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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YQX独家】融化月亮作者:春满池》-第2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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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蝉乜他一眼。熟悉了才知道,楼祁惯会逗她。

        眼神划过,她发现楼祁手指上也有划伤,找出伤口贴给他贴上:“手上怎么也伤了。”

        楼祁别开眼,毫不在意:“不知道,不小心吧。”其实是为了捡杯子的碎片。

        “小知了,对不起啊,你用心做的杯子,才给我几天就碎了。”楼祁想到这还是懊恼。

        林蝉笑了笑,虽然遗憾但她并没有不高兴:“没事,下次再做一只给你啊。”

        她一直温和乖巧,谨慎话少,似乎好脾气,极少生气。楼祁压在心头的倾诉欲蓦地被放大。

        拿过两只靠枕,楼祁放到地板上,靠床席地而坐,拍拍另一只枕头,招呼林蝉:“小知了,你也坐,今晚能陪我聊聊天吗?”

        心头用力一跳,林蝉舔着干涩的唇,犹豫半秒,坐了下来。两人肩挨着肩,衣服摩擦触碰的地方,像有滚烫热源,不住地传导而来,林蝉感觉自己触碰到楼祁的半边身子都麻了。

        楼祁仰头,后脑勺抵在床面,看着天花板,低声说:“你知道,躁郁症吗?也叫双相情感障碍。”

        林蝉点点头:“我在书上看到过。”

        自嘲一笑,楼祁低头叹道:“我妈就是。”

        瞳孔忽的一缩,林蝉忽然忆起没吃在楼祁家吃饭,楼祁都要端着饭上楼给他母亲。原来是因为这个。

        “我妈今天好不容易出房门,结果我说错了话,她开始狂躁,把你杯子摔破了。”楼祁舌尖抵着口腔壁,苦笑,“她生这个病好几年了,我还能说错话,真是该死。”

        手背一热,楼祁抬眼看她,林蝉握着他的手,小声安慰:“这不是你的错,你不是医生,做不到事事都对,何苦医生也会诊断失误。楼祁,你一定也是为她好的。”

        在这种自我责备的压抑时刻,听到林蝉这样的话,楼祁眼眶隐隐发痒。他别开眼,不想让她看见自己的表情。

        一定很狼狈。

        心里防备放下,倾诉欲就彻底打开了。

        “我妈年轻的时候是文工团的芭蕾舞演员,曾经在北京表演过专场。我外公癌症早逝,外婆身体也不好,我妈一个人在北京,被有钱人疯狂追求,然后……有了我。”楼祁提到往事,开始咬牙切齿,眼里带着恨意,“但那个男人并不想娶我妈,他自己有未婚妻。后来……就娶妻生子,把我妈养在外面。”

        楼祁很少提及自己的家世。这些往事于他来说像是藏在深处洗不干净的污秽,难以启齿。

        林蝉静静听他诉说。

        “我在北京长大,那几年,我妈状态越来越不好,那个人怕被妻子发现,就把我妈和我赶回了永南。但回到永南后,我妈的状态更差了,几年前,查出来是生了这个病。”楼祁自嘲一笑,“可是我却什么都做不了,我们一家……甚至还靠着那男人来养。”

        林蝉听着,眼圈渐渐红了,像今天这样,被发病的母亲砸伤一定不是第一次。过往许多年,楼祁一直活在这种痛苦中。

        而今,他还在自我厌恶。

        楼祁一定很疼。

        林蝉眼角有晶莹的泪光:“不是的。这是他应该给你的。”

        楼祁愣了,抬眼看她。撞见他眼里的脆弱,林蝉心头一痛,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他:“做错事的是他,他养你是应该的。”

        就像她一样。她从不觉得吃住林家的是债,相反,正因为林东越和刘宁,她才会和亲生父母失散,林家给她多少东西都弥补不了她吃过的苦。

        他们本该受到惩罚,却仍在加害别人。

        她的眼里有泪光,但笃定坚韧,燃着隐隐的烈火,这股蓬勃的烈度甚至烫到了楼祁。他早知道林蝉的坚韧,却没想到这个小丫头居然能说出这种话。他倏地茅塞顿开。

        “你说得对,小知了,他给我多少钱,都是他欠我和我妈的。”楼祁勾唇笑了。

        所以那男人也遭了报应。发妻早亡,他只有一个女儿,这才想起远在江南的私生子。

        楼祁忍不住恶劣地想,坏事做尽,总有天道轮回惩罚。

        因着楼母狂躁发作,浴场今晚歇业。林蝉便干脆留下来帮外婆做了一顿晚饭。晚饭后,外婆上楼照顾楼母,楼祁捋起袖子洗碗。

        林蝉想要帮忙,被楼祁赶去了客厅:“洗碗这种事就让男人做吧。”

