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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绪见状,将自己的大掌贴了上去。
那么柔软细腻的肌肤上,此时却有薄薄一层汗珠,足以见她忍受着多大的疼痛。
一向润泽的唇瓣也干了许多,冒起了一层皮。
此刻她蜷缩在被褥里,一点也看不出来原本骄矜的架势,只小小一团,像是被抛弃的无助幼兽。
萧绪给她暖了暖腹部,又将晏箐整个团在怀里虚扶起来,命玉芳给晏箐喂了一碗温水。
喝了温水后,晏箐明显好受了些,眉头展开了少许,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位置,想要睡去。
不多时,玉茵熬好了药,轻声唤晏箐起身服下。
晏箐饮了一口就偏开头,要哭不哭地:“好苦。”
“苦也得喝。”
萧绪说着,从玉茵手中接过碗:“朕来喂她。”
他从未照顾过别人,一时间有些笨手笨脚。
晏箐嘴上被抵着一个瓷碗,不得已张开嘴又喝了一口,结果因为萧绪喂地太急被呛到:“咳.......咳,谋害皇后,你......该当何罪。”
玉茵“扑哧”一声笑出了声。
萧绪紧锁的眉头也舒展开来,凝视着她因苍白愈显精致的侧脸道:“还是这么放肆。”
他将瓷碗稍稍离远了些,缓缓放斜,低声道:“张嘴。”
晏箐喝完一口,又不想喝了:“这般喝更苦了。”
萧绪瞪她一眼,可晏箐斜靠在他胸膛上,瞪她她也看不见。
萧绪无法,只得唤盛英:“命人去买些果脯来。”
盛英有些为难:“皇上,涞水店铺不多,半夜去还得唤店家起身,回来时怕是娘娘的药都凉了。”
晏箐嘴巴一撇,像是要哭。
玉茵和盛英还来不及哄,就听皇上语速飞快地传出一个暗卫,命他立刻去买果脯。
暗卫应是,不过转眼间就没了身影。
暗卫与卫军不同,后者可以光明正大为皇上办事,但暗卫只能永远在阴影中护住皇上安危,除此之外,什么都不必做。
盛英跟了萧绪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见萧绪唤出暗卫,还是去做买果脯这种小事。
萧绪安排完后,将瓷碗又抵进了些,轻声道:“再喝点。”
晏箐撇着嘴,不情不愿地又喝了一口。
待她喝完时,暗卫已经回转,将果脯交到了盛英手中。
盛英和玉茵都目瞪口呆,
暗卫朝萧绪一拜:“皇上恕罪,微臣为求快,从百姓家中窃来此物。”
萧绪一边让盛英速速把果脯呈上,一边随口答道:“无事,明日你再去补上即可。”
他从盛英呈上的玉碟中捻起一粒放进晏箐口中,命令道:“张嘴。”说完便盯着晏箐的唇瓣,稍稍张开后就将药灌了进去。
晏箐有了果脯,倒是没有耍小性子,能安安静静喝下药了。
待她用完后,萧绪把碗递给玉茵,再把晏箐从怀里放回榻上,给她拢好被子:“老实睡觉,疼了就喊。”
晏箐点头,朝萧绪抿唇一笑:“皇上,你适才真像祖母。”
伯伯就罢了,怎么还像她祖母了?这辈分越差越大。
萧绪没好气地说:“别说废话,快些睡觉。”
晏箐甜甜应道:“好呢祖母。”随后便把小脸埋进锦被里,紧紧闭上眼。
萧绪等她呼吸平稳后,才给盛英使了个眼色:“出来。”
夜凉如水。
萧绪站在廊下,半张脸浸在月光中,以极低的声音问盛英:“徐太医原先那方子,真的不伤身子吗?”
盛英面露迟疑:“徐太医当时同奴婢交代时是这么说的,但娘娘用了好些日子,也不知那方子长期用是不是还同徐太医所说的一般。”
萧绪薄唇几乎抿成了一条直线:“立刻派人回燕都,命徐太医带着皇后的平安脉单子和必要药物速来涞水,不得耽搁。”
盛英马上安排人去办。
萧绪在廊下望了望夜空,回转厢房,在晏箐身侧躺下。
应是太医的药见了效,她的脸颊不像刚刚那么苍白,嘴唇也稍稍带了些粉色。
萧绪久久凝视着她熟睡的侧脸,伸手想拨开她因疼痛微蹙的黛眉。
可怎么也拨不开。
萧绪只好放弃,缓缓将虚弱的女子搂进怀里。
一夜无眠。
次日清晨,丫丫照旧敲开厢房门,想要来找晏箐玩。
萧绪眼底一片青黑,低声朝小姑娘道:“姐姐生病了,这几日都不能起身,你去找娘亲吧。”
丫丫一听,差点哭出来:“姐姐怎么了?姐姐吃药了吗?”
