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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迟音一脸疑惑,抬头看他。
迟聿走过来,与她面对面坐下,拇指在手背上轻轻滑动,手肘撑在膝盖上看她的眼睛,好像踌躇不定该不该说似的。
迟音好奇地追问,“什么危险呀?”
他忽然凑过来,神秘又认真地说:“这个不诚实的学长对你居心叵测。”
“不会的,我们统计学是同一个老师,所以我跟学长交流过几次,我觉得他是个好人。”迟音反驳。
迟聿眼神暗了暗,继续说:“你的危险就是你还没意识到危险。”
他循循善诱:“他没时间去学校却有时间接你去学校,不知道你的地址却说顺路送你。”他摇摇头夸大其词,“你现在是猎坑里的猎物,他虎视眈眈盯着你,你完了,他正在密谋追求你。”
迟音愣愣地,一脸懵懂:“真的吗?那我怎么办呀?”
迟聿退开,靠在椅子上,睨着她轻轻说:“不怎么办啊,你如果喜欢他,水到渠成,直接......谈恋爱。”
他刚正视并接受“谈恋爱”这个词,说的不太自然。
迟音连忙摆手:“不不不,我不喜欢他,可是我刚才都答应了现在反悔不太好吧?”
迟聿声音欢快:“别怕,你就告诉他我送你去,我们是家人,没有人能说你什么。”
“好。”迟音表示认同,笑眯眯地点头。
啧,不中用的情敌。
迟聿勾起唇,他再接再厉,状似不经意地补充:“以后就往我身上推知道吗,我帮你挡,有人追你,我也可以帮你挡。”
“怎么挡啊?”她下意识问。
迟聿不答反问:“你有喜欢的人吗?”
迟音摇摇头:“没有。”
迟聿的眼睛垂下去又抬起来,心口有点酸,他说:“你需要的时候,我也可以假装你的男朋友。”
他说地讳莫如深,“男人最了解男人,外面的世界很危险,平静的表面暗潮汹涌,只有我是真心对你的,别人都是图谋不轨,因为我们是家人不是吗?”
迟音想了想点头,如果再出现许恒那样的人,迟聿的这个方法应该很好用,毕竟迟聿在外面的名号还是很响亮的。
迟聿舌头顶在上颚上,眼底满是得逞的笑意。
他说完及时退开,不让她感觉到压力才能诱敌深入。
他的箭矢已经瞄准她,不仅近水楼台,还彻底打消了她的顾虑,没有谁能比他更得天独厚。
“我来洗碗!”迟音决定报恩报到底,吃完饭后主动承担洗碗工作。
迟聿站在落到窗前接电话,隐隐约约传来他的声音,因为水流声急促,她听不清楚。
她越想越觉得迟聿很奇怪,她也说不好,总之就是很奇怪。
他以前虽然也对她挺好的,但都是外冷内热,现在有点太外放了,她还挺不习惯的。
迟音把洗好碗擦干码好,开始洗刀,刀口有一粒小葱花,她伸手去抹,指腹抵在刀尖上,瞬间划出一个大口子,血顺着水流进水池,红通通一片看着很唬人。
她立马捏紧伤口,小伤基本按住三分钟就能合上,她站着不动,心里计算时间。
头顶传来迟聿的声音:“手怎么了?”
迟音飞快地松开手指给他看伤口,然后又飞快捏住,伤口没反应过来,所以一点儿血也没流出来,她得意洋洋地说:“手划破了,我在捏合。”
伤口细长,就算不深,他也觉得扎地心口泛酸。
迟聿脸色沉下来,声音也沉沉的:“怎么这么不小心。”
“五十八,五十九,六十。”迟音松开手,“看,好了。”
她抬头就撞进迟聿森寒的眼睛里,愣了一下,怂怂地说:“拿创可贴贴上就没事了。”
迟聿转身去拿创可贴,迟音跟着他往沙发那边走。
现在换成迟聿蹲在她脚边给她贴,不过他太高,只能半跪在她膝前,看起来有点憋屈。
他贴完食指和拇指捏住,沿着她的手指滑了一圈,痒痒的。
迟音缩回手指:“谢谢。”
迟聿站起来,坐在她对面,轻轻叹了一口气。
迟音听见了,她看了看迟聿的脸色,犹豫着问:“你怎么了?”
迟聿没看她,反而苦笑一声,那只受伤的左手抬上来,交叠在膝盖上,手背上通红一片,看着就疼。
迟音瞬间产生一种义不容辞的孤勇来,她甚至走过去挨着他坐,追问:“你怎么啦?”
