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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音轻轻回握他, 顺势把脑袋磕在他胳膊上闷闷地发呆, 另一只胳膊也抬起来, 半环住他的腰。
有可以依赖的家人真好!
以前, 就算是小时候,她也从来没有这样跟养父母亲近过。
迟聿的身体猛地僵住, 战栗从她额头顶住的那一点往外发散, 到最后,半边身体都是麻的。
过了很久,头顶突然传来迟聿略带喑哑的声音:“怎么了?”
迟音慢慢昂起脑袋看他,下巴还抵在他的胳膊上, 盯着他的眼睛呆呆地看了好一会。
直到他俯下身体, 那两片沉黑如暗色天幕的睫毛落在她眼前, 她才反应过来。
她突然好奇上心头, 踮起脚尖对着他的睫毛吹了一口。
她想这么做很久了!
总有人说她是睫毛精,明明迟聿才是。
她吹了好大的一口风,却只有最中间的睫毛尖尖被风抬了抬,其它的依旧齐齐密密往下垂着,丝毫不为所动。
那两颗伶俐的小虎牙又露出两个小尖尖,实在灵的不行,他们站在角落里,离得太近,像两个交颈【创建和谐家园】的鸳鸯。
迟聿眸色晃了晃,没忍住又沉了沉腰。
他眯着的瞳孔太黑沉,迟音怂了,轻轻松开他的胳膊说:“你太高了,仰着脖子跟你说话好累呀!”
刚退了一步就被他截腰抱起,他的手扣在她大腿下托着,有点像抱婴儿的姿势。
突然被抱起来,她吓地前倾着揽他的脖子保持平衡,她现在比迟聿还高半个头,迟音看了眼地面,感觉自己快要恐高了。
迟聿勾起的唇角带了点恶劣:“还累吗?”
迟音蹬了两下腿,推他:“你放我下来。”这么大了还被这样抱,好丢脸。
迟聿不为所动,直接抱着她进入电梯旁的楼梯通道,下负一楼去【创建和谐家园】。
他身体随着下楼没下陷一层,迟音都会短暂地有一种失重的感觉,电梯里又黑又静,她只能紧紧揽着迟聿的肩膀把眼睛藏起来,什么也不看。
迟聿有意无意地在楼梯里停留了一会,她感觉眼皮外有微弱刺眼的光,好像是他在发消息,过了好一会他才继续往前走。
来到车前,迟聿把她抱进副驾驶座坐好,长臂越过她给她扣上安全带。
迟音睁开眼睛,发现迟聿半撑着身体看她,凌厉的眉眼就在眼前。
她下意识抬手推他的胸口:“你从那边上来。”
迟聿不答反问:“刚才在想什么?”
迟音知道他问的是刚才在大厅里,她想了想说:“有人欺负我,我在想怎么打回去。”
她的眼睛里有水光,在这昏暗的地下【创建和谐家园】,微弱的车内光线下,亮的吓人。
她是个诚挚勇敢又听话的小姑娘。
他信奉慈不掌兵,情不立事的做事原则,也认为世间所有事物都是靠利益驱使,任何人都可以利用、放弃,所以行事阴险诡诈,从来没有半分愧疚。
可是这世界上的事,从来就没有绝对,那个例外或早或晚迟早都会来,迟音就是他的例外,不能也不舍得利用和伤害的例外。
她在他手里长大,他教会她用拳头自保,也教会她信任自己。
现在她对自己绝对信任,可是他连对她,都不清白了。
这些原本对他,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可是他不愿意自己的卑鄙手段,加注在她身上一丝一毫。
迟聿闷哼一声,沉声说:“不用,我帮你打回去。”等他拥有最锋利的爪牙,站在最高位的那一天,连带着他那一份,早晚跪在她身边向她告罪。
他根本不知道是什么事,迟音以为他安慰自己,扬起嘴角对他笑了笑,没放在心上。
他依旧折腰站着没动,领口开了一颗扣子,露出半片锁骨和饱满的喉结,他的皮肤雪白,喉结周围有一团粉至红的红晕,突然难耐地吞咽了一口,配合他戾色的眼睛,看着很不正常。
迟音忙问:“你怎么了?”
她的手扶在他胸口,隔着薄薄的衬衣布料,温热柔软,闷热的七月,他眼里全是那年冬日的雪,他贪恋这份热,可是这还远远不够。
他想要她触碰自己,真实又踏实的触摸。
迟聿声音哑得厉害:“我喉咙痛。”
迟音急地蜷缩回手指,她不知道怎么办,下意识抬手抚上他的喉结,声音糯地酥骨:“好点了吗?”
那点温热,终于落在他最致命也最敏感之处,迟聿难耐地昂着脖子,将自己颈项送进她手中,“嗯,还要,我好冷。”
在商场上以狠辣卑鄙,不择手段著名的他,如今折腰在她手中,此刻就算她手里拿着一把刀,让他引颈受戮,他也愿意。
迟音两手交叠,轻轻按在他的喉结上安抚。
很久以后,他下巴垂下来,靠在她手臂是上,眼中赤红一点点褪下,最后变成颓靡的慵懒之色。
就像刚刚经历完一场激烈□□。
迟聿身体僵地厉害,依着她的手缓了好一会儿,才站起身说:“好多了。”
迟音撑着他这么久,手和胳膊都麻了,她举着手抖抖放松,等迟聿坐好了才问:“你最近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呀?”
