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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绪纹丝不动, 在捕快扑来的瞬间, 闪身一避。
捕快应对不及摔了过去,脸结结实实栽到地上, 起身时面上已是沾了血迹。
捕快大怒, 又想上手来捉,却正巧对上了萧绪直视他的眼睛。
不过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 但那目光却凌厉地让人心头一颤, 他的视线像是最锋利的刀, 带着令人胆寒的威压,被他扫上一眼,整个人都无所遁形。
捕快一怔, 攻势缓缓停了下来。
萧绪沉声道:“带我去见你们县令。”
捕快不自觉地应了一声,待从适才的威压中回过神来时, 已经引着他本来要捉的人前往县衙。
晏箐醒时, 已是日上三竿。
刚刚直起身子,下边的小衣就势滑落, 显然穿小衣的人不甚熟练。
晏箐脑子里瞬间涌进了昨夜之事, 臊得她满脸通红。
她慌忙在锦被里将小衣丢到一旁, 又不好意思喊玉茵玉芳收拾,只得自己寻个机会扔掉。
真是......还是皇上呢,怎地那般不知羞。
晏箐心跳地飞快,险些又要弄脏自己偷偷新换的小衣。
不过他那般肆意妄为,也有些好处,她如今只铭记着昨夜的酥麻,白日里的惊恐倒是忘了个七七八八。
玉茵玉芳见她醒了,急忙伺候梳洗。
晏箐坐在梳妆台前,抬起手腕瞟了一眼昨日购得的布链,略带遗憾:“可惜就剩了这一件,别的物件都丢了,连于太妃给的那只银镯子也丢了。”
玉茵宽慰她:“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待咱们回燕都,再重新打首饰。”
晏箐应了,拨弄耳铛时随口问道:“皇上呢?去何处了?”
玉茵玉芳对视一眼,低声道:“昨夜皇上救您伤了人,一大早就被当地官差带到衙门去了。”
“什么?”晏箐“腾”地站起来,怒气冲冲:“他们居然敢这般行事?我要去县衙!”
玉茵和玉芳还来不及制止,冲出去的晏箐又默默回转过来,沮丧道:“算了,我去也是添乱。区区一个涞水县,皇上不会放在眼里的。”
她坐回梳妆台前,想如往常一般给自己描一描眉,却无论如何都画不好。
晏箐把描眉的青黛撂到一边,低声道:“我饿了,用早膳吧。”
玉茵应下,转身下到客栈厨房,要去呈来吃食。
他们一行人多,几乎包下了整个客栈,此时因大半人跟着皇上出去,客栈一时显得冷冷清清,没什么人气。
客栈掌柜手头没什么事,正在与小二唠闲:“一会儿将空出来的房间收拾收拾,人既然已被带到衙门里去,怕是难回来喽,咱们还得做生意。”
玉茵从一旁路过,听到这话也没在意,只当客栈掌柜的见识浅,不知他们的能耐。
可当她去了厨房可就实在忍不住了:“这是些什么东西?你们就给我家夫人留了几个冷馒头?”
掌柜的回头随意望了她一眼:“厨子有事回了,没人特意做饭。有的吃就行,挑剔什么啊,你们老爷说不准都被收监了,这下一个妾室不是还得看正室眼色过活。”
“什么妾室什么正室?”玉茵莫名其妙,随即恍然大悟,险些被气笑:“合着你认为我们夫人是妾,老爷走了没人护她,连口热饭都不配吃上?”
掌柜的低头算账,拨得算盘珠子震天响:“不是都告诉你厨子不在吗,执掌中馈的正头娘子都没说什么,你们闹什么。”
玉茵是兵马大将军府的家生子,何曾受过这种气?当场就将手里的冷馒头砸到了掌柜脸上,呵斥道:“瞎了你的狗眼!你若不去给我家夫人弄上些好的吃食,我现在就拆了这家店!”
德妃正被贴身宫女搀扶着下楼。她要去后院走走,缓缓身子。
听到这边动静后缓步移了过来,蹙眉问道:“发生何事?”
还不待玉茵说话,那掌柜的就先开口了:“夫人,我们厨子有事,早上做的吃食都紧着您了,灶上只留了几个馒头,这妾室的丫鬟嫌弃,就在这闹腾,您快管管吧。”
德妃脸色变了变,没忍住又咳嗽了两声,颤颤巍巍地握住了玉茵的手:“这客栈掌柜眼拙,待老爷回来后咱们便换个客栈歇息,我且先让木槿去给夫人送些吃食,今日之事万不可对夫人道。”
掌柜的在一旁瞪大了眼,身边的小二也听呆了,频频望向掌柜的。
正在说话间,客栈外传来一阵吵闹之声,敲锣打鼓,好不热闹。
不过片刻,一个身着县令官服的中年男子迈了进来,恭敬走在前方,给身后的年轻男子引路:“这客栈是涞水最好的客栈,也不知您这几日住得舒不舒心,要是不习惯的话,您不如搬到在下府上去住。”
萧绪抬手制止:“不必。”
他正要上楼,瞥见玉茵同德妃等人围在掌柜柜台前,随口问道:“你们在此处做甚?”
