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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梦想是有朝一日能跟你合作。」
现场静了一瞬,传来善意的掌声,台上的主创团队也都看向了陆逍的方向,旁边的女主角做了哇哦的口型。
少年时,常把梦想挂在嘴边,有点目标是多么不得了的事。
也没年长几岁,说出「梦想」二字竟然有些耳根发热。
掌声雷动中,我被拉回现实。
陆逍笑意温柔,朗声回答:「我等你。未来一定有机会。」
我在高朋满座里,感受到了一阵晕眩。
等到我回神时,已经踏入了凄凉的夜色里。
沮丧时想的那些事,仿佛都在这一刻光景有了另一种解答。
后来我刚跟陆逍分手的时候,和思思坐在夜市旁边穿着大裤衩喝酒撸串。
思思知道那时发生的事,见我强撑着精神,忍不住叹了口气,声音有些轻:「你怎么就……喜欢了他这么久啊?」
我一开始没想明白,但在后来的某一天等地铁看到陆逍铺天盖地的广告时,突然明白了。
纵然我再不想承认,当初就是《与醉》和陆逍令我毅然入行,他曾影响过我很多选择。
譬如投身影视行业,譬如留在北京。
陆逍就像一个符号,很多次地出现在我觉得工作与生活难以为继的时刻。
从我们漫长的生命回首去看,哪有那么多按部就班的规划,让我们成长为如今模样的,正是一个又一个无意的偶然。
陆逍,就是我过往几年中,最最珍贵的偶然。
4
同事常说我是工作机器,内卷达人。
可为了争取更好的机会,合作更厉害的人,除了这样没有其他办法。
二十五岁那年,我跳槽到华视影业,《与醉》的制片人程宇成了我的上级。
他彼时才三十二岁。
厚实的家底就是资本,《与醉》是他跟我差不多大时的作品。
程宇脾气古怪,却相对公平。
他重视能力,反倒对那些靠着家世浑噩度日、投机取巧、左右逢源的人低看一眼。
他有心带我,我也在他的阴阳怪气中迅速成长。
三十二岁时,我们的新项目爆红,平台播放热度过万。
酒局上程宇带我去,他提了一嘴我的名字。
在场不少人的视线落在角落里的我身上,我默默挺直了腰板。
那年,我跟着程宇参加飞视视频星河盛典,远远望见上台领奖的陆逍。
他依旧夺目耀眼。
虽然在这个圈子摸爬滚打这么久,不至于再像从前那样说一句话都要红着眼,却也做不到波澜不惊。
我们的距离好像更近了一些。
哪怕做的项目都擦肩而过,我却能在更多的场合再看见他。
第二年开春,《繁花》开机。
这是华视影业开春的第一个项目。
程宇挂了总制片的名头,底下工作几乎全权交由我去跑。
合作的导演周林壑,也是当年《与醉》的导演。
《繁花》的拍摄地在东北,到了三四月的天气,羽绒服也还是半点不敢脱,生怕一不小心生病了,耽误工作。
这个项目对我意义非凡,我筹备得很用心,剧组的每个团队都是我精挑细选磨破嘴皮请来的,剧本也细细打磨过。
周导工作体验不错,笑说我是他见过最较真的制片人,对作品有敬畏心,之后一定大有可为。
我也不能愧对周导的认可,实习时遇到的演员轻慢、飞页比剧本还厚、各个部门混闲摆烂的事,绝对不会在我手下出现。
而我也没想到,与陆逍这样近的相见,正是在《繁花》剧组。
我去当地帮忙协调后几天的拍摄场景,回剧组的时候听说周导那有贵客探班。
我走到导演车,正准备打声招呼的功夫,就听到那人声音响起:「上回见面都是几年前了……」
这声音,这声音……
我浑身僵住,几乎不能回头。
「江制片……」周导叫我:「陆逍,给你介绍,这是《繁花》的执行制片江瑜,她做事很让人放心,你们联系联系,说不定以后能有合作的机会。」
