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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怪你的。”唐池微咬唇,揪着他的衣襟摇摇头,泪却像断了线的珠儿般接连坠落。
“可、可是祖母说过,不明媒正娶就住到男方家里,便没有名分,夫家轻视,日后也要受人嘲笑。”越说越委屈,唐池微双手捂着脸,大哭起来。
“婚期没到,做花轿都不开心,家里还没把嫁妆筹备妥当,我的婚服还没做成呢!”
“现在整个长京都在议论我们的婚事,成亲的日子也早就人尽皆知了,莫名提前,算怎么回事嘛。”
“呜呜,我想当让所有姑娘都羡慕的新娘子。”
唐池微将演技发挥得淋漓尽致,偶尔透过指缝悄悄观察叶游尘的反应,发现对方身体愈发紧绷后,不由暗自偷笑。
其实现代婚前同居的行为居多,唐池微本身并不排斥,也对固定的婚礼仪式无甚兴趣。
比起亢长无聊的流程,她更愿尝试下浪漫新奇的旅行结婚。
两个人走走停停,到从未踏足过的地方,于漫天星辰下起誓。
燃一堆篝火,听一段吉他,邀路过的陌生旅人共饮,接受大家短暂而热烈的祝福。
此后的世界,便只剩二人。
但现在,这些没必要告诉某个笨蛋。
哼~
* * *
叶游尘并非毫无疑心,只是唐池微的话句句在理,又见她哭得可怜,哪儿还细细考量。
等到齐王的伤被处理完毕,葛瑶琴与香琳的尸体被抬走,郡主与四散贵女们重返,他过于诚恳的歉意已然平息了唐池微的怒火。
司典在场,齐王遇刺之事便移交给无极司处理。
郡主花容失色,一应女众更是哭成一片,满园悲戚声中,矫情演戏的唐池微成功融入其中,更像受惊后的自然反应。
简单问过话,女众皆被遣散,叶游尘亲送唐池微回唐府。
临别时,郡主望着他二人欲言又止,可碍于人多,终究还是将话咽回,只命家仆送行。
宝月可怜巴巴地跟在马车后面走着,唐池微曾叫她上去一同坐,但只待了片刻,她就觉得呼吸困难,忙不迭地找借口逃出来。
司典好可怕。
宛如尊能动会走的阎王相,周身都笼罩着难以言喻的不祥气息。
还有浓烈的血腥气。
宝月在郡主府几次想靠近小姐,都被他冷冽的眼神成功逼退,吓得她以为自己差点命丧当场。
直到府外,眼看着两人悄声告别,确认司典的马车走远后,宝月才哭唧唧地扑进唐池微怀中。
她不懂小姐为何要寻那么可怕的人做夫君。
虽然她自幼与小姐相伴,但未来,她真的不想做陪嫁丫鬟了……
* * *
回府自是一通乱,唐夫人虚情假意忙活着,应付完唐池微喉,又留唐静莲单独说话。
借口乏累,唐池微早早回屋歇息,临要睡下时,却有两名小厮敲门问安。
二人神态古怪,绕过宝月,悄然向她摊开掌心,露出一颗绿色的纸折星星。
唐池微一惊,不动声色支开宝月,待屋内寂静,才细问缘由。
“姑娘,是我。”一人恢复本来声线,笑着朝她咧咧嘴。
唐池微立即认出:“华落!”
