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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绪撩起衣衫下摆在晏箐身旁坐下,使了个眼色给盛英,让他把油腻之物拿到一旁。
晏箐回过神一看,桌上只剩下了清淡菜肴。
萧绪亲自给她夹了些菜放进碗中:“就算已经大好,也不准总用油腻之物。再过些日子,等徐太医给你诊脉后再说。”
晏箐闷闷不乐地扒拉着碗中菜肴:“早知就不让玉茵去寻你了,又来管我。”
说着,她抬头去寻玉茵:“玉茵也还没用早膳呢。”
玉茵勉强扯出一个笑来:“娘娘不必挂心奴婢,奴婢一会儿便用。”
晏箐“哦”了一声,有些困惑道:“你不舒服吗?为何脸色不佳?要么换玉芳来伺候吧,你先去歇息歇息。”
萧绪闻言也抬起眼帘,不咸不淡地望了玉茵一眼。
玉茵急忙垂首:“腹中有些微微疼痛,不碍事。”
晏箐放下筷箸瞪她:“快些去歇息,换玉芳来。”
玉茵无法,只得让玉芳换了她。
待用完膳,玉芳安静地伺候晏箐净手时,晏箐又奇怪了:“你这几日为何话这般少?”
玉芳愕然抬头。
晏箐有些严肃:“你往日话那般多,叽叽喳喳个不停,这两日倒是挺安静。”
她美艳的眉眼间难得浮现出思索之意:“你们最近都怪怪的。”
萧绪听到这话,出声解围:“还不是因为你突然生病。虽说现在好些了,可谁能知道下个月会不会又不舒服。”
晏箐咬住下唇,有些难为情,嘟嘟囔囔道:“下个月再说下个月的事嘛。”
萧绪又道:“问题是你还有眩疾,要去江南的话还有许多水路,谁知你受不受得了。”
“水路?”晏箐眼睛一亮:“是要坐船吗?”
萧绪颔首:“若是你不舒服,还是坐马车......”
话还没说完,就被晏箐打断:“不!我要坐船!我还没怎么坐过船呢。”
她转向玉芳,面露愧色:“原来你们是担忧我坐船呀,放心,我定然无事。”
不等玉芳回答,萧绪便又接话道:“在船上可不比陆上,眩疾可能会严重数倍不止,还是坐马车吧。”
晏箐想到来涞水前的难受,不由自主地瑟缩了下身子,但她还是坚定道:“大不了我整日都含着姜片糖。”
先前还那么嫌弃姜片糖,这时候倒是不怕了。
萧绪瞥她一眼:“那就还是坐船吧。收拾好箱笼,三日后便出发。”
三日后。
徐太医一大早便守在厢房,待给晏箐请完平安脉后,朝萧绪、晏箐露出一个真心的笑容来:“恭喜皇上,贺喜娘娘,娘身子已彻底康健,无需饮药了。”
晏箐欢呼一声,猛地扑向萧绪。这些日子天天喝药针灸,她实在受够了。
萧绪单臂稳稳地接住她,还是有些放心不下:“既已无碍,那其它事可做吗?”
晏箐眨着澄澈双眼望向他,疑惑道:“什么是其它事啊?”
徐太医了然,抚着胡须清咳了一声:“可。”
说完,萧绪微微颔首,徐太医便提着药箱,迅速离了厢房,生怕晏箐追问下去。
徐太医跑了,晏箐只能问萧绪。
她团起拳头锤了萧绪胸口一下:“到底在打什么哑谜?”
萧绪神色凝重,像是有什么了不得的大事,沉声道:“你真想知道?”
晏箐连连点头。
萧绪俯身下来,在她【创建和谐家园】小巧的耳旁轻声说了几个字。
晏箐的小脸瞬时间红了一片,捶萧绪胸口更加用力:“你怎么什么话都往外说啊,亏你还是皇上呢。”
萧绪一只大掌就能将她两只作乱的拳头紧紧钳制住,他面上丝毫不觉难堪,反而愈加正经:“事关江山社稷,为何要遮遮掩掩?”
晏箐哼了一声,不再理他,低下头,凝视起自己平坦的小腹来。
想起丫丫的可爱聪颖,晏箐觉得,若是有个孩儿,其实也还不错。
时值春末,正是船运繁荣时刻。
船坞里的船舶停得满满当当,有停航卸货的,有待起航的,船夫们搬送货物、购买物资,人声鼎沸,好不热闹。
晏箐第一次见到这种场景,连帷帽都顾不得带上就要跳下马车,还是萧绪一把将她来了回来。
“无论去往何处,都必须带上帷帽。”
萧绪说着,又把帷帽边沿压了压,才同她道:“走吧。”
言罢便牵着她下了马车。
早有身着护院衣衫的卫军在喧哗的人群中辟出一条狭窄小道来,供二人通行。
晏箐东瞅瞅,西望望,有些不满:“这帷帽遮得也太严实了,我都瞧不清楚。”
萧绪紧紧握住她想要挣脱的手,瞥她一眼:“待上了船,你想如何便如何。”
他们的船在航道里格外显眼,晏箐一眼就看到了,伸出细白的手指遥遥一指:“是那艘吗?”
