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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她把自己的心交了出去,这份心思无人重视,甚至永远都不能见天明。
即使爱意随心,她却觉得自己再次被抛弃了。
她打开音响放音乐,莫名地跳了那支让她一战成名的洛神赋,爱意刚刚破土便走向置顶,又瞬间跌进尘埃。
千年前的甄宓,应该也是这样的吧。
她跳完转身,看到孙婷婷站在舞室门口看着她,满脸恨意。
迟音一早就听说了她的事,孙钱广被远调,东恒的对校负责人换人,那人大概跟孙钱广有积怨,对接学院的第一件事就是换掉学生部负责人孙婷婷。
她以前仗势欺人,得罪过太多人,现在没人撑腰了,自然就被有心人落井下石,甚至有人揭发检举,不仅项目部她连院学生会都待不下去了。
迟音并不可怜她,一切都是她自作自受。
她犹自穿衣服,关音乐,在孙婷婷开口前,无视她。
“开心吗?”她突然用力鼓掌,脸上笑意狰狞,“我爸的调任书是迟聿签的字,恭喜你啊,你的狠话实现了。”
“现在我被踢出了项目部和学生会,以前依靠项目得到的学分也会被核实重算,你现在应该很开心吧?”
迟音看着她:“我想这种时候,你应该反思一下是不是你和你父亲做得太过分,因果报应,不应该算在别人头上。”
孙婷婷冷哼一声:“什么因果!不过是弱肉强食,我爸不在上位而已!”
她忽然笑了,“跳洛神赋,不开心啊?我听说迟聿有女朋友了!”
迟音不开心的时候喜欢跳洛神赋,舞社很多人都知道。
迟音难过地掐手心,所以迟聿已经公布了吗?连孙婷婷都知道了。
孙婷婷看着迟音难过的表情疯狂大笑:“哈哈哈哈哈哈——”
班宛宛到处散播谣言,可是她却知道迟聿喜欢的人到底是谁,他来接迟音时的眼神骗不了人,只是她没想到迟音这个笨蛋竟然不知道。
她笑够了心情极好地往外走,“我知道一件事,永远都不告诉你。”
迟音不会因为不相干的人难过,比如迟馨和孙婷婷。
她难过的是,明明迟聿是一个感情内敛甚至情感缺失的人,可是他对班宛宛的感情竟然热情至此,恨不得立刻向全世界公开。
迟音在舞室坐了很久,等到天色暗沉,快要黑尽的时候,舞社开始准备上晚课,她才起身离开。
她拿出手机开机,这么一会儿,迟聿竟然打了十几个电话,还有十几条短信。
【小迟音,我下班了。】他还贴了个坐在车里等的图,只穿了一件衬衫,身上的西装外套不见了。
迟音闷闷地往下看。
【还没放学吗?】
......
【我在校门口,小迟音,你失约了,看来今天还是我来接你。】
迟音甚至能想象到他的语气和神情,如果她在他面前,他一定会用那双隐藏在浓密睫毛下的含情眼认真地看着她,薄薄的唇轻轻勾着,笃定又戏谑,像哄小孩一样对待她。
她抿抿嘴,叹气,迟聿就是这样,总是能让她误会。
他都跟青梅竹马那样了,为什么还来接她呢,是因为约会安排在了晚上或者明天吗?
她慢腾腾往校门口挪,迟聿的车永远停在一个位置,他只穿了一件白衬衫,很显眼。
他看见她走出来,笑着招手:“小迟音,过来。”
他身形纤长,一双挺拔有力的长腿包裹在黑色西装下,这个身高可以让他居高临下地看着任何人,矜贵冷漠,却总是对着她笑。
她想,她就是这么被诱惑的。
迟音低着头,他弓身看她的眼睛:“怎么放学这么晚?”
迟音不看他,她撒谎:“舞社临时有事,就忙了一会儿。”
她额头上薄汗未开舔透,发丝沾在鬓角上,粉白的皮肤上浮着细腻的潮湿,迟聿忽然伸手碰她的额头,迟音躲开,她不自在地说:“冷。”
他颔首:“确实冷。”
冷你还把外套给别人......
她正在腹诽,他突然伸手抱她,在她还没反应过来之前就被抱进了车里。
迟聿弯着腰给她系安全带,下巴就在她鼻尖前面一点点,她闻到了一点点香水味,是班宛宛身上的花粉香气,之前在东恒,班宛宛跟她放狠话的时候她闻到过一次。
迟音难过地推他:“我自己可以。”
咔哒一声,迟聿抠好安全带,手往上掐着她的腰往上提,他凑近了点,黑沉沉的眼睛压下来,沉声问:“为什么跟我闹别扭?”
迟音偏头不说话,他就这么看着她,腰上筋骨的大手越来越用力,她疼地忍不住带上哭腔:“我疼。”
迟聿捏着她的腰往身前抱,安全带被扯出很长一节,她几乎腾空,他问:“还跟我闹不闹了?”
迟音哭着摇头:“不、不闹了。”
他终于把她抱回座位,大手在她腰上轻轻揉,“告诉我,怎么了?”
