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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绪进了宅院,直接去了厅中。
他今日购得的首饰整整齐齐地摆在厅里,厅子并不小,却也被摆得满满当当。
晏箐正满脸兴奋地一个一个看过去,时不时发出轻灵笑声。
听到男人脚步声后,她猛地回头,一猛子扎到萧绪怀里,圆圆的杏眼笑成了两弯月牙:“怎么突然这么舍得呀。”
萧绪清咳了一声,故意板起脸:“朕是皇上,不至于连这些银子都拿不出来。”
“嗯?”晏箐不解,他先前还为着一点小银子和自己将大道理呢。
她伸手想去揪他的脸:“花了银子不高兴?板着脸干什么。”
萧绪避开她作乱的小手,道:“胡说,朕一言九鼎,既然答应了你,便不会食言。”
晏箐把脑袋放在他胸口蹭了蹭:“知道啦,这些首饰比我原先的首饰还多。皇上大气,不心疼。”
说着,她就上手去拿了一根玉簪,正巧是萧绪先前留意到的那只蝴蝶簪。
晏箐将原先的珠翠的卸下,放到玉茵手里,她自己亲自将蝴蝶簪插入发髻,朝他粲然一笑:“好看吗?”
那蝴蝶发簪精巧别致,栩栩如生,可是在她发间簪着,完全沦为了陪衬。
如云乌发似层层锦缎堆砌着最细腻的白玉肌肤,她一笑,便有夺目光芒从她精致艳丽的眉眼间绽开。
牡丹初绽,昙花盛开,不过如此。
萧绪怔愣了一瞬,随即才回过神来,微微颔首:“好看。”
晏箐更是得意,如她发簪上的蝴蝶一般,在妆奁箱笼间翩然飞舞,时不时问问这个镯子怎么样、那对耳铛如何,竟是把皇上当成了她的妆娘。
萧绪答了十几次之后终于微有不耐。她问得问题实在太简单了,生成那般模样,别说是首饰,便是一株草、一根枯枝在她身上都是好看的,何必要问。
好在晏箐也试累了,笑眯眯地让玉茵将这些首饰统统归拢好,进她的私库,她想什么时候戴就什么时候戴。
吩咐完了,她还舍不得走,就立在原处,盯着玉茵她们归拢首饰,形成册子。
萧绪同她看了一会儿,转身道:“朕先去书房。”
晏箐“诶”了一声,急忙上前挽住他的胳膊,澄澈的双眼里有些忐忑:“你给我买了这么多东西,德妃见了,会不会难过啊。”
萧绪闻言挑了挑眉毛:“不是你说只准给你一人吗?”
晏箐噘起嘴:“只准给我一人!没错!但是德妃同淑贵妃那种坏东西不一样,我有点担心她不高兴。”
她居然能去思索宫妃的情绪,萧绪心中有些感慨,此次出巡,果然收获良多。
“你是皇后,宫妃心绪如何,该你想法子排解。”萧绪道:“想好法子再告诉朕。”
晏箐紧紧抓住他的胳膊,咬唇思索半晌,猛地抬头看他:“我把我自己的首饰送她吧,就说是你送的。但是你心里得明白,你只送了我一人。”
她昂起脑袋,如果真是只猫的话,此时定然已经鼓起了脊背上的毛:“以后也只准送我一人!”
之前她说只准送她,可以说是撒娇耍赖,但带了以后二字,却是要做出承诺了。
真是愈加嚣张跋扈,明面上都表现的如此善妒。
但萧绪此时心中不但不反感,还生出了些许愉悦之意。
盛英偏过头去,假装在望天上的云,玉茵玉芳也低头首饰着首饰箱笼,逼着自己不能抬头多看一眼。
萧绪咳了几声,眼神扫过屋中所有假装没听到晏箐话语的人,见他们都老老实实在做自己的事,没有表现出丝毫好奇,目光才停留在晏箐亮晶晶的双眼上。
他严肃道:“身为皇后,不可善妒,不过是些首饰罢了,何须做出这般承诺?”