“商场艰难,所以不乏联姻的情况,可能有人看我还算有潜力,开始给我介绍联姻对象,几乎都是招赘。”
他看着迟音,眼底水波荡漾,泛着亮晶晶的水光,“刚才接到的电话就是说这个事,我现在事业刚起步,没有能力独挡一面,又没有女朋友,所以根本没办法拒绝。”
他的手机屏幕非常合时宜地亮起,他视线挪看过去,闷声说:“你看,对方已经来加我了。”
这种情况,迟音爱莫能助,她也不知道说什么了。
她原本以为迟聿很厉害来着,没想到他独自承担了这么多,孤身一人打天下,好可怜。
迟聿继续道:“我曾经试着拒绝过,可是她们说我除了皮囊一无是处,除了她们没有人会喜欢我。”
如果那些曾经跟他交过手的对家听到这句话,一定会惊掉下巴。
他回国先夺父权,再砍走不忠心的老臣,转手就卖掉公司进行资本原始积累,利用信息差收购新公司,大刀阔斧资产重组,只留下核心业务,最近又利用帆船博弈干掉行业内老牌竞争者许氏,成为行业新贵。
结交讨好的人络绎不绝,没人敢轻视他的洞察力和胆识。
而实际上,其实是这些爱慕者蜂拥而来,他一个也没看进眼里,甚至懒得虚与委蛇。
甚至连那通电话都是假的。
迟音下意识看向他的皮囊,确实是很不错,她摇摇脑袋摒弃这些有的没的。可是这话也太过分了,她义愤填膺:“你别信她们说的话,你这么好,肯定会有人喜欢的。”
迟聿看过来,眼底满是骐骥:“真的吗?”
迟音坚定地点头:“真的!”
他笑了一下,好像冰霜化开了似的,迟音被晃了一下,她咽了咽口水移开眼睛。
迟聿不动声色地勾起唇角,终于进入正题:“小迟音,我帮你,你也帮我好不好?”
名分这种东西,要趁早要到手,不仅要舆论,还要让她自己认下。
迟音正在上头,她表示有求必应:“怎么帮呀?”
迟聿觑着她的神色,趁热打铁:“你也假装我的女朋友,帮我挡回去。”
“啊?”
“如果你不愿意也没事,我没关系的。”
迟音看着他幽怨的眼神,想了想点头:“好。”反正都是假的,关系不大。
迟聿这么讲义气,她也不能落后。
迟聿却犹疑了,他委屈巴巴地闷声问:“你是真心的吗?我不想逼你。”
迟音为了表示她的坚定疯狂点头:“嗯,真心的!”
迟聿鼻梁上的镜片上划过幽暗的光,他精致的眼角挑起,露出猎物到手般的邪笑。
迟音还没看清楚,就看到他拿掉眼镜,眼睛睁得圆溜溜的看起来毫无攻击性,漫画般的修长眼垂下,又变成慵懒又性感的模样。
今天做的事太多,身心俱疲,迟音有点困,靠在沙发上半眯着眼打瞌睡。
她很快就睡着了。
迟聿半跪在她身边,仔仔细细看她的眉眼。
他也像凡夫俗子坠入爱河,眼底爱意再也无法压抑,像轰塌的大厦溅起的灭世尘土,像倾倒的河堤奔涌向岸的潮水。
他只能选择迎接或死亡。
绝没有逃避的可能。
她的食指前半段几乎被创可贴完全包裹住,只露出一节指甲尖尖。
他折腰凑过去,闻了一下,是熟悉的腥味。
迟聿轻轻握住她的手指,她的皮肤看着霜白清冷,摸起来却暖洋洋的。
而他通红的指间,好像握着一捧温热的鲜血,但是摸上去,冷的彻骨。
迟聿盯着她的唇,想起昨天那个吻,喉咙里好像有什么东西梗住,生涩滚动的喉结把那颗不知疲倦的心压下去。
他下意识摸了摸迟音的脖子,那里跟她不一样,没有躁动的喉结。
小丫头,心里还没有他。
他的舌尖卷起又收回,他开了窍,不知餍足,但他没想对她怎么样,他只是动心了而已。
情到深处,他只是低头吻了吻她的裙摆,然后俯身将她抱起来。
迟音迷迷糊糊睁开眼看了他一眼,挨着他的胳膊又睡过去。
他等得起,起码他已经要到了名分,就算是假的也没关系。
瞄准
迟音练完基本功去洗漱, 迟聿坐在落地窗前看书,他穿着黑色的居家服坐在沙发上,上半身斜靠着, 一条腿随意伸直, 笔直修长。
她洗漱回来,迟聿还在看书。
她有点好奇:“你在看什么呀?”
迟聿抬头看她, 捏着书的手不动声色地背在身后,随意道:“没什么,关于并购的资料。”
迟音瞬间失去兴趣, 她在学校关于资产并购重组金融风险分析什么的已经学的够够的了。
他的腿就在她脚边,迟音的脚踝透着股细瘦伶仃的脆弱感,迟聿的脚踝虽然也很瘦,骨骼分明, 但是看着莫名就有股凌厉的狠劲儿。
迟音想的是怎么这么长啊。
她问出了一个多月的疑惑:“小叔叔, 你多高呀?”
迟聿站起来, 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声音低沉:“叫我什么?”
把她身前的光都挡完了。
迟音抿抿嘴, “你昨天不是说我们是家人吗?是家人也不能叫吗?还是说您反悔了。”
声音越来越小,她垂着脑袋一副可怜样儿, 怕什么就会想什么, 迟聿看不见她的眼睛,总觉得自己再不承认她就会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