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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童吓地慌忙垂下眼睛。
酒店大厅入口,两侧摆满金黄的酒盏,这是资本最爱的浮华名利场。
迟聿的手指敲了敲,酒杯瞬间倒下,暗红色酒液沿着雪白的桌布流到地上,他用手指碾过去,在桌布上滑出一道骇人的腥红,像血迹。
这是入侵者的标记。
他收回手指闻了闻,轻叹:“还不是血的味道啊。”
东恒的创始人陈家两兄弟,老大陈镇恒,老二陈保恒,一左一右站着,身边的人和脚下的资源泾渭分明,像一个山头两只盘踞不肯相让的老虎。
他们是迟老爷子早年挚友,迟家的事他们也掺和其中。而且从他入这行开始,这两个人就多次因为吞并市场挑衅他。
先动手的人,从来都没有求饶的机会。
迟聿收回目光,端了一杯红酒在手里,向陈镇恒走过去。
他狠厉的下颌线缓和,换上一脸和煦单纯的笑意,还有充满谦卑的唯唯诺诺,这些最能满足他们高高在上的心态。
他只知道怎么玩弄这些陷笼里自负的猪。
他用一个本就要舍弃的小公司做诱饵,大张旗鼓招摇入市,启动毒丸计划,诱陈保恒入局。
在陈保恒收购成度宛成为第一大股东之前,他开始增发新股卖给陈镇恒,把他手里的股份稀释成百分之十几。
这场明面上是度宛和陈保恒,实际上却是陈镇恒和陈保恒的较量,陈保恒赢了,但牌面很惨。
这是迟聿送给陈镇恒的投诚书。
陈保恒突然拦住他:“迟聿,你整我啊?”
陈镇恒从人群里回头,姿态高高在上地盯着迟聿,迟聿故意举杯跟他遥祝:“陈总想多了,你想要度宛,我热痛割爱让给你。”
陈保恒看见他们的互动,怒道:“你竟然是大哥的人......”
“你来了。”陈镇恒走过来,“按照辈分,你还要叫我一声伯伯。”
迟聿驯和地颔首:“陈伯伯。”
“你从哪里回来,英国?”
“是,对国内的业务还不太懂,以后还要仰仗陈伯伯您教我。”
陈镇恒满意地点点头,看向陈保恒,轻嗤:“不用我介绍了吧,二弟应该已经见过迟聿了。”
目送陈保恒咬牙切齿离开,他摇摇头笑得张狂,抬手与迟聿碰杯。
毫不掩饰地试探力道,酒瞬间撒出来,溅了迟聿一手。
迟聿抬起食指虚虚抵在太阳穴上,鲜红色的红酒渍顺着他的指尖滑落,像是从太阳穴里流出来的血。
陈镇恒被他阴狠的眼神吓到,下意识退了一步。
迟聿笑了笑,在他震惊的目光中把手拿下来,对着陈保恒比出一只枪的姿势,低眉顺眼道:“以后我做陈伯伯的【创建和谐家园】,万死不辞。”
陈镇恒恍然大悟,端着酒杯笑得极其夸张:“好,好,陈伯伯肯定不会亏待你的!”
酒过三巡,迟聿起身告辞:“陈伯伯,小侄还有事,就先告辞了。”
“什么事这么着急?”
迟聿拿起西装外套:“接孩子放学。”
他走过,脚下有白花落下来,被他踩过。
有人在后面笑,“这迟小公子有点娘啊,还戴花。”
陈镇恒冷哼:“迟家的种都长得好,跟他爹一样,他看起来倒是听话,不过一只随时会被卷进资本中碾死的蠢蛋能成什么气候。”
“他卖了迟氏,手里有钱又资质浅,在陈保恒眼里是多好的靶子,我不过是利用他给我那野心勃勃的弟弟一点教训而已。”
迟聿掏出一根烟含在嘴里准备点上,看到打火机上满满的粉钻,失笑。
这小丫头为了让他戒烟,无所不用其极。烟在指尖转了转,抬手丢进垃圾桶。
“迟聿。”一个女人挡在身前。
迟聿抬头看她。
班宛宛看他一眼,脸上瞬间挂满潮红:“你还记得我吗?我叫班宛宛,我们在英国是同学。”
不姓陈,那就是没有利用价值的人。
迟聿扯了扯领结,喉咙里发出一声不耐烦地闷声,“滚。”
班宛宛捏着裙摆,脸色瞬间惨白,她想起刚才迟聿在陈总面前的样子,面色才缓和:“我班家并不比陈家差,我等你来求我!”
——
迟音趴在窗台上,真的下雨了。
走廊上三三两两的同学走过,“你学费扣了吗?”
“昨天就扣了。”
“哎,我暑假把学费拿去旅游了,在等生活费补上呢,不知道能拖多久........”
迟音也点开银行软件查看,学费可以自主现交,也可以存在卡里开学统一扣取。
奇怪,她的学费还没扣。
她打电话去教委处核实,被告知未来三年的学费上学期就已经交了,汇款署名是迟聿。
早上的热牛奶,御寒的衣服,还有学费......迟聿好像站在家长的角度,帮她安排好了一切。
她扯扯小腿袜,不知道是什么感觉,就是腿有点软。
可是她不想要家长。
今天不上课,她开完班会去舞社开小会,开完会放学。
“上次来KTV接你的人就是度宛的老板迟聿吧?怪不得你这么拼命,还敢跟我抢数据。”孙婷婷追上来,她的表情快意又幸灾乐祸,“可惜呀,他现在只能灰溜溜地进东恒了。不过也是,跟东恒斗不是找死吗,你说是吧?”
