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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今天这个妖,她必须要作。
她可没有体谅对方辛苦的贤惠美德。
沈别枝又点开微信,给季夜鸣发消息:[接电话,老东西快接电话!]
她灵活的细指飞快打字:[再不接电话,我就就五楼跳下去!]
此时,季氏总部,高层会议室。
季夜鸣的电脑正投屏在大屏幕,刚才因为一点需要,他将私人微信,临时登录到工作电脑上。
瞧着大屏幕上,备注为“小茉莉”的姑娘,飞快发来几条消息。
季氏的几位高层看得胆战心惊,也舍不得收回眼,冒死八卦顶头老大。
这就是季总养的那位,据说是抵债的小姑娘?
这哪是小茉莉?分明是扎手的小玫瑰吧。
太野了!居然敢叫季总老东西!
想到这里,他们突然就八卦不起来了,季总年轻有为,被叫老东西。
他们头发只剩一半,该叫什么?
季夜鸣处理完事情,从门外进来。
笔直的长腿被西装裤包裹,行走间,腿部肌肉贲勃、有力。
会议室的高层默契低头,目不斜视,轻咳声此起彼伏,偷偷互相示意眼神。
季夜鸣目光似有似无掠过他们,面容平和:“各位工作之余,也请注意身体,季氏还没苛刻到,让员工带病上岗的程度。”
他当然能看出来,他们并非真咳嗽。
只是在告诉他们,能干就干,不干就下岗。
最前面的地中海精英,直面季总威严,有些承受不住,他小心翼翼地开口:“要不......您先接个电话?”
说着他无意似的,瞅一眼大屏幕,暗暗提示。
季夜鸣已经注意到电脑屏幕,视线顿在正显示在桌面的聊天框。
小姑娘没有收到他回答,仍在疯狂输出。
他看了会,唇边点缀的弧度,加深几分。
年三十
季夜鸣就在会议室, 给沈别枝回电话。
宽大简洁的办公桌,统一西装革履的精英们,坐在两边,面上正经等待, 实际上, 悄悄竖起耳朵, 不动声色地准备听首位上的男人哄女孩子。
八卦是人的天性。
早些年,他们对那位女孩,也十分好奇,奈何季总护密不透风, 久而久之,基本已经忘记这回事。
最近总算闹出些风声,他们这些人早有耳闻。
既带着参加宴会, 又大张旗鼓从学校将人抱走, 还为小姑娘, 不惜降低身价, 亲自将手伸到不起眼的子公司,只为收拾嘲讽小姑娘的对象。
一开始, 他们真以为,只是个用来还债的小情人,现在看来, 恐怕不是那么回事。
据说秦家二小姐,就是因为得罪这位带刺的“小茉莉”, 才被秦家送出国外避风头。
季夜鸣就着沈别枝的未接电话, 回拨回去。
沈别枝故意挂掉, 悠哉盯着手机, 看他会不会第二次打来。
季夜鸣平静地注视着手中手机, 唇稍微微勾起一点宽容的笑意。
很显然,季总被挂电话了。
会议室,高层们将头低得不能再低,噤若寒蝉,怂得像一排排的鹌鹑。
季夜鸣云淡风轻,回拨第二次。
没有谁比他更了解自家的小姑娘,他人敬她一尺,定要还回一丈。
总要让她出气,心情才会好。
这次沈别枝赏脸接通,但不说话。
她是乖是作,全看自己心情。乖起来很乖,作起来,也十分不讲理。
分明是她打电话,却就要对方先理她。
季夜鸣关掉电脑上的微信,磁声温柔地问:“别枝怎么了?”
沈别枝趴在沙发上,洁白的睡裙盖到腿弯,她翘起翘小腿,瓷白l粉润的小脚好整以暇地摇晃。
挑高的窗帘未关,任由金色暖阳洒在她身,整个人被照得懒洋洋。
季镇南耳朵尖,听见主人声音,就噔噔噔跑过来坐到沙发边,睁圆蓝灰色的眼睛望她。
沈别枝斜着眼撩它,胡乱揉一把狗头,将不爽撒在它主人头上,叛逆且任性地无理取闹:“我要你,现在,立马回来陪我!”
对她阴晴多变的小脾气,季夜鸣应对自如:“乖,我走了有没有好好吃早餐?”
