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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萧绪面色凝重:“未婚妻子?他同朕说,他与他未婚妻子感情不合,为了避婚甚至都不愿回家。”
晏箐倒觉得没什么问题:“做夫妻感情不合,不代表做好友感情不合呀。我看郭公子人挺好的,还费心费力帮忙巡查堤坝。”
“不能做夫妻,还能做好友?”萧绪想起了她曾提过的英国公家二少爷,忍不住道:“就像你同吴晗昶那般?”
晏箐莫名其妙:“你提他做甚?”
还提他做甚?难道还想维护吴晗昶?
萧绪冷哼一声:“时刻谨记礼法规矩,你是成了婚的妇人,不准同除晏筠以外的任何男子有私下来往。还郭公子人好?朕看他是包藏祸心,若不是还有可用之处,绝不会带你踏上这船舱。”
他开口礼法闭口规矩,晏箐不爱听。偏偏他还语带威胁,像是在说她与其他男子有私下往来一般。
要是还没出宫时他这般说,晏箐只会生一场气,可现下她不但生气,更多地是伤心和委屈。
他说什么,她偏要对着来!
晏箐狠狠一跺脚,猛地推了萧绪一把:“不要你管我,我爱与谁往来就与谁往来!”
撂下这话,她转身就跑,一溜烟就没影了。
她猛地一推力气不小,险些把萧绪推到了桌角上。萧绪也被气得够呛,见盛英匆忙要派人去追晏箐,厉声喝住:“不准管她。”
盛英只得停下脚步,垂手侍立在原地。
萧绪坐在书案前,瞧见桌上有壶冷茶,直接拎起就饮。
盛英慌忙劝道:“皇上,冷茶伤身。”
萧绪充耳不闻,灌了一整壶后才平息了怒气,直勾勾地盯着盛英。
盛英被萧绪盯得有些慌张,迟疑着道:“皇上,奴才可是做错了什么?”
萧绪沉默半晌,忽然问道:“你觉得吴晗昶与郭乾,生得如何?”
盛英思索了一瞬,决定实话实说:“都生得芝兰玉树,俊朗清隽。”
“都?”萧绪不由得蹙眉:“他俩生得相似吗?”
“生得倒是不相似,但他们二人年纪相仿,气质相近,似乎都是不知愁滋味的富家公子。”
萧绪又沉默下来,盛英正在思索自己是不是说错话了时,萧绪又问他:“赵牧与他二人年纪也相近,生得相似吗?”
盛英摇摇头:“赵尚书忧愁太重,气质太过清冷,与英国公家二公子、郭公子毫不相似。”
萧绪深吸了一口气,微阖双目,再次问他:“那朕呢?”
盛英有些不明白:“皇上,您怎么了?”
萧绪瞥他一眼,面上难得浮现出挫败,顿了顿道:“算了,没什么。”
说着,他起身出屋:“朕去寻寻晏箐,她实在傻,说不准一猛子便扎进水里了。”
盛英紧跟着萧绪出了屋。
船上空处不多,没走出两步,盛英就瞧见了皇后娘娘。
她坐在郭乾身旁,郭乾正拿着钓竿,手把手地教她垂钓。
晏箐虽然还带着帷帽,可一眼就能瞅得出来她现在有多快活,更别说那清脆笑声隔着老远都能听得见。
萧绪周身冷得像是要在初夏结出一层冰来。
盛英又急又慌,想要上前去唤皇后娘娘,怕皇后娘娘生气,想要劝解皇上,又担心皇上发火,一时间左右为难。
他正想去唤玉茵玉芳,让她们去劝劝皇后娘娘时,就听见皇上淬了寒冰一般的声音响起:“箐箐。”
晏箐听见声音回头看他,不过只看了一眼,立时就扭过头去,还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箐箐,回来。”
萧绪再唤,面上毫无表情。
可盛英瞧得分明,皇上刀削斧刻一般的俊朗面容上,额角有几根青筋在跳动,显然已是怒到了极点。
郭乾停止了教晏箐垂钓的动作,晏箐不满地回过头来,喊着:“干嘛呀哥哥,我正与郭公子一道学垂钓呢,一会儿再回去。”
萧绪从她话语中听出了挑衅。
她在借着郭乾气他。
可他确实被气到了,光是看见她同那不怀好意的男人凑在一处,就恨不得不顾巡查堤坝这等大事,直接将郭乾扔下船去,丢到河里喂鱼。
他深吸一口气,大步行至二人身旁,一把将晏箐拽了起来,完全没有顾忌郭乾讶异的目光和呼喊。
他双手提着晏箐的肩膀,像是提着一个不听话的孩子,偏这孩子还在不停地蹬脚,挣扎着想要从他手中挣脱。
她要是仅仅只是想挣脱也就罢了,可她还不知死活地喊着:“郭公子,我哥哥要打我啦,你快来救我。”
萧绪冷冷瞥了这不听话的坏姑娘一眼,不顾追上来的郭乾,转身提着晏箐进了屋,还拉下了屋内所有的帘子。
盛英快步上前,带着人守在门外,堵住想要往里冲的郭乾:“郭公子,兄妹间的事,您还是不要插手的好。”
郭乾面上焦急:“郑兄对妹妹实在严苛,怎地连垂钓也不让学!他莫非真的要打郑姑娘吗?”
