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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晴,我可以物理降温吗?」乔钊问我。
我说,我上网给你查查。
网上的信息,众说纷纭,有说可以物理降温的,冻一下就好,也有说不可以的。
冻了,只是体感温度看着降下去了,实际上病毒还在,而且,受冻之后,有可能会加重病情。
我把网上的说法给他说了,问他要不要冻一下子。
他纠结着。
最后,他还是没有勇气尝试着冻一下子的风险。
当然,网上也有各种物理降温的方法——
用毛巾沾冷水擦一擦,这样也会舒服一点。
或者把毛巾放在冰箱里冻一冻,放在额头上,也可以有效地起到物理降温的作用。
这种常规方法,他自然是知道的,所以,他让我给他弄个冰毛巾。
我拒绝了。
「乔钊,这病的传染性有多强你是知道的。」我故意站在房门口说道,「你自己起来吧。」
乔钊愣愣然地看着我,突然就怒了,嘶哑着嗓子问我,几个意思?
若是以前,他病了,我自然会尽心尽职地照顾他。
对于新冠疫情,我防范得这么好,甚至可以说是比较苛刻了,就是怕他被传染上。
现在,我在心里冷笑。
「难道你还准备传染给我吗?」我反问他。
他说,我们本应共患难。
我在心里冷笑,说道:「共患难是一回事,难道能够避免的病痛,我还不能够把危险规避掉?」
我说这句话的时候,他心里有鬼,脸色很是不好看。
「我爸妈生病,都没有让我回去照顾呢。」我补充了一句。
我把设计图保存好,关掉电脑,准备去次卧睡觉,不想理会他。
「安晴——」他突然又叫我。
我愣了一下,他已经裹着棉被从床上爬起来,抱住我,还想要吻我,我用力地把他推开了,冷着脸问他,几个意思?
他像孩子一样撒娇:「安晴,抱抱我,我好难受,我好热、好痛!」
4
我突然觉得,这个男人好恶心、好自私。
我真是瞎了眼,居然和这样的男人相恋!
跑到外面客厅,拿着酒精喷喷喷,各种消杀做了一遍。
我知道,我和他共处一个屋檐下,现在也就是拼个体质而已,感染是早晚的事情。
但是他这种恶意想要把病毒传染给我,还在这种情况下像孩子一样撒娇闹腾,真是把我恶心到了。
我把门关上,窝进被窝里,脑海中不知不觉地浮现起我和他的点点滴滴。
大学的时候,他长得很清隽俊美,还带着一点病态的美感,很受女同学青睐。
很多女生倒追他,我和他是在一次联谊上认识的,然后,他就开始追我。
温雅、清隽的美男子,风度翩翩,没有不良嗜好,就是有一点弱。
我很快就和他确定了恋爱关系。
我这人,死心眼,用我闺蜜的话说,就是缺根筋。
既然和人家谈恋爱,我自然也全心全意地对他好,有好吃的、好玩的,都会惦记着他。
大四实习的时候,他急性阑尾炎开刀住院,手术费、医药费都是我支付的。
我忙前忙后,衣不解带地照顾了他一星期。
他出院,我却是累倒了。
他似乎也很是感动,花言巧语地安慰我,每天都是:「贴贴,亲爱的,辛苦你了。」
然后就跑得没有了影子。
大学毕业之后,我们双方见父母,我爸妈对他都算满意。
但是,见他父母的时候,他爸妈却是各种盘问我,家里可有兄弟姐妹,可是独生子女?
