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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YQX独家】钓系公主裙下臣作者:暮行也-第5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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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亲眼见过江城雪醉酒趴在桌案上浅眠,起因只不过饮了三杯桃花酒。可见江城雪的酒量至多不超过两杯,若在宫宴上用桂花酿作饮,万一喝醉了,实在有些失态。

        是以,用清淡花茶或者时下甘蔗熬榨出来的蔗浆更为合适。

        大抵和柳初新全程没有插话有关,两人之间的你来我往已经足足超过了一炷香。但除了火药味越发浓烈,最终可采用的结果则毫无起色。

        司膳女官擦了把冷汗,死马当活马医地看向柳初新这根不太牢靠的稻草,战战兢兢道:“柳郎君有何看法?”

        “为什么非要选一样出来?”柳初新反问她,语气中带着几点困惑。

        “郎君的意思是……”司膳女官在金明池和云雾敛双重的施压之下,依旧丧失思考能力了。

        “饮品又不像菜肴,呈上席面的每种都有定数。”柳初新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桂花酿、花茶、蔗浆,这三样东西各上一壶不就行了,到时候公主喜欢哪个就倒哪个呗。”

        司膳女官卡在喉咙里没来得及松懈的另外半口气,这回终于稳当当地平复了。

        可世间事向来少有如意圆满,几家欢喜便有几家愁。司膳坊的分内事好办了,负责席间丝竹管弦的司乐坊紧随其后就陷入了和她同样的处境。

        待歌舞戏目也商量妥当了,再接下来还有更重要的——

        席间亲贵权臣的位次。

        云雾敛乃文臣之首,金明池任武官之首,自然如同朝会之时席列左右首位,没什么好争的。

        但难办就难办在,公主的位置只有独一个。究竟设在龙椅之下的偏左侧,还是偏右侧。

        这也就决定了彼时江城雪和谁更亲近。

        不似美酒佳肴,丝竹歌舞,存在百家【创建和谐家园】的余地。而席位的摆列,注定了他们之间仅有一个人,可以伸手为江城雪斟酒添茶,和她寒暄。

        柳初新知道在这件事情上,自己是没希望的,但他照样不甘心,半是倔强半是捣糨糊地道:“你们文臣武将有必要分得这么开嘛。”

        他想起江城雪曾经教训他的话,现学现用:“都是国之栋梁,干脆坐一边算了,另一侧就安排给勋贵亲眷。”

        “这如意算盘打得真好。”金明池假惺惺地夸了他两句,狭长凤眼一斜,“就算照你说的办法设席,以你的身份,也没资格和公主同坐。”

        柳初新的急脾气一点既燃。

        这段时日他忍耐金明池很久了,积压了几肚子的不满顷刻间尽数爆发,忍无可忍。

        “……我不够格?”他呲牙怒道,“难道你个被荣国公逐出家门的庶子够格吗?”

        “庶子怎么了?”先被他这句话激惹出声的不是金明池,反而是云雾敛。

        没有丁点温度的嗓音仿佛一把冰刀,携着彻骨冷意割过心脏:“深受家门荫蔽却碌碌无为的嫡子,才是真正的无用、无能、一无是处。”

        那日狂风巨作,电闪雷鸣,还降了场瓢泼大雨,使得御花园的水榭成了断壁残垣。

        即便如此,不妨碍三人将这次生辰宴办得惊艳绝伦,完美无缺。

        直到十一月十三那日,宾客满座。

        开宴吉时已到,江稷明惬意坐在龙椅上,怀中美人抱了两个,美酒也饮了两盅,而江城雪始终没有出现。

        众人左等右等,又过了一盏茶的时间,终于等来明秋殿的人入殿,但只是区区明秋殿宫女。

        行礼后道,二公主昨夜不慎感染风寒,如今卧病在床难以起身,纵使公主极想赴宴,奈何心有余而力不足,实在是不能出席宴聚了。

        他们才发觉,倘若缺了最重要的人,其余事物再精彩也毫无意义。

      第 44 章

        江稷明正玩得起了兴头, 除了美酒佳肴、轻歌曼舞,其余人能来或不能来的事,他一丝一毫的心思也抽不出。

        反正所谓生辰宴,江城雪只是他借来用一用的幌子, 大摆宫宴才是真正意图。再者说, 他这个皇妹向来体弱, 生病就像家常便饭一样平常,没什么好在意的。

        他所做最体面的事,就是派了身边宫人去明秋殿探望,聊表关心, 以显皇家亲情。

        “陛下。”云雾敛从席间起身谏言,“臣以为今日与寻常不同,终究是公主的生辰日。陛下若只派宫人去明秋殿, 未免有些过于潦草。”