“正是。”华落讨好地搓搓手:“前阵子观察了下贵府小厮的动向和行为习惯,如今总算能仿得像,今后便贴身保护姑娘,省得再出岔子。”
另一位沉默点头,表情如泥塑般冷漠,与华落的鲜活反差很大。
两人皆戴着唐池微院内小厮的面具,严丝合缝,瞧不出半点破绽。
看来万辰的那门手艺,司徒们已驾轻就熟。
唐池微沉吟片刻,命他们近日密切观察唐茂的动向。
去哪儿,见过什么人,在何处停留,都要向她做详细报告。
华落答应得痛快,将此事交给同伴差办,自己仍负责贴身保她安全。
临走时,华落眼巴巴地盯着唐池微把玩着的纸星星:“叶哥嘱咐过,此物贵重,须……原样奉还。”
唐池微哑然。
叶游尘送的聘礼那般铺张,似金山银山都舍得往外丢,如今竟然对这么个小玩应儿斤斤计较。
这厮对“贵重”的定义,是否跟旁人不同啊。
* * *
司徒办事效率很高,每晚临睡前,唐茂当天的行踪都会落实在纸面上,由唐池微过目后烧掉。
接连两日,唐茂除上下朝外,并未与亲友相聚,回府行动轨迹也枯燥乏味。
寝房休息、书房办公,与长子唐奉宣聊些朝政。
偶尔到庭院活动筋骨,再有就是早晚定去老太太屋内问安。
唐池微若有所思。
据华落传来的消息,无极司验尸后并未咬死其【创建和谐家园】的身份,只从身上被损毁的纹身,推断或许与长京的正通镖局有联系。
沿着这个路子再往上查,很快寻到太子一党的太府寺寺卿,或许便是雇凶伤人的幕后。
调查、盘问,模棱两可的话,皆有后期推翻的可能。
虽未定罪,叶游尘却已让世安帝升起怀疑太子的苗头。
这结果似乎与齐王料想得不大相同,他的苦肉计收效甚微,只得到世安帝几句安抚。
可太子却稳坐东宫,似未受到此次风波的影响。
心急就会出错,齐王在长京收买人心、疏通关系的动作更加明显,皆被太子设下的情报网记录在册。
而那张隐秘的网,早已落入叶游尘手中。
朝堂这般动荡不安,负责记录史实的易史一族怎会毫无动向。
大哥唐奉宣在家露面的时间愈发短,几乎忙得不可开交,连口饭都顾不得吃。
昨日她与唐奉宣总算寻到说话的机会,不过寥寥数语,便推脱有事离开。
一个忙,一个静。
唐池微曾怀疑过,那间神秘的密室或许设在唐府之外的地方,但唐茂的动向,又间接打消了她的猜测。
在原身留给她的记忆中,唐茂平素就不愿离府,即便赴好友邀约,两个时辰内也必回。
很是眷家。
若寻常男子这样倒也罢了,可事落到唐茂头上,就处处显得蹊跷。
身负记史重任,他未免太过清闲。
思来想去,最有可能的猜测,便是唐茂在如流水般寡淡的日子中,悄无声息地完成着自己的工作。
而这种守金山般龟缩不出的做派,更坚定了唐池微的推断。
密室,就在唐府。
接下来的两日,长子唐奉宣未再归府,据华落透露,外头也暂无新事发生。
唐池微用手指蘸着茶水,在桌面复盘唐茂这几日在府中的行动轨迹,暂将目标锁定在寝室、书房两处。
地点隐秘,有独处空间,更方便唐茂进出密室。
只是……
若无极司曾潜入过唐府,岂有不搜查这两处之理?
叶游尘精通各种暗门密道的机关掩饰,无论是何等障眼法,总不太可能瞒过他去啊。
毫无经验的她,真能成功找到吗?
唐池微烦躁地用手掌将桌面上的字迹抹去,只留滩散着茶香的水渍。
不能妄自菲薄。
好歹她也浸.淫网文多年,对书中各种套路了如指掌,或许眼光独到,真能破解唐茂布下的迷障呢?
心动不如行动,今晚就动身!
* * *
唐池微瞄准的目标是书房。
傍晚时分,华落按照唐池微的吩咐,悄悄在宝月的饭食中放入足量的安神散,确保她能一夜沉眠。
原身的衣裙大多都是鲜亮的颜色,半夜走晃如明灯,唐池微左挑右挑,勉强才选了件有点皱的深棕裙。
款式老旧,像是被遗忘在箱底数年,侥幸逃过被丢弃的命运。
华饰卸下,素面朝天,唐池微就这么披着发,踮脚绕过打更的家丁,向唐茂的书房摸去。
华落原是嘴欠的,却对她连日来的吩咐半个字都没多问,只规矩办事。
唐池微知道,这两位司徒在保护她的同时,也是叶游尘安插在唐府的一双眼睛。
盯着她的所有举动,并及时传报。
她曾预想过叶游尘会有所诘问,还暗自准备好搪塞说辞。
奇怪的是,并未有只言片语传来过。
哎,算了,现在不知想这些的时候。
唐池微拍拍自己的脸,命两名司徒守在门外,自己踮着脚,悄然潜入书房内。
寝房更难搞,毕竟唐夫人随时都有出现在那里的风险,就连白天也不安全。
老天保佑,让她今夜有所获吧!
私会
足足忙活近半个时辰, 老天爷也没能垂怜。
唐池微起初胆小,怕被路过家丁察觉,还摸黑找机关, 谨慎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