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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自己来,你闭上眼。”唐池微艰难地做出让步。
她自己的衣裙就放在床边,左右都得替换。
叶游尘失落闭目,缠在她身前的手指却贪恋不愿返,轻轻勾试:“让我帮你,好不好?”
沉默片刻,唐池微豁然推开他,躲到了床边。
听着耳边窸窸窣窣的褪.衣声,叶游尘摩挲指尖,闭着眼朝她所站方向弯起唇角。
“池微。”他在唤她:“你方才的心跳好快。”
唐池微解衣的动作一顿,咬紧朱唇背过身去。
“不许偷看!偷看的人是狗!”唐池微小声威胁,等脱得差不多时俯身吹灭桌上烛灯,在黑暗中摸索着穿好自己的衣裙。
忙活了好一阵,穿戴整齐的唐池微终于放下心来。
“走吧。”她悄声道,踮脚往窗边溜去。
窗户虽上了锁,但依叶游尘的手段想打开应不是难事。
好在这边外头没人看守,正好由此溜走。
唐池微蹲在窗下等他开锁,可等了好久都不见叶游尘过来。
那笨蛋,不会还傻傻地闭着眼,动也不敢动吧?
唐池微莞尔,刚想过去拉他,忽听黑暗中传来声微不可闻的叫。
“汪。”
地牢
汪……
这简单的一个字, 在唐池微脑中形成了无法消除的回音。
厚颜【创建和谐家园】叶游尘!
他、他竟然真的偷看了!
回忆起自己方才在黑暗中无防备的动作,唐池微恨不得寻个地缝钻进去。
不,在此前她得先找那不知羞的【创建和谐家园】算账!
叶游尘似未察觉到唐池微的怒火, 随着靠近, 他的轮廓也在黑暗中慢慢显现, 直至清晰。
他俯身蹲下, 在唐池微未开口痛斥前,笑吟吟道:“池微想怎样惩罚哥哥?嗯?”
唐池微差点被口水呛到。
这家伙竟一脸期待!
见她错愕不语, 叶游尘十分贴心将衣领的扣子解开两个,吓得唐池微一把按住他:“干、干嘛?”
叶游尘注视唐池微, 状似无辜道:“让池微看回来。”
“不、不必了!我大人有大量, 不跟你计较!”唐池微拒绝。
叶游尘反握住她想缩回的玉手,用无法抗拒的力道带着她往下.探。
唐池微不知何时止住了呼吸, 连心跳也在瞬间停下。
她摸到了坚.硬的东西。
是他的腹.肌。
叶游尘眸色愈深,看向她的目光带着股难以言喻的压迫感。
“方才池微盯着哥哥这里瞧了好久,想来是喜欢的。”他用力,压着唐池微柔弱的手在腰.腹慢慢磨.研。
彼此距离拉近,他侧首,将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唐池微的耳廓内, 声音嘶哑:“如何?”
唐池微指.尖微微蜷缩, 被他迫着描绘着腹.肌的线条。
细腻地, 一遍遍重复。
好、腰。
忽然, 她发出了声明显的吞.咽。
屋内那般寂静, 连彼此的呼吸和心跳都能听到,更何况……
唐池微倒吸口冷气, 使劲浑身力气推开叶游尘, 蜷身靠坐在窗下, 双手抱头,将小脑袋深深埋进膝.间,尽全力将自己与世界隔绝。
她在丢人的路上一去不复返。
毁灭吧,累了。
耳边传来细碎笑声,随即是锁被打开的轻弹。
冷风顺着推开的窗缝灌入屋内,激得浑身燥.热的唐池微打了个颤。
叶游尘贴心地将窗重新关好,待她体温逐渐趋于平静,才在她头顶点了点。
唐池微抬头,美眸盈润,似嗔似怨,看得叶游尘扶窗的手背爆起青.筋。
他好像不太想出去了。
唐池微没注意到叶游尘的不对劲,见他极具耐心地望着自己,也不好再磨蹭,硬着头皮在他的搀扶下翻过花窗。
“你、你给我等着!”临出屋时,唐池微总算鼓起勇气,凶巴巴地威胁了句。
虽然她还没想到该怎么讨回来,但此事定然不能就此作罢。
她不要再吃亏了!
