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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郑县令亲手给萧绪斟了一盏茶,放到他面前。
萧绪淡淡道:“涞水杏扁确实品质上佳,但涞水匪患猖獗,道路不通,如何外销?”
他接过茶水抿了一口,感慨道:“郑县令,虽说我有门道,可道路不通,着实令人为难啊。”
郑县令神色一僵,沉默下来,半晌才道:“在下虽是县令,可匪患大多都不在涞水辖域内,实在是有心无力。”
萧绪作势要起身离去。
郑县令顿了顿,咬牙道:“郑老爷留步。”说着,他疾步行至萧绪面前,低声道:“您祖上既是皇商,可有信物佐证?”
萧绪给许翰林使了个眼色。
许翰林闻言上前,露出一小块印章。
虽然看不真切,但黄玉印身,上书“内务府”字样,已能显示身份。
郑县令见状忙道:“您且安心在府上住着,待在下与四方县令来往书信后,再给您答话。”
萧绪颔首:“既然如此,那便等您的消息了。”
刚说完话,县令夫人便令人唤郑县令商量事宜,说是家中房间不够,想将她和女儿的住所腾出来,给客人使用。
不待郑县令开口,萧绪就摆手拒绝:“哪有主家给客家腾房的道理。”
他唤过盛英:“你去安排,只可用现有的房屋。”
盛英应是而去,不一会儿回来禀报:“陈夫人有伤在身需要静养,便单独安排了一间房舍,随从们也已安排妥当。只是厢房只有两间,陈夫人占了一间,您和夫人......”
萧绪瞥他一眼:“我与夫人一间便可。”
言罢,萧绪抬脚往厢房去。
日头西斜,暖阳余晖映在厢房内,如金子般闪耀。
晏箐手忙脚乱地同丫丫玩在一处,日光倾泻了些在她的乌发上,好似发散出圣光。
晏箐又想同丫丫好好玩耍,又怕不小心弄伤了这么小的孩子,一眼望去,动作有些笨拙。
萧绪在门前站了片刻,静静地凝视着屋内的一切。
晏箐随手拢起一缕滑落的青丝,正巧抬眼望见了立在门口的萧绪,轻蹙黛眉:“怎么傻站着?”
萧绪微微恍神,片刻后才迈步入内。
“为何不让玉茵、玉芳帮忙?”
萧绪就近看了看她的奇怪姿势,只觉得孩子看上去也不太喜欢,只是因为想和她待在一处才忍着没哭。
晏箐把丫丫抱近,重重地在柔软小脸上亲了一口,满意笑道:“她们帮忙了不就是她们同丫丫亲近了吗?我才不要。”
丫丫被亲后咯咯直笑,伸出短短的手臂搂住晏箐白皙的脖颈,也在她脸上香了一下。
萧绪几不可见地皱起眉头,紧跟着便伸出臂膊,要去抱这孩子。
晏箐不舍得放手,于是躲了一下,侧过身子问他:“怎么?你也想抱?”
她搂紧丫丫,朝萧绪做了个鬼脸:“她只喜欢我,才不让你抱。”
真是越来越没大没小了。
萧绪瞪她,见她不为所动,只得先在书案前坐下,等盛英将他的箱笼送进来。
晏箐见他坐着不动还有疑惑,随后便看见盛英带人将萧绪箱笼送了进来,一件件在她的厢房内安置妥当。
“你要同我住一处吗?”晏箐兴奋问道。
萧绪斜睨她一眼:“郑县令府上没厢房了,不准多想。”
“我也没多想啊。”
晏箐撇嘴,抱着丫丫去看盛英在书案上摆上笔墨纸砚。她指着笔问孩子:“丫丫会写字吗?”
郑县令是举人出身,给孩子启蒙也早,丫丫清脆答道:“会!”便要从晏箐怀里跳下来,拿过笔写给她看。
小丫头写了几个字后,满脸得意地望向和自己玩耍了一下午的仙女姐姐,显然想要夸奖。
晏箐也是想夸的,只是萧绪不咸不淡的一句话将她堵了回去:“这孩子不过四五岁,字写得倒是比你强上许多。”
“哼。”晏箐偏过头去,不想理他。
丫丫闻言眨眨眼睛,拉着晏箐的衣角道:“姐姐,刚开始习字是写不好的,我每日都要习字的,你若写得不好,咱们一起练吧?”
被一个四五岁的小姑娘安慰,晏箐臊得恨不得钻进地里去,但她又不忍心拒绝小姑娘期待的大眼睛,只能应了下来:“好,姐姐同你一起习字。”
丫丫重重点头,笑得灿烂无比,随后转向萧绪道:“伯伯,你也要同我们一起习字吗?”