早上还不理人,说看着他影响食欲,非要让他出门了,才吃早餐。
这会突然给他打电话,定有目的。
沈别枝推开凑过来的狗头,不吃这一套:“少转移话题,有本事圈养金丝雀,就不管鸟的心理健康吗?我要死了,你再关着我,我就要得抑郁症了!”
她故意作妖,扯着嗓门折腾男人的耳朵,娇俏的清脆声音,会议室其他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一圈高层默契抬头,震惊看向首位上的男人,脸上整整齐齐写着一个意思。
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季总。
首位上,季夜鸣身形高大料峭,西装衬衫熨帖周正,银丝眼镜稳妥架在高挺鼻梁,明亮灯光落下,有着干净的流光。
当年老季总去世,季夜鸣年纪轻轻夺权时,的确杀伐决断,手段狠辣。
但这些年,他修身养性,给人的印象无一不是斯文儒雅,清贵端方,又洁身自好,身边从没带过女人。
所以,他们实在想不到,绅士优雅的季总,会做出这样的事。
对上众人的目光,季夜鸣泰然自若,抬起眼,微笑和煦:“抱歉,家里小姑娘比较叛逆,如果你们有好的办法,也可以提供一点建议。”
宽敞明亮的会议室,咳嗽声此起彼伏。
有人真大胆提建议:“女孩子嘛,就是想多多陪伴,我家那闺女就是这样。”
季夜鸣的笑意淡了些,缓声反问:“是吗?”
“是啊,季总您不知道,女孩子心思敏感,养得有多费心......”
旁边的人,疯狂向他使眼色,他后知后觉瞧见男人的平和神色,声音越来越小。
那人懵逼又忐忑。
他……说错了什么?
沈别枝敏锐地听见,他这头有其他人的声音。
她嘴角翘起得意的弧度,故作不知地问:“你在做什么?”
季夜鸣耐心回答:“开会。”
沈别枝轻哼,身后仿佛像猫一样,有着可以灵活摇晃的尾巴。
她拖着温软顽劣的调子:“现在你们公司都知道了你的真面目,季叔叔就不觉得丢脸吗?”
“不会。”季夜鸣从容回答,语调温和:“正好可以向他们请教,怎样处理小姑娘的叛逆期问题。”
沈别枝的得意停止,不满地蹙眉。
她打电话过来,可不是跟他探讨家常的。
是她想多,季夜鸣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当众丢脸。
他说一句“请教”,下面的人只会争先恐后地认真建议。
目的没有达到,反倒让他显摆威严,沈别枝兴致丧失,招呼不打,直接挂掉电话。
冷战期,还管什么礼貌。
眼见季总又被挂电话,高层们理的理文件,看的看大屏幕,假装没瞧见顶头老大被甩脸子的场面。
放容城各个圈子,敢与季总重声说话的人都没有。
看来以后,他们见了那姑娘,都得客客气气。
年底事务繁忙,季夜鸣最近都很晚才回家。
他凌晨回家时,白天作妖的姑娘,已经睡着。
季夜鸣轻车熟路地进入她房间,到床边停下,俯身吻她。
沈别枝清梦被扰,吻得嗯嗯哼哼,季夜鸣吮了吮,她才不情不愿睁开眼。
瞧见黑暗里熟悉的脸庞,她第一时间想起白天的事,不太清醒地抱怨:“季叔叔脸皮真厚。”
季夜鸣手掌探入被子,时轻时重地揉,低声问:“季叔叔又哪里招惹到别枝了?”
话音落下,他温柔的语调似叹息:“别枝瘦了。”
沈别枝蝶翅般的睫毛迷困轻扇,她低哼一声:“被那么多人知道你关我在家,也不会觉得惭愧吗?”
季夜鸣微笑:“怎会没有,别枝说要跳楼时,季叔叔倒是惭愧没有接到别枝的电话,更无颜面对他们。”
沈别枝豁然清醒:“什么跳楼???”
那不是她发的微信内容?
怎么会被别人看见?
季夜鸣贴心为她解释:“秘书工作失误,将别枝的撒娇内容展示了出来。”
沈别枝:“......”
她只想让他在公司丢脸,并不想让人看见自己寻死觅活。
作半天,丢脸的竟是自己!
想到她那些做作的威胁发言,被无情曝光、评头论足。
简直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