盛英沉默一瞬,犹豫道:“若是我家小姐实在顽皮的话,兴许主人确实会上些手段。”
郭乾一听更是着急,甚至想要推开堵门的众卫军,闯进屋去。
盛英连忙又拦:“奴才话还没说完。可他二人毕竟是亲兄妹,我家主人怎么会伤害小姐呢?您还是先回屋吧。”
郭乾只是不信,直到屋中传来晏箐不满的撒娇声:“我没错,是你错了,你威胁我。”
他这才停住了往里冲的步伐,面露尴尬:“郑兄兄妹二人,感情倒是好。”
娇惯
感情好的两“兄妹”正在屋中对峙。
晏箐鼻尖都皱在一起, 再次重复:“我没错,是你错了,你威胁我。”
她很想发火的, 但是看见萧绪生气却又无奈的模样,还是忍不住软了语气。
萧绪漆黑的双眸一眨不眨地盯着她,往前迫近两步, 压低声音:“朕怎么威胁你了?”
年轻帝王明明是在盛怒中, 可晏箐一点也不觉得害怕。
她噘起嘴,要哭不哭:“比起威胁, 不如说是怀疑。用那种语气说不准我私下同其他男子往来, 不就是觉得我与别人有什么吗?”
伴随着她的声音,外间陡然喧闹起来, 显然是盛英在掩盖她的说话声。
萧绪又迫近了两步, 几乎要将晏箐圈在怀里。
晏箐没有退后,睁大眼睛瞪着他。
听到她指责, 他一怔:“朕没有那个意思。”
“哼。”
晏箐冷哼一声, 转过头去, 显然是不信。
她温热的身子几乎就在自己怀里,淡淡的女儿香萦绕鼻尖,萧绪的怒气莫名散了些。
他微微阖眼, 又压了压火气,才以尽量平静的声音开口:“郭乾太过精明, 不太对劲, 你若是与他走得近了,易再入险境。”
萧绪的语气没有软下太多, 完全比不上晏筠每次哄她时候的耐心与温和, 他整个人似乎还是端着皇上的架子, 可这架子端得也有些别扭。
不知是不是晏箐的错觉,他话语里好像带了几分妥协的意味。
不等她答话,萧绪又道:“离郭乾远些。”
晏箐转了转眼珠。他不是总说自己傻吗,那她就聪明一次给他瞧瞧,让他知道,什么是借力打力。
先前逼着她进学时,刘嬷嬷特意讲过呢。
“看你对我好不好!要是郭乾对我比你对我好,那我才不要理你。”
胡闹!他是与她见了祖宗的结发夫妻,怎能与一个外人相比?她不顾夫君叮咛,去同外男垂钓已是罔顾礼法,如今还要变本加厉,让他堂堂天子与那商贾争个先后。
还不待萧绪教训出声,晏箐撂下这大不敬的话,就飞速从萧绪的眼前闪开,推开门跑到她屋中去了。
真是无法无天!恣意妄为!嚣张的都要踩到他头上来了!长此下去,这江山怕是要她晏箐来坐!
萧绪又想饮冷茶,但那壶茶已经被他喝了个干净,盛英还没来得及添热的。
他只得在屋中来回踱步,转了两圈后才冷静下来,稳稳坐在书案前,面上已不见怒色,显然已是下了决心。
不能惯她这个毛病。
萧绪微微阖眼,平复好最后一丝怒气,将此次巡查要到的堤坝图纸摆在面前。
他还有正事要做。
反正在巡察时也得时时时刻刻带上郭乾,没了得闲的功夫,看郭乾还能用什么法子献殷勤。
不过小半日,他们就到了第一处要查看的堤坝。
这堤坝位于苏州城郊,是苏州境域内最大的堤坝,每年雨季,要拦截上游近五成的水量。
郭乾引着萧绪见了此处堤坝负责平日看护的工头。
那是个老实汉子,认真同他们解释了一番:“这等体量的堤坝,去岁雨季后便已修缮加固了,等到现在再动工完全来不及。二位不若去小堤小堰瞧瞧。”
郭乾有些遗憾,萧绪倒是早已料到。
这种大坝要是出事,整个苏州城都会被淹,就算那些人再缺银子,也不会把歪脑筋动到这些地方。
萧绪又听工头又讲了几处细节,正要动身上船,却不见了郭乾。
等了一会儿,郭乾才从堤坝另一头跑了过来,怀里抱着两尾大鱼,笑容灿烂:“郑兄,我们走吧。”
萧绪望了一眼他怀中的两尾大鱼,微微蹙眉。
一回船上,郭乾就抱着两尾鱼冲到厨房里,整条船都能听见他吩咐厨夫的声音:“坝里的鱼虽比不上江鱼鲜香,但却最是肥美。将这两条鱼烧了,一条给郑兄下菜,一条给郑小姐养颜。”
萧绪闻言停下脚步,远远瞥了郭乾一眼。
只见郭乾放下鱼后,又提着什么东西,缓步去了晏箐屋前,朝里面说了句什么。
不多时,玉茵出来,从他手里接过一个油纸袋子,行了一礼,又进屋去了。
郭乾看屋内的人收了东西,脸上挂着笑,脚步轻快地绕回了他的屋子。
萧绪见状抿紧了唇瓣,他大步迈入自己房内,略微顿了顿,又转身去了紧挨着的晏箐房中。
晏箐正在逗弄郭乾适才送来的小玩意儿,见他黑着脸进来,也不招呼,转头吩咐玉茵:“将我的琉璃碗拿来。”
萧绪上前一看,原来郭乾弄了两条拇指大小的小锦鲤,正在油纸袋里吐泡泡呢。
琉璃碗很快拿来了,玉茵小心翼翼地把鱼儿放进了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