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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望向盛英,习惯性地伸出了自己被包裹地结结实实的手掌:“给我,我要看。”
萧绪正在琢磨着她刚才的话,此时见她为难盛英,还是分了些心思出来,将她伸出的手按下,示意盛英给她读剩下的。
盛英无奈道:“皇上,娘娘,这卷就写到这里,下卷得几个月后才能有。”
晏箐“啊”了一声,满眼震惊。
怎么就能断在这里了呀!这写话本子的人怎么想的!着实讨厌!
她垂下脑袋,哪怕萧绪见状大发慈悲,准许玉茵每日给她读几页其他话本,也没办法让她高兴起来。
玉茵见状,急忙为晏箐端来一盘新鲜的枇杷,要剥了皮喂她:“娘娘,吃些鲜果子。”
晏箐恹恹地张开嘴,待玉茵给她喂进嘴里后,她忽地侧过脸,呕了出去。
“好难吃,这什么味。”
能给她吃的果子自然是最好的果子,只是她如今情况特殊,口味大变罢了。
但萧绪只是不准别人告诉晏箐。
玉茵忙道:“想来雨水太多,把这果子沤坏了,奴婢立刻扔了。”
晏箐挥挥她被包成拳头的小手:“快扔快扔,还累得你给我剥了皮。”
萧绪一直望着她,一边思索着她说的话一边瞧着她的动静,此时看她厌恶那枇杷,便顺势问道:“那你想吃些什么果子?”
晏箐想了想,摇摇头:“没什么想吃的果子。”
萧绪往她小腹处瞧了一眼,低声道:“若是有什么想吃的,一定要告诉玉茵。”
晏箐眨巴眨巴眼睛:“有点点想吃东坡肉。”
“不准。”
看晏箐又噘起嘴,萧绪解释道:“你自己也说了饿了太久,不能这么快用这些油腻吃食。”
晏箐恹恹应了,正准备重新坐回摇椅上看雨时,胸口又有些难受,朝一旁吐了出来。
萧绪接过玉茵呈上的水,贴在晏箐唇边,让她漱口。
晏箐漱了几次,瘫在摇椅里,喃喃自语:“怎么跟怀孕了一样。”
刚说完,她猛地坐直身子,望向自己的肚子。
随后晏箐迟疑着道:“玉茵……我是不是已经快两月没有来月事了。”
暗涌
萧绪心头猛地一跳。
玉茵也有些许慌张, 她迟疑地望向萧绪。
晏箐蹙起黛眉,觉得好生奇怪:“玉茵,我问你话, 你瞧他干嘛。”
玉茵反应还算迅速,她尴尬一笑,忙往回找补:“娘娘, 奴婢这些日子只关心您的伤势, 结果把上次的日子给忘了。上次是皇上衣不解带照料您的,奴婢便想着皇上能不能记起。”
闻言, 萧绪颔首道:“是两个月, 涞水那次之后应当就没来过了。”
晏箐听到玉茵解释,将她的奇怪行为扔到一边, 专心致志地琢磨起自己的身体来。
两个月未曾来月事, 又是闻着吃食呕吐。怎么想都是怀孕征兆。
她低头盯着自己的小腹,伸出手指轻轻地在上面碰了碰, 面露欢喜。
随后, 她望向萧绪, 以不可能出现在晏箐脸上的严肃神色,郑重道:“皇上,你可能要当爹了。”
萧绪纠正着:“是父皇。”
说完, 他又紧接着道:“先别急,是不是你气血两虚, 影响了月事?”
他命盛英去唤徐太医和陈太医前来, 为晏箐再看看身子:“若不是,岂非空欢喜一场?”
萧绪克制住自己繁杂的心绪, 表现地如寻常时刻一般。
晏箐微微怔愣, 轻声应了。
在等徐太医他们来的时候里, 晏箐一遍遍偷偷抬眼望向萧绪,克制不住心中的疑惑,缘何萧绪这般镇定?
太医很快便到了,徐太医、陈太医分别为晏箐诊治一番后,背着晏箐的视线,朝萧绪摇了摇头。
晏箐如今的身子虽有好转,但还没养好,仍旧有可能随时丢了孩子。
他早就猜到了,可明白太医意思后心中还是有些沉重。
萧绪微微阖眼,压制住其中情绪,很快又睁开双眼,眸内已是清明一片。
他朝徐太医使了个眼色。
徐太医会意,含笑对晏箐道:“皇后娘娘,龙子尚未到来,还需静待佳音。”
晏箐懵了:“那我是为何呕吐,又为何不来月事?”
徐太医道:“您先前一直有些水土不服,想来现在还没适应,而最近又遇事太多,气血亏损,不来月事,也是常见。臣等一直在为您调养身子,待您身体康健了,自然会有龙子。”
晏箐闷闷地“嗯”了一声,挥手让太医们下去。
待太医们走后,她也没心思看雨了,垂首走进屋内,要躺榻上歇息。
萧绪紧跟着走了进来,把她露在外边的双臂放进薄被里,宽慰道:“总会来的,不急这一时半刻。”
晏箐随口应了,随即便呆呆地望着床顶。
虽说太医也说她只是气血亏损和水土不服,可她总觉得有些不对。
真的不是怀孕吗?