倩影一溜烟消失在视线中,叶游尘的目光在看不见她的瞬间变得迷茫。
但很快,翻过窗,他又可以将那娇小的身躯尽笼眼底。
叶游尘轻笑,眉眼尽是温柔。
真好。
他情愿等下去,无论多久。
* * *
利乐坊除去两层办事楼外,还有若干大大小小的庭院,屋舍颇多,方便内部员工随用。
像给新入防的负债者赐药等事,多半就是在各个屋内隐秘进行的。
庭花立过规矩,所有服药者皆不可对外泄露此事,一经发现非但债款累加,还会断一个月的药,让其忍受生不如死的滋味。
唐池微原本的目标是账本,明日杨刺史到访,利乐坊的人肯定会交假账平事。
大圣朝有律例,放贷每月取利,不可过三分,年月虽多,也不能超出一本一利。
像利乐坊这种任意加利,且视人命如儿戏的做法,一旦被揭到明面上,定难逃罪。
不过往常有右丞相在朝施压,前来巡视的官员哪敢多言,拿完庭花的好处就回去交差。
如今境况大不相同,【创建和谐家园】杨刺史究竟会留多久谁也说不准。
东华城的天要变了。
回办事楼途中,唐池微瞧见还有五、六间小屋里亮灯,便拐个弯过去听动静。
她以为屋内会是今天新签约的负债者,靠近墙根才听出,原是个任务失败的家伙。
“求求你们了,先赊我回药吧!我对天发誓,明天肯定能完成中级任务,求求……”
屋内哀求声不断,见她心生好奇,叶游尘悄悄将窗掀开条不易察觉的细.缝,方便她窥探。
里头有位中年男子跪在地上,双手合十不断对一位管事祈求。
他生得面黄肌瘦,眼下挂着厚厚的黑眼圈,似乎很久没睡过囫囵觉。
“老桑,这出戏你跟我唱过几回了?”管事坐黄花梨椅,翘着二郎腿伸手拽了拽长衫,斜睨道:“上月你就颗粒无收,账面都挂着零呢,这月又是,你说你哪儿来的脸求我?”
被唤作老桑的男人嘭嘭磕了几个响头,声音止不住地颤:“是我没用!是我无能!老爷,求您就把药赐给我吧,等明儿……”
“明个屁!”管事厉声打断:“刚从拂露楼传来的消息,坊里的生意要停,期限不定。爷我本来就忙得头晕,还得腾出空对付你老小子!”
“爷,求求您了,爷……”察觉到话音不对,老桑更急切地往前跪爬几步,想抓管事的脚,却被对方厌恶地蹬开。
“来人,把他给我丢地牢去。这没药的滋味,你就先慢慢受着吧!等庭老板何时腾开空,再做打算!”管事懒得跟他废话,很快下了最后通牒。
房屋其余小厮依令上前,用麻绳三下五除二把人捆紧,再将乱布团塞进老桑嘴里,堵住他所有讨饶的话。
门被打开,管事扬长而去,两名小厮则押着不断挣扎的老桑,朝相反方向走。
“要不,跟去看看?”唐池微心里清楚账本才是重中之重,可她心里放不下那个地牢。
纱衣童子被关在周家庄的情景历历在目,这些《圣途》里没写到的细枝末节,另她有些不安。
叶游尘欣然同意。
他向来是依着她的。
* * *
在挨了几记重脚后,老桑终于放弃徒劳的挣扎,任凭那两人像拖死狗一样拖着自己。
地牢的位置更为偏僻,三人朝西走了约莫两刻钟的功夫才到地。
门口有四名侍卫把守,正围坐成圈儿磕瓜子儿,见有人来便将手拍干净,粗着嗓子问:“关几天?”
“没准儿。”小厮将老桑往前搡了下。
侍卫们咧嘴一乐,将木栅牢门打开,揪着老桑的头发把人往里一丢,关门了事。
跟对待牲口无甚分别。
待小厮们走远些,叶游尘捻指弹石,将侍卫们无声撂倒,动作利落干脆。
唐池微跑到牢门口,举起火把往里晃了晃,瞧见二十多张与老桑同样境况的可怜面孔。
这是座斜陷入地的牢笼,里面黑魆魆的,恶臭熏天,那些被紧绑堵嘴的人有男有女,均头发蓬乱,双眼血红且畏光。
看见火把像撞见什么洪水猛兽般,反倒互相堆挤着将身子更暗里缩。
唯有刚关进去的老桑亮着眸迎上来,目带恳求。
见唐池微面露不忍,叶游尘伸手穿过木栅,将老桑的布团摘掉。
老桑大口喘.息着,神色慌张地往四处看了看,张口问道:“药,你们有药么?”
唐池微没想到他头句话竟是问药,下意识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