晏箐撇撇嘴就要哭,还没来得及扑闪几下睫毛挤出眼泪,就听男人用极低极低、只有他们二人能听到的声音“嗯”了一声。
晏箐倏然抬头,正对上萧绪漆黑的双眼。
他一向冷清的双眼里多了些她看不透的情绪,见她还眨着眼睛瞅他,又轻轻地“嗯”了一声。
晏箐终于反应过来,嘿嘿一笑,又将头埋进了萧绪怀里,嘟囔着:“不善妒!放心吧,不善妒!”
埋了一会儿后,她松开萧绪,转头吩咐已经将新购首饰归拢好的玉茵、玉芳:“把本宫的夜光玉头面包起来送到德妃房中去,就说是皇上送的。”
那夜光玉因原料稀缺价值不菲,倒是难为她舍得。
萧绪心中暗暗记下,把晏箐因为摘取首饰散落下的一缕青丝拢好,终于抬脚往书房去了。
因今日是与郭乾的初次相见,萧绪便没有叫许翰林、孟翰林二人同行,许、孟二人正在书房中代他处理燕都送来的信件,把极为重要的单独放了出来,供他回来批阅。
萧绪拿过最顶上的那封信,打开后飞速扫过,不由得蹙起眉头:“晏筠最近在折腾什么?皇后不在宫中,他还天天往宫中送些物件?送了给谁用?”
他将那信件放到另一侧:“还记得在兵部蹦跶,朕还以为他只会先前那一招呢。”
许翰林道:“大将军显然还想往雍凉去的。据说他本打算自己独身一人前往西北,这样便算不得无诏起兵,但不知为何又没有去,只时不时到各卫所、兵部大闹一通。”
说着,许翰林取出一摞信件来:“这都是各卫所指挥使和兵部尚书所书的,信中大倒苦水,说大将军把他们折腾的已经无【创建和谐家园】常做事。”
萧绪只瞟了一眼:“不过闹闹罢了,连这点折腾都忍受不了?”
他顿了顿:“不过没有直接前去西北倒是有些奇怪,这与他性子不同,想来是受了谁的指点。继续盯着吧。”
许翰林应是。
孟翰林上前道:“春闱为皇上招揽了不少人才,将世家为自己子孙预留的官职占去了大半,这些纨绔子弟没了差事,日日饮酒作乐醉生梦死,搞得燕都乌烟瘴气。赵尚书命京兆尹抓了一批,倒是稍稍安分了些,但世家又开始活动起来,要让这些纨绔去外放。”
萧绪冷笑:“外放辛苦,那些纨绔居然也愿意?不过也是,外放之后,不在朕眼皮子底下,哪怕他们只是个七品县令,也足够舒服了。就是苦了当地百姓,要忍受昏官、贪官。”
萧绪微微阖眼,随即吩咐:“让赵牧先不必管,待这些人全部外放后,再重新安排。”
孟翰林也领命退下。
雨季将至,等政务处理完了,萧绪让盛英拿出一本水利书籍,翻看起来,不知不觉便入了夜。
忽然间,他听见有人扣响了窗棂。
盛英拉开窗一看,却并未见到人影。
“兴许是听错了吧。”盛英嘀咕着,又将窗户关上。
不过片刻后,那窗棂又响了。
盛英正待去看,却被萧绪制止:“想来是只猫儿,不必瞧了。”
盛英应是,重新垂手侍立一侧,便听萧绪道:“已经不早了,你去准备晚膳,放至厅中,唤许、孟二翰林同用。”
盛英要唤另外的小太监进来伺候,也被萧绪拒绝:“朕再看两页就去厅中,不必伺候了。”
盛英只得先行退下。
待盛英离开后,萧绪才起身,拉开刚刚响动过的窗子。
江南的窗子都开的低矮,盛英适才没有留意下面,没看见窗户下蹲了一只粉嘟嘟的小猫。
小粉猫看见他望见了自己,弯了弯眼睛,猛地直起身子,伸出双臂,让他从窗户抱她进来。
“这不是御书房,后妃可以进的,对吧。”
萧绪心道,就算是御书房,她不也完全不顾礼法,贸贸然便冲进去了吗。
他环住晏箐,把她从窗外抱了进来。
她换了一身粉色的纱衣,柔软的像是一朵云,簪着适才那只蝴蝶玉簪,倒真像一只刚刚扑到了蝴蝶的小猫。
晏箐在他面前转了个圈,粉色纱衣像有了灵魂一般翩然起舞,此时她不再是小猫,也变成了一只蝴蝶。
女子得意地瞧他:“看我搭得如何。”
萧绪颔首:“很好。”
“只是很好吗?”晏箐嘟起嘴,微颤的眼睫泄露了些许不安:“我可是给自己打了好久的气,才来谢你的。”
萧绪喉头一紧,看来他因为白日里的一掷万金,重新得了些权力。
不长眼色
他听见自己的声音有些沙哑:“不肿了吗?”
