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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YQX独家】钓系公主裙下臣作者:暮行也-第8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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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确切一些,应是倒吸凉气。

        江城雪仔细回想声音传来的方位,眼皮子不禁眨了眨。

        此时正值晌午,坐北朝南的屋子光线充足。她借着光亮看向贺熙朝的脖颈,只一瞬,她就决定收回刚刚的话。

        小郎君现在的模样,和当初被金明池催动蛊毒发作时,根本完全不一样。

        她至今记得毒入骨髓的可怖,嘴唇发绀、汗如雨下都不过是表象,真正的症结在于少年手背、脖颈,以及每根青筋都成了比唇瓣更深的颜色,自肌底向外鼓起,似乎想冲破什么枷锁。

        可眼前江城雪看到的,少年脖颈皮肤莹润白皙,还透着薄薄淡红。别说中毒迹象,就和脸上也不是一种状态。

        像极了初初学会梳妆打扮的姑娘家,涂脂抹粉总会忘记擦脖子。

        而副将口中暗遭毒箭的左心口,也规律地搏动着,强健、有力。

        江城雪嘴角勾起一抹弯弯的弧度,直起身子解去绣鞋与斗篷,掀开被子钻到了贺熙朝身边。

        她手肘支着枕头侧身而卧,放在棉被内的五指摸索着,握住少年炽热的手。继而凑过去轻吻少年的额头,又辗转亲了亲单薄的眼皮。

        她很【创建和谐家园】受到一丝抖动瑟缩,但江城雪偏假装不知,专注正在做的旖旎。

        都说有些事情生理性上瘾比心理成瘾更刻骨铭心,当江城雪吻到他的鼻尖与唇角时,刻意使了些坏。她绕着小郎君唇形的四周温柔亲了个遍,只独独不肯照顾那两瓣柔`软。

        少年双唇因贪恋缱绻不自觉微微撅起,已然无意识地将他出卖。

        江城雪无声失笑,决定下一剂猛药。

        最后的吻落在脖颈上那突起的喉结。

        她其实也没太有经验,但调戏身边这头小狼崽子勉强还算够用。

        贺熙朝原本的睡姿就很规矩,双手乖乖巧巧交叠放在腹部。由于江城雪适才拉他手的缘故,现在直接跟他小腹接触的是江城雪。

        少年躯`体每分每寸的变化都掌控在她的节奏里,无处遁形。衣衫冰凉的缎面染上滚烫温度,暧`昧不受遏制地昂首。

        江城雪牵着他的手往下,触碰到裤腰……

        贺熙朝眉心一跳,彻底装不下去了。

        不管江城雪是真准备那样做,还是故意逗他玩,他都演不下去了。他做不到让江城雪服侍他,哪怕仅仅用手。

        这一刻的感觉倏尔很奇妙,谎言当面被拆穿,按理说应该感到窘迫才对。

        可贺熙朝没有。

        他突然发现——

        比如江城雪离开,他更见不得她委屈。纵使只是举手之劳帮他,这种在旁人瞧起来并不算委屈的小委屈。

        江城雪见他破功,便也恰如其分地停手。

        少年的脖颈皮肤上还残留着她亲吻留下的濡湿,喉结处的晶莹仿佛折射着几缕正午的暖光,镀上一层灿金色。

        江城雪别开眼,在心底暗骂一声:该死。

        明明是个装伤骗人的小【创建和谐家园】,怎么偏就这么性`感诱人。

        她双腿盘曲坐在一旁,刻意把喉嗓压低,这样显得声音听起来带着火气:“遇刺中箭。身染剧毒。上回装睡,这次还进步学会装死了?”

        贺熙朝睁开眼睛,乍然映入视线的是江城雪不含一点情绪的凉漠,果真被吓到了。

        江城雪又道:“贺熙朝,贺司马,好玩吗?”

