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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制片?」
听到这个声音,我猛地抬头。
陆逍穿了身很休闲的黑色短袖短裤,头上盖着同色渔夫帽,口罩包裹得严实,就露出一双弯着的眼睛。只要他想,这双眼看向你的视线会特别温柔。
我想过剧组过来他会去找周导打招呼,甚至都暗自想过这次见面总要比上次表现得好一点。
却不承想我们再次见面,会这样猝不及防,在一家称得上简陋的蟹粉包店前。
「陆……老师。」
「嗯,」他说:「出来跑步?」
「对……」现在才 6 点多,路上没什么人,今天通告从 8 点开始,我指着眼前的店:「……你是来买?」
「不是。」
陆逍说:「醒得太早,睡不着了。出来走走,见到是你,就过来打个招呼。」
他还记得我,甚至还能一眼认出我来。
我有些受宠若惊。
我接过老板递来的蟹粉包,问:「要不要来一个?」
「好啊。」
陆逍说完,真的向我伸出手来。
我一整个呆滞住,问的问题纯属客套,没想到他是真的要吃。
陆逍见我的反应,又是一声笑。
「看来是不想给我?江制片,上回我问你我们是不是见过。你没有跟我说实话。星海盛典你看见我,我却没看见你,不该觉得眼熟。」
「所以……」他指尖碰了一下我手里的袋子:「之前在首映礼上说的,是不是真的?」
我原本爆红的脸此刻更是烧了起来。
他怎么会记得?他怎么可能知道?
巧舌如簧江制片被问得哑口无言,只觉胸口处像是莫名其妙过了电,麻得令人战栗。
我瞬间失去思考的能力。
「嗯……看来是。」
陆逍手指一勾,真的顺走了我一份蟹粉包。
7
陆逍果然来剧组跟周导问过好,我却恰好不在。
知道这件事后后悔良久,心想下次见到,可能就是在《过期不候》剧组,还有那么漫长的时间。
半个月后,《繁花》杀青了。
剧组在杀青那晚好好聚了餐,我被灌了不少酒。
吃完还不尽兴,又要去唱 K。
我没辙,撑着精神定了 KTV。
周导他们熬不住了先回去,剩下我和几个演员在。
林溪一定要拽着我唱歌,我想了想,点了首《烟霞》。
我小时候很喜欢看港剧,粤语发音算准,刚一开口林溪就「哇」了声:「你唱歌好好听。」
「游遍了天下前路的风景带着了烟霞
蒙蔽的双眼未明白拈上你是何代价……」
我突然想到那天早上遇到的陆逍。
我和他在风雪中见过面,也在袅袅升起的人间烟火中说过话。
下一刻,KTV 包间的门被打开,男主顾宸推着一个人进来。
我的声音戛然而止。
「看看看!是谁来了!」
被他推进门的陆逍无奈地打了个招呼。
林溪大声起哄:「稀客!大明星,你们搂着的快点分开,别搂一块儿了!我师哥可是狗仔那边的重点人物,高危!」
林溪和陆逍好像是同公司的艺人。
陆逍笑的无奈:「别听她的,没人跟着。今儿要谁被拍了,我可不负责。」
气氛一时热闹,包间里还有《烟霞》的背景音,话筒却在桌子上不合时宜地磕出一声响。
被工作磨砺到一分钟能挑起一万个话题的大脑突然宕了机。
热烈的气氛很快过去,酒精有让人兴奋的作用。
几个女演员抱在一起唱《时间煮雨》,几个男演员抱在一起唱《光辉岁月》。
身边一沉,陆逍不声不响地坐下了。
他们唱歌的声音很大,陆逍靠近我,才能听到他说话。
距离太近了。
眼下痣过于清晰,他的睫毛很长,垂着时让人辨不清在想什么。
那双在镜头前很会演戏的眼睛里,现在有 Ktv 的灯,还有我。
我突然很怕妆会不会花了,又很庆幸来前补了口红。
「怎么不唱歌?」
「……嗓子不舒服,不想唱……」
「我还以为是因为我来,」他说:「一进门就看到你搁话筒。」
我不知道接什么,他视线滑到我手里夹着从他来就忘了抽的女士香烟上。
「嗓子不舒服还抽烟?」
这话有些亲近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回。
他见我又成了哑巴,长得格外好看的手指毫不见外地从我面前的烟盒里拿出一支。
细细的烟在陆逍手上,显出莫名风情。
下一秒,他从我指尖夺过我抽过的烟叼在嘴里,捏着新取出来的烟对着头轻轻吸了一下,点着后递给我:「赔你一支新的。」
说完,又反应过来,笑了声:「诶,好像都是你的。」
我没动,只是看着他的眼睛。
陆逍收起笑意,眼底像是有旋涡。
同是成年人,我不会不知道这个眼神是什么意思。
这人大抵真的是风月老手。
我恍惚地想。
白日纯真,夜里欲望满身。
换做谁都难以抵抗,何况是将他当作我生命中珍贵偶然、走过这样多年的我。
陆逍向我伸出手,我条件反射般地放上去。没有人注意到我们这边,他牵着我的手,手指在我掌心轻轻划了一下。
陆逍抽完那支烟,起身,哑声说:「先走了。」
我颔首,看他去跟别人道别。
十几分钟后,我收到了陆逍发来的微信。
这是我们加好友后的第一句话。
「希尔顿,1008。」
我回:「好。」
已然再坐不住,我借口身体不舒服,嘱咐跟来的另个制片人,记得把包间里这群祖宗安全送到他们工作人员手里,千万别出幺蛾子。
那人点点头,我急忙转身离去。
这里距离希尔顿不远,我车都没打,急匆匆跑过去,越跑越快。
春末的深夜风还是凉,我的胸口却像被什么烫破了洞。
站到 1008 门前摁响门铃,里面的人穿着浴袍开了门。
陆逍刚冲完澡,房间里还氤氲着热气,我都看不清他的表情,还好他应该也看不清我的。
房间落锁的声音是个信号,我被人拉住手腕拽进去,抵在门后。
唇舌长驱直入,我没有跟其他人接吻的经验,只觉得他的味道好清爽。
我恍惚地想着,这天晚上,我们两个人中,喝过酒的只有我。
陆逍揉了下我的耳垂:「呼吸。」
我立刻喘气。
他哼笑:「像没接过吻。」
我没说是真没接过。
但心里又按捺不住紧张。
他又说:「乖。」
这声「乖」彼时是能教人沉醉的绕指柔。
如今午夜梦回时再回想起来,却让人忍不住翻身而起,背上起一层冷汗。
今天,时隔两年,我又以这样面对面的距离,见到了陆逍。
我打开床头的落地灯,想点支烟。
胃里却在翻涌,我没忍住,冲到厕所,直接吐了出来。
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