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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奔”两个字虽然难听,但细想来, 唐池微还真找不到别的词能代替她在信中提到的行为。
唐府犹如龙潭虎穴, 她愿意帮叶游尘完成他的复仇计划,却不想回那危险之地。
或许, 他可以在长京另寻住处让她安身?
唐池微在信里简单提了簪毒的事,将目前困境讲清,希望他能尽快给个回信。
毕竟以卫明阳为首的主角团,下一站就是长京。
无论今后何去何从,她都得做好准备。
黄昏时分,华落趁宝月外出潜进屋内, 按约来取信。
“记着, 一定要亲手交给他。”唐池微急急递出, 可在华落伸手接信时, 却又在瞬间往回缩了缩。
她这番决定脱离唐家的行为, 叶游尘会如何看待?
他对她易史后人的身份,究竟在不在意啊……
一旦遁走, 梦里那间藏满秘密的密室, 可就再无探知的可能了。
叶游尘在《圣途》中主动接近原身的真正目的, 或许就是这个。
若她彻底抛开这层身份,他、他……
唐池微咬紧朱唇,心一横,逼自己将信交了出去。
既决定要豪赌一把,怎可临阵退缩。
她想相信自己的选择。
叶游尘,不会负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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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栈外,西垂日光将人影拉长,华落揣着信,灵巧避开各路巡卫,马不停蹄朝城外而去。
哪知刚越过两条街,前后竟冒出四人,将他的去路完全堵住。
被跟踪了。
华落敛眸,从袖中掏出弯刀,一言不发朝前急攻,预备迅速打开个突破口,冲出包围圈。
哪知每次身动,四人都如影随形般相缠,宛如张会移动的默契渔网,配合紧密,竟硬生生防住了华落的刁滑攻钻,始终将他困于阵中心。
三刻钟过后,夕阳坠落,却未带走喷洒街面的赤色。
华落无助地瞪着双眼,摔到在血泊中,眼睁睁看着柯邑扯开他的衣襟,从里拿出那封信。
他想制止,却根本做不到。
那四人太强,合而攻之,阵型分分合合变化莫测,他敌不过。
“他呢?”江枫看着多处受伤的华落,暗自估量吊住他的命是否可行。
“杀!”柯邑目露凶光,刚想动手,却被一旁的乌轮拦下。
“此人乃叶游尘亲信,带走,或许能问出公子想知道的事。”乌轮淡然道。
柯邑冷哼一声,显然对杀意被挡很是不满,但很快,他又再次兴奋起来,甚至笑出了声。
他向来享受拷问他人的乐趣。
“小枫,别让他断气。”樊纲收刀入鞘,一巴掌老实不客气拍在柯邑头上,打断其欲拆信的动作。
柯邑眼中杀意未消,神经受不得撩拨,险些对樊纲出手,乌轮无奈相劝。
待这堆烂摊子解决完,回头一看,只见江枫被封住气脉晕倒在地,而原本应处于濒死状态的华落,竟不见了踪影。
大意了。
“追!”乌轮冷汗滴落,沉声喝道。
卫明阳先前为保大家无恙,孤身踏入东华城的泥沼中,纵身处险境亦以一人之力抗下全部压力。
现如今,不过命他们差办这种小事,岂能无功而返!
“那厮重伤难逃,今夜务必擒获!”乌轮脸色阴沉,胸内怒火翻涌。
他不想让卫明阳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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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池微一夜未眠,她用更多锦帕将那毒簪层层裹好,撂在桌上紧紧盯着,仿佛想把它盯出朵花儿似的。
簪上共有三颗曼陀毒珠,江枫融掉一颗,簪头还剩一颗,至于先前的那颗……真的丢了么?
唐池微凝神细细回想先前做过的怪梦,她隐约记得梦中的叶游尘拔下“她”的金簪时,上面三颗珠花可是完好的状态。
若梦中窥见的事,当真是原身经历过的前世,那簪花的丢失,多半会跟她穿书有关。
蝴蝶效应,她的到来,是否改变了什么?
唐池微强迫自己稳住心绪,从头开始回忆穿书后的点点滴滴,很快发现了处蹊跷。
她所继承的原身记忆,似乎在其乘上驶往云籁城的马车后就不见了。
从原身上车,至她穿书醒来,这期间有段她怎么也想不起的空白时段。
莫非那颗曼陀珠的丢失也跟此有关?