        “臣自请, 替陛下前去探望二公主。”

        江稷明肥硕腮帮子反复律动, 咀嚼着嘴里食物, 仔细想想云雾敛的话确实有道理。面子功夫不怕过,只怕缺。

        他道:“朕记得你府上有一名神医?”

        “是。”云雾敛明白江稷明的言下之意, 顺势道,“臣这就安排他进宫,为二公主瞧病。”

        “好, 好。”昏君闻言,满意地连连点头, “那便由你代朕去吧。”

        云雾敛转身离席, 他脚步刚迈出去, 身后就传来一道不和谐的声音。

        “我也去。”

        云雾敛冷眼瞥向嗓音响起的方向, 面色阴沉:“吾知道王爷与吾矛盾颇深, 这段时日操办宫宴更是时常意见相左,彼此间增添不少怨怼。但事关公主玉体安康,王爷与吾针锋相对也该分清场合。”

        “适可而止。”

        他掷地有声,让满堂宾客都听清楚,把寻事生非的帽子狠狠扣在金明池头顶。

        金明池慢条斯理地掸了掸衣袍,话音也如他的动作般轻飘飘:“云相太给自己的脸面贴金了。”

        “在座的诸位谁不知道,孤倾心于二公主。”他脸皮子厚,在大庭广众之下谈论情爱之事就像说天气好坏一样,甚至遗憾地长吁短叹了两声,“……可惜呐,惨遭二公主拒绝。”

        “眼下明显是嘘寒问暖的好机会,孤自然得多献献殷勤。”

        不等云雾敛反驳,江稷明已经摆手发话,下了逐客令:“行了行了,你们俩一块儿去吧。”

        每天不是朝会上吵就是私底下吵,还吵不够嘛。再争下去,歌舞能不能继续跳了,烦得很。

        索性把俩人都支出去,要争也别在他面前争,落个耳根子清净。

        可树欲静而风不止,编钟将将敲鸣,一声洪亮嗓音穿透乐声响起:“陛下,臣也……”

        这道声音刚起了个头,冷不丁就被打断:“柳郎君。”金明池眉梢微挑,端的是耐人寻味,提醒众人:“明秋殿在后宫。”

        后宫皆是女眷。

        “谁人不知柳郎君风流多情,终日流连青楼。这万一出了什么不洁之事,容易说不清楚。”

        卫国公横眉冷竖,满面威严地瞪了一眼自己这个不成器的混账儿子,命他赶紧安分坐好,别凑不该凑的热闹。

        江稷明也随之发了话,柳初新嘴巴忍不住瘪下去,好像倒挂的月牙,不得已忿忿坐回席位。

        寒风凛冽,犹属穿廊风更甚。

        云雾敛掌心捧着注满热水的暖炉,拢紧保暖的白狐裘衣,逆着风行,一步步走得缓慢。

        金明池黑白分明的凤眸里满是嘲弄,嘴角扬起一个讽刺至极的轻笑:“我看你这身子骨也比公主好不了多少,还是让那什么劳子神医先给你看看吧,省得还没走到明秋殿先倒在半路上。”

        云雾敛无视他的挖苦,任由金明池大步超过自己,始终一副闲庭信步的样子。

        按理说,金明池回心转意对江城雪动情,会成为他最大的威胁。但照如今的情形来看,江城雪显然碍于金明池将昭华公主误认作她,而失望透顶。

        否则,如若两人因那件事心意相通了,金明池何须借用操办生辰宴的契机来讨江城雪欢心。

        云雾敛浑然不觉着急。

        这人心呐,一旦凉了,再想焐热就难了。

        他走到明秋殿已是一炷香后,果不其然,朱漆殿门紧闭,门外伫立着一道伟岸身影,玄色的官袍广袖盈满寒风。

        比他走得快又如何,还不是照样进不了门。

        云雾敛眼底浮出几点幸灾乐祸的笑意,随即克制收敛好了,对门外侍卫道:“去禀报公主,臣云雾敛求见。”

