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贴身宫女赶忙上前,扶着她坐下,要唤太医来为她处理伤口。
话刚出口,贴身宫女猛地停住,不安地望向淑贵妃。
宫中太医已经全部前往苏州,此时哪里还有太医能够为宫妃处理伤口的呢。
淑贵妃也想到了此处,冷笑一声:“不必了,这点伤还死不了人。”
她望向窗外,宫中已是绿树成荫,叶子影影绰绰,映在窗棂上。
她低声呢喃道:“居然真的有孩子了?还因为她,耽搁在外面不回转燕都?”
晏箐如今还是中宫皇后,她在位上所生的孩子,无论如何,都会被立为太子。
她不能让这种事发生。
眼下当务之急,一定要让皇上,有不得不废后的理由,能让他立即废后。
不然等立了太子,一切就都晚了。
她唤贴身宫女铺开信纸,要立即为余尚书再去一封书信。
“也不知那晏筠是怎么回事,居然现下还在燕都呆着。”
贴身宫女看了一眼她的书信,随口抱怨道:“若是他此时在甘肃,怕早就与殷将军闹翻了,到时候何须我们出手?”
淑贵妃冷声道:“殷将军在西北的日子越长,晏筠的威胁越小,皇上才能解他兵权。”
她提笔继续:“眼下就算他解不了兵权,也得把他的腌臜事翻出来,最好能惹得天下哗然。”
写完书信,又命人将此信迅速送出宫去,淑贵妃才心下微定。
不等她坐下喝口茶,贴身宫女引了一个小太监进来,恰是她先前在御书房前,给她递过食盒的那位。
小太监朝她恭敬行礼,随即笑道:“贵妃娘娘,奴婢来给您报喜了。”
知晓
小太监从贴身宫女那接过了一个鼓鼓囊囊的荷包, 欢欢喜喜地走了。
贴身宫女满脸笑意地上前给淑贵妃捏了捏肩膀:“娘娘,确实大喜的消息啊!”
淑贵妃嗔她一眼:“笑不露齿。”
不过她满面春风,与适才的低迷全然不同。
“娘娘, 既然如此,咱们还需请老爷按信中所书行事吗?”
淑贵妃摸了摸她指尖的丹蔻,漫不经心道:“那是自然, 皇上都把路铺好了, 咱们还不得使把力,往上送一程?”
她直起身子:“走吧, 去御花园里走走, 天色正好。”
*
“皇上,雨季已到尾声, 今岁可算是平安度过了。”
许翰林、孟翰林随着太医院的太医们再次到了苏州, 在萧绪养病时为他处理政务,如今萧绪身子大好了, 他们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萧绪微微颔首, 望向窗外细密的雨水, 再过几日,这些雨都要停了。
“这些日子你们着实辛苦,待回转燕都, 朕会让赵牧命吏部下令,让你俩能有更好效力大燕朝的机会。”
许翰林、孟翰林跪下谢恩。
“关于江南各地官员的情况, 还得你们辛苦写份大折子。”
萧绪说着, 抬了抬手:“去忙吧。”
许翰林、孟翰林领命退下,盛英快步上前, 给萧绪递上温热的汤药:“皇上, 该喝药了。”
萧绪“嗯”了一声, 接过汤药,一口便喝了个干净。
盛英看着立在那里,全须全尾的萧绪,险些要落下泪来。
事情过去有月余了,但到今日,只要一想起从垮塌堤坝下挖出紧闭着双眼的萧绪的场景,盛英都心神一颤,甚至有眩晕之感。
若不是暗卫们拼死护着,萧绪怕是早就成了肉泥。
还好还好,幸好人手充足,及时将萧绪从堤坝中挖了出来,徐太医又一直在旁守着,护着他渡过了生死难关。
盛英恭恭敬敬接过萧绪手中递过的空碗交给一旁等着的小太监,顿了顿,迟疑着同萧绪道:“皇上,您今日已经处理了不少时候的政务,歇息歇息吧。”
萧绪拿过几封信件,随口道:“不急。”
看他还想继续耗在书房,盛英又劝道:“皇上,虽然您身子如今已经大好了,但还需已休养为主,您还是歇歇吧。”
萧绪已经将信件翻开,没有回答盛英的话。
盛英见状,沉默一瞬,抬脚往外去了,不多时又回来,朝萧绪道:“皇上,皇后娘娘让人弄了些木头来,正堆在廊下,不知在做什么。”
萧绪的视线离开了信件,剑眉微微蹙起:“木头?她又想折腾什么,不知道自己的身子还没好吗?”
言罢,便命盛英将这些信件归拢好,抬步朝出了书房,去往廊下。
晏箐正蹲着,全神贯注地瞧一个小太监锯木头,眼神亮晶晶的。
萧绪眉头拧得更紧,大步上前将她从地上提了起来。
“明明身子不好,还要蹲着。”
他凌厉的眼神扫过跟着晏箐的玉茵玉芳,语带威压:“你们就这般照顾娘娘的?”
晏箐敲了他胸膛一下:“怎么又怪她们,是我自己想蹲着瞧的。”
随着她的动作,萧绪脸色微变,但只有一瞬,神色便恢复了正常。
他牵着晏箐要离开廊下:“你也知道是你自己,徐太医和陈太医是怎么叮嘱你的?都忘了吗?”