        少年立即老老实实地摇头,频率似路边摊贩常卖的拨浪鼓。

        江城雪看着他这股卖力的摇头劲儿,心底愠意居然奇异地平静了些许:“你应该知道,我最讨厌什么。”

        “欺骗。”贺熙朝精准作出准确答案。

        当时隐瞒的身份暴露,他对天发过誓:

        绝没有下一次。

        江城雪不置可否:“所以你最好给出一个能说服我的理由,否则,我不确定会不会就此把你打入冷宫。”

        少年神色小心翼翼地:“昨晚在碧霄台,阿姐说的话我一不小心都听见了。”

        江城雪一愣,万万没想到症结竟出在这里。

        她将昨晚和江云锦的对话在脑中走马观花重现了一遍,她记得自己说过一句,迟早要回家。

        “所以……”江城雪试图猜测,“是想用这种办法来试探,在我心里你和他们谁更重要?”

        “不是,不是这样的。”贺熙朝当即否认。他钻出被窝,目光灼灼,似乎有什么极其强烈的情绪呼之欲出。

        而江城雪却在这晌发现,贺熙朝的左肩确实缠着一道绷带。白色的布条上晕染开洇洇血渍,看来受伤是真的,只不过伤口在肩胛骨,没靠近心脏。

        贺熙朝注意到她打量的视线,不禁翻涌起一阵心虚,脑袋和解释的声音一齐低下去:“我其实……”

        其实昨日左右摇摆许久,既舍不得放她走,又舍不得桎梏她,更舍不得让她陷入两难。山鬼花钱扔了几次,哪个结果都下不定决心。

        最终,他向江云锦讨了一颗假死药。

        顾名思义,服下此药的人会如同去世一般丧失生命体征。心跳停止,五感消失,血液不再循环流动,四肢变得僵硬冰冷。但这些都是暂时的药性,直到用药后的第十五日苏醒,恢复正常。

        贺熙朝想的是,如果自己“死”了,江城雪就不必割舍亲朋被迫顾及他,心安理得地回到本该属于她的世界。

        他,终究做不到自私地剥夺她的父母亲人。

        至于自己,天生被贺府抛在荒郊野外,是见不得光的外室子,唯一教他养他的娘亲也已经长眠地下,茕茕孑立惯了。遇见江城雪的这十一个月零七天,是他生命中最美好的时光。

        ……知足了。

        可以知足的。

        应该可以吧。

        大不了一梦醒来,回到苍白的原点。

        但江城雪不一样,她好像连绵阴雨中划破阴霾的彩虹,斑斓、绚烂,值得拥有世间最真挚最完整的情谊。

        原本一切都照计划进行着,可他如何都没料到,堂堂昭华公主居然不讲武德!

        说好的假死药,却给了他一颗假药!

        他肩胛骨处的伤纯属意外,是有一支禁卫军看不清局势,痴心妄想地意图冲进金銮殿救驾,混个从龙之功加官进爵。两边人马交手的过程中,不慎受了点小伤而已。

        可伤势虽轻,痛感确是真真实实的。江云锦给的假药不仅没有使他呼吸停止,五感尽失,反而隐约放大了痛觉与触觉。江城雪趴下来抱他时,不巧碰到伤口,疼得他忍不住倒吸凉气。

        纯靠两眼一抹黑,硬着头皮生装。

        但天可怜见,压根就装不下去啊!

        “……总之就是这样了。”少年说到最后,脑袋在解释的过程中越埋越低,就差陷进胸口里,不敢抬头看她。

        而他黝黑长发披散着,没系高马尾,因方才躺在床上太久,偏硬的发质翘起来几根呆毛,这个角度正好滑稽地竖在空气里。

        江城雪沉默良久,末了,纾出一声轻叹,伸手揉了揉少年毛茸茸的发顶。

        贺熙朝错愕抬眸。

        江城雪脸色依旧没有好转,嘴角似被一股丝绦牵制着,压得很平。但她自己知道,心底的不悦已然烟消云散。

        其实不只是他。

        她也会心疼他的克制隐忍。

        什么事儿都想独自一个人扛。

        遭金明池催动蛊毒是这样,身中合`欢散也是这样。明明他也才十七岁,在江城雪原本的世界里甚至不曾成年。

        她捧住贺熙朝的脸颊,四目相接却发现,小郎君那双素来清澈盈亮的眼瞳竟蒙着薄薄一层潮气,眼角也拖出了淡淡的红意。

        她心跳倏然一滞:“熙朝……”

