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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YQX独家】钓系公主裙下臣作者:暮行也-第7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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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城雪这才注意到,江云锦骑行的马匹后蹄系着一根粗厚麻绳。而绳子的另一头,则束缚着一名少年的手腕。

        那人瞧着至多十五六岁,尚不及她年纪。浑身衣裳褴褛破败,面孔沾满灰土,一头微卷的褐发胡乱披着,全然看不清样貌。

        但见他手背脖颈满是血迹,新伤旧疤皆有,不难猜出这人多半是被江云锦拴在马后,一路拖进京的。

        少年踉跄着从地上爬起来,扯着嗓门嘶吼:“放开我!”

        江城雪狐疑问道:“……他是?”

        “西秦九皇子贺兰洄。”江云锦面无表情瞥过少年,她微微扬声,刻意叫众人都听清楚:“降我大梁。”

        “我没有!”贺兰洄怒而奋起,铆足劲大喊,“江云锦,你放开我!我没有降!”

        周围禁卫军虽然不明事态,但在宫里当差最基本的眼力见儿还是有的,当即制伏贺兰洄。又因听闻他乃西秦皇室,对待起来更是不客气,直接用上木塞子,粗暴堵住他的嘴。

        “公主,此贼如何处置?可要关押大牢?”

        江云锦道:“先押去明光殿,关着便是,稍候本宫亲自处置。”

        明光殿和江城雪的明秋殿左右毗邻,仅一墙之隔。

        江云锦沐浴更衣后先去了御书房,面见江稷明奏事,暂时顾不上那位九皇子,倒是江城雪午憩醒来,思索起了如今的情形。

        当初江云锦传回密信,言道是西秦半数兵马都掌握在九皇子贺兰洄手里。

        而贺兰洄愿与大梁里应外合,只要大梁助他荡平障碍,顺利登基,就让西秦向东称臣朝贡。

        这前一条,兵权是不争事实,错不了。

        后一条在边陲递送回京的战报中得以证实,大梁兵马畅通无阻进入西秦皇城,足以说明贺兰洄合作之心是真。

        可即使这样,江云锦仍将贺兰洄抓了,甚至把人绑缚在马后,弄得遍体鳞伤。

        江城雪倚靠在卧榻上,手指搭着桌沿,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而今正值西秦自顾不暇的内乱之际,可谓危急存亡之秋。

        昭华公主这时擒了九皇子贺兰洄,近乎擒了西秦新一任单于,这不就相当于:

        擒贼先擒王!

        曾经金兵挥师开封,掳掠徽、钦二宗,窃北宋江山,正与此计异曲同工。

        以古鉴今,也就是说,贺兰洄提出称臣纳贡,在江云锦眼中只犹如蝇头小利,远不能满足她的胃口。

        天既赐她昭华文韬武略,她便要西秦至少半壁江山,要开疆拓土,要边境安定,一百年、两百年,甚至更久。要非我族类永无招架之力,无敢进犯。这是江云锦的雄心壮志。

        西秦现今城池土地,每一丈、每一寸,全是从大梁抢去的。她想夺回祖宗基业,无可厚非。

        但她不会不清楚,江稷明那个草包的肚皮里统共装有几滴墨水。昏聩之君压根治不好皇天后土,守不住万里社稷。江云锦剿灭西秦,纳入大梁版图,她筹谋的,是称帝打算。

        陡然一惊,臂肘磕碰到了茶盏,溅出几点芽青茶水弄湿衣袖。

        正要唤人收拾擦拭,溪竺蓦然掀帘入内,同她道,昭华公主已回明光殿,请她前去叙叙旧。

        江城雪饮下剩余半盏茶,起身前往,寻思着顺便能问一问江云锦的计划。

        天子无能便换能人居之,她们都是皇室正统血脉,取而代之没什么不可以的。

        明光殿的配殿位置与明秋殿相同,但内里构造却大相径庭。江云锦分出其中一整座偏殿用作了藏书室与书房,不比江城雪的书房多摆些字画与玩物,还有三只玉雕癞`□□,江云锦的书房四下摆满典籍。

        这座宫殿的主人就坐在书案后,手侧一杯清茶,桌面剩余位置则是从江稷明那里要来的未阅奏章和近来卷宗。

        听见开门细响,她抬手挥退伺候笔墨的侍女,望着江城雪沉声开嗓:“你是谁?”

