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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去上学？”
迟音乖乖答：“坐地铁。”
他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声音轻轻的，极尽缱绻深情：“想我了吗？”
她下意识回：“想了。”
她刚说完就被迟聿抱进怀里，迟音打横坐在他腿上，脸蛋泛着异样的潮红：“我自己能坐。”
迟聿的手捏着她的下巴，指腹在她唇边蹭，哄她：“再说一遍。”
他自己什么都没说，就逼着她说这么多羞耻的告白话。迟音害羞了，抵着头不肯说，脚尖轻轻蹭着地面，顺着他的裤子往下滑。
迟聿给她抱回来，架在腰上，正对着他，把她完全困在怀里，他松开手往后靠，指间拈住那张告白信，说：“不说，读这个也行。”
“我不要。”她一把抢过来，抱在怀里藏着，急急地重复，“我想了，我特别想你。”
她抱着信纸，紧紧贴着他，迟聿慵懒地靠在沙发上，眼睛向下斜睨她的唇：“你知不知道跟我回家，说想我，意味着什么？”
迟音知道，她偏着头，睫毛在抖，“你什么都不说，只让我一个人说，你不是好人。”
迟聿的声音很哑：“要我说什么？”
她飞快地瞪他一眼，又偏回去：“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你一句都没说。”
迟聿视线压下来，他整个人也压下来，含着她的唇瓣咬了一口：“送你上学，接你放学，喂你吃饭，抱你回家，爬床喂药，你以为是什么意思？”
他松开她的唇，漆黑的眼睛紧紧盯着她，声音有点哑：“我一直在等那个小古板开窍。”
他在告白，迟音的心狂跳，她从来没有这么激动过，好像血液都在战栗着沸腾。
可是她被迟聿欺负了一晚上，要是被诱惑第二次，就太没出息了，而且他一看就没她喜欢的多，就很亏，她偏头哼一声：“那你的喜欢也没有我喜欢的多，你都没偷亲我。”
迟聿又咬她：“我亲过，在你不知道的时候，我亲了你千万次。”
这次轮到迟音愣住了，她好像使劲想也就只能想起来在KTV角落里的那一次，其它时候还有吗？
迟聿忽然退开，抵着她闷笑：“我比你多，所以该你亲我了。”
他往后仰，完全陷进沙发上，把她往上举，迟音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他哄她：“小迟音，亲我。”
他仰躺着，没有了领带的束缚，领口敞开，激动的呼吸连同他跳动的心，全都任她予取予求。
迟音俯身，轻轻地亲了他一口，这个吻转瞬即逝。
迟聿看着她，用仰望又渴望的目光求她：“小迟音，做我的新娘。”
迟音到法定年龄还有两年呢，现在答应也不能呀！
她说“我不。”
迟聿震颤着，他连目光都在抖。
她是故意的，她学着他的样子，露出两只小虎牙，恶劣地说：“除非你穿着那件扔了的外套，再来接我一次，我要一模一样的牌子，不准别人碰！”
告白
虽然她要求的那件西装外套还没买到, 虽然她还没答应，可是她已经被迟聿各种亲亲抱抱很多天很多次了。
他总是有理由，而且特别会勾引, 迟音每次都晕晕乎乎地就被他带到怀里压着了。
昨晚是她坚持时间最短的一次, 被他抵着腰窝捏了捏，她就怂了, 然后就被压着亲了个透。
迟音被亲狠了，后来她就只记得自己没出息地哭了。
可是一次都没坚持住，就很丢脸......
脚步声停在床边, “起床了，小迟音。”
迟音缩在被子里窝着，不好意思钻出来看他，悄悄透过被子的缝隙看他的拖鞋。
昨晚她在迟聿面前丢大人了！
她保持原地不动, 小声说：“你先出去, 我还要再睡一会。”
视线里的拖鞋变成了迟聿的膝盖, 他蹲了下来, 手撑在床边, 低头透过她藏着的小缝隙看她：“上学要迟到了。”
她用食指揪住被角猛地一压，缝隙消失, 迟音飞快地转头面向里侧。
迟聿没动, 她能感觉到他的气息。
迟音压着被子的手松开，慢腾腾地从被子里挪出去，找到他的指间轻轻捏住，用指间蹭蹭他表示同意, “我知道了。”
她说完就想要收回手, 被迟聿紧紧握住, 他的手心包着她的手, 指腹相贴的地方还有点凉，但是他的手心滚烫，烫地她的手指都有点麻。
迟音的心又开始不听话地跳，脸蛋也开始发烫，她缩了缩，没抢回自己的手，准备用力翻身往里侧滚，迟聿突然起身，把她连着被子一起抱了起来。
她缩在被子里小声“呀”了一声，迟聿就笑了。
迟音知道，他故意的，笑她那句又怕又不敢反抗的颤颤音。
每次她被他亲地哼哼的时候，他就会停下来，抵着她的唇峰这样笑。
