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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长龙般的迎亲队伍风光而过。
骏马上的新郎官,容光焕发,一袭红衣灼目刺眼。
我在人群的推搡下浮浮沉沉,怅然若失。
「赵姑娘。」
我循声望去。
那人身着杏色五爪龙纹,眉眼间有些眼熟。
「不对,应该唤你一声弟妹。」
此人说话语气轻佻,我懒得搭理,正准备转身离开,却被他的侍卫生生地架走了。
这人居然说他是太子。
「赵姑娘,别害怕,我是来请你帮个忙的。」
「什么忙?」
「我怕二弟的婚宴不够热闹,我想请你一同去讨杯喜酒。」
他行事风格和我们的申国皇帝很像,喜欢捆人,也喜欢以女子做筹码威胁人。
我知道他想毁了夫君的婚事,而我恰好是送上门的羔羊。
当我狼狈地出现在夫君面前时,我瞥见了他眼底的波澜转瞬而逝。
他应该很生气吧,我没有听他的话到处乱跑,现在还来搅和他的婚礼。
还未等夫君开口,他身侧那位新娘便一把掀了盖头。
动静之大,令在场所有的宾客都凝目屏息。
【创建和谐家园】个个神情得意,似乎算准了什么了。
「太子殿下,你当日向我求婚不成,如今带个女子来搅和我的婚宴,安得是什么心?」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王妃是个机灵人。
这场闹剧摆明是冲着夫君去的,王妃却出其不意,一把将这个摊子揽在自己身上。
硬生生地让那些吃瓜群众以为太子对人家余情未了。
太子吃了闷亏,按照他的预想,我会在夫君婚宴上大闹一场。
我却表现得如此冷静,竟也如此窝囊。
太子将我一把拽起,愤愤离席。
「二弟将你养在魏将军府上,还以为你在他心里多么重要,没想到也就是个玩物而已。当然二弟这个窝囊废除了攀附丞相,也护不了你。」
太子骂骂咧咧,将我弃于闹市中。
12
侍卫很快便找到了我,魏将军已在等候。
我静默不语,巴巴地望着他,我在等他的说辞。
等他告诉我夫君没有成亲,这一切都是假象。
等他告诉我那人只是与夫君长得像而已,并不是夫君。
「姑娘,殿下不是有意瞒你。」
「太子在朝中势力盘根错节,若要扳倒太子,必须要有丞相的帮助。」
魏将军的话我已经听不清,思绪开始混乱模糊。
黏糊糊的液体顺腿而下,浸染了襦裙,大片大片的猩红。
我惊恐地望着魏将军,无力地问道:「这是怎么了?」
犯错误的是他,受惩罚的却是我。
血止不住地流,我身子不停地往下坠,而后意识涣散,一头栽进黑暗……
潜意识里,我仿佛看到屋内人头攒动,脚步匆忙,热水端进又端出,郎中换了一个又一个。
清醒时,【创建和谐家园】的腰身瘪了下去,腹部空荡荡的。
我恍然,原来这里曾经住着一个生命。
映入眼帘的还是那双熟悉的眸子,现在却有点陌生。
「漾光,对不起,我没有保护好你们。」
「我们还会有孩子的。」
「漾光,不要不理我好不好。」
「我曾经救过她,她说作为报答,帮我当上太子就和离。」
这是夫君第一次在我面前如此狼狈不堪。
「我不能让丞相知道我与他的女儿是假成亲,所以漾光,再等等,好不好。」
看着他眼下发青的憔悴模样,我心软了。
13
小产后,我的身子就亏虚了很多,大不如前,更是吹不得风。
遇上晴天,才出了屋,坐在院子里,从四方的围墙里窥见那一方晴空。
夫君隔三差五就来看我,每次来只是小坐便匆匆离去。
他是皇室,生来便处在政治角斗场。
输,便是跌入万丈深渊,粉身碎骨。
赢,便是登上巍峨山巅,主宰山河。
我既然选择了他,就得承受那些孤寂。
后来,将军府上来了贵客,她是夫君的新婚正室龚蓁儿。
视线一对上她,我心中便觉得慌。
明明知道他与夫君没有什么,我依然一阵酸楚。
她对我嘘寒问暖,很是温情。
她说夫君是她的恩人。
夏天的时候,她贪凉在河边戏水,一不小心失足落入水中,是夫君第一时间下水救她。
她说着说着,话里开始变了味道。
「夏天衣衫薄,在河中浸湿了,这身子便显现出来了。
在我们晋国,男子若是看光了女子身子,要么自剜双目,要么娶她回家。」
「你有什么就直说吧!」
我承认我听够了,她成功挑拨了我对夫君的感情。
「妹妹好生聪明,那我就把话敞开说了。
我是丞相的嫡长女,生来就是皇后的气运。可惜那太子草包了些,我便选择了足智多谋的二皇子。所以我不会和离,我将是晋国未来的皇后,并且一直是,谁也撼动不了我的地位。」
「所以呢?」
「所以我劝你主动离开他,就算他对你情深义重,宠着你,护着你,可满朝文武不会允许一个目不识丁的草包当皇后!我始终是妻,你只能是妾!」
她的话掷地有声,侮辱性极大,伤害力极强。
若是我会武功,我一定要把她打出内伤。
可惜我不会。
她说的没错,我就是一个目不识丁的草包。
14
一夜暴雨后,院子格外安静。
虽然过去了半月,她的话依然在我耳畔挥之不去。
有人翻墙而入,那身影甚是熟悉,居然是我的弟弟。
怎么看着不傻了。
他褪去了曾经的粗布麻衣,玄衣在身,颇有男儿气概。
看着俊俏的弟弟,我心中阴霾顿时扫去了大半。
「阿姐,晋国人算计多,我带你回申国,留在这里憋屈。」
我现在是申国的叛徒,回去送人头吗。
「狗皇帝死了。」弟弟掏出腰上的酒囊,一饮而尽。
浓密的睫毛下,一道满含杀意的眸光转瞬而逝。
这个臭小子什么时候竟也学会了喝酒!
他说我走后,申国就政变了,他跟着怀安王,用狗皇帝的血祭奠了父亲。
他说他现在是申国的骠骑将军,可以保护我了。
好生欣慰,真给我长脸。
「老实交代,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灵光?」
「两年前,姐夫,不……是晋国二皇子偷偷找人,医治了我。」
好想打爆他的狗头,这么重要的事情竟然瞒着我。
「阿姐,姐夫他——」
「别说了,我跟你回申国。」
来晋国一年多,也受够了皇权背后的那些弯弯绕绕的,就算我留下了,也什么都帮不了,貌似反而会拖累他。
「老弟,帮你姐个忙。」
「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