        江城雪步伐微顿,觉得她这话问得莫名,自然而然说道:“我是江城雪啊。”

        “不,你不是她。”江云锦摇头全盘否定。

        江城雪心下一紧,她猜到江云锦有可能看穿她非原身,可没料到她竟这般敏锐,才见第一面,才说两句话,就如此斩钉截铁地识破。

        她在来明光殿之前也想过应对的法子,唯有一计下策,那就是硬撑、硬装,抵死不认。

        毕竟穿书这种事,放在今时兴许有人相信,但在古时委实太过惊世骇俗,没准会被当成借尸还魂或巫蛊之术,那下场是要扔进烈火里,焚烧驱傩的。

        江城雪镇定心神,笑得落落大方:“阿姊莫不是舟车劳顿,累糊涂了,连我这张脸都认不出来了。”

        她走到桌案旁坐下,单手支颐道:“阿姊仔细瞧瞧?”

        江云锦淡淡看她一眼,目色犀利而坚定,毫不动摇:“是,你这张脸确是她的,这具壳子应当也都是她的。”

        “……但你不是她。”

      第 53 章(双更)

        北风吹动经幡, 布影摇曳。

        殿内暖意盎然,一室寂静。

        如同大理寺严刑逼供没什么两样,看似有画押认罪和申冤辩驳两条路能选。可实际上,只能认。

        “你不必绞尽脑汁地想说辞蒙我。”江云锦打破僵持气氛, “她是我同胞亲妹妹, 纵使你一言未发, 单是往宫门外一站,我照样能分辨得出来孰真孰假。”

        江城雪:“……”

        这下是彻底把所有退路都堵死了。

        她索性破罐子破摔,也懒得装模作样假惺惺了:“那么大公主准备如何呢?”

        “聚九州之力找到您同胞亲妹妹的三魂七魄,然后再请国师做法, 换回到这具身体中来?”

        江云锦一时不答,良晌,长叹一口气道:“不必了。”

        “什么?”没头没尾的一句话, 江城雪听得不明就里。

        江云锦的神色染上几分怅惘与落寞, 缓声慢慢:“一朝行差踏错, 此后再怎么弥补, 终不过物是人非事事休。我知道,我永远找不回她了。”

        “而我虽不识你是谁, 但你这性情倒是极好。若她能够有你一成的机敏,只怕也不会……”

        她话音倏然哽咽住了,瞬息之间秀眉皱紧, 嵌入几分痛苦。

        末了,化作一声:“也罢。”

        江城雪从她的神情举止里品出了浓浓的自责意味, 仿佛在懊恼自己没能保护好原身。她狐疑问:“大公主不打算追究我是何人了?”

        “你愿意说当然最好, 不愿也无妨, 这世间每个人总有一些欲说还休的难言之隐。何况……”江云锦顿了顿, “你成为她, 多半并非自愿的选择,是我对不住你。”

        江城雪下意识想追问此话何解。

        但江云锦的语意不可谓不明白,她尊重江城雪的秘密,也希望江城雪尊重她那声对不住的各中繁复纠葛,不要刨根问底。

        她遂堪堪止住话头,缄默于口。

        没过一会儿,殿外侍女叩响门扉,传来一阵明显透着焦急的敲门声。

        在得了昭华公主的答应后,侍女促声禀报:那位关在储物间的西秦九皇子伤口久不得治,如今感染溃烂了,高热惊厥。太医刚刚来瞧过,情况怕是不太好,因此请示大公主如何处理。

        江云锦刚舒展开来的眉头又仄了起来:“伤口溃烂就上药治伤,高烧惊厥就赶紧降温退烧。本宫又不会妙手回春,问我有什么用。”

        话虽如此,但她的语速越说越快。

        外头的侍女领命去办,江云锦又重新将人喊住:“等等。”

        “宫里的太医没信心治,就去民间找能治的神医。他贺兰洄在战场上摸爬滚打都死不了,到了本宫手里还能褪层皮不成?”

        这话便是无论如何,务必要把人治好的意思,隐约有担忧之情溢于言表。

        江城雪在旁看着,倏尔生出一种很荒谬的念头。江云锦俘虏贺兰洄,或许不完全出于剿灭西秦的野心,没准还有些许她自己都没认清的朦胧私情,和强取豪夺的占有欲。

        一颗八卦之心熊熊燃烧,江城雪道:“我那里有几盒天竺进贡的治伤良药,阿姊需要吗?”

