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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握着笔的手一顿，这个问题问得有些尖锐。

  怪不得刚刚那对老戏骨夫妻脸色这么差。

  他们曾经也是非常知名的演员，曾经他们的结合也被称为金童玉女，但是后来男方出轨了。

  闹这么难看，还一起上节目，真的难为他们了。

  「倒计时咯。」

  pd 的声音突然打断了我的思绪。

  我动了动笔，匆忙写下了四个字。

  等到我们把板子呈现给 pd 看的时候，pd 的脸上露出了一点犹豫。与此同时，她的眼睛里闪着八卦的火光。

  「两位这个答案写得不太一样啊。」

  我看向了谭萧的板子，上面赫然是三个字：「不知道。」

  而我写的是：「性格问题。」

  谭萧看到了我的答案，眼神闪烁了下，有些受伤。

  「我从来都没觉得我们有性格问题。」他露出了一个惨然的笑容。

  在镜头前，我皱了皱眉，生怕他再说出什么。

  「嘘。」

  pd 领悟到了我的意思，请人把谭萧带走了。

  「什么样的性格问题会让你们离婚呢？」

  我的心仿佛猛地被揪住，正对着我的摄像头在此刻仿佛变成了一个对我有攻击性的东西。

  「嗯？」

  在她的再次询问之下，我尽可能用愉快的语气：「他不爱回家，我很寂寞。」

  我摊了摊手，尽量表现得有点俏皮。

  不知道 pd 到底有没有看出我的闪烁其词，但是她没有继续难为我。

  十一

  因为谭萧是最后一个来的，我们成了最后合体的离婚夫妻。

  所以我被迫要和谭萧一起承担惩罚任务。

  ——就是住民宿里一个房间，并且聊一个小时的天。

  这，这，这是允许的吗？

  离婚夫妻还住一个房间？

  等我拿着行李箱忧心忡忡地到了那个房间时，我松了口气。

  还好有两张床。

  我定下了睡靠墙的那边，谭萧则睡靠窗的那边。

  刚放好行李，谭萧看着窗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好像我们谈恋爱的时候去的那个宾馆啊。」

  我回过神，看着圆弧形状的大窗。

  透过这扇窗户，我们能看到碧绿的柚子树。

  上面结着并不丰盈的果实。

  我们刚谈恋爱的时候，不敢去知名的旅游点，只是翻着攻略找了一个本地的小众景点。

  到了地方以后才发现所谓的世外桃源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订的宾馆热水都出不来，床垫也硬硬的，唯一有点安慰的是房间的窗户外是一棵大树，开了窗树叶就会探进房间。

  当时我和谭萧苦中作乐，在床上相对躺着。

  「倒是挺安静的。」

  谭萧眼神里有些心疼，他的名气比我大，我们也是不得不选择这么诡异的旅游点。

  这件事发生没多久，谭萧就跟我求婚了。

  没有红毯，也没有万人见证。

  是在一个电视台的休息室里，他看准了时机，气喘吁吁地将手里的戒指盒子交给了我。

  「你能嫁给我吗？

  「我觉得我不能给你太多安全感，所以我想，可能婚姻是最好的承诺。」

  我看着手里突然被塞入的红色戒指盒有些愣怔。

  他赶一个节目，看我没立刻答应，他额前好像出现了一点汗水。

  「我想想吧。」

  他的眼神黯淡了下去，轻轻应了声，然后转头。

  「我答应了。」

  不到三秒，我就给出了我的答案。

  谭萧转过身，喜出望外。

  正准备拥抱的时候，有个人推开了房门。

  「谭老师，你在这啊，那边节目组找你呢。」

  谭萧点了点头，我不自觉地把戒指盒子收在了后面。

  没人见证我们的隐秘爱恋，但这不影响我能感觉到甜蜜。

  十二

  下楼后，是一个所有人合体后的聚餐会。

  老戏骨夫妻坐得很远。

  我坐在单梦旁边，对面是谭萧。

  单梦好整以暇地把视线从谭萧跟我身上挪来挪去。

  然后突然凑近我：「怎么，和好了没有？」

  在镜头前，这个声音不太会被捕捉进去。

  但我还是被吓了一跳，声音立刻拔高：「不可能。」

  说完这句话，我有些心虚地看了一眼谭萧。

  他是怎么跟单梦介绍我们的离婚的呢？

  总之，我的理由是，我不想继续了。

  谭萧当时刚进完三个月的组，他疲惫地抬了抬眼皮，好像不问也明白了我离婚的原因。

  我的声音让在座的其他人起了兴趣，那对老戏骨夫妻突然看向我。

  「你们俩这么年轻，怎么会想结婚呢？」

  他们异口同声说了这句话，说完后才有些尴尬地别开视线。

  我和谭萧对视了眼，谭萧的视线灼灼。

  「随性人生嘛。」我嘿嘿一笑，像个弱智。

  原本我以为我躲过了这个问题，没想到谭萧低下头。

  「是我的错，我以为结婚会给人安全感。

  「其实如果没有结婚，你现在应该早演上女主角了吧。」

  这句话已经脱离了本身的问题，而是在问我个人。

  我伪装的笑容戛然而止。

  不久前，我因为一个后辈而在化妆间里羞辱，仅仅是因为化妆师没有给她先化。

  那个后辈在我最有存在感的那部剧里还是个小配角。

  那时候她低眉顺眼带着羞怯的笑跟我介绍自己。

  只是三年，足以让一个没名姓的人崭露头角。

  这件事情发生时周边还有几个化妆师，圈子本就不大，这么一传十，十传百都传开了。

  没等到我的回复，谭萧的嘴唇颤抖了一下。

  「你没错。

  「我不觉得我们的结婚是错误的。」

  至少三年里，我们的温情时刻也是真实的。

  慢综艺的煽情此刻就体现出来了。

  那位女老戏骨眨了眨眼：「不过我说啊，小谭居然神不知鬼不觉恋爱这么久，看来他是真的蛮喜欢你的哦。」

  这一刻，我放下了心防。

  不知道谁提议喝点酒，在一次一次推杯换盏中，我们大家都混熟了。

  最后我因为酒量差，率先回到房间。

  倒在床上，我感觉身心都放松了。

  正当我准备陷入睡眠的时候，门口突然传来了一阵响动。

  十三

  「谁？」

  我酒意醒了大半。

  谭萧从门口侧身进来。

  他手里拿着一个玻璃杯，有微微的热气飘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