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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聿不能理解打趣这种交流方式,他很认真的回答:“我不知道哪种效果好。”
路存慈摆摆手:“区别不大,这是生姜红糖水,你把她喊醒就行,我还有事先走了。”
“她胳膊上有很多针眼,有关系吗?”迟聿突然出声问。
路存慈感觉自己适应良好,他已经很快就接受了迟聿对迟音的特别偏爱,可能连他自己都还没意识到的偏爱。
路存慈说:“这事我听说过,迟夫人是稀有血型,小产过几次都是迟音给她输血,我记得他们夫妇曾经还大肆宣扬过,以表示母慈女孝。”
“只是我没想到他们这么狠,看针眼密集程度,输血行为应该很频繁,这小丫头平时看着就气血不足,而且现在才来月经,估计也跟这件事有关。”
他切换到医生角色难免多说一点:“这事急不来,慢慢养着,能养好。”
路存慈走了,迟聿按照要求要喊迟音起来。
她躺在毛毯里,毛衣的袖子因为挣扎积在肘弯里,刚好盖住手臂内侧触目惊心的针眼,也压制住他隐隐挣扎而起的,类似酸涩痛苦的情绪。
她很瘦,骨头更小,但是因为年纪小还没脱掉婴儿肥,小臂像水里刚打捞出来的新鲜藕节,圆圆的,泛着奶白色,看起来很香软,像法式布里欧修面包,他唯一喜欢吃的面包。
他想,如果指间轻轻念过,肯定一掐就碎了。
如果咬在嘴里,用牙齿去磨,一定是绵软的。
她眉眼清绝,身上却盈润着一股软软糯糯的奶香味,像清冷的月亮浸泡在牛奶里,破水而出的那一刹那淋淋漓漓,让人不敢触碰的疏离月光被温暖包围,美好的不像话。
迟聿蹲在她身边,目光有点失神。
既然她拒绝报仇,那就不以她的名义,他要做的事也不多这一件。
小姑娘突然醒了,琥珀色的眼珠呆呆地看了他一会,睫毛突然合上,过了好一会儿才又睁开,迷迷糊糊的模样。
迟聿呼吸一窒,不可抑制的心跳剧烈,久违的烦躁感卷土重来,他颌面滚了滚,似乎很艰难地开口:“起来喝药。”
迟音脑袋还有点懵,下意识笑着应声:“嗯。”
这种情况,她原本不该笑的,这么多年养成的讨好习惯,让她回答的时候下意识扯动嘴角。
她歪着头看他,粉白的脸蛋因为微笑鼓鼓的,两个小梨涡随着软软的腮肉颤了颤。
真的很乖。
迟聿点点头,收回视线。
迟音有点害羞,把腰上的外套扎好,闷头拿了一包卫生棉快速跑出去。
葱白的脸上涌满血色,连耳朵尖尖都是红的。
迟音换了干净的衣服,回来的时候没带那件西装外套,一抬头对上迟聿的眼睛,两个人都愣了一下。
迟音更加害羞了,她的手绞在身后,一点点挪到沙发旁边,小心翼翼地用余光偷看,沙发上干干净净没留下痕迹,她松了一口气。
还好还好,不然今天真的太社死了!
“迟先生,外套我洗干净还给您。”相处这么久,迟音知道他洁癖,但是没办法,她赔不起。
现在最好的结果是洗干净还给他,再差一点是迟聿直接说扔掉,虽然她会有一点尴尬,最差的是让她赔,那她只能做苦力来赔了。
她预想的三种情况都没有,迟聿只是随口嗯了一声,说:“喝药。”
是生姜红糖水,迟音完全放下心,走过去端起来,温度还有点烫,她端着碗一点点啜。
她一边喝一边偷看迟聿,忽然看到他手背上的抓痕,她视线折回自己的指甲上,不会是她干的吧?!
可是人家来接她的时候明明没有的,一定是她干的没错了!
迟音快速喝完,在书房的医药箱里翻出一只创可贴,这个书房以前是她的,她对哪里都很熟悉。
“迟先生,创可贴。”迟音伸出手。
迟聿坐在沙发上,睫毛微抬看她,脸上没什么表情,迟音抿抿嘴,走去过蹲在他腿边。
她撕开创可贴,认真地贴在伤口上。
她低着头,他只能看到她的半边脸颊和细弱的脖颈,灯光包裹在上面,是细腻柔润的奶白色。
她的手指很小,动作轻柔,游走的手背上带来温温软软的触感。
迟聿身体有点僵,皮肤被激起密密麻麻的战栗,他浑身的细胞都在叫嚣着靠近,他贪恋这种温暖。
心跳像惊雷拔地而起,好像要从心口跳出去,胸腔里有点空。
这种感觉很快波及到四肢百骸,他感觉到酸麻无力。
被这种奇怪的复杂的心悸又愉悦的情绪支配,他下意识屏住了呼吸。
原来被人碰触,也不全是恶心。
迟音用指腹轻轻按压边缘,不小心碰到他的皮肤,快速缩回来。
他的手很大,骨节分明,指骨微微凸起,瘦削狠厉。
她想,如果是在电视剧里,这一定是掐在好人脖子上的反派手。
粉紫色的星黛露创可贴在上面,看着有点奇怪。
迟聿冷不丁问:“你会死吗?”
