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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YQX独家】荔枝眼作者:首阳念六》-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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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有现成的律师,换监护人都是顺手的事。”

        迟信厚颔首一笑:“好,那以后迟音就是我的小女儿......”

        门突然被推开,老宅木质的门柩发出腐朽的嘎吱声。

        有人撑伞而来,雨势因为风打斜,伞顺势向前倾斜,看不见来人的脸。

        只能看到一朵荔枝花在伞骨上打转。

        踏进厅内,他身后的人把伞抽去,连带着那朵荔枝花一齐被抽在地上。

        所有人这才看清他的模样。

        他一身黑色西装,外面披了件大衣,胸口插了一朵白花,灯火在金边镜片上轮换,泛着忽明忽暗的金色碎光。

        挺括纤长,矜贵冷漠。

        他没看任何人,恍若无人地走进来,带来十足的压迫感。

        大厅里莫名安静下来,针落可闻。

        他走到遗像前停下,天花板的灯光洒下,在他头顶形成一圈金色的光圈。

        他的睫毛恰到好处地垂下,周身浓厚的狠厉淡去,金边眼镜框出一方毫无攻击性的慈悲和哀伤。

        前方烛光沉在眼底,蒙上隐隐泪意。

        等他把花放在遗像旁,众人才反应过来,迟信厚忙出声质问:“你是谁?竟然敢闯迟家灵堂?”

        他终于转身,修长凌厉的眼睑睥睨而下,透露出毫不掩饰的轻慢:“看来老爷子还没告诉你们。”

        “我是迟聿,他的小儿子。”

        这个突然出现的小叔叔,迟音没听说过也没见过。

        可是拥有迟家容貌的绝色贵公子,没人能提出质疑。

        宗族们倒抽一口冷气,纷纷看向迟信厚。

        她突然意识到,夺权第一步,迟信厚输了。

        迟信厚想质疑却忽然看到刚才撑伞的人,是吴管家,老爷子的心腹。

        他竟然还有个小儿子!

        他脸色灰败,原本的胜券在握,以为的翻身一击,再次被人踩进了泥里。

        他握紧拳头恨得咬牙切齿,却只能哑声奉承:“还是老爷子有远见。”

        迟聿凉凉地看他一眼,转身离开。

        他的肩膀上挂了一层薄薄的水雾,细小的水珠在大衣细腻的肌理上浮着,带着潮湿的新鲜感,似乎下一刻就能从里面冒出蓬勃的小草,与他冷硬的肩头很不衬。

        这让迟音生出了一点勇气。

        也许她可以逃出去,而不是死在这里。

        她蓦地抬脚追上去,伸手抓住他的衣袖。

        “小叔叔。”

        迟信厚惊慌失措地大喊:“迟音!”

        迟聿脚步顿住,垂眸,看见一双手捏在袖口上。

        手指细小,透着冷冷的玉白,指腹周围泛着点点红晕,在他漆黑的衣袖上,刺眼,且不和谐。

        他下意识收回,那双细嫩的手执拗地攥着,他皱了皱眉,终于抬头看她。

        纤薄的小小的,任人宰割的幼鹿一般的女孩,不知死活地牵着他。

        那双极漂亮的荔枝眼里蕴满了泪,她祈求地看着他:“您能带我走吗?”

        鲜活有趣,是他这一瞬间的感觉,除此之外,他没有多余的同情心。

        他抽回手,转身离开。

        指甲被扯得生疼,她合拢掌心护住。

        身后传来迟信厚松了口气的抽吸声。

        她的眼泪终于落了下来,融进指甲里,好疼好疼。

        忽然,视线里出现一双皮鞋,线条冷硬,与她攒珍珠的公主鞋相抵。

        迟音抬头,撞进一双漆黑的眸子。

        迟聿弓身看她,眩光打在他的背上,罗织出一层璀璨光影,而晦暗的正面投影在地上,带着他的审视铺天盖地而下,笼住了她。

        “还跟我走吗?小孩。”

      情感缺失

        迟音毫不犹豫地点头。

        滚烫的泪珠盈在腮边,随着她的动作往下滑,最后蕴在梨涡里。

        迟聿的视线不着痕迹地划过。

        寒风蹿进来把她的头发后扬,露出光洁的额头,琥珀色的眼睛卷着他的倒影眨动,美丽、脆弱,蓄满摇摇欲坠的惊慌。

        像跌落陷阱的幼鹿,带着涉世未深的天真。

        他突然觉得口渴,郁躁混着略带无措的吞咽滑进胃里,推送出不受控的心悸。

        突兀异常的情绪,令他厌烦,他下意识皱了皱眉。

        迟信厚趁机开口:“迟聿......不,迟先生,刚才我跟族亲们商量过了,以后由我来抚养大小姐。”

