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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头的小太监急忙上前跪下谢罪:“回皇上,许是花园里的哪只野猫跑来了,奴婢们还没来得及查。”
“朕说过什么?任何东西从外入凤仪殿,都要查。再有下次,人头落地。”
他沉声道:“速速带走。”
小太监急忙应是,将狸花猫带到外间去好一番折腾,又将那猫儿带了回来,朝萧绪道:“皇上,这猫儿毛发上没有用毒用药的痕迹,应当没什么大碍。”
萧绪的眉头还未解开:“就算如此,这等活物也会冲撞了皇后,拿走。”
晏箐听到这话,不满地拍了他一下:“我哪里那么娇弱了,更何况那只是只小猫儿,玉茵玉芳都有功夫,怎么可能连一只猫儿都对付不了。”
萧绪默然一瞬,她不知道自己先前中毒之事,晏家又人丁稀少,关系简单,对于这深宫中的手段,所知甚少。
他正想着如何同晏箐解释,便见那只狸花猫在小太监手中慢慢竖起了脊背,毛也立了起来。
萧绪神色一凛,立时闪过身子,将晏箐挡在身后。
随即,那狸花猫发出了低低地咆哮声,纵身一跃跳到了另一边的博古架上,发出重重的撞击声。
那猫仿佛突然间疯了一般在殿内跑来跑去,时不时就上墙上架,不过几个起落间就弄倒了殿内不少东西,靠近它的几乎所有人都被挠了。
盛英特意挑的会医理和拳脚的小太监守在凤仪殿,可那猫就算被会武的小太监抓到了毛发,它也完全不顾疼痛,哪怕被撕下皮毛来也只是低吼一声,继续在殿内瞎撞。
它速度又急又猛,又没有什么章法,无法判定要去哪儿,玉茵和玉芳想上去捉它,还被它狠狠冲撞到,险些跌了跤。
萧绪为了护着晏箐,不敢离她半步,难以有大动作,也被那疯猫挠了好几下。
好在暗卫及时出手,纷纷包抄过去,才将作乱的狸花猫处置了。
虽然只是片刻功夫,可却动魄惊心。
晏箐被萧绪牢牢护住,只听见殿内不断响起碎瓷声,并未看见多少疯猫伤人的场景。
待疯猫被捉,萧绪重新在她身旁坐下,晏箐才惊讶道:“皇上!你受伤了!”
因为他不闪不避直面迎那疯猫,居然是殿内伤得最重的一个,脖颈上、手上都挂了几道血印,下颔上也有一道,所幸不深,没有破相。
盛英脸上也带了点血,他忙命外间的人去唤太医来处置伤口,回转里间一看,皇后娘娘捧着皇上的手,咬着丹唇,尽力压抑着自己的哭声。
“我以后,再也不放任何东西进凤仪殿了。”
尽管忍着不哭,可晏箐的眼泪还是不听话一般直往下掉。
萧绪因为抬手直挡疯猫的攻击,手伤得最重,深深一道血痕,再重些恐怕就要见到骨头。
可他只随意瞥了一眼:“无事,不必担忧。”
盛英瞄了皇上一眼,赶忙上前:“确实不算什么事,皇上先前从堤坝里挖出来时,那全身的伤才重呢,可皇上睁眼第一句话却是问皇后娘娘是不是安好。”
晏箐一听,终于忍不住大哭,她一只手捧着萧绪的小臂,一只手抹泪道:“你不准这般了,我也不准你受伤。”
萧绪蹙眉望向盛英,语带责怪:“何必在她面前提这些。”
可盛英分明瞧见,皇上的嘴角微微勾了勾。
他干脆转过身迎太医去了。
太医来得很快,给殿内诸人包了伤口后便去凤仪殿外看那只被关起的疯猫,说来也怪,那疯猫随着时间推移,居然不怎么疯了,反而昏昏欲睡,有些懒洋洋的。
徐太医面色凝重,复又回凤仪殿内禀告:“皇上、皇后娘娘,这猫疯得实在古怪,臣怕是得花些功夫查探原因。”
萧绪摆摆那只未被包起的手,神色肃然:“尽快,一定要找到原因,才能查到真凶。”
徐太医领命退下,带着疯猫走了,凤仪殿内诸人收拾被猫打碎的物件和弄乱的架子,好不忙碌。
适才殿内的人只有晏箐毫发无伤,她望着萧绪被包得严严实实的右臂,面露担忧:“这可怎么办,你还得上朝、批折子,用膳,偏偏伤得是右臂。”
萧绪道:“无事,朕自有安排。”
不多时,便到了午膳时分,盛英遵从萧绪的吩咐,用小碗盛了,给皇上喂饭。可他偏偏喂得笨拙,总把米粒撒出。
萧绪正待斥他几句,就听晏箐道:“这像什么话,让本宫来。”
说着,晏箐就接过小碗,用小勺舀了,一点点地喂给萧绪。
盛英默默退到一旁。
萧绪恍然明白过来,望着面前女子认真的小脸,一口一口地吃了下去。
证据
晏箐喂人的动作也不甚熟练, 可她胜在小心翼翼,一双澄澈杏眼一眨不眨地盯着萧绪的唇瓣,将小勺轻轻的放进去。
那小勺擦过唇瓣, 莫名有些痒意。
萧绪也盯着她,她细密的长睫上还有适才大哭之后遗留的泪珠,在睫毛上折射出一层淡淡的光晕。
他几不可察地弯了弯眼。
用完午膳, 萧绪举着被包裹地严严实实的右臂回了御书房。
晏箐甩了甩微微有些酸痛的胳膊, 倚着软榻,细细思索起适才的事来。
刚刚她因为萧绪受伤而慌了手脚, 没来得及告诉他, 那猫疯得极不寻常,这般比较起来, 哥哥在时, 它乖得也有些不寻常。
晏箐咬住下唇,有些犹豫。
要是将哥哥在时猫的情况告诉皇上, 皇上会不会怪到哥哥身上, 不让哥哥再进宫了。
她得自己派人查。
这般想着, 晏箐唤来玉茵,让玉茵给晏筠捎个口信。
玉茵领命去了,晏箐望着窗外有些刺眼的阳光, 忽地想起一事:“内务府是不是把宫内所有进贡的活物都统计在册?”