唐池微唤来宝月,与她反复确定当初在到达云籁城前,是否有可疑人上过马车。
甚至连胡首领等护卫都算在其中。
谁知得到的,却是宝月的否定。
曼陀珠被嵌得坚牢,又是唐夫人苦心准备的毒器,怎么想珠身自行掉落的可能都很小……
剔除所有可能,一个奇怪的念头忽然从唐池微心中升起。
摘掉那颗曼陀珠的,会不会就是原身自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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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落不在,唐池微又因闷在屋里未外出,连得知城内各种情报的速度都迟缓许多。
次日清晨,还是柯邑来客栈找宝月聊天时,顺便带来了点新的消息。
应管家、兵部蒲侍郎和通政司副使孟定琨三人,已被捉拿归案。
因全城【创建和谐家园】,这伙人始终在拂露楼里躲着,不想跟杨刺史碰面。
如今利乐坊的桩桩丑事被尽数揭发,应管家等人身为右丞相和齐王的喉舌,自然也脱不开干系。
柯邑提起庭影时,简单说了番事情的来龙去脉,听得宝月一愣一愣的。
“这回能抓住那三人,还真亏庭影提供的线索。”柯邑从怀里掏出把瓜子,嗑得津津有味,还不忘给渴望吃瓜的宝月分点。
“立此奇功,想来杨刺史应会奖赏此人吧。”唐池微押了口清茶润喉,她最近烦心事多,丝毫提不起胃口。
柯邑嘿然一笑,幸灾乐祸道:“哪儿能啊?利乐坊的生意把东华城弄得民不聊生,他这位二东家还能脱得开关系?”
随即,他压低声音,煞有介事道:“杨刺史已放言,对各种超出朝廷律法的借贷案件尽收尽管,短短一日内便有二百余人到别府喊冤……消息才刚刚传开就有如此强烈的民愤,你们想想,此事岂能善了?”
宝月懵懂,唐池微倒是听出其中关键:“你的意思是,杨刺史打算把庭影推出来?”
柯邑冷哼:“庭影提供的那些在利乐坊发放任务的官员富商名单,跟老大早先呈给杨刺史的相差无几,我听说这厮还借口利乐坊账册被庭花焚毁,遍寻不到,结果账本也让老大得着了……就他那点斤两,哪儿犯得着让杨刺史费心相保?更何况……”
背主恶犬,焉有不杀之理。
唐池微喟然长叹。
也不知庭影在暗巷癫狂弑兄时,可曾想过如今的下场。
柯邑磕完瓜子,将手拍干净,弹了下宝月的小发髻,坏笑道:“不过那厮也没傻透,昨晚与杨刺史大吵一架后,估摸也琢磨过味儿来了,眼下正玩消失呢!你们没事儿别上街,省得碰到那晦气东西。”
宝月不疑有他,认真点头。
等柯邑走后,唐池微推开窗,从客栈楼上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总觉得有点怪。
这家伙,透露的消息详细又全面,且说完就走,倒像赶任务似的。
好似是故意来讲给她们听一样……
“哎呀,小姐,就听柯邑的话吧,他这人心眼儿好,考虑事情又周道,不会害我们的。”宝月扶好有点被弹歪的发髻,信誓旦旦道。
这妮子对柯邑的滤镜也太厚了吧!
憨憨的,容易被人骗呐。
唐池微无奈,正想提醒一二,忽见宝月瞳孔豁然放大,惊呼着向她扑来:“小姐!小心!”
一股强大的力猛地将她拉出窗外,唐池微尖叫着被人抗在了肩上!
那人矫健翻至屋顶,如疾风般在掠着她在各个坊楼檐顶疯狂逃蹿。
“放开我!你放开我!”唐池微纵使出浑身力气挣扎,亦如蚍蜉撼树,非但无用,反被对方毫不留情的一记手刀彻底击昏。
她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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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池微是被桶凉水生生泼醒的。
久违的呛水感让她咳得剧烈,本以为早已遗忘的那段溺亡经历再度于脑海中复苏。
她浑身冰冷,似连正常呼吸都变得痛苦。
散乱青丝忽被人毫不留情地抓起,迫使她以别扭的姿势后仰,大幅度地抬起头。
“啧啧,好个‘陶婷’。”庭影仔细审视着她这张脸,忽而笑道:“连麻子都是假的!哈哈,哈哈哈哈……”
唐池微被他笑得浑身发毛,却又不敢贸然【创建和谐家园】他,只得努力保持安静。
可惜,她颤抖的身躯,还是将她内心的恐惧出卖得一干二净。
庭影眯起眼,忽用力捏住唐池微的下颌,痛得她刹那间飙出点点泪花。
“原来你就是真正的唐池微!呵,将别人耍得团团转的滋味如何?很好受吧!”
连日积攒的怒火终于寻到了爆发的由头,庭影狞笑着从怀中掏出柄尖刀,恶狠狠抵住她的脸蛋:“今儿个,我可得给卫明阳的女人好好上个妆!哈哈哈哈哈!”
添色
唐池微愕然望着独自发癫的庭影, 一时不知他到底是要变异还是要变.态。
好歹也长了张俊脸,怎么就能扭得像副鬼面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