        话说得像是他们俩已经在一起生活似的。

        林蝉红着脸坐到客厅,百无聊赖地换台。楼祁擦干手来到客厅的时候,林蝉恰好切到了电影频道,电视上正在播放一部没有看过的电影,叫《苏州河》。

        液晶屏幕上,周迅少女时期的脸精致饱满,灵动得像精灵。林蝉放下遥控器,抬头看见楼祁进来,又将遥控器递给他:“你挑吧。”

        “没事,就这个吧。”楼祁挑眉,径自坐到沙发上,挨着她,沙发和茶几空间逼仄,他长腿弓着不适,干脆抬脚抵在了茶几上。

        这部电影很意识流,画面摇晃,像极了人心不安和迷茫。

        十里洋场的上海,男主马达骑摩托在苏州河上替人送货,他的恋人牡丹得知他是为了绑架她勒索自己父亲才接近她,于是愤怒跳河。马达找了牡丹五年。直到遇到一个长相酷似牡丹的女孩儿,美美。但美美毕竟不是牡丹。

        后来有一天,美美也消失了,消失前她曾问过男友,如果我走了,你会和马达一样到处找我吗?

        楼祁拧紧了眉,这部电影带着说不出的诡异丧感,但又莫名地冲击他的灵魂。他不喜欢,但不排斥。

        他低头看林蝉,女孩儿视线还专注地落在电视上,电视上的画面倒映在她瞳孔里,闪动着,亮晶晶的。

        心脏以隐秘的速度跳动着,楼祁眸色深沉,低声问:“想什么呢?”

        林蝉回过神,耳畔通红,抿着唇小声问:“在想……野牛草伏特加到底是什么味道。”电影里男女主定情信物一般的酒。

        楼祁嗤了一声,用力揉弄她的头发:“小知了,你还小,酒不适合你。”

        “我只是问问。”林蝉小声嗫嚅。

        摇摇头,楼祁好奇:“我以为你会问我,‘如果有一天我走了,你会像马达一样找我吗’。”

        垂脸,长卷的睫毛微颤挡住了眼睛里的光,林蝉切了频道,顾左右而言他:“这种问题……是恋人之间问的。”

        她也问不出口。因为……如果有一天她走了,楼祁就再也找不到她了。

        楼祁沉默,嘴唇翕动却终究没有开口。气氛静静的,带着微妙的暧昧。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

        他起身拿了一瓶热牛奶一瓶冰可乐,将牛奶递给林蝉,两人又开始看其他综艺节目。

        节目实在无聊。晚上又降温了,窗外西北风呼啸,天井里的高大杨树树叶簌簌作响。林蝉喝了一口牛奶,双手捧着温热的瓶子,一直暖到心脏。

        楼祁咋舌:“又要降温了,今年冬天很冷。”

        “是啊。”林蝉轻叹,“马上要过年了。”

        楼祁想起什么,突然问:“对了,小知了,你生日是什么时候?”

        林蝉心漏跳一拍,脸上的表情有一瞬间的怔神。她不知道自己的生日。她只知道自己来的时候,是盛夏。后来的户口本上,她的生日是8月1日。

        大抵是因为,8月1日,是她来到永南县的日子吧。

        “应该是……夏天。”林蝉说了个模糊的日子。

        “哪有人生日是应该哪天的,你身份证上什么日子?”楼祁乐了。

        林蝉只能报给他,复又说道:“应该是吧……我只记得是……很热很热,蝉鸣很响,就在树上。”

        奇怪的描述。楼祁拧着眉,柔软的指尖顶着她的额头,不住乐道:“你还能记得你出生的时候啊?你是哪吒吗?”

