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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都抽了你还敢跑出来,心真大。」
我敢保证他脑子清醒的时候,绝不会这样说。
搞不好能冲进孙卿晚家里,给孩子当爸。
这种假设让我越想越气,气到直接踹了他一脚,他委屈地坐在地上看我,脑子里的水好像蒸发了一些。
「刚刚.....来的是孙老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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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是你的孙老师。少废话了好歹去看一眼,她住这里就认识咱俩,真出人命了怎么办?我跟你一起去。」
我和江默互相搀扶着过去帮忙,发现他儿子真的烧到抽搐。
孙卿晚无助地坐在角落里,脆弱得像一朵菟丝花,显然还没从惊吓中恢复过来。
江默两只手插口袋里,板着一张冰块脸装高冷霸总,偶尔低声地安慰她一两句。
两人都不管孩子。
我脑瓜子「嗡嗡」的,也不敢碰孩子,拿两部手机狂打 120,火上来给吼了他们一句:「找药啊,网上查查怎么办啊,这孩子是我的吗?」
孙卿晚懊恼地抓了把头发:「家里没有药,是我太粗心了.....」
江默顿了顿,目光在客厅里扫了一圈,最后默默地把沙发上的小被子给叠好了。
嘴巴低声地絮叨:「这家真不像个过日子的样子,唉。」
我抓起一个抱枕砸他:「我让你来过日子了吗?」
话音刚落,120 拨通了。
江默看了一眼只会哭的孙卿晚,扶着墙走回家,没一会儿又跑了回来,手里提着一个粉塑料盒。
联系好 120,他搀着我晕乎乎地回去,却把粉塑料盒留给了孙卿晚。
回家一看,果然我囤的药箱空了。
我脑子烧起来了,没说话。
过了一会儿,江默跑进来喂给我一杯温水,两片药。
我刚要张口,江默按着我的头靠在他肩膀上:「我怕过会儿我烧糊涂了,给你喂错药,就把你过敏的药全送给孙老师了。她儿子肯定不会出人命,别生气了。」
「你下次别乱买药店的预防包了,里面都是你过敏的药。还好家里剩点儿布洛芬,坚持会儿,马上见效。」
「还剩四片,下午晚上再喂你吃一次,你乖,明天就好了。」
我一下子经历大起大落,心里还有点儿酸酸的。
摸着良心说,哪怕对方是情敌,也是我曾要守护的普通群众,能帮她我肯定帮。
我不怪江默给她药。
可心里这样想着,嘴巴却没肯放过他:「你不留两片退烧药?在我面前卖什么惨——」
「没药总比吃错了好。况且,反正我欠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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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欠她的。
那行呗,你俩互相救赎、再续前缘,我连夜扛着火车跑呗?
我气得呼呼大睡,烧一退立马收拾家里的贵重物品。
江默也不拦着我,只是主动地吃素认错,乖巧地坐在沙发上:
「媳妇你肯定误会我喜欢孙老师了,这么【创建和谐家园】的事我真不认的,我后来努力地学习是想把地下社团做大做强,走向上市——别骂别骂,我上大学就解散了,已经解散了。」
「我想和孙老师道歉,有件事我内疚了八年。」
我放下箱子,尴尬地挠了挠头。
江默正要解释,门铃突然响了。
孙卿晚带着儿子,来还药。
她烧得眼眶红红的,脚步虚浮,看起来更加楚楚可怜:「谢谢你们,药我和儿子拿了几板,剩下的你们还需要呢。」
江默刚要接,孙卿晚忽然软着膝盖朝前扑去,硬把江默吓得后退了四五步,快退进厨房里。
我想扶也没扶住,孙卿晚「砰」的一声砸在地板上,摔得特别结实。
「孙孙孙老师,你没事吧?」
孙卿晚显然摔蒙了,不敢置信地望了江默一眼,死死地咬着下唇爬起来。
「没事.......我这些年一直爱摔跤,粗心又娇气,江默知道的。」
江默刚要辩解,孙卿晚七岁的儿子端着比他还大的一锅滚烫梨汤,晃晃悠悠地摆在了地板上。
孙卿晚一点儿也不心疼,面色如常地解释说:「我看你们也感冒了,江默小时候就容易咳嗽,我煮了些梨水喝。」
我还没说话,江默已经急得脚趾一直抠地板,最后来了一句:「谢谢老师啊,当年就觉得你比妈妈还亲切,现在更像妈了。」
孙卿晚身子一僵,脸色生生地被憋绿了一个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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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转身放梨汤的工夫,孙卿晚和江默攀谈了起来。
在厨房里听得模模糊糊的,好像讲起了八年前。
我目光刚落过去,就听孙卿晚柔柔弱弱地说:
「.......你有没有想过,童童会是你的儿子?」
江默犹遭雷击,像见了晦气东西一样地退开:「老师你脑子还是糊涂的吧?你这样造谣我要去验 DNA 的,我认识我媳妇之前一直是个 chu——唔唔唔!」
我冲上去捂住了他的嘴。
要命了孩子还在,你讲什么不能播的事情!