        他笑地小心翼翼,“您这么年轻,大概也没有照顾女孩儿的经验,大小姐留下来我老婆和女儿都能帮忙照看。”

        迟老爷子的专断独/裁,在迟家内部划分出严格的尊卑贵贱。

        这也是迟信厚不择手段上位的原因。

        他是养父的亲弟弟,是现在唯一有资格带她走的人。

        迟音怕他反悔,不管不顾地抓紧他的袖子。

        “小叔叔,我......我们回家吧。”

        迟聿被她扯得身形下移,他的视线被迫再次撞向她。

        小姑娘濡湿的睫毛垂下,不敢看他,手却紧紧地掐在他袖口上,脆弱指节上的血色完全褪去,白的可怜。

        毫不掩饰的乞求,带了一点忤逆。

        潮湿的空气让隐在皮囊下的骨头又痒又冷,心悸逐渐演变成心头难驯的野性,跗皮跗骨蠢蠢欲动。

        他满意于自己终于隐隐复燃的情绪,视线在她睫翼上梭巡片刻,对战战兢兢的迟信厚视而不见,寒声道:“走吧。”

        迟音的心脏落回去,攥着他的衣袖,亦步亦趋跟上去。

        古朴的老宅要穿过悠长的庭院,迟音一直捏着他的袖口,到大门口才敢松开。

        而迟聿恍若未闻,好像已经忘了她。

        司机弓身打开车门,等迟聿上车后,他合上车门候立在一旁,对迟音说:“迟先生在打电话。”

        迟音点点头,安静地退在一边等。

        迟馨沿着山路慢慢踱回来,指间绕着一缕发丝打转,时不时娇笑几声。

        她挂了电话走过来,视线对上迟音:“处理完了,小妹妹?”尾调带着笃定的得意。

        车门再次打开:“迟小姐,可以上车了。”

        迟馨看到副驾驶上的吴管家,笑容瞬间僵住。

        她脸色煞白,尖声质问:“你要去哪?”

        迟音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轻轻说:“姐姐,我不能救你了。”

        “什么意思?你不能走你给我下来......”迟馨歇斯底里的声音随着车门关上被彻底隔绝在外。

        迟音的手放在身侧,因为紧张轻轻攥着。

        更远一点是迟聿的手,指骨突出,指节修长,因为寒冷,关节上隐隐溢出像染了血一样的赤红色。

        她的视线形成错位,他的手像蛰伏的危险的狼,起伏交缠间把她死死地攥在了手里。

        而她细瘦伶仃的手腕,随时都可能被折断。

        迟音有点害怕,她悄悄缩回手,把视线移开。

        窗外山景急速后退,车很快进入迷离惝恍的都市。

        她不认识他,也没见过他,可是为了逃离只能求他带自己走。

        她不后悔,却骐骥这个陌生人可以怜悯她。

        “小叔叔,您可以收留我两个月吗?两个月一到我......”

        “我不要没用的人。”迟聿慢条斯理地开口,打破她脸上一厢情愿的天真,“你能帮我做什么?”

        他慢慢垂下眸子,等待她接下来的反应。

        小姑娘突然呆住,睫毛轻轻颤了一下,很快就垂下去。

        她坐的很远,背抵在车窗上,跟她的影子靠在一起,一个淋着细雨,一个眼眶微红。

        反应跟他预想的很像,是非常合时宜的绝望。

        “迟存厚为了不得罪赵程,应该不会泄露我是养女的事。”

        她慢慢抬起头,指间攥地紧紧的,“也许在舆论上,我可以帮到您。”

        泛白的唇角再怎么粉饰太平,也藏不住紧张。

        他讨厌被摧残又反弹的傲气,不如这样干干脆脆的示弱。

        弱肉强食才是他能把控的常态,她刚才影响了他,现在又为这份影响找到原因。

        迟聿被她的动作取悦,舌尖下意识顶了顶上颚,说:“好。”

        “不要叫我小叔叔,我生来就不是迟家人。”

        迟音绞着手指点头:“好。”

        “去迟家。”后面这句是对司机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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