        侍卫进去没一会儿,殿门便被打开了细细的一条缝。宫女从缝隙里钻出来,而后瞬间又把那道空隙合了回去,说道:“我家公主受了风寒,没法见客,两位大人请回吧。”

        “劳烦霜棠姑娘再通传一次。”云雾敛认识这个婢女是江城雪贴身伺候的那位,“臣带了府上神医前来,必定能使公主药到病除。”

        霜棠面色为难,抿着唇沉默了片刻,妥协似的点了点头:“好吧,我最后再试一次。”

        她进去后,云雾敛听见一声喑哑低笑。

        “你以为,我进不去,你就有机会?”

        云雾敛目不斜视,淡淡启唇:“王爷还是少逞些口舌之快吧,有这时间,不如想想怎么让公主原谅你。”

        金明池鼻间压出轻蔑冷哼,和他分站在殿门左右两边,坚决不挨着半分。

        须臾,霜棠依旧开了那条狭窄门缝出来,朝二人道:“公主说了,谁也不见,大人回吧。”

        云雾敛蹙眉:“姑娘可有向公主提及我带了神医来?”

        “提了。”霜棠道,“但公主说不管神医鬼医,今日就算是太上老君来了她也坚决不见。”

        语罢,搓了搓冰凉的小手,转身回宫。

        “等一下——”金明池忽然出声喊住她,丹凤眼微微眯起,似乎发现了她话中的漏处,“公主只说今日不见人,那我若等到明日呢?公主见吗?”

        霜棠一愣,大抵没料到他会问这个。

        没说见,也没说不见,低头关了门。

        耳畔时有风声呼啸,天幕之上阴云汇聚,日光逐渐黯淡,今日这天怕是不会好了。

        半晌之后,“咯吱——”门轴拉动的声响忽起,不再是细小缝隙,明秋殿的门敞开了半边。

        霜棠站在边侧:“公主说,请王爷进去。”

        金明池眼神一亮,抬手整理被风吹过的冠帽与衣襟,洋洋得意。

        云雾敛也想紧随其后,但被霜棠无情拦住:“丞相大人留步。”她复述着江城雪的吩咐:“公主说了,只请王爷一人进去。”

        金明池闻言又转头走到他跟前,笑得张扬而放肆,满含挑衅:“云相,知道你比孤差在哪儿吗?口舌之快?”

        “不不不……”他啧啧摇头,“区别在公主偏爱的人,从始至终,都是我。”

        朱门在云雾敛眼前合上,冷风重重地拍了他一脸,绾于髻顶发丝也垂落下来几缕,惹得人遍体生寒。

        “偏爱……”他色泽浅淡如水的薄唇微动,轻声呢喃。

        江城雪的偏爱么。

        他一直以为,只要江城雪看清金明池的真面目,对他心灰意冷,便总会看见自己。

        可如今,哪怕金明池那般狼心狗肺、忘恩负义,哪怕她分明一清二楚,也仍旧无法死心么?她偏爱的,从始至终都是金明池,而非自己。

        云雾敛仰头望着苍青的天色,轻合眼眸,深深吸了一口气。

        冰冷空气入喉,刺骨寒凉顷刻浸透肺腑,如尖锐针头扎得他胸口阵痛,呛出连连咳嗽。

        一簇簇白气弥散成团,良久,终于缓和平复。他指尖捻住衣领,向内拢了拢裘衣,试图遮挡寒风,然而无果。

        ……今年的冬日,似乎格外冷。

        明秋殿中,暖阁里的炭火燃得正旺,江城雪穿着司衣坊新送来的精致冬衣坐在案边,手边堆满红纸。

        正百无聊赖地向宫人学剪纸。

        听完霜棠回禀,她悠然起身,命溪竺替她补浓些妆容,而后不紧不慢地去到偏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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