她羞地从被子里钻出来，瞪他。
迟聿把她抱的很高，他的下巴和唇就在她鼻梁往上一点，她看看他的嘴巴，又怂了。
他亲亲的时候，根本就不是人。
她缩回去，伸出两只手指掐他一下，小声骂他：“你别欺负我呀！”
迟聿的声音里还带着笑意：“好。”
她钻出来，问：“真的？那你放我下来！”
迟聿弯腰，把她放回床上，甫一落地，她迅速扯掉被子往外跑，“我去洗漱了。”
等她刷完牙从洗手间走出来，迟聿已经把早餐做好了。他在倒热牛奶，迟音坐在餐台旁的椅子上等饭。
他身后是窗户，清晨的光有点冷，却特别清透，迟音慢慢挪开眼睛，去看晨光熹微里的云层。
突然眼前的光被挡住，视线暗了下来，她下意识抬头，迟聿低头压下来，唇压着她的唇亲了一口。
“早。”
他亲完退开一点点，低头看着她的眼睛，眼尾微微挑起，示意该她了。
这是她前天还是大前天来着，一大早就被迟聿亲懵了糊里糊涂签下的不平等条约——早安吻。
本来她觉得还能忍，但是经过昨晚的事件，她觉得自己应该再挣扎一下，“你不能总这么亲我，因为我还没答应你呢！”
迟聿的睫毛沉下来，视线凝在她唇上，眼尾那点儿笑意还在，就这么认真看了一会儿，突然低头又啄了她一口，“先预支，西装在定做了。”
又是歪理！
他催促：“该你了，小迟音。”
迟音决定继续挣扎，她跳下凳子站在地上，迟聿比她高21公分，她得仰着头看他，她摊摊手：“可是我亲不到呀。”
他的睫毛慢悠悠眨了一下，颔首，似乎很认同，伸手把餐台上的早餐移开。
迟音因为扳回一城，嘚瑟地睨他。
她顺着早餐被移动的方向挪，双手撑着餐台，鼻尖挨着牛奶闻，忽然被人从背后捧起来，下一刻就被架上餐台。
迟聿抱着她转了个方向，与他面对面，然后退到半米之外。
太高了，迟音有点怂，她吓地往下趴，手撑在他肩膀上要抱：“我要下去。”
他站着不动，手指陷入她睡衣裙摆的褶子中，慢条斯理地绕指打转，故意扯了扯，问：“现在能亲到了吗？”
迟音又怕又羞，抓着他的手往身前拽，迟聿顺从地往前挪了一点，她双手往后伸终于攀上他的脖子，猛地搂住跳上去抱着。
她像个树袋熊一样往下缩，在快要落地的时候又被他托回去，迟音知道躲不过了，撑着他的肩膀亲他，闷声说：“早。”
迟聿沉声应，没什么表情，她却觉得他有点嘚瑟。
他一手搭着她的腿抱她，一手端着餐盘，把她放在餐桌旁的椅子上，“吃完饭，我送你上学。”
迟音挫败地端牛奶喝，迟聿沉着眼睛看她，她瘪瘪嘴放下，去拿三明治，“我今天早上不上课，老师让我继续采访你。”
她不满地睨他，“要不是你，早就采访完了！”
迟聿点点头，让步：“怪我。”
采访最后要合影，化妆好上镜，迟音吃完饭对着镜子研究。
她成年以后，五官比小时候更精致浓丽，五官立体，皮肤雪白，眉睫浓密，唇红齿白，非舞蹈表演的场合不适合浓妆，这样就够了。
天气干，那就涂个唇膏吧！
她先去换衣服，选了一套合体又保暖的黑色呢子小洋装，短外套配呢子长裙，裙子腰后扎一个精致的蝴蝶结腰带。
她穿好衣服对着镜子调整腰带，迟聿已经从穿好衣服，西装套大衣，正西装笔挺地看着她。
她忙摆手示意：“我马上就好......”
迟聿突然伸手把她抱出来，他的手掐在她腰侧，慢慢转到腰后的蝴蝶结上，问：“怎么弄？”
迟音两只手往后比给他看：“腰带里面有暗扣，我总是找不到正确的位置。”
她背着手没站稳，身体前倾靠在墙上，她忙伸手去撑墙壁，整个身体伏下去，腰腹以下拱起，她趴着回头说：“扣最里面那个暗扣就好。”
迟聿弯下腰，迟音为了配合他的身高，微微踮起脚尖向上。
他突然愣住，站着不动，她脚尖带着身体晃了晃，急地催他，“你快点呀，我还要去学校跟老师对稿子呢！”
过了很久，迟聿才应：“好。”他的声音哑得厉害。
终于扣好，迟音拿出唇膏涂，刚打开就被迟聿夺了过去，他握着唇膏，在她唇上机械地蹭。
迟音疑惑地看他，才发现他的眼睛红得不对劲，瞳底都是戾的，就像休眠的死火山即将要爆发，他好像又犯病了。
迟聿有情感冷漠症，对情感的感知和接受都很困难，每一个突然出现且强烈爆发的新情绪，都会让他崩溃。
她躲开唇膏，忙问：“怎么了？是什么【创建和谐家园】到你了吗？”
迟聿的视线终于从她唇上移到她眼睛上，呆呆地看一会儿后猛地压下来，含着她的唇激动又暴烈地吻。
迟音乖乖地仰着头给他亲，手牵着他的手，一下下安抚。
很久以后，他终于停下来，靠在她脖子旁喘。
没事了。
迟音推他：“好啦，再不走真的要迟到了！”
他慢腾腾站起来，整个人都是刚清醒后的懵懂呆滞，低头呆呆地看他们交握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