晏箐一愣, 耳垂红了一片:“都说了不严重,自然不肿了。”
萧绪“嗯”了一声,上前两步, 想要搂过她。
晏箐不知道他要做甚,见他漆黑的眼眸晦暗不明,有些慌乱。
她急忙从腰间的荷包里掏出一物, 递给萧绪:“给你, 我的谢礼。”
萧绪垂眸一看,正是他先前看到的那个丑荷包。
颜色倒是好看, 浅浅的月白, 绣线颜色也相配得宜,只是那针脚实在杂乱, 绣得花纹也混在一处, 让人分辨不清。
萧绪接过,在掌中细细端详了片刻, 出声问道:“这花样, 可是一丛老树?”中间似乎着重绣了几下, 然后便随意铺开了,可不正是一丛无人管束,随意生长的老树吗。
“嗯?我绣得像树吗?”晏箐有些惊喜, 探头望了一眼,随即咬住下唇, 有些不好意思道:“其实是轮月亮。”
月亮?就算不是圆的, 也该是弯的吧,与这张牙舞爪的杂乱线条, 哪里有半分相似之处?
萧绪默然不语, 将那荷包翻过来一看, 背面歪歪扭扭绣了一个字。
他瞧了半天,以自己的推测为主,勉强能看得出来,那是一个“绪”字。
还算她上心。
萧绪在掌中摩挲了那荷包片刻,重新把荷包递给晏箐。
晏箐撇嘴,正想问他是不是嫌弃自己的手艺,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听萧绪低声道:“给朕戴上。”
晏箐难得乖巧应声:“哦。”
她接过荷包,纤细的藕臂从萧绪身旁环过,停留在他腰际。嫩如葱白的指尖时不时从他只着了单衣的腰腹划过,激起寸寸热浪。
因着低头,细白的脖颈也露出了一截,上面还有前几日他用力印下的指痕。虽然淡的只剩下了浅浅的一点粉,但却比艳红时更加勾人。
女儿家的暖香浮动在他鼻尖,萧绪一边嗅着一边垂下眸看她,恰能看见粉色纱衣下微微起伏的一小片山峦。
他默默阖了眼,将那点旖思压进心底。可谁知它反而开始疯长,险些让他压制不住。
晏箐先前在宫中伺候皇上早朝更衣,现在系个荷包不在话下,不过片刻,便听她低声道:“系好了。”
那丑丑的荷包垂在腰际,挡住了价值不菲的玉佩,看上去很是神气。
萧绪却没功夫去瞧那荷包系得如何,他只是有些遗憾,为何晏箐不能同先前那般笨手笨脚,系荷包的时间能够长些。
系完荷包,晏箐便抬起脚,想要退后两步。
谁知脚下刚刚挪动了寸余,萧绪便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声音有些哑:“道谢,就一个荷包吗?”
晏箐愣愣点头。
不然呢,他还想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