胸腔开始发麻,几年来练出的克制都在此刻失了手,我知道再不回头就不妥当了,但这会我眼睛红着。
我抬手擦了下眼,用尽所有力气,回头露出个笑:「周导……陆老师。」
导演车里,面前都是大屏幕。
陆逍穿着黑色的高领毛衣,素着的面容依旧昳丽俊朗。
我从前只在照片中看到他右眼正下方的痣,此刻却能这样近距离地看到。
这时的陆逍,浑身上下都是成熟的积淀,举手投足间有令人移不开视线的魅力。
岁月馈赠了他沉稳与收敛。
陆逍疑惑地看我的眼睛,轻声问:「江制片,我们见过吗?」
我不认为之前那样擦肩而过的事他会记得,只说:「年前飞视星海盛典,我也在。」
陆逍还蹙着眉,却闪过一丝了然。
此刻,是我喜欢陆逍的第八个年头。
我们终于这样,以面对面的距离相见。
5
陆逍来探班那晚,我们一起吃了饭,程宇也来了。
《与醉》制片、导演、男演员齐聚一堂还不够,桌上说的却是另外一个令我振奋的消息。
周导将继续跟我们合作下个项目《过期不候》,程宇担任总制片,我担任执行制片。
而陆逍对《过期不候》意向明确,法务已经在过合同了。
一年后启动。
「眼睛怎么睁那么圆?」陆逍喝了点酒,手臂搭在椅背上,坐得风流。
他对上我圆瞪的眼,轻笑了声:「像只鹿。」
我脸上一热,兢兢业业转桌盘的手停住,恰好又把陆逍最爱吃的那道菜转到他的面前。
陆逍看着停在眼前的菜和我悄悄点在桌上的手,又是笑出一个气声。
「你知道我喜欢吃这个?」
周导看我十分窘迫,觉得惊奇,却善意替我解围:「江制片心细,在座我们几个喜欢吃什么,她都知道。」
陆逍略微挑了下眉,一副不置可否的模样。
程宇看我一眼,没说话。
每天装着剧组繁杂事宜、财务报表各种各样复杂数字,脑子开发成精密齿轮的我默默想,陆逍应该没有发现,他喜欢的菜出现在他面前的频率,是别人的好几倍吧?
那天晚上饭局上他就对我讲了两句话。
第三句是在饭局结束。
周导跟司机先走,程宇等我去停车场开车。
陆逍的车从停车场开出来。
他路过我,摇下车窗,笑得温和无害:「江制片,留个联系方式吧?」
说这话的时候,天上飘起细雪。
作为一个南方人,我从未想过有个地方,在三四月份还能下雪。
有一片雪花运气好,落在陆逍的发丝上。
他只是安静地看我,像是等我回应是件很重要的事。
冰天雪地中露出的一张脸,眉眼像画,胜过我见过的许多美景。
我想,哪怕没有前面那么多年的铺垫,只有今朝一相逢,我也一样会为他迷失在风雪中。
6
网上常将一见钟情与见色起意联系起来,但实际上,成年人的见色起意就是见色起意,哪有那么多的钟情?
我没想到自己真的等到了和陆逍的合作机会,正如我也没想到,我们还不等正式合作,就先有了合作以外的关系。
刚加上微信时,我们并没有什么联系。
这个世道就是这样,客套着加了微信,成为彼此好友列表中的「尸体」。
即便聊天框里一片空白,下回见面还是能彼此叫一声亲爱的。
我以为在《过期不候》开始之前,我也会是陆逍微信里的「尸体」。
他新项目在横店影视城开机,没多久,《繁花》也转场去横店进行最后半个月的拍摄。
与天寒地冻截然不同的,横店早已春暖花开,去时入眼一片苍翠的绿。
影视城里有家特别好吃的蟹粉包,我有晨练的习惯,从前来这跟组,经常来买。
这天早上,我也来了。
穿着舒适的运动装,脸上不施粉黛,却因为刚结束运动显得很有气色。
蟹粉包的香味丝丝缕缕往鼻腔里钻,小店里热气蒸腾着。
旁边站了个人时我还没有察觉,拿着手机调音乐的音量,手机上专门有个歌单——是陆逍朋友圈里分享过的歌。
「江制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