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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越来越小,她垂着脑袋一副可怜样儿, 怕什么就会想什么, 迟聿看不见她的眼睛,总觉得自己再不承认她就会哭。
他弯腰,只看到她半边粉白的脸颊和低垂的睫毛尖尖:“我没说不是。”
“那就是。”迟音抬头,笑着露出两只小虎牙。
迟聿闷声闷气:“嗯。”生自己的闷气, 这么多年第一次挖坑给自己跳。
他昨天确实太着急了点, 百密一疏。
久病成医, 迟聿从路存慈那里学到很多东西, 比如心理暗示,称呼就是一种最直接的心理暗示。
“只是不太方便。”他语气纠结,“习惯不好改,万一以后需要你帮忙的时候露馅就不好了。”
迟音想到昨晚的豪言壮语,一秒认同:“对,那我以后还是叫迟聿吧。”
他走近了点,问:“而且我有那么老吗?”
迟音诚恳地摇头:“不老。”学校里复读过的本科生,还有研究生博士生,比迟聿大的比比皆是。
而且他还是全球排名第一的大学双学位硕士毕业。
这么一想,她才深刻意识到迟聿在哪个领域里都很厉害,虽然被迟家流放国外多年,国内好像根本没这个人一样,起码她从来没听说过他,但是他看起来从来没放弃过自己。
她的佩服油然而生,再看迟聿眼睛里都带星星了。
突然腿弯儿被他架住往前走,迟音吓地抓紧他的胳膊:“放我下来。”
迟聿只用一只手,就可以轻松把她抱起来。
下一刻她就被放在靠墙的单人沙发上,迟音攀着他的脖子,“等等,我把鞋脱了。”
迟聿站着不动,看着她的脚尖甩掉拖鞋才放下她。
沙发有点高,也很软,迟音脚尖陷进去站稳了才抬头。
迟聿站在她对面,他往后退了一步靠在墙上,“看见了吗?”
原来是量身高。
他头顶是一米九的刻度,但是好像还不到。
迟音往前走一步,脚尖抵在沙发的缝隙里,往他身前靠,抬手刚好可以碰到他的头顶,怪不得要抱她上沙发,不然她肯定够不着。
她一只手撑在他肩膀上,一只手从他头顶往后平移,直到碰到墙壁才挪开手指看刻度,正好一米八/九。
她微微站直对迟聿说:“我一开始就猜你差不多一米九,果然没猜错。”
她的手指就按在他的锁骨上,尾指几乎探进他的衣领里,迟聿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抖了一下。
没出息。
他往前一步把迟音抱下来靠在墙上,迟音脚心碰到冰冷的地板弹起来勾着他的腿,又慌忙往回缩,滑到他的脚背上踩着。
迟聿的手放在她脑袋上,给她量身高。
迟音这才发现自己的手摸在人家锁骨上,他领口第一课扣子松开,衬衫松散地挂在肩上,凸起的锁骨周围泛着红晕。
她有点脸红,悄【创建和谐家园】把手缩了回来。
迟聿突然低头,脚尖往前伸抵在墙上,他的声音很清冷:“一百六十八,减去三厘米。”
迟音松开他爬到沙发上,说:“月初我去定制舞蹈服的时候就知道了,我长高了五厘米。”
“嗯。”迟聿径直转身走进操作台,把面包片放在面包机里,迟音趿上拖鞋跟上去,“墙上怎么有刻度?”
迟聿敲开两颗鸡蛋放进锅里,然后抬头看了她一眼:“给你准备的。”
迟音伸手:“我帮你做。”
迟聿的手指点点她指尖上的创可贴,示意她不用。
迟音瞬间眼泪汪汪,迟聿这个慢热的人自从把她当成了家人就开始展现他的热情了,又做饭又送她上学。
她要是有亲小叔叔,肯定都没有他这么好。
她冷不丁地开口:“谢谢你,让我有了家人。以前的都不算,只有你才是。”
小姑娘真情流露,眼角泛着水光,“我不叫小叔叔,但是我知道我们是。”
锅里的蛋碎成两半。
迟聿第二次心梗。
迟音瞥见被自己踩乱的沙发,走过去整理。
迟聿刚才在看的书陷在角落里,她捡起来,扉页明晃晃几个大字——《追妻指南,十分钟教你拿下她》。
还有他特别折了标签的一页,开头一行大字:想要拿下她的人,就先拿下她的胃。紧跟其后是密密麻麻的菜谱。
迟音惊呆,不是说并购资料吗?
可是他为什么偷看这种书哇!
她想了想觉得还是有必要跟迟聿探讨一下,这种书在她看来就跟成功学没什么两样,她走过去,想了一句完美开场白:“你最近有什么心事吗?”
迟聿正在做三明治,头也不抬地问:“为什么这么问?”
迟音决定直白一点:“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呀?”
