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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笙这才松开秦见川,转身往院里走。“明明还有半个小时。”
“晚上时间归你老公也就算了,白天面对我就不能专心一点么?”则灵抱怨道。
宜笙敏锐发现她嘴角异样,“那你晚上的时间归谁了?”
则灵顿时语塞,“我晚上睡觉,什么归谁,我听不懂。”
宜笙笑着咂舌,“和谁睡觉就归谁呗。”
闻言,则灵差点呛一口咖啡,说真讨厌宜笙。
闹了一阵,她又突然神神秘秘拉住宜笙,“你听没听最近新传出来的八卦?”
宜笙坐到她车里,“什么,我不知道。”
“你听了可别生气。”则灵看她一眼,然后说道:“壹京现在都在传,你老公和他公司一个小模特走得很近。”
宜笙警惕看向则灵,“什么!”
“好像叫什么郁声声。之前还陪秦见川参加了华京内部的商业酒会,你老公甚至还带她去了一家新开的定制服装店,那家店是姚家公子开的,听说超级难约。”
提到郁声声,宜笙立刻便想到了之前和秦见川去姚靖店里时,
她去测量尺寸的时间,就来了一个小模特,就连服装师都说她们身材数据几乎一模一样。
那天她只顾着看衣服,现在再回忆,当时的气氛分明尴尬十足,
特别那个小模特,一脸的强装镇定。
“笙笙,还是要防着点。”
“....”
宜笙沉默着喝了一口咖啡,突然觉得今日的美式又苦又涩,“明天还是喝拿铁好了,突然觉得喝不惯美式了。”
一整天,宜笙很难说没有被这个八卦影响到。
但又觉得秦见川不是那种人,便只是心间隐隐泛着酸意,再无其他举动。
临近下班,宜笙收到秦见川发来的消息,说是有个临时会议,不能陪她一起吃晚饭。
恰好今日许匿从南苏剧院回来,约她下班后聊些事情。
宜笙:【好的秦总。您太太今晚也和一位帅哥有了约,不能陪你睡觉了。】
回完消息,许匿便敲响了她排练室门,“走吧?”
宜笙已经换好衣服,等到许匿后,直接拿起包跟着他走出了舞团。
两人主要是聊关于桑晚蔚受伤事件的后续处理,所以就近选了一个咖啡厅。
“桑晚蔚明天就会出院,但据医院那边讲,最快也要三年才能复健成功。”许匿说道:“她的芭蕾人生...”
或许是太残忍,许匿久久没说出下半句。
宜笙搅拌着拿铁,一口也没喝下,心中是说不出的愁绪。
“那,委员会那边怎么说。我们几个人何时能恢复?”宜笙盯着那颗被她搅弄模糊的心型拉花,低声问道。
许匿摇头,“这个暂时未知。主要也是桑家人不愿意私下解决,非要摆在公堂之上。”
一副讲究公平公证的态度。
宜笙长叹口气,若是换位思考,任何一个父母,大约都无法接受子女受如此重的伤。
以至于,前途尽毁。
“...”
“你是不是心情不好?”许匿见她也不说话,只沉默着搅弄咖啡,这是极少在她脸上出现的情绪。
宜笙眨了眨眼,“没有,就是有点累而已。”
许匿倒是一如既往的细心,“那就别喝拿铁了,喝点柠檬蜂蜜水。明天周末,回家早点休息。事情总会被解决的,你不要太忧心。”
“许匿。你就没有觉得不公平么?为什么当年你受伤,就没有人肯为你说句公道话呢?”
