了很多,秦燕有一搭没一搭的跟人聊着,“今年雪厚,明年估摸着庄稼收成不会太差。”
都说大雪兆丰年,这倒是实在的,主要是化雪的时候,地里的温度会骤降,到时候地里的虫卵会被冻死,来年开春没了虫子祸祸,庄稼自然长得好,可不就是所谓的丰年。
秦燕考量的更多些,因为按着时间,上头的政策就该动了,先是七七年的恢复高考,后是七八年允许开设个体经济,再之后粮票会渐渐淡出市场,大队形式的农村形式也会被取缔。
而政策要下发下来,不可能是一拍脑袋就能定的,必然会有个流程要走。因此,可以说今年是最后的守旧年,再之后就跟想办法搭时代的新车。
要赶车,留在大洋村自然不行,不然等政策进来,怕早就晚了。秦燕的目标,自然是广州那一片,因着政策是最先示范点。
所以,她在想要怎么给蒋立军说,毕竟要挪去陌生的地方,突然提出来,这指定是不太能行得通,只能一点点的做铺垫,这样对方才能接受得容易些。
可要怎么开头,秦燕没想到,所以一时便就压着没说。
身上的力道不轻不重的舒缓着筋骨里的酸软,秦燕舒坦的眯了眯眼,从玻璃窗望出去,可以看到红晃晃的一片,那是各家各户的红灯笼。
“真热闹啊!”
她不由得轻声感叹着,过年无论对什么阶层的人来说,都是最放松的时刻,许是被氛围所感染,再加上身边人令人心动的脸,秦燕目光迷离的伸手环住蒋立军的脖子,吐气如兰的说道。
“要休息吗?”
这声音温软如鸿羽挠心,那张明艳的脸此刻染上些绯红,无端的勾人心魄,蒋立军哪里会听不出话里的意思,望着身边动人的妻子,他琥珀色的眼睛深了几许,他低沉着声音接受了邀请。
“好。”
此话一出,两人之间似乎有种阻隔彻底破碎。
循着灯火下的光亮,红唇一点点的挪移,直至触碰上同样温热的唇瓣,鱼水逐欢,无声的相撞带着无边的春意,慢慢的沿着床榻爬满整间屋子。
稀簌的衣物摩擦声在屋子里响起,有刹那,纽扣撞在床尾的木头上,发出叮啷的脆响。
这一声响闹后,屋子里像是点开了场令人耳赤的电影,霞.色.次第盛开!
第35章
爆竹声中一岁除。
除夕里忙活过庙里祭拜后, 各家人便就紧凑着排着队的洗澡换新衣,正常来说,一年头里也就这一回能有新衣换, 不论着大人小孩都高兴着, 锅里旁的什么都做不了,单就是一锅接着一锅的烧热水。
“跟你蒋叔叔去洗吧。”
姜洋人小,用的水少,秦燕让着他打头个洗,这天气冷, 水都是不先掺凉的, 等抬进屋里再掺, 这样能热长久些。
“走喽, 去洗澡啦。”
姜洋高兴的往屋子里跑, 不要太积极, 因着他知道洗完澡后就可以换新衣服, 他都跟陈鸣他们约好了,等等要去比一比谁的衣服漂亮。
虽然没看过其他人的衣服, 但他可以保证,自己的衣服一定是最好看的, 因为那是妈妈亲自裁的, 别家的都比不了的。
秦燕其实自己也没底,她以前虽然有做过衣服, 但毕竟隔了很久,手头生疏,样式什么的都不太能把握, 她本着担心衣服不合身, 直到姜洋换了新衣服出来, 她吊着的心才松了下来。
因着日子好过起来,姜洋脸上也不再像以前那样蜡黄,而是白乎乎的像是剥了壳的鸡蛋,他的长相多半是随着自己,乌发、杏仁眼,鼻梁秀气,配上淡红色袄子,整个人跟年画娃娃走出来似的,不要太合适。
“真好看。”
秦燕这会儿完全不吝啬夸,她面带笑容的揉了揉自己娃儿软乎乎的小脸,手感不要太好,可以说是越看越欢喜。
姜洋显然也很喜欢自己的新衣服,由着自家亲妈施为,等秦燕松手后,他轻声问道:“娘,我能出去跟陈鸣他们玩吗?”