萧绪随口应了:“吃了,得好好休息,你去别处玩吧。”
丫丫依依不舍地朝里间探头,望了又望,终于还是跑走了。
萧绪命盛英关好门,不准任何人来打扰晏箐。
他行至榻旁,晏箐刚刚醒来,脸色比昨夜好了许多,只是嘴唇还是有些泛白,小嘴噘着,看上去应该还是有些不适。
玉茵熬好了早晨的药,扶着晏箐起身,喝一口就喂她一块果脯。
好不容易喝完,晏箐又要躺下:“我再歇歇。”
萧绪道:“先起身用早膳,用完再睡。”
晏箐摇摇头:“不想用。”
玉茵已经放下药碗,端着一碗清粥到了晏箐面前,柔声劝道:“娘娘,您多少用一些,用了早膳才有力气治病啊。”
晏箐只是摇头,偷偷抬起了琉璃般的杏眼,不停地瞄向萧绪,但在他看过来时又匆匆忙忙垂下眼帘。
萧绪问:“想让朕喂你?”
晏箐捏着自己细白的手指,不好意思地说:“祖母每次都是把我抱怀里喂的。”
晏箐祖母是将门虎女,武艺不凡,肩膀宽阔能比男子。
萧绪本来想喂她,听见这话又止住了步子,冷声吩咐玉茵:“把娘娘抱在怀里喂。”
“哼。”晏箐偏过头去,不多时又转了回来,小口小口的开始喝粥。
正在此时,厢房门又被敲响了,深浅不一的脚步声从门外传了进来。
萧绪皱眉,转身正要训盛英:“不是嘱咐过你不准人来打扰吗?”
话音刚落,面前就出现了一大一小两个女子。
“是我听了丫丫说的,主动要来的。”
县令夫人带着丫丫出现在厢房内,朝萧绪行了一礼:“郑老爷,我略通医术,让我看看夫人吧。”
太医已经说是宫寒体虚之症,一个县令夫人,医术哪里能赢过太医?
萧绪本不想让县令夫人在折腾晏箐。但丫丫眼巴巴地望着他,他心里一软,应了下来。
县令夫人来到榻前,从荷包中掏出些银针,柔声朝晏箐道:“郑夫人,可能有些疼,一定要忍住。”
晏箐懵懂点头。
县令夫人手起针落,疼得晏箐“啊”了一声。
萧绪握紧了手。
一盏茶后。县令夫人望着抽出来的漆黑银针,神色凝重。
萧绪的心也重重沉了下去。
线索
晏箐的角度看不见县令夫人手中的银针, 但她看得到正对面的萧绪表情沉重。
“我病得很重吗?”晏箐问道。
萧绪嘴唇微动,他尽力让自己看起来与平日没什么不同:“又胡言乱语。”
他望向县令夫人,县令夫人了然, 朝晏箐扯出一个笑来:“郑夫人安心休养,您身子无碍。”
“我就说嘛。”晏箐精神尚佳,探头要望县令夫人手中的银针:“这是做什么的?”
县令夫人小心翼翼地将银针归置妥当, 才朝晏箐道:“您经行腹痛, 是因血瘀气滞导致经络堵塞,针灸可通经络。”
萧绪见晏箐还兴致勃勃地想要追问, 上前两步把她按到锦被中, 教训道:“刚刚不是说要歇息?现在又精神了?小心晚上又痛。”
晏箐听到这话,露出一口贝齿作势要咬他:“让你咒我。”
萧绪心烦意乱, 没有心情陪她, 吩咐玉茵玉芳二人好好看着她休息后,便将县令夫人请到了另外一间房内。
“郑县令夫人。”萧绪听见了自己有些沙哑的声音:“她究竟......怎么回事?”
县令夫人道:“您不必太过担忧, 我适才同郑夫人说的话没有掺假, 她确实是因血瘀气滞而导致的经络堵塞, 之后我会每日来此为郑夫人疏通经络。不过夫人这血瘀气滞的原因,却是中毒。”
县令夫人有些犹豫,最终还是问道:“您二位身份不同, 可是得罪了什么人?”
萧绪避过此事不谈,只问:“可有大碍?”
他尽量控制着自己的语气, 但音色里还是难免泄漏出了几分急躁。
县令夫人宽慰道:“与性命并无大碍, 只是......”
她迟疑片刻,低声道:“我只是略通针灸, 并不了解毒物。您还是得想想法子, 尽快找出此毒究竟是什么, 不然长期滞留体内,血瘀气滞反复,于子嗣极为不利。”
萧绪稍稍舒展开的眉头瞬间又紧锁在一起:“于子嗣不利?”
县令夫人点头。
萧绪心头霎时间闪过万般可能。
“劳烦夫人,可否也为我诊治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