她短暂处理宫务的时候瞧见过,当时还拿来翻了翻, 毕竟比起账册, 画册可好看许多。
那狸花猫生得好看,她与它玩耍时也瞧见, 分明是个被阉了的公猫, 想来是进贡进宫, 有宫人在管的。
玉芳应道:“娘娘记得没错。”
“让内务府查查,那只猫是谁在养着。”
玉芳立刻命人去办,安排下去后,她重新进了里间,望着打着呵欠的晏箐,欲言又止。
晏箐睁着朦胧的双眼看着她,奇怪道:“你怎么了?是有什么想说的吗?”
玉芳声音有点哑,似乎在忍住泪水:“娘娘,奴婢只是觉得这宫中,也实在太可怕了些,咱们在将军府里,何曾见识过这些手段。”
说到此处,晏箐的脸色也不怎么好看了,她发了会呆,应道:“是啊,还是将军府好。”
可她随即又笑了笑,弯着眼睛同玉芳道:“但是宫中有皇上啊。”
她低下头,一向澄澈单纯的眼眸里多了几分母性的慈爱。
晏箐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小腹,低声说:“还有孩子。”
玉芳有些哽咽:“娘娘,奴婢就是心疼你。”
“这有什么好心疼的。”晏箐拉过玉芳的手,让她坐在自己身旁:“今日那么危险,可还有皇上牢牢护着我,要是找到了幕后真凶,皇上也一定会狠狠惩戒的。”
说着,晏箐握了握拳头,目露坚定。
玉芳喃喃自语:“皇上真的会惩戒吗?”
“什么?”晏箐没听清玉芳的话。
玉芳勉强扯出一个笑来:“没什么。”
她把将落未落的眼泪逼了回去,望向凤仪殿门口,起身道:“娘娘,派去内务府的人回来了。”
晏箐如今情况特殊,那个小丫鬟不敢进里间,只在外间同玉芳说了话。
晏箐远远瞧着,只觉得玉芳的脸色不太好看。
玉芳听完后,来回禀晏箐:“娘娘,那猫确实在内务府的册子上,只是管它的宫人已去世许久,要查这猫后来的去向,只能去问上了年纪的老宫人。”
晏箐沉吟片刻,嘟囔道:“年纪大的人大多都糊涂了,那得多麻烦啊。”
想着想着,晏箐眼睛一亮:“去寻内务府前总管张总管去问,他虽然年纪大,但先前还记得同本宫闹事呢,肯定不糊涂。”
玉芳默然一瞬,缓缓道:“娘娘,张总管已经没了。”
“没了?”晏箐瞪大眼睛:“他什么时候死的,我怎么觉得他身子骨一直不错?”
玉芳道:“换了新总管不久吧,便没了。”
晏箐感慨了一声,没再放在心上:“那这条路便行不通了,还是安心等哥哥的消息吧。”
傍晚,玉茵也捎回了晏筠的回话。
晏筠听到妹妹险些被猫所伤怒不可遏,随即便将白日里身上所穿的所有物件都交给了玉茵,甚至连头发都拔了两根,让玉茵带回宫中交给徐太医瞧瞧。
玉茵已将那些物件东西都送去了太医院,回来时特意重新换了衣衫才进了凤仪殿。
她神色严肃:“娘娘,大将军说了,他今日在宫中碰到了淑贵妃和赵昭容,但赵昭容是他离了凤仪殿才碰到的,应该无碍。”
“又是那淑贵妃!”
晏箐忍不住狠狠锤了下软榻扶手,艳丽的眉眼间浮现出浓浓的厌恶之色:“真是小人!小人!”
“什么小人?”
天色已晚,萧绪从御书房处理完政务回来,就碰见晏箐在生气。
“不准生气,对身子不好。”
他大步上前,用没有包起来的左手捏了捏晏箐脸颊上的嫩肉:“到底怎么了?”
晏箐噘着嘴,把晏筠捎回的话同萧绪都说了一遍。
“你一定要狠狠处置那淑贵妃,要是今日让她得逞,孩子可就危险了。”
晏箐说着,又捧起了萧绪被包裹的右臂:“你瞧,要不是她,你也不会如此。”
听着听着,萧绪的目光也冷到了底:“这等蛇蝎心肠,残害皇后皇嗣,斩杀也不为过。”
他阖了阖眼,平复心绪:“但如今还不是时候。”
晏箐闻言点头道:“我明白,得等徐太医那边得了证据才能处置她,不然不能服众。”
萧绪用左手轻抚过她锦缎似的长发:“若是真有足够的证据证明是她豢养的疯猫自然是好,但朕觉得以她的手段,除了必须碰到晏筠之外,不会留下其它痕迹。”
晏箐愣住,有些急躁:“那怎么办,那她之后不是还要害人?”
她捏着萧绪右手露出的几根手指,急切道:“皇上,就不能将她打入冷宫吗?她只是你的一个妃子罢了。”
萧绪抿了抿唇,他本不欲告诉她朝堂上发生之事,可为了不让她误解,此时不得不说:“你可知朕正午时分为何生气?”
晏箐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