小孩得了新衣都是爱炫耀的,团在家里不是个事,再加上心情好,秦燕自然无有不应的说道:“去吧,小心点,别把新衣服弄脏了。”
“我会的。”姜洋认真的点着脑袋。
其实不用他娘说,他也会小心的保护新衣服。看着他三步并两步的跑出家门,秦燕转过头来看向蒋立军,“你也现在洗?”
蒋立军顿了顿,他看了眼锅里的热水,又看了看人,忽然有了些许想法。
“要不...咱们一起吧。”
他想着一个人是洗,两个人也是洗,这样热一回水就成,左右他们也有过亲密,倒是没有什么隔阂。
这话一出口,秦燕先是错愕,旋即有些不可思议的看向对方。
许是相处久了,蒋立军比以前倒是皮厚不少,被盯着看也不脸红,就是不大敢看人。
被看得久了,他忍不住轻声问道:“可以吗?”
秦燕原先完全没往这方向想,眼下这人提出来后,她倒是有几分好奇,左右家里也没什么事,也不是不能尝试一下。至于害羞,那是不会的。
她自己清楚,自己面上平静,却也是不怕来野的主儿。看着身前木讷的男人,秦燕笑道:“愣着做什么?不打水怎么洗?”
“啊?”蒋立军话出口后,就意识到不对劲,他的话太露骨了,【创建和谐家园】的邀人共浴,正经人都做不出来,即便是夫妻那也不太好,怕着人误以为自己轻薄,他绞尽脑汁正思考着怎么解释,就听到对方的声音。
听秦燕的意思,她似乎并没有什么不高兴,想到这点,蒋立军整个人都精神起来,他眉头止不住的上扬,连忙应道:“好,我这就去。”
像是怕人返回,他背影极快的消失在厨房里,去搬浴盆。
那是他之前闲来无事打的,做得比较大,因着平日里用不上就一直放在储物间,这次搬出来好一通冲洗后,他将浴桶搬进屋里,麻溜的打好水,怕中间没有热水,还多打了五六桶在屋里备着。
这鸳鸯浴两人都是头回洗,怕着中途有人来,秦燕锁了房门和窗子。
两人对视一下,碍于这事当面放不开,秦燕让人先背过身去。
等蒋立【创建和谐家园】过身去,她先一步褪去衣物,泡进浴桶里,水温有些热,沁进骨子里的热意让秦燕舒服的叹了口气,她微微调整后,这才开口。
“可以了。”
蒋立军闻言跟着转过身,刚刚他耳边听着细微的脱衣服声,他就已经不断的给自己做建树调整呼吸,本以为自己做好准备,可真看到眼前的活.色.生.香,他还是忍不住气血直冲头顶。
他知道这时候不是能打退堂鼓的,他滚了滚喉结,跟着脱了衣服,但有些异样却挡不住,好在入水快,很快就遮掩过去。
而浴桶说宽且宽,说再窄也窄,两人在里头多少是有些碰触,这【创建和谐家园】的坦诚相见,要说不适应自然是有的。
“我...帮你搓搓背。”
蒋立军主动的揽活,再僵下去水都得凉,秦燕低低应下。
浴桶边上挂有毛巾,蒋立军伸手拿了过来,水声哗哗,便就帮着搓起背来。
因着昨日才有过,今日两人到底是没进行最后一步,只是正儿八经的搓背。但这种半途刹车,对气血方刚的军人来说,可以说是极致折磨,蒋立军一张脸憋得通红。
秦燕却不管那么多,她直接选择性忽略,毕竟有些事过犹不及,时不时钓一钓,不是坏事。
她利索的走出浴桶,不顾及其他,仔细的穿戴好衣服,随后靠近人耳边,轻声道:“自己惹的火,自己解决,我就先走了。”
最后,秦燕的潇洒的走了,独留下蒋立军坐泡在浴桶,脸上少有的窘迫。
但这种事,没有憋着的道理,等人除了屋,他只得自己独自解决。
*
除夕夜村里不要太热闹,大多人都聚在大坪,比起平常的空旷,今日大坪处支了好几张桌子,闲下来的人都会寻些娱乐节目,而打纸牌就是最受欢迎的。
这时候的纸牌款式不多,供销社买的是孔雀牌,之所以取这个名儿,没什么太大说头,就是包装上头印有栩栩如生的蓝孔雀,也就这么叫了。
大小王、再加一串数,比跑得快。
因为眼下玩法不多,所以更看是运气,牌顺了,打起来不要太容易。而要是牌打不顺,那真真叫人头疼。而牌桌上,骂骂咧咧必然是少不了的。
“见鬼,这牌也太臭了。”
“对三你都不要,这打什么排你自己说。”
“我打一个四,你打二?是不是有病啊!”