宽阔船身,看上去能有八成新,分了两层,两层之上还有一间玲珑雀室。
萧绪颔首。
晏箐得了肯定,快快活活地要往上冲,被萧绪牢牢拉住。
远远看去,一个身形纤细的年轻女子蹦蹦跳跳地跑在前面,另一个高大俊美的男人不急不缓地在后面行着,修长的臂膊抬起,被女子牵在手中。
晏箐拉不动他,拽了一会儿便累了,只好老老实实地走在他身边,时不时哼哼一声,表达自己的不满。
“稳重些,小心落水里。”
萧绪低声道,引着她上船。
盛英带着人将马车上的物件一箱箱往船上抬,待物件搬得差不多了,他才笑着走到萧绪和晏箐面前,躬身道:“皇上,现在就将东西抬到娘娘屋里去?”
萧绪颔首,晏箐有些好奇:“什么东西啊?不是说等去了江南再给买首饰吗?”
她说着便要上二层,去她的屋中看。
萧绪也跟着她上了二层。
结果盛英打开箱子后,晏箐期待的神情一下子垮了:“怎么都是些橘子呀,我还以为是首饰呢。”
盛英的笑容僵在脸上,呐呐道:“娘娘,在这时候弄到这些新鲜柑橘,实在不容易啊。皇上怕您再犯眩疾又吃不下姜片糖,特命人从云南运了这些柑橘来,今日才到。”
晏箐这才恍然大悟,忙拉过一旁萧绪的手臂,嘿嘿一笑:“多谢皇上。”
从云南运到保定来,这得多麻烦啊,这些柑橘却还新鲜着,足以见得护送的人下了不少功夫。
她心里美滋滋的,不顾身旁有人,在抿紧唇瓣的年轻帝王脸上结结实实亲了一口。
盛英慌忙转过身去,假装自己没看到。
萧绪清了清嗓子,假意没好气地瞪她一眼:“橘皮剥了之后晾在屋中,要是晕了,立刻闻闻。”
晏箐高兴应了,没有留意到身后玉茵、玉芳的复杂眼神。
月夜
船上风光正盛, 晏箐嚷着要去雀室瞧瞧。
雀室玲珑,上去的时候需得格外注意,不然随时可能从窄小的楼梯上摔下来, 出了楼梯后的房间也很狭小,只够平放一张床榻。
不过从这榻上望外望的景色倒是很好,百里江河, 尽在脚下。
不过扫了两眼, 晏箐就指着雀室中那张小小的榻道:“我要睡这里。”
萧绪淡淡回答:“你从榻上摔到楼梯底下去都没人知道。”
晏箐不满道:“可是这里多好看啊,我都没怎么坐过船, 让我住这一次。”
“二层景色也甚佳, 随朕下来看看。”
萧绪伸出手,护着闷闷不乐的晏箐, 缓缓从楼梯下到二层甲板。
没有雀室那般精致, 但二层开阔,两边起航的船舶掀起层层波浪, 壮丽不已。
晏箐上前几步, 扶着栏杆眺望河上景色:“果然还是坐这种大船来得舒畅, 不是湖上的小画舫能比的。”
说着,她愉悦地张开双臂,衣袖飘飘, 似九天仙女欲迎风而去。
船开拔了。
晏箐晃了晃,还不待稳住身形, 便被萧绪一把搂住, 稳稳地站直了身子。
二层来来往往许多人,德妃也被贴身宫女搀扶着, 缓缓进了自己屋子。
虽然没有人敢往这边看, 但晏箐的脸还是偷偷红了。她赶忙一把推开萧绪, 自己跑到甲板另一头去靠在栏杆上。
不过片刻,她就有些难受,面色微微泛白。
萧绪大步行至她身旁,皱眉问道:“眩疾犯了?”
晏箐艰难点头,慢吞吞道:“这船,怎么比马车还晕啊。”
“先前都告诉过你了,只是不听。”
萧绪瞪她一眼,唤来玉茵玉芳给她喂姜片糖、嗅柑橘皮,才稍稍好了些。
见晏箐勉强能适应船上颠簸了,萧绪才到了自己房里,处理一些未完的政务。
“殷将军开拔的诏书下了?晏筠还有什么动作?”
许、孟二翰林等在屋中,闻言恭敬道:“诏书已经颁布。大将军除了前段时间作势要无诏起兵外,没什么动作,无诏起兵一事也没了下文,想来是施压无果,也就散了。”
“居然没什么动作?”萧绪倒是真有两分诧异,随即沉吟片刻道:“他这人性子,此时要是蹦跶乱窜才是寻常,若是没什么动静,反倒要更加上心。”
许、孟二人道:“皇上放心,已派人紧密盯牢大将军行踪,若是有异常之举,赵尚书必当迅速处置。”
萧绪微微阖眼:“这便好,你们二人也莫要浪费船上时光,多学多看,未必不能成为下一个赵牧。”
许、孟二人忙叩首谢恩。
待他们二人离去,萧绪才问盛英:“后宫可有什么事吗?”
盛英有些犹豫:“后宫倒是一切如常,淑贵妃手段惊人,宫中井井有条。但有一事,奴婢不知该不该同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