迟音不动声色地看雨幕,不准备理她。
孙婷婷很像迟馨,都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性格,她走到迟音身边,语气很得意:“以后你就更争不过我了,怎么样,是不是很后悔对我放狠话?”
迟音忍无可忍,亮起小虎牙怼她:“我们迟聿是合作方,你爸只是一个小部门经理吧?下属怎么能跟合作方比,也许狠话明天就变成预演了。”
孙婷婷脸色一白,立刻讽刺:“合作方?那也要看他够不够格!”说完大步走了。
风裹挟着雨从身后扫过来,她举着伞向身后挡,风雨把她往前推,她一转头就看到了站在校门口的迟聿。
他撑一把伞,背对着校门,一身墨黑站在雨幕里,昏暗的光影勾勒出清瘦阴翳的侧身剪影。
雨声打在伞定的声音闷闷的,迟音停下来看他。
他为什么会去东恒呢?是因为小雪球无法跟大雪球抗衡,他选择妥协了吗?
迟聿回头,微沉的眼尾染上笑意:“过来。”
迟音走过去,他的肩上袖口浮上水雾,身上萦绕着丝丝酒味,带着潮湿的新鲜感。她突然就想到第一次见他的样子,不管怎么样,好像只要他在,她就觉得心安。
迟聿伸手,拂掉她发尾的水珠,然后托着她的后脑勺把她拉到伞下,“我们小迟音,刚才很嚣张啊。”
迟音撑着他的胸口站稳,手心传来他说话时胸腔震动的酥麻感,“你都听到啦?”
迟聿突然笑了,震得她手心麻,她有点不好意思,牵着他的袖口追问:“你能不能呀?我刚才是不是在吹牛呀?”
迟聿看她揪着袖口的手指,倾下腰:“能不能什么?”
“给我撑腰......”
他的手在迟音后脑勺抚了一下,额头沉下来抵住她的。
“嗯,我给你撑腰。”
欲擒故纵
迟聿身上的酒味浓烈, 迟音挨得近了觉得脑袋晕乎乎的,她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抱到了车上坐着。
“哎——等一下!”迟音忙喊停他,撑着他的肩膀往外爬, 伸手去够自己落在外面的雨伞。
伞面上兜了一捧水, 收进来的一瞬间全部灌进了她的鞋里。
迟音收好伞,忍了忍没忍住, 偏头松开鞋带轻轻晃动脚踝,里面水声啪嗒啪嗒东地响。
她一条腿跪在座位上,一条腿跪在迟聿的膝盖上, 侧脸枕着他的肩膀往后瞧,她的鞋尖正在往下滴水。
迟音抿抿嘴叹气,算了,再忍一会就到家了。
迟聿突然身体前倾往下压, 她背着手没有着力点, 一瞬间被带翻, 整个人仰躺进座位里, 搭在他腿上的那只脚上的鞋子也被蹭掉了。
他跪在迟音小腿旁, 弓着腰,伏在她上方, 视线先是落在她的脸上, 然后慢慢滑下去看着她的脚。
迟音看着他的眼睛,莫名地心跳剧烈,她本能地抬脚抵住他。
她的脚丫子踩在他肩膀,用力往后蹬。她小腿袜上的雨水一点点渗出来, 落在他西装肩头上, 晕开一片暗色水渍。
迟音一边推, 一边悄悄看他。
他的眼神太烫, 脚心的雨水太凉,她哆嗦一下,怂了,悄悄把脚往回缩。
迟聿垂眸,猛地抓住她的脚踝,他俯身一点点地褪下她的小腿袜,另一只脚也是,然后握着她的脚踝,抵着他贴着腰腹的衬衫上擦干水迹。
迟音一抬头就看到他喉结动了一下,她下意识瑟缩:“你......你别咬人!”
迟聿愣住,眼底笼上迷迷蒙蒙的笑意,他沉下睫毛,颔首应她:“好,我不咬你。”说完又捉住她往身前带。
迟音撑着胳膊往后躲:“我冷。”
他压低身体,让她的脚钻进自己心口腋下,“这样呢,我身上也冷吗?”
迟音看着她的眼睛,鬼使神差的回:“暖。”
他笑了,就这么看着她给她焐。
忽然暖和了,迟音更想哆嗦了,她紧紧攥着手心,把脸侧向一边,不敢看他。
过了一会儿,他才松手,脱下身上的外套把她的脚踝和小腿包住。
迟音盯着他腰间浅浅的水渍,不好意思地拒绝:“不用了......”
“还想放回去?”迟聿黑沉的眼睛睨着她,意有所指。
她连忙反驳:“不要,那,那就包着吧。”
车子突然变道,迟音被惯性带着猛地晃了一下,她才反应过来自己还在车上,前排还有司机看着呢!
她羞地一脑袋扎进膝盖里,耳朵尖尖烧得滚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