我当时一脸蒙。
乔钊就在旁边,说漏了嘴,他找人打听过,我是独生女。
我当时心里就一咯噔,找亲友团咨询,结果,我的小姐妹都说,现在都这样,如果本身是独生子女,自然也会要求对方也是独生子女,怕将来兄弟姐妹之间闹矛盾。
他家本身就是独生子,他妈妈要求你家也是独生女,很正常,别在意。
我想,小姐妹们说得很有道理,这事情也就算了。
毕竟,这都不算什么大事。
5
人就是这样,平时没事,日子一天一天地过去,就这样了。
一旦遇到个事情,各种糟心往事都会浮现出来,就像现在,我心里就特别难受。
我很是后悔,应该在知道他追我是奔着我是「独生女」的时候,就应该明智地选择和他分手,而不是等到现在。
我也不知道怎么迷迷糊糊睡着的,下半夜,我房门被推开了,乔钊裹着棉被,站在门口。
「安晴,我好痛,你再找找药,我记得你有个小药箱。」他对我说。
我看了一眼时间,凌晨两点多了。
所以,我语气很不好,生硬地说道:「没有了。」
他试探性地说道:「你朋友苏瑾就住在隔壁小区,要不,你去问问她有药吗?」
我闻言,气得想要骂人。
我朋友苏瑾就住在隔壁小区,这没错。
但是,人家刚刚生了孩子,还在坐月子。
难道他不知道,我们现在已经阳了,带着病毒,弄不好就会传染给产妇和奶娃子?
还有,现在是凌晨两点,寒冬腊月,外面零下好几度,滴水成冰,他让我出去找人借药?
「你不是也有一个朋友在我们小区吗?问过没有?」我没好气地说道。
他沉默了。
这个时候,退热药太过紧张,就算谁有多余的药,只要不是圣母白莲,都不太愿意拿出来。
除非是那种交情极好的。
「睡吧,等天亮我去药店看看。」我说。
看着他站在门口,由于高热,一张脸烧得通红,如果是以前,我一定会心痛,现在,我有一种报复的【创建和谐家园】。
他突然问我,我们去医院好不好?
我笑了,和乔钊相恋三年,我还真是一个合格的保姆级女友。
平时,他如果有个头痛脑热,我都是尽心尽职地伺候好。
没法子,我就是这么一个死心眼的人。
导致的结果就是,他对我很是依赖。
我从床上坐起来,说道:「车钥匙就在门口玄关处,你去吧,开门的时候轻一点,我要睡觉。」
在我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捂着嘴,用力地咳嗽。
良久,他指着我,嘶哑着嗓子说:「安晴,难道我这个样子,你要让我一个人去医院?」
6
我笑笑,很是讽刺,告诉他,我又不是他妈,他生病去医院,关我什么事情!
再说,我现在还全身不舒服呢。
人家女孩子生病,都是男人嘘寒问暖照顾的,我不指望他照顾我,难道我还要照顾他不成?
他还想说什么,大概嗓子痛得不成,或者头痛,转身回房,甩门的声音特别重。
我感觉,我大概是天选打工人,第二天起床,并没有明显的状态,抗原显示还是阴性。
我借口出去买药,直接就出门了。
他说要吃早饭,让我给他买,我装作没有听到。
我走的时候,听到他趴在洗手间开始吐。
一天时间,他打了我无数的电话,我接通就回他说在忙,或者直接拒绝接电话。
下午,我给我妈打了一个电话,得知我妈的症状已经很轻,我爸在医院,目前状态平和,医生说再观察一天,明天就可以转入普通病房了。
我也就放心了。
到了晚上我回去,得知乔钊竟然去过医院。
但是,医院现在需要 48 小时核酸证明,做核酸的地方,排队排得老长老长。
这还不算,核酸还是在露天,天气冷,今天还雨夹雪,不大,但阴冷难受。
他在凄风冷雨中坚持了大概 15 分钟,实在受不了,又回家躺着。
一如我预料,以前做核酸,哪怕只是小区内,他都让我去排队,他坐在一边玩手机或者看剧,等着快要排到,这才过来。
因为这个事情,我们还被人骂过插队,我不得已赔着笑脸给人家道歉、解释。
没有我这个保姆式女友,他去医院也搞不定。
乔钊的嗓子哑得不成,我今天不在家,他一个人叫了外卖,吃了一点,又吐了。
看到我,他想要骂我,指着我,却是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