大人们吵吵闹闹,而靠着村头处则聚了一大群小孩,最大的也就十二出头,最小的还叼着奶嘴,被自家哥哥姐姐背来,咿咿呀呀的高兴得不行。
这其中自然包括了陈鸣还有姜洋,两人都穿着新衣,在小孩群里颇为显眼,都说人靠衣装马靠鞍,其实衣服也是很看人的。明明都是新衣,姜洋却要好看出一大截,不少小姑娘都乐得跟姜洋玩。
姜洋却有些拘谨,不太敢放开玩,怕弄脏衣服。
因着围着他的人多了,陈鸣边上就有些空荡,他跟个炮弹似的把围在姜洋身边的人都挤开。
他摸了摸姜洋的新衣服,再摸了摸自己的衣服,酸溜溜的吐槽道:“我妈这手艺也太差了,跟你娘都差一条江了,都耽误我这英俊的脸。”
“还有这些人,也真是的,我不就是衣服差那么点事?怎么都不找我玩。呸,都是见风使舵的小人,洋洋,你不要跟他们走得太近,他们会带坏你的。”
他也不知道哪里学来的半吊子成语,不解其意,用起来更是驴唇不对马嘴,偏偏其余下人比他更不如,一时竟没人反驳。
姜洋似懂非懂的点头,并好心提醒道:“陈鸣哥,你的衣服也很好看的,没有你说的那么不好,要是让翠翠伯娘知道,你又得挨揍了。”
陈鸣闻言,想到自家老娘的火抄手,身后的皮不由自主的一紧,因着这段时间农活不忙,他挨打的次数直线上升,天不怕地不怕,这会儿子也有些怂。
但在外人面怎么能“出尔反尔”,那不是英雄气概,他轻咳一声故作镇定道:“我不过是感慨而已,不能当真的,再说咱哥两谁跟谁,你不说我不说,我娘上哪知道去?”
“你不会要出卖我吧!”
陈鸣似乎想到什么,目光警惕的看向姜洋,虽然他觉得自己的好朋友不会出卖自己,可谁知道自家老娘会不会套话?自己这笨小弟,没准就中套了。
那叫什么万年船来着,总归自己得小心再小心。
“我不会的。”
姜洋见陈鸣探究的目光扫来,他连忙摆手,小脑袋都要摇成拨浪鼓,陈鸣才勉为其难的相信下来,很快又恢复哥两好的嘴脸。
“咱们去玩秋千,我先推你,等等你再推我。”
陈鸣目光扫见有人从一旁的秋千上下来,顿时跟点了火的窜天猴,三步两步间就抢下秋千,之后满脸笑容的朝着姜洋招手。
姜洋早就想玩了,不过碍着有人没抢上,现在终于可以玩,他哪里还会矜持,麻溜的坐上秋千,陈鸣怪叫声,“坐稳喽”,旋即推了起来。
高高低低的晃动,冷风扑面,这还是他头次做秋千,这种感觉太新奇了,姜洋笑得见牙不见眼,陈鸣推得也卖力,看得周围不少人都眼热。
“你们也想玩吗?”陈鸣高昂着脑袋,目光扫了一圈,随即笑道:“那就给爷到后面排队。”
许是看不惯陈鸣的嚣张嘴脸,周围人纷纷出声。
“切,有什么了不起的。”
“秋千有什么好玩的,小娟,咱们去玩跳格子。”
此起彼伏的几句话后,周围人一哄而散,没了围观的人,陈鸣却觉得舒服多了,忍不住嗤笑道:“打肿脸充胖子,就不让你们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