她看向一旁的萧绪,想从他眼中看出来一些不同之处。
但是没有。
若是真要说有的话,那就是他如今对她,似乎又好了一些。
玉茵玉芳站在萧绪身后,越过萧绪的身子看她。
晏箐这才猛然发现,她的两个最亲密的侍女,什么时候,居然都不站在她榻旁了。
明明原先都是她们在她榻旁的。
萧绪将她脸上一缕落下的发丝挑开,又把她压在身子下面的发丝拨弄出来,蹙眉道:“这般睡了,等下也会被疼醒。”
晏箐直勾勾地盯着他,又望向在他身后的两个侍女,心道,也许只是因为,她如今同萧绪太亲近了吧。
这般想着,在细细密密的雨声里,晏箐将手放在小腹处护着,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见她睡了,萧绪才缓步离开,到另外一间屋子里去处理政务。
*
宫内,霞云殿。
淑贵妃刚回了一封余尚书捎来的家书,就听宫女通传,说于太妃来了。
还不待淑贵妃起身,于太妃便领着于昭仪进了门来,进门就笑着问:“淑贵妃啊,你可是贵人多忘事。先前答应哀家的事,可是又要食言?”
淑贵妃不急不缓地命人给于太妃、于昭仪上茶,淡然一笑:“太妃,于二爷的事本宫明明已经办妥了,给他寻了份差事,又命人叮嘱他收敛性子,于二爷这不是已经成了管事吗?”
于太妃也笑,笑意却不见眼底:“先前明明答应让他当个六品官,如今却还只是个管事,怎么就办妥了?你让哀家帮忙做的事,哀家可早就做到了。”
她打量了淑贵妃一眼,面露不屑:“怕不是余家要被皇上惩治,余家没有帮哀家做事那个能力了吧。”
淑贵妃面色不变,嘴角仍旧噙着一抹笑:“太妃,皇上还远在苏州,虽说最近将外放的那批世家子弟全部打发去了卫所当小兵,但目前还没有要动世家文臣的态势,就算动了,我余家想弄一个六品官职,也是手到擒来。您又何须着急呢。”
于太妃听见这话,倒是心下微宽,她执起茶盏抿了一口,也含笑道:“哀家倒是不急,但是你得急了。”
淑贵妃微微挑眉:“此话怎讲。”
“我那好儿子一向守时,自小进学都是他的兄弟中最准时的一个。此次出巡,说去两月,如今都三余月了还未归来,甚至还传言要在苏州再耽搁两月,你猜,是为什么?”
于太妃满意地看见淑贵妃脸上出现迟疑之色。
“今年江南雨季即将过去,他在江南又有何事?就算要养伤,也不应耽搁这么久。”
淑贵妃难得皱起了眉:“太妃,您说是为何?”
于太妃又饮了一口茶,没有急着回答淑贵妃的话,反而扭头望向于昭仪,蹙眉训斥:“淑贵妃这里的好茶,为何不喝?扭扭捏捏,上不了台面。”
于昭仪没有应声,但也拿起茶盏,饮了一口。
于太妃就是故意想让她着急。淑贵妃只得按捺住性子,又问了一遍。
等到淑贵妃又问了一遍后,于太妃才慢悠悠地道:“你以为让哀家给了皇后那个镯子,便可万无一失,可以将哀家踹到一边了吗?”
淑贵妃道:“臣妾绝无此意。”
于太妃瞥了她一眼:“有没有此意你自己心里清楚。但你时刻记得,哀家在先帝后宫中待了那么多年,见识过的事不是你能比的。哀家手上沾血,皇上不会动哀家,可你……”
于太妃意味深长地笑了一下,不再言语。
随后,于太妃便引着于昭仪起身往外走。
淑贵妃道:“且慢!”
她快步上前,亲自拦住了于太妃,虽然神情还是平静的,可微微急促的呼吸暴露了她平静面容下的焦急。
“臣妾不是不想为于二爷立时谋得官职,但皇上是何等精明人物,要是一上来就是官身,未免惹了皇上的眼。”
于太妃顿了步子,回头望向淑贵妃:“你说的,倒也有些道理。”
“所以臣妾是为了于二爷考量,只有循序渐进,让皇上挑不错来,这官职才能长久。”
说完,淑贵妃握住于太妃的手,情真意切道:“太妃帮了臣妾如此大忙,臣妾自然要为太妃把事办得妥帖。”
于太妃凝视着淑贵妃温柔的面容,过了半晌才又笑道:“如此,倒是我误会贵妃了。”
她复又坐下,抚摸着淑贵妃的手道:“淑贵妃啊,现下你担忧的事,哀家心里清楚,只是瞧皇上这动静,怕是你担忧的,已然成真了。”
淑贵妃一怔,甚至忘了带上平日里一贯的笑。
于太妃见震慑住了淑贵妃,面上忍不住露出几许得意之色,她假意语重心长道:“先帝在时,也曾在出巡时传唤过太医。而皇上此次唤了两次太医,可都不是平白无故的唤的。”
言罢,于太妃复又起身,朝淑贵妃笑道:“反正哀家只是给皇后赠了个镯子而已,皇上最多只会训哀家一句糊涂,至于旁的,哀家也无能为力。”
于昭仪在一旁,频频抬眼看她们二人,但最终只是捏紧衣角,一言不发。
待于太妃同于昭仪走后,淑贵妃再也忍不住心中怒气,将适才给二人奉了茶的茶盏举起,重重砸下。
茶盏四分五裂,溅到了她的小腿上,留下一道浅浅的血痕。
贴身宫女赶忙上前,扶着她坐下,要唤太医来为她处理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