萧绪的脸瞬间黑了。
他本就气势凌厉,适才小姑娘不过是看在晏箐份上鼓起勇气同他说话,此刻见他黑脸,匆忙躲进晏箐怀里。
晏箐一边忍笑一边将丫丫重新抱在怀里,逗她道:“丫丫不怕,伯伯年纪大,生得黑,不是想吓你。”
萧绪脸已经比锅底还沉,沉声道:“既然你想习字,那便每日五十页吧,总不能输给一个孩子。”
晏箐“啊”了一声,精致的小脸垮了下来,似乎下一刻都能哭出声。
盛英忍不住想笑,全靠多年在宫中磨炼的经验强忍着,差点脸要抽筋。
已经到了晚膳时分,屋中有外男,县令夫人不再方便进来,便派人来唤丫丫,要带孩子去用晚膳。
丫丫见母亲身旁的丫鬟来接她,乖巧地从晏箐怀里溜了出来,主动牵起丫鬟的手同晏箐告别:“姐姐,明日我再来寻你一同习字。”
晏箐依依不舍地把孩子还了回去,等丫丫走远了,她还凑在门口瞧丫丫的背影。
萧绪望她一眼:“别看了,该用膳了。”
郑县令本要在今日安排酒席,但萧绪听闻保定知府似乎正在附近县巡查。保定知府见过他,为防身份泄露,萧绪便寻了个由头糊弄了过去。
晏箐还在为习字的事不高兴,直到面前上了一盘东坡肉。
她瞬间便把习字一事抛之脑后,快快活活用起膳来。
是夜,萧绪命人提前备好热水。
又说他年纪大,又说他生得黑,明明他只比她大了三岁有余,怎么就能差上一辈去。
该算算账了。
盛英本该应是退下,但听了萧绪吩咐后反而面露难色,瞄了一眼净房的方向低声道:“皇上,上次遭了匪患,徐太医的药也被混杂着抢走了,如今要避子,只能让随队太医现配。”
萧绪思索半晌,缓缓道:“那就现配吧。”
他等着晏箐从净房出来他好去洗漱,但盛英还是没走,一直等在原地。
萧绪诧异道:“为何不去?”
盛英头垂得更低:“徐太医的方子里有几味药极其难得,可以中和药性,不伤娘娘的身子。若是现配......可就没这几味药了。”
萧绪沉默下来,视线慢慢转到紧闭着的净房门上。
郑县令府上虽说环境不错,但也远不能同宫中相比,晏箐在净房中哼小曲的声音隔着一扇门都能飘荡出来,在他耳边回响。
过了许久许久,哼小曲的声音停了,晏箐似乎即将从净房内出来。
她白日同小女孩玩耍的场景在眼前闪过。
萧绪微微阖眼,下了极大的决心。
“那便停药。”
纵欢
盛英倏地抬头望向萧绪, 可萧绪眼眸微敛,看不清任何情绪。
“皇上,还有半月就要颁布殷将军领兵诏书了……”
晏筠兵权被解已是板上钉钉, 晏家一旦没落,皇后必定被废,若是在这段时间内有了孩子, 岂不是白白占了中宫嫡子之名, 却无中宫嫡子之实?
于社稷可是大大的不稳。
萧绪睁开双眼,眼底一片清明:“朕知道。”
晏箐推开净房门走了出来, 未干长发垂在腰际, 带着一层朦胧的水汽。
她好奇问道:“你们在说什么呢?”
萧绪淡淡回答:“在说你听不懂的事。”
他转向盛英:“按朕吩咐的做。”
盛英应是退下,到外间安排人备好热水。
安排好后, 大太监倚着门框深吸一口气, 望向已经漆黑一片的夜空。
星辰闪烁不宁,恰如人心。
屋内, 晏箐因萧绪的话撇了撇嘴, 倒是没有生气, 只是随手甩给他一条细棉帕子。
萧绪莫名其妙,拿起那块不小的帕子端详了一会儿,疑惑道:“做甚?”
晏箐颇为自然的在他面前坐下, 理直气壮道:“拭发。”
居然还学他说话。
萧绪提起帕子交给跟着她出来的玉茵:“以为朕是你的丫鬟?无法无天。”
玉茵也觉得皇后娘娘太过胆大妄为,急忙接过帕子帮晏箐拭发。
晏箐噘起嘴, 有点不高兴:“我就知道。”
“知道什么?”萧绪皱着眉问。
盛英已经推开房门进来, 此时正在伺候萧绪更衣,准备去洗漱。
晏箐捏着一缕青丝在手中把玩, 哼了一声:“今天丫丫说我头发摸着舒服, 问是不是因为你每日给我拭发。她说她爹每天都会给她娘拭发, 她娘的头发也很舒服。我就想试一试,你会不会给我拭发。”
她嘀咕道:“果然不会。”
萧绪迈步要往净房走,斜睨她一眼:“朕又不是郑县令。”
“知道啦知道啦,您是天下之主九五至尊。”
晏箐低下头,男人已经进了净房。
她嘟囔着,像是在同自己说话:“我就是想试试。”
不过她又飞速将这事抛在脑后,趁萧绪去净房时,偷偷摸摸拿出了一本话本子看。
玉茵怕她被发现,轻声提醒道:“娘娘,您要么白日再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