喉咙痛的病,她好像从没听说过。
“嗯。”迟聿低低应一声,嗓音还是不太自然。
迟音忙问:“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不去。”他转身看她一眼,很快又收回目光,“你就是我的药。”
小古板迟音自然听不出话外音,她摊开手心给他看:“你说我的手吗?可是这也只能救一时,不能救一世呀!”
迟聿低低笑了一声,自言自语般:“你愿意,就可以。”
迟音没听清,但是她看出来了,迟聿就是不愿意去医院。
难道是对医院有阴影?
她又侧眼看了迟聿好一会,实在想不明白才作罢。
算了,现在看是没什么事了,等以后她多提几次,也许他就愿意去了也说不定。
*
项目结束迟音就没事做了,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她重新开始找【创建和谐家园】。
凭借她还不错的获奖履历,迟音在市里最大的舞蹈培训机构找到一份代课老师的工作。
刚好原上课老师有事请假一个月,她正好替补一个月,开学就能辞职。
从此她就开始按部就班地上课,一天早课一天晚课交叉着上,上晚课的时候迟聿都会接她下课。
不过最近他好像特别忙,每天很早出门很晚才回来,有时候她半夜起来能看到他来卧室跟她说晚安。
前天晚课他没来,今天大概率也不会来,迟音下课后没见到他,准备自己坐地铁回家。
她绕到机构后门离开,这里离地铁站更近,可以省掉一大段弯路。后门外是刚修好的露天游泳池,刚注水,明天才开始投入使用。
再往外走是一条没有灯的黑巷子,但是她只是经过巷口,不需要穿过,也不觉得害怕。
她远远看到巷口里有一大片火星,像是很多人聚集抽烟的景象,走近了发现成片的火星从里往外移动,隐隐能看出移动的人形。
迟音经过赵程那件事变得谨慎了不少,她往后退了几步,判断眼前的环境适不适合往前走。
忽然前台打来电话:“迟音,你的包没带。”
迟音当即决定回去拿包从前门走,远一点就远一点,小命要紧。
项目小群里跳出新信息,是学长学姐们在抱怨。
【度宛①的项目刚投入市场就被东恒吞了,都没有参与竞争的机会,连带公司都没了。】
【孙婷婷早就叫嚣着说我们是炮灰,看来还真是。】
【不过度宛还算大方,该给的工资一点都没少。】
......
迟音楞在原地,这才一个月多一点的时间,仅仅是刚投入市场,度宛的项目就被行业领先者碾死了。
其实她想到过这个结局,但是偏爱会加十八层滤镜,她总觉得希望迟聿的小雪球可以滚起来。
她难过地叹了口气,点开迟聿的对话框,想了想又返回,还是回家再说吧。
迟音刚转身上楼,身后一辆黑色迈巴赫驶入,停在巷口。
迟聿降下车窗,看着巷口因为失手着急忙慌跑出来的一群人,慵懒又雀跃地开口:“misters”
他的嘴角用力往后抿,眉毛抬起来,扯出一个夸张又阴狠的微笑,终于露出他疯批的本性,像个暴戾疯狂的英国绅士。
站在最外侧的混子头头吐掉烟头,凶狠地问:“你tm的谁啊?”
后面几个混混看了眼他的车,有点怵,顿了顿才附和:“滚远点,别挡道!”
迟聿挑了挑眉下车,手里拿着一小瓶酒,轻轻抿了一口,然后笑着说:“一点点酒,不然我太清醒,容易手下留情。”
他摆明了是来找事的。
混子头头吊儿郎当地抖着腿,嗤笑一声回头:“这哥们挺会装哈,搁这跟我装上了,咱们还有事,兄弟们先把他摆平了好办事!”
不等对方反应,迟聿瞬速回身抽出一根棒球棍砸下去,混子头头被打地踉跄一步,好半天没反应过来。
他身后的小混子们涌上来,迟聿懒得再废话,皮鞋狠狠踹上迎面冲上来的人,手中的棒球棍也毫不手软地砸下去。
简直是不要命的打法,混子们就是拿钱办事,没想要送命,纷纷往后退,迟聿捏着棒球棍跟进去,巷子里黑暗不见五指,只能隐隐约约看到纷乱的人影,还有混乱的打斗声和求饶声。
一刻钟后,迟聿从里面走出来,累得退了几步靠在车上,扯了扯衣领,问:“谁派你们来的?”
混子头头匍匐在地上,疼地直抽气:“跟我们接头的人叫赵文杰,云城大学的学生。”他看了眼迟聿,慌忙垂下头,“好像他后面还有人,他拿不了注意,总是打电话请示一个女人,姓孙,我们就听到了声音,没看到人。”
迟聿沉默片刻,挥手:“滚吧。”
“哎哎哎,谢谢爷饶命。”
“快走快走。”
*
迟音耽误了一会才上楼,前台还在等她:“迟老师,走这么着急,包都忘带了,喏,你的包。”
迟音忙道谢接过,看见她在打扫卫生,干脆留下来帮忙收拾。
两人收拾完回去,大楼门卫已经把前门锁了,没办法只能走后门。前台跟她不在一个方向,出了后门就左转走了。
迟音只能壮着胆子往前走,刚出泳池就看到迟聿的车停在后门外,他靠在车边,她惊喜地喊:“小叔......迟聿!”
话音刚落,就看到迟聿蓦地栽倒在地,迟音慌忙甩了包跑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