他笑着抬头看他一眼,笑着把做好的三明治推到她面前:“尝尝。”
然后就看到小姑娘伸出手,推过来一本书。
他明显愣住,睫毛颤下去,迟音当场断定自己猜对了,她认真且严肃地翻看书本,发现他标记了好多页,她点出来其中一页放在他眼前:“你看这个,明显就是误导......”
迟聿一脸郁色,咳嗽一声打断她,声音有点哑:“嗯,不看了。”
“你可以问我,我也许能给一点意见。”迟音提出建议。
他很快就恢复冷静,“没有喜欢的人,以备不时之需。”
迟音点赞:“你真的很有忧患意识。”
他闷哼一声,把书拿过来一把丢进了垃圾桶。
迟音的监考课十点开始,现在才八点半,九点半出门都来得及,吃完饭她就坐在沙发上看书。
新家基本是全开放式,除了卧室和厕所之外,基本没有密闭空间,还有一片向阳的落地阳台,她感觉心里敞亮呼吸畅快,住的非常舒服。
老宅虽然很大,但是古朴的建筑分段房间很多,一层层一格格,住着总有种不见天日的烦闷。
也许是她的心理问题,毕竟她的房间的下面,就是令她害怕和梦魇的小黑屋。
迟聿突然出现在客厅,坐在迟音对面,手里拿着一颗扣子,半片衣襟全部垂下来。
刚才量身高的时候,她记得扣子还好好的,怎么掉了。
迟聿忽然问她:“你会缝扣子吗?”
迟音放下书,“会。”
迟聿把变戏法似的拿出针线递给她。
迟音需要向阳,在他右手边坐下,有点拥挤,他们的膝盖被迫抵在一起,离得太近,近地她能闻到他身上不同于沉香的清冷气味,像雨后的薄荷,有点冷。
她穿好针,揪住他的领口展开,针线从里面穿出来,然后把扣子穿进针上缝好。
迟音缝地认真,等缝完起身的时候突然发现自己几乎趴在他身上,膝盖挨着他温热的腿根。
她常年练舞,核心很好,但是因为跪久了腿有点麻,腰没稳住塌下去,猝不及防跌落在他腰上。
他半躺在沙发上,腰线和胯骨被她压着,几乎全部陷在柔软的沙发里,一只胳膊肘半撑着身体,领口因为动作被扯开,露出半片起伏的心口,像一只受了伤的狼,微微弓着身体喘息。
迟音脑袋磕在他胸口,抬起来的时候撞上他的鼻尖,迟聿顺势往后一躺,弱不禁风似的被她扑倒。
他额头有薄汗,锁骨和脖子通红。
像一只束手就擒的猛兽。
迟音的一只手被他微微压着,她心跳地很快,慌乱地翻身滚到地毯上。
迟聿起身,支着身子看她,一脸无辜:“你怎么了?”
非礼勿视,迟音飞快地偏头不看他,【创建和谐家园】的腮连着小梨涡红了一片:“你穿好衣服。”
“哦。”他慢条斯理地坐起身,决定放过她,“缝的不错。”
“起来吧,我送你去学校。”他很快就坐直,完全没有刚才弱不禁风的样子。
迟音抬头看时间,九点多了,她赶紧爬起来穿鞋:“好。”
她进房间前回头看了迟聿一眼,他正专心地低头扣扣子,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
她下意识拍拍脸蛋,手心传来滚烫的温度。
迟聿下车前认真嘱咐他:“小心不怀好意的人,有事记得告诉我。”
迟音说:“好。”
他突然想起来似的,说:“晚上有晚宴,需要带女伴出席,你要帮我。”他眼睛里满是祈求和骐骥,还带了点委屈。
迟音点头,“我监考完去自习室学习,你来了告诉我就行。”
迟音有一门金融社会实践报告内容出了问题,被老师退了回来,明天是最后截止日期,她一边图书馆查资料,一边改作业,忙地完全忘了迟聿说的晚宴。
迟聿坐在车里,盯着手机对话框,里面是他一层层递进,精心编辑发出去的消息。
【迟聿:我到了。】
【迟聿:没事的,你后悔了也没关系,不管我也没关系,我会试着拒绝联姻,如果实在不行,我可以像以前一样虚与委蛇,只是麻烦一点,难受一点。】
【迟聿:小迟音,你不要我了吗?】
直到屏幕再次熄灭,她还是没有回复。
他烦躁地点燃一根烟,低头刚吸了一口,手机界面跳出她的回信。
【迟音:我要,你等我一下,我写完作业就要。】
迟聿没忍住笑出声。
他的小姑娘,现在以学业为重。
瞄准
等迟音补完作业, 邮箱发送给导师,已经晚上八点。
树旁的路灯洒下昏黄夜色,头顶是漫天的星光。
迟音一路小跑到学校大门口, 她从东侧门出去, 晃悠了一圈没见到人。走到西侧门前面的马路上,才看到迟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