迟音觉得难堪,她说不出口。但是迟聿盯着她,表情还那么凶那么严肃。
她憋了满眼的泪,闷闷地问:“你的外套呢?”
“扔了。”
骗人。
迟音委婉地拆穿他:“这么冷为什么扔外套?”
“脏了。”他勾唇,“担心我冷?”
“那就抱抱我,小迟音。”
迟音不愿意。
他在这种时候最有耐心,执拗又笃定地看着她,非要她抱。
他又给她错觉......
迟音为了赶快结束这种令人崩溃的场面,揽着他的肩膀快速抱一下,“抱好了。”
他终于退开,迟音靠着车窗发呆。
迟聿开着车,偶尔回头看她一眼。
小姑娘明明喜欢他却非要跟他闹别扭,也许这个小古板是在自我试探,刚开窍的小家伙,脑子里确实还有很多需要好好梳理的地方。
不着急,他耐心很好。
迟聿晚上很忙,一直在书房打电话,他的声音偶尔传过来,内容暂时听上去是在谈工作。
迟音很怂,吃完饭就洗漱钻在被窝里躲了。
她害怕等会听到班宛宛的声音,亦或者迟聿温和地对别人说话的语调。
她应该会难过死的。
——
风雨欲来,天际晦暗如墨,乌云像饕餮吞吃着人间,挣扎着的灯火很快被黑暗吞噬,云城终于彻底入了夜。
迟聿站在窗边,往外看过去,他的脚下几乎是半个云城,视线的正前方是东恒集团的大楼。
陈镇恒在电话里崩溃地怒骂:“迟聿,你疯了,你tmd真的疯了,你知道这个项目值多少钱吗?你这么搞我对你有什么好处?!”
迟聿兴趣缺缺地扯动嘴角,“我当然知道,但我不在乎。陈伯伯,看着期待的项目万事俱备却胎死腹中,是不是很难受?”
他语气夸张地表示理解,“哦对了,我能和陈伯伯感同身受,大概就像我当初被你们砍掉项目一样难受吧!”
“陈保恒说得没错,你就是个狼崽子!是我眼瞎错看了人!”陈镇恒冷笑一声,“你要这么搞也行,大不了我自断双臂,这个项目我不要了。你要跟我斗,好,那就鱼死网破,明天联盟会投票踢你出局,我会立刻找人替代你。”
“别怪我没提醒你,这一行你以后是待不下去了。”
迟聿夸张地啧声叹:“陈伯伯是准备封杀我?”
他的语气轻慢,像在逗弄陷阱里的野猪,陈镇恒气地咬牙:“对,就是封杀,你敢跟我玩阴的,就别怪我心狠。”
“陈伯伯你看,要变天了,东恒已经不姓陈了。”迟聿看着风雨如晦的天空,轻蔑地笑,“东恒大部分股份都在我手里,我现在是东恒的绝对控制人,拥有一票否决权,你们奈何不了我。”
“这都多亏了陈伯伯的信任。”
迟聿挂断电话,走出去。
他筹谋的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他马上就会站上巅峰。
他推开门,跪在迟音床边,小姑娘已经睡着了。
迟聿剥开她蒙在脸上的被子,极尽温柔地抚摸她的脸颊,轻声说:“班家的事,你不必知道,一切我都会帮你处理好。”
脚步声走远,迟音慢慢睁开眼睛,眼泪从眼眶滚落。
他竟然连他和班宛宛的事,都不准备让她知道了。
所以在他心里,她连家人都不算。
追妻
迟音跑了。
她不敢当面问, 她好像也没有资格问,毕竟她在迟聿心里连家人都算不上。
她也不知道自己算什么。
是他回迟家复仇的见证者?情感老师?或者帮他赶走非青梅竹马女人的工具人?还是因为他短暂地需要一个家人,而她刚好可以, 然而现在他不需要了, 就准备把她推开。
迟聿很忙,比之之前最忙的时候都要忙, 他总是半夜才回来。
可是他明明已经忙完项目了,还有什么好忙的呢?大概是在跟班宛宛约会吧。
她一开始心碎地睡不着,会熬夜等他, 等到他终于回来的时候她就开始装睡。
迟聿还是像以前一样,带着一身寒霜或一身酒气,在她床边站一会儿,或者抱抱她。
迟音想到他还在把自己当情感老师, 然后转头就会去抱别的女人, 她更心碎了。
她不敢想也不敢面对迟聿跟她摊牌, 然后凉薄地赶她走的那一天, 所以她自己跑了。
她不打算去月亮家, 只能在外面偷偷找房子,趁着迟聿在上班, 收拾行李离开。
只要迟聿给她打电话, 只要她听到迟聿的声音,她就会被诱惑就会忍不住回去,所以她干脆换了手机号,向学校请了一周的假, 准备用这段时间好好整理自己。
她一个人闷在出租房里伤心了三天才开机, 月亮的电话瞬间打进来:“小音你还好吗?”
迟音闷声回:“我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