晏箐噘起嘴:“他们那交代的,和让我坐月子有什么区别,就差把我绑在榻上了。”
她晃悠着萧绪的胳膊:“我听说,雨季马上便要过去,趁最后这段日子,陪我出去玩玩吧,我也不用让人扎秋千了。”
“你那木头,居然是想扎秋千?”
萧绪往廊下望了一眼,那般大的木头,可不是要扎秋千吗?
要是自己没有及时发现,让她扎好了秋千,再趁自己忙于政务时跑出去荡,她身子虚弱,保不齐什么时候便会荡飞出去……
萧绪赶忙打住,教训晏箐的声音里不由得带了两分严厉:“这般危险,不准扎。”
晏箐闻言,好不容易养出来两分肉的小脸登时就垮了下来,甩开萧绪的手就要自己回屋。
萧绪停住脚,见她已经回屋了,目的已到,便同盛英道:“她一会儿便好。回书房,朕需得给赵牧去封信。”
盛英本想让萧绪同晏箐在一处歇息歇息,养养身子,此时见两人反倒还吵了一架,不由得心中自责,忙道:“皇上,赵尚书的信不急这一日两日,娘娘不过是束缚久了,她又……”
盛英放低声音:“她又有身孕,身子不适,您还是顺着她些。”
老实说,萧绪这段时日确实尽可能地顺着晏箐的心思,可她不是想要上树去摘果子,就是如今日这般想做些危险的玩意儿,让他如何顺着?
思索间,盛英已经上前两步,拉开了晏箐的屋门:“娘娘说得对,雨季将毕,您陪她一道休息休息,也不免来了苏州一趟。”
萧绪沉吟片刻,抬脚入了屋门。
他行走时,腰间的月白色荷包紧跟着步伐微微晃动。
盛英跟在萧绪身后,露出一个不被人察觉的笑来。
从皇上经历了高热、昏迷艰难醒来的那日,他第一句话便是问娘娘时,盛英就明白,自己以后,该怎么做了。
萧绪进屋时,晏箐正在镜前站着,蹙着黛眉望着镜中女子。
听见他进屋的动静,晏箐偏过头瞧了一眼,随即便别过脸,撇了撇嘴,专心望着镜中的自己。
她近日,好像胖了不少。
晏箐的眼神从自己圆了些的脸颊一路向下,最终停在了小腹上。
隔着衣衫都能瞧见,她腹部比先前要圆了些。
她这些日子不再闻见东西便想吐了,可口味却变了很多,往日喜爱的东坡肉放在眼前,筷子都懒得动上一动。
一切都朝着她预想的方向去。
更何况,她身子比先前健壮了些许,却还是没有来月事。
萧绪在一旁问道:“怎么了?”
晏箐习惯性地要张嘴答话,但她念头一变,生生在嘴边转了话头:“我没有先前漂亮了。”
萧绪闻言,从上到下打量了她一遍:“确实称不上漂亮。”
晏箐最喜欢别人夸她样貌,最讨厌萧绪这般有眼无珠的人,当时就板起脸,要赶萧绪出去。
萧绪避开她推搡的小手,正色道:“是美。”
晏箐想了想,才反应过来,萧绪是夸她美,比漂亮更甚。
可她却瞪大眼睛,讶异地望了萧绪一眼,夸张捂嘴:“皇上,你可是被人夺舍了?”
“胡说八道。”萧绪牵着她坐到书案前:“朕乃真龙天子,任何邪祟都不得近身,怎么会被夺舍?”
“可你居然会说俏皮话了。”简直吓人。
萧绪清了清嗓子,他本意是刚刚惹了晏箐不乐,想要让她高兴些,看样子,弄巧成拙。
他沉声道:“朕只是实话实说。”
言罢,萧绪命玉茵研墨,并从书案前的笔架上取下一只笔来,交到晏箐手里。
每日都用最好的金疮药敷上,又由徐太医亲自看护,晏箐的手掌如今已经好透了,生出了一层粉【创建和谐家园】嫩的新肉来,细腻白皙,见不到之前触目惊心的伤痕。
晏箐闷闷不乐:“怎么又要习字啊?”
萧绪道:“不是习字。”
他也从笔架上拿下一只笔来执在掌中:“你不是说要朕同你玩耍?”
晏箐张大嘴巴,澄澈的眼睛里全是震惊:“笔有什么好玩的?”
萧绪瞥她一眼,暂且放下自己手中的笔,虚虚握上晏箐柔嫩的手背:“朕同你画一副画,记下这雨季景色,日后回了燕都,也可寄托思念。”
说话间,萧绪已经握着笔勾勒了几笔,烟雨朦胧的景象霎时间跃然纸上。
晏箐惊叹了一声,随后又兴致缺缺:“这是你画的,又不是我画的,我也画不出,有什么好玩的。”
萧绪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玩乐的法子,只得让她自己说。
晏箐道:“我想玩的都是你口里伤身子的。要么还是将徐太医和陈太医唤来吧,要是我身子真的没事,你便不准不准我去玩。”
她说最后一句话时,是萧绪的腔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