        “看着我。”她的嗓音轻柔,“你有没有想过,一旦我回去了,就有可能同旁人成婚生子、共度余生?”

        贺熙朝的眼神瞬间闪过一缕痛色,承认道:“想过……”

        所有可能他全都想过的。

        “那么,如果我识人不清,遇上的是个渣滓呢?”江城雪续道,“若他冷落我、背叛我、辜负我,如陈世美那般混账,这些也想过吗?”

        贺熙朝揪着被角的五指捏紧,前一秒还隐隐挂着委屈的脸庞勃然变色:“他怎么敢?”

        “他怎么敢对阿姐不好?我宰了他!把他关进诏狱里,剥皮抽筋!”

        他的反应将他真实想法出卖,他只想了江城雪合该拥有最幸福的一切,却忘了考虑,万一她不幸福该怎么办。

        江城雪毫不怀疑他真能说到做到,好整以暇问他:“听起来很解恨,可你要怎么宰?”

        贺熙朝脸上的神情怔住,认真思考起江城雪的问题。

        是啊,他该怎么替阿姐报仇。

        他们甚至不在同一个时空里。

        他看不见江城雪的模样,听不见她的声音,得不到任何与她相关的消息。他连阿姐被人欺负都不知道,还谈何手刃负心汉。

        少年沮丧地低下头,尖尖虎牙在嘴唇一侧咬出了血痕:“阿姐,我后悔了。”

        他身子前倾,忽而揽住江城雪的肩膀压进自己怀里,话音铿锵地重复:“我后悔了。”

        “我承认,我压根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无私,再怎么咬紧牙根逼迫自己也放不了手。我自私透了,我想要你留下来,想要你把刚刚所有的事情全都忘了。”

        “还想要把你藏起来,无论任何人都不能把你从我身边抢走,就算是你最亲近的父母亲朋也不行。”

        江城雪在他怀里仰起半边脸,望着少年曲线完美的颌骨轮廓:“好生霸道。”

        “嗯!”贺熙朝重重的答应声混在快且强劲的心跳里,“就像骁骑卫虽能管辖惩戒作奸犯科之徒,但没法透过人心隔阂令其不作恶。如若放阿姐回去,我自然会日夜盼着他们每个人都依你、顺你、爱你。可实际上……”

        “我无法穿过时空沟堑,督促他们做到尽善尽美。我不确定那边的人会从一而终地爱你,我能保证的,只有我自己,在往后的每一天、每一年,绝不会让阿姐皱一次眉头、受半点委屈。”

        江城雪徐徐眨了眨眼:“这算是表白吗?”

        他话音未落,眼睛倏尔被温热的掌心捂住。

        在视线彻底蒙蔽之前,她瞥见小郎君的耳垂漫上了几抹殷红,仿佛害羞。

        温顺的声音随即钻入耳膜:“……算的。”

        “阿姐,我喜欢你,好喜欢,特别喜欢。”

        发自肺腑的真挚过于直白炙热,不加修饰。

        江城雪冁然莞尔,拉成一条扁平直线的唇角终于再也抑不住地上扬:“那你想不想听听我的看法?”

        她道:“从前我总玩笑说,小孩子才做选择,成年人都要。这话其实不对,现在我想给它换个更严谨的说法。无能的人才二选其一,而我哪个都不放手。”

        她感受到遮眼的手细微轻颤,江城雪适时握住,手指穿过他五指间的空隙,一点点放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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