        摸摸鼻尖,林蝉僵硬扯着嘴角笑了笑,没有回答。

        楼祁开了暖气,屋内暖洋洋的,林蝉手里的牛奶瓶已经空了,她将瓶子放到茶几上,微弱清脆的碰撞声,楼祁忽的感慨:“可惜夏天还早……真希望夏天早点到来。”

        林蝉心尖一颤,说:“其实我不喜欢夏天,我喜欢春天。要是没有夏天就好了。”

        “那是你生日啊。”楼祁笑道,“我会让你爱上夏天的。”

        她爱夏天,那一定是因为这个夏天有楼祁。

        楼祁存在的每一个季节,她都爱。

      融化

        第十九章

        期末考试第一天, 下了一场雨夹雪。

        天空阴沉沉的,乌云压城。寒风裹挟着雪粒子和雨点交织在一块儿,路面湿滑。

        穿着宽松厚实的冬季校服, 林蝉和安佳走进教学楼,抖落一身的雨雪。安佳小声背诵着古诗词,林蝉偶尔听一两句, 低声纠正她的错误。

        两人在同一考场, 二楼,走上楼梯前, 林蝉看见一楼的第一考场陆续有人进入, 坐在靠门的第一个位置,是楼祁。

        楼祁正趴在桌上睡觉, 在学校, 他总是一副懒洋洋的模样,不知道怎么做到成绩这么稳定, 稳坐第一的宝座的。

        陈姜安从远处走来, 看见两人冷哼一声, 趾高气昂地走进第二考场。她上一次月考成绩不错,第一次进入前60。

        安佳拉着林蝉的手嘀咕:“小蝉,赶紧的, 找考场。”

        林蝉回过神,快步跟上楼。

        她和楼祁的交集, 在学校内, 除了安佳和周旭阳,似乎没有第三个人知晓。就像两根平行线, 他们俩在外人眼里毫不相干。没有人看见过, 听见过, 想象过,这样云泥之别的两人会坐在一起看书。

        他们甚至,都未曾同处一个教室过。

        第二门数学考试,林蝉笔尖一顿,没由来地惆怅,一阵恍惚,再落笔,突然意识到自己不小心将最后一道大题的解题思路和答案都写在答题纸上了。

        她答题速度不快,每回都是在草稿纸上把题目先做一遍,再将简单和中等难度的题酌情往答题纸上誊抄,这会儿时间已经不足。如果直接涂抹掉会被看到痕迹,而且卷面不干净可能还会被扣分。

        再要一张答题纸重新誊抄肯定是来不及了。林蝉这一犹豫,【创建和谐家园】忽的响起,考试结束。

        林蝉只得怏怏地将答题纸和卷子上交。

        从考场出来,林蝉惴惴不安,安佳还以为她考砸了,不住安慰:“没事,咱们进步空间大,这次考得不行,下次再努力嘛。”

        林蝉扯开一个难看的笑。她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一次不是考得不行,而是……考得太好。

        后来几门考试,林蝉始终牢记控分,生怕自己又多答了几题。

        她不想太惹人注意,成绩中游,外貌毫不起眼,这样的状态最好。也不会引起林东越他们的注意,等她离开,林家人也更难寻找到她。

        只是这一次的失误,让林蝉不安。

        果然,考试结束后,寒假还未正式开始,一门门科目成绩开始公布,班上便流传开“林蝉数学作弊”的消息。

        数学课代表帮数学老师统计分数,听见老师讨论道:“林蝉这个学生,我都不记得长什么样,数学一直在及格线徘徊啊,怎么这次居然答出了最后一道大题。整个年级也就十个人一分不落答对了。”

        数学课代表和陈姜安正好是闺蜜,陈姜安本就见林蝉不悦。不出半日,班里同学看林蝉的眼神就带着审视和偏见。

        安佳听到谣言气不打一处来,拍案而起双手叉腰要撒泼,被林蝉好说好歹带出了教室,到了楼梯拐角安抚情绪。

        “你就这样任由他们污蔑你啊!”安佳恨铁不成钢地说。

        林蝉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件事,被人污蔑的滋味不好受,她苦笑着挠挠脸:“我会这道题的确很奇怪……难以解释啊。”

        “作弊是要被处分记录档案的!”安佳手指戳着她的额头教训,“你考大学也要带过去的!”

        忽的身后一个有清冽的男声问:“谁作弊?”

        楼祁不知什么时候从楼梯上来,他一副慵懒的模样,不知从哪里刚回来,刘海带了点水珠,挑眉看林蝉:“你作弊?”

        林蝉抿着村,为难地解释:“我不小心把数学最后一题答出来了……老师同学们都在质疑……”

        还没说完,楼祁低笑一声:“这题这么简单,做出来很奇怪吗?”

        安佳:“……是人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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