        “好。”江云锦想也没想就应了声。

        话音出口,回头看见江城雪笑得意味深长,这才后知后觉,自己被她套了话。

        “欲说还休,难言之隐。”江城雪挑了挑眉,食指抵唇做出一个嘘声的动作,“我都懂。”

        江云锦:“……”

        对症的药敷上去,很快药到病除。

        真正麻烦的,往往是那些寻不到药方的病。

        乍暖还寒时候,最难将息。冬春之交,气温起伏不定,下头干活的人时而不慎着了凉,上头享福的贵人不肯卸下棉衣捂得太闷,都难免一场头疼脑热。

        年节已过,喜气渐淡,日子本该逐渐回归正轨。可近日实乃怪得很,宫里不少人染了风寒。

        起初并未引起太大重视,只是下令让太医署加派太医留值坐班,同时多配些预防风寒的药给各宫各殿分下去。

        奈何不到几天,太医署院判匆匆回禀:宫里的存药亏空,调配不过来了。他们原想去城内置办应急,但建康城中各大药铺门前也都挤满了等着抓药的人,队伍排得跟条长龙似的。

        几味必备药材供不应求,情况不比宫里好。

        江城雪和江云锦听闻消息时正在一处,两人相互对视,在对方眼底看出了同样的心照不宣。

        这场来势汹汹的风寒,只怕没那么简单。事先未雨绸缪地提防起来,总归没有错。

        于是当即下发明谕,命各州郡县速速采购药材,以最快的速度运往皇城。

        江云锦自回朝后就向江稷明讨回了听政之权,次日早朝,第一个上奏本提出此事。

        “瘟疫?”昏君不以为意地打了个哈欠,摆摆手道,“不可能,染个风寒而已。昭华啊,你太杞人忧天了。”

        “如何不可能?明光宫中有位宫女已经病了八日。”江云锦掷地铿锵,“若是寻常风寒,纵使不吃药,七日也该痊愈了。足以说明,这次的风寒与往常有异。”

        “而城中患病超过七日的百姓必然更多,皇兄倘如不信,大可出宫去瞧瞧。如此形势,不能不防患于未然。”

        江稷明歪着身子靠在龙椅后背上,十二冕珠后是眯着的惺忪睡眼:“朕信,朕信你还不行嘛。”他重复着江云锦的话:“风寒有异,防患未然。”

        “那就辛苦昭华你和太医们多上点心。”

        江云锦先前奏明的药材短缺,他愣是一个字都没听进去。两手一摊,打定主意做甩手掌柜。

        而金明池因双腿重伤未到,云雾敛也不知碍于什么缘由告了假。金党和云党的主心骨不在,底下官员没一个敢妄自揣摩上意的。到最后,御前总领太监在整片鸦雀无声中,喊了退朝。

        江云锦是带着满脸怒容回宫的。

        江城雪最近爱上了明光殿厨娘的手艺,每天到饭点就屁颠颠地过来蹭饭,不禁问:“他作何安排?”

        “还能怎么安排。”江云锦眼底闪过一抹鄙夷,对着满桌珍馐提不起丝毫胃口,“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能熬过灾病,是天赐大难不死的福气。熬不过,就是命中难逃的劫数。”

        “老祖宗信奉老庄,无为而治,到了他江稷明这里,无为二字倒变成不作为了。”

        “让我来猜一猜。”江城雪略一沉吟,“他现在多半去了国师的丹房,准备多吃几颗仙丹,洪福齐天。”

        “还真被你猜中了,一字不错。”江云锦哑然失笑,勉强舀了两勺河鲜羹垫肚子。

        大抵注定是多事之秋,连顿饭都吃不安宁。她才刚用了几箸,就有侍女上气不接下气地跑进来,顾不上礼节,嘴里喊着“公主不好了。”

        江云锦在昏君那里挨的愠怒未消,心里憋着火,没好气呵斥:“谁不好了?我和二公主都好好的。”

        “是沁儿。”侍女组织逻辑措辞道,“自从晌午喝了药,她就上吐下泻的,止都止不住。而且婢子去太医署请药童时听说,其他宫似乎也有这样的情况,赶紧来请示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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