孙卿晚尴尬了一秒,然后落寞又晦涩地说:「我当然知道,只是每每想起八年前那一天,总会恍神,刚刚便是了。那天我可能一辈子无法忘记。」
江默用力地扒开我的手,高声地解释:「八年前那天我死对头报复了你,给你造成伤害,我一直想给你道歉,帮助你报警,可你为什么发了条奇怪的短信就走了呢?」
我愣了一下,原来八年前的完整故事是这样?
孙卿晚好像最拿手的底牌被人一下子抽走了,苍白的脸上再也挂不住任何平静温柔,只剩下慌乱。
「我......我只是不想拖累你,耽误你的前程。」
「孩子又不是我的,违法的事也不是我做的,我帮你一起调查取证、判刑,依法办事,你的语气怎么总奇奇怪怪地暧昧啊?」
孙卿晚垂着头不说话了,只是一直哭,她无话可说甚至希望逃过这个话题。
我朝孙卿晚露出一抹懂的都懂的淡笑,转身走了。
「别说了,不是你的错,不是任何人的错,我不想再提了。」
孙卿晚牵着孩子,抹了抹眼泪转身欲走,每一步都走得踉踉跄跄,吓得江默不敢靠近,生怕她赖上。
「老师我是真的抱歉,想不通我和罗鹏宇的恩怨为什么牵连到你?八年里经常梦到送他进监狱。可是你连一点儿证据都没留下,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帮你。」
「还有我看你家里也不像过日子的,这些年生活有困难吗?你看你总是走路摔跤,有没有考虑过脑部发生了病变,比如萎缩什么的?有病咱可不能拖着,不行我花钱请你做个体检?」
孙卿晚越走越快,最后「砰」的一声摔上我家防盗门。
江默愣了几秒,肩膀都塌下来,沉沉地叹了口气:「她生气我能理解,果然八年前的事,她不会轻易地原谅我。」
我没憋住笑,一口水喷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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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向江默分析了几种可能性,最怀疑的就是他被仙人跳了。
罗鹏宇一个校外的死对头,怎么会报复到一个不当班主任的实习老师头上去?
况且当年比孙卿晚更瘦、更好欺负的女老师有好几个。
受到伤害,第一时间不是报警,而是给江默发短信告别,这太狗血小说了吧?
等感冒恢复,孙卿晚带着一箱海鲜,牵着孩子来我家正式地拜访。
感谢我们帮她打 120。
冷静之后的她,又恢复了往日知性沉稳大姐姐的一面。
刚进门,她柔声道:「不要再喊老师了,像朋友一样,喊卿晚就行。」
江默还是别扭,犹豫的时候,我一巴掌拍到他肩膀上:「喊孙姨。老师跟你客气,你可得懂礼貌,别乱了辈分。」
江默一下子豁然开朗:「是啊,我总觉得叫名字怪暧昧的。孙姨快带着孩子进来吧。」
孙卿晚嘴角连连抽搐,尴尬地笑了好几声:「叫姐就行.......」
进门后,她耐心地蹲下身摆好鞋子。
顺便把江默的鞋子也一只只地摆正了。
我远远地看着,挤出了一丝冷笑。
她儿子抱着奥特曼,冲上去抓住了江默的手,用脆生生的小奶音说:「叔叔好高啊,肩膀也好宽,像我爸爸一样。」
牛哇牛哇,玩童言无忌,乱 cue 爹是吧?
江默爱怜地摸了摸小孩子头顶:「我知道你想爸爸了。」
孙卿晚目光柔得快要滴出水来,刚想开口,只听江默又说:
「不过你妈妈都快四十的人了,算算年纪你得喊我哥哥,乱叫就差辈儿了。」
我猛吸了一口冷气,孙卿晚更是当场脸就气绿了。
她儿子不死心,攥紧江默的手指问:「那你愿意升级成我爸爸吗?」
「童童不要乱问这种问题,江默有女朋友的。」
孙童童嘴巴一瘪,豆大的泪珠一滴滴地滚了下来,孙卿晚心疼至极,正要假意地安慰,江默却已小步小步地退到了我身后。
他一脸严肃道:「弟弟这个真不行,哥哥对你妈妈没有半点儿那种世俗的欲望,和对你嫂子不一样。」
孙卿晚正贤惠地收拾茶几,听完下意识地攥紧了裙子。
孙童童突然愣住了,歪头思索。
我狠狠地踩了下江默的脚趾,笑着对孙童童指厨房:「里面有刚买的冰激凌蛋糕,你去自己切一块儿好吗?化掉就不好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