一直以来,这都是他们几个同期考入京芭的伤。
为照顾许匿情绪,这件事已经有很多年没再被提过。
“都过去了,不提就不提吧。”许匿低声道。
“那你就甘心么?”宜笙问道。
许匿突然沉默。
和宜笙、则灵这类生长在富裕家庭的孩子不同,许匿是山村里走出的舞蹈生。
许父许母为供许匿到大城市学舞,一直摆地摊卖蔬菜为生。
三口人租不起另外的房子,就晚上打烊后,住在蔬菜店铺内。
舞蹈生的学费,特训费,几乎花光了他这一个家庭每月的所有收入。
许匿考入京芭那年,许父被查出胃癌,但为了让他毫无牵挂的跳舞,许父选择隐瞒,最终在那年冬天去世。
面对丈夫的离世,许母唯有强行支撑起这个家。
大约是上天更爱欺负苦命人,在许匿一次演出摔下台脊椎严重骨折扭曲再也无法跳舞后,得知此消息的许母突发心梗离世。
前后不过五年的时间,许家只剩下许匿一人。
他一度放弃舞蹈,守在父母的蔬菜店里,穿着灰色围裙和几个大妈讨价还价。
是宜笙和则灵,跑过去大闹了一场,砸了他的蔬菜店,哭着将许匿拉回京芭,重新考了编导职位。
“可是,又能改变什么呢?”许匿淡淡道:“当时,我母亲也不依不饶的要求舞团给个说法。可换来得却是翁副团的无情嘲讽,我宁愿我母亲当时没去为我讨要说法,不然也不至于心梗离世。”
现如今,许匿又因为接二连三的演员受伤事件牵连。
“为什么不能趁着这次事情闹大,一起提出审理呢?许匿,总要给叔叔,阿姨一个交代吧。”
“笙笙。其实这次从伦敦回来,我也有了其他想法。”许匿指腹摩挲着咖啡杯沿,多时才继续说道:“我准备离开京芭了。”
午夜梦回,他也不止一次的质问自己。
是不是因为他执意要学舞蹈,执意要考京芭,才害的自己本温馨的小家变成如今破散的模样。
“...”宜笙定定看着许匿,似是想要质问他为什么不肯坚持。
“怎么这样看着我。”许匿笑着同她说道:“其实,我们这一生不就是一直在道别么?”
宜笙咬了咬唇角,心里是说不出的感觉。
“而且,我们本来也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我该回去属于我的地方了。”
那一瞬间,宜笙脑海中划过许多片段。
从她记事起,她就已经开始不断得和朋友们分离。
在有新爸爸妈妈那一刻,所有小朋友都会说,我们会是一辈子的好朋友,我一定还会回来找你玩的。
可从来没有一个小朋友重新回来过。
新爸爸妈妈也会承诺,余生的日子会好好爱她。
可结果却是再次被无情地送回去。
只因为,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那她又是哪个世界的人呢?
“笙笙?”
宜笙收回视线,失神地点头起身,“每个人有每个人不同的路要走,只要自己不觉得失落就好。人生大概就是这样的吧...对得起自己就行了。”
天鹅湖
宜笙离开前最后问了许匿一句, “必须这样么?”
许匿浅笑,“辞职申请已经交到黎团长那里了。”
宜笙看着他,再也无法从许匿那张脸上看到丝毫对芭蕾的执着。
“那祝你新的人生, 一切顺利。”
“谢谢。也祝你新婚快乐。”
说完,宜笙迈步走出咖啡店。
只是她刚一推开门,就被站在路牌下的人吓到。
秦见川只穿了一件浅色衬衫, 单手捏着一支烟。视线还停留在刚刚她和许匿的座位之上, 镜片下一双深眸看不出神色。
“不是要开会么?”宜笙鼻尖微红, 沉着声音问道。
秦见川掐没烟蒂,“逗你的。本来想亲自来接你,给你一个惊喜。”结果就收到人家要和其他男人约会的信息。
二月的壹京, 说句话还冒雾气。
宜笙:“穿这么薄, 那怎么不进去坐?”
说着,便拉他朝车边走去。
秦见川的车子提前一个小时就停在了舞团门口, 今天更是连司机都没叫,亲自来接老婆下班。
他就这样等了一个小时,再看着宜笙和许匿并肩出来,两人坐在咖啡店的落地窗前谈笑风生。
那一刻, 秦见川突然想到了在伦敦时。他也这样看着宜笙和许匿坐在医院聊天, 她开心时还会突然拍一下许匿肩膀。
有那么一瞬间, 他是醋意横生的。
以至于下车时都忘了将外套穿上,可手掌落在咖啡店门把手上时, 他又停下了动作。
“这不是怕打扰公主聊天,万一是谈国家大事,我坐在一边多不方便。”秦见川只是打趣, 没有半分生气的意味。
“他是我们团的舞蹈编导, 也是桑晚蔚演出时的带队负责人, 我们就是聊后续处理,没什么不方便的。”宜笙边系安全带,边给秦见川解释。
秦见川伸手揉了揉她脑袋,“我知道。只是看你当时的表情那么严肃,我觉得还是不进去的好。”
“那你还不直接回车里,天这么冷,再生病了。”
秦见川发动车子,只笑不语。
矜贵的大少爷当然知道冷,只是看着老婆一脸要哭的表情。
进去自然是不合适的,但走了,又怕下一秒她哭着出来,总要第一时间哄人吧。
“你不会是吃醋,又拉不下面子进去吧?”宜笙扯着安全带,凑近秦见川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