“啊?”迟音有点懵,小声地应一声,下意识抬头看他。
迟聿低头看他,她第一次离他这么近,近到只要她站起身就会撞到他的鼻尖。
他没戴眼镜,因为低头看她,一排浓密的睫毛垂下来,凌厉的凤眼半阖,眉头压低,眼尾挑起来,却没有丝毫压迫性。
褪去了那层不近人情的狠厉,有点像漫画男主垂着矒的修长眼睛,慵懒又性感,看着她的眼神很认真。
迟先生好漂亮。
“嗯?”
迟音突然反应过来,微张的嘴把空气卷进气管,她猛地咳了一下:“不......不会。”
虽然是第一次,养母也从没教过她,但是上过生理课,知道一点基础知识。
她刚哭过,眼睛还有点肿,睫毛上挂了点水雾,看着像是在强忍。
迟聿弓身看她,视线跟她齐平,浓密的睫毛几乎要碰到她的。
他垂下眸子,视线落在她唇上,认真地强调:“不要逞强,迟家有私人医生。”
迟音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解释,抿了抿嘴干脆点头:“好,要是七天还不好,我就去医院。”
迟聿睫毛抬起来,看着她的眼睛,模样认真地点头:“嗯,也好。”
偏爱
舞蹈质感的呈现需要肢体服装音乐的完美结合,迟音这次表演的舞蹈需要华丽的舞服,可惜她囊中羞涩。
工具人的作用是锦上添花,所以迟音的服装配置非常符合贵族小姐的规格,她找到中古店出售奢侈品,商家鉴定完付款,迟音打车去舞蹈服定制店,遇到了迟馨。
迟馨正在试穿舞蹈服,一件粉烟罗的水袖服,跟她去年参加全国古典舞大赛时穿的那件一模一样。
当时迟音以一支洛神赋夺冠,迟馨是亚军。
迟馨看到她愣了一下,然后倨傲地挥袖转了一圈,施施然去换下。
她很快换好走出来,指间拈着小票:“你来这里干什么?你应该付不起定制费吧。”
熟悉的阴阳怪气,迟音不准备理她。
迟馨得意地笑一声:“可惜你没参加云城舞蹈大赛,不然我还准备用洛神赋跟你再比一次,去年我只是输在选舞上......”
手机【创建和谐家园】响起,她斜睨迟音一眼,娇笑着接起走出去。
云城古典舞大赛是商业性质比赛,一舞定胜负,含金量不高但奖金高。
官网可以看到参赛者名单,迟馨最爱跟她比,竟然不知道她也参加了。
老板娘给她看尺寸:“几个月没见,三围比以前大了,也长高了。”
165厘米。
迟音一脸惊喜:“怪不得我最近总感觉骨头疼。”
付完定金回家,今天刚好第七天姨妈走了。
一楼有间空室,她在里面练舞。
她选的舞是大唐贵妃,这支舞讲述了杨贵妃的一生,从赐浴华清池到霓裳羽衣曲,最后赐死马嵬坡。
比赛时间在儿童节,也是她的十八岁生日,她要用这首死亡之舞,献祭过去。
她练到晚饭前才出来,洗完澡下楼,迟聿还没回来,他最近特别忙,好像在收购公司。
迟音一边啃枣子一边等他。
她承诺的帮他一点也没做到,迟聿却没赶她走,她想了想,最终把这种友好关系归结为合适的饭搭子。
她咂咂嘴感叹:“迟先生真是个善良的好人!”等她拿到奖金离开之前,一定要好好谢谢他。
佣人想到苦苦哀求的吴管家,迟先生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对你和迟氏的其他人,不赶尽杀绝,已经算是我最后的仁慈,可千万不要想不开来逼我。”
她心头一冷,没敢搭话。
六点一到,迟聿准时到家。
迟音快快乐乐喊开饭。
迟聿脱了西装外套,衬衫的袖子微微卷起露出腕骨,手背上的创可贴有点卷边。
还没好吗?
始作俑者迟音没敢问。
餐桌上方有一盏灯,暖黄色的灯光挂在他睫毛上,他垂着眸子一动不动,那点碎光也一动不动,整个人看上去很疲倦。
迟聿不说话,迟音也安静地吃饭。
他吃完上楼,踏上台阶突然停下,冲迟音招了招手:“过来。”
悬殊的身高差让他的胳膊不得不以一种微微垂着的姿势向着她,真的很像她以前诱哄邻居家小孩的姿势。
迟音挪过去。
他的睫毛齐刷刷地垂下来,认真地看着她:“七天了,你好了吗?”
他身姿纤长挺括,又站在高处,压迫感十足。
迟音腮上爬满驼红:“好了。”
他点点头收回目光,转身上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