玉茵可不会放过这个告状的机会,行礼之后就将掌柜适才的话仔仔细细重复了一遍,说完立在一旁,等候吩咐。
萧绪蹙眉:“荒唐。”
声音不大,语气倒也平静,但平静之下似乎隐隐有怒气预备喷薄而出。
德妃默默抬起眼看了皇上一眼,又垂下眼,敛去眸中的所有情绪。
盛英急忙上前训斥掌柜,厉声责骂一通后转向县令:“县令大人,看这样子,怕是还得叨扰您几日。”
郑县令扯出一个笑来:“不叨扰,不叨扰,郑老爷是在下本家,本就应当好好招待。”
他说完,笑着目送萧绪上了客栈二楼,待萧绪背影消失后,怒视已经在不停拭汗的掌柜:“不知深浅的东西,险些坏我大事!”
晏箐饿得头晕眼花,正打算打发玉芳下去看看玉茵:“你去瞧瞧玉茵在作甚,怎么还不上来。”
说着,她把身子埋进软榻里,声音恹恹地:“告诉她,再不拿来吃的,本宫怕是活不长了。”
“张嘴便胡言乱语。”
萧绪推门而入,瞪她一眼:“要想不饿,下次便起早些。”
“也不知我是为何起这么晚的。”晏箐哼哼两声,下意识说出了口,当她反应过来后,脸颊已是漫开了朵朵红晕。
她急忙转了话头:“我听说你被人带到县衙去了?怎么回事?可有人为难你?”
萧绪也觉尴尬,刚清了清嗓子,想命玉芳给晏箐收拾箱笼,闻言立刻道:“无事,昨日伤了些乞丐,已经处置妥当,让县令安置了。”
“啊?”晏箐低头,小手揪住自己的衣摆:“要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暴露身份。”
“谁说我暴露身份了?”萧绪反问。
晏箐抬眼看他。
萧绪道:“涞水县令倒不是尸位素餐之人,只是涞水特殊,为侍奉老母,不得不久居于此,朕自然有让他听话的法子。你且收拾箱笼,用膳后我们便搬到郑县令府上去住。”
没给他添乱便好。
晏箐这么想着,高高兴兴应了,一边用着盛英刚命人送来的吃食,一边吩咐玉茵玉芳收拾箱笼。
萧绪与郑县令还有事要谈,让盛英带了几件急着用的物件便先行去了,晏箐同德妃一道上车,去往郑县令府上。
只是她出客栈时,那客栈掌柜的和店小二立在门前,嘴里喃喃着给她道歉,就差跪下了。
“莫名其妙。”
晏箐嘀咕一句:“我也没为难他们呀,干嘛这般作态。”
她并未多想,脚步轻快地上了马车,还能记得提醒德妃一句:“你慢些。”
德妃怔愣一瞬,展颜一笑:“多谢皇......夫人关心。”
晏箐歪过头:“黄夫人?不错,以后我就叫黄夫人了。”
说完她便进车坐好,马蹄扬起,先行离去。
德妃也上了马车,她受得伤还未痊愈,身子骨差,车夫便放慢了速度,缓缓向前驶去。
德妃凝视着车窗外熙熙攘攘的百姓,正在【创建和谐家园】时,忽听贴身宫女低声唤她:“娘娘,您瞧。”
顺着宫女所指的方向,德妃抬头望去,轻轻勾了勾嘴角,低喃道:“果然如此。”
他们适才所住的客栈已经被涞水当地的官差贴上封条,此时正在驱赶着凑近看热闹的人群。
她轻咳了两声,吩咐贴身宫女道:“取纸笔来,到县令府上前,本宫要给父亲去一封家书。”
宫女应了,急忙翻出笔墨纸砚,给德妃在小案上放好。
德妃边咳边书,字迹不太清晰,但也能看懂。
她只短短写了几句话,书完后亲手封好,交到宫女手里:“出宫已有十余日,这信若是片刻不耽搁,恰能在月底前送到父亲手上。”
贴身宫女接过,面露不安:“娘娘,后宫不得干政,咱们这般行事,是不是会遭了皇上厌恶?”
德妃瞥她一眼:“莫非你还想让我争宠吗?”
贴身宫女慌忙叩头,险些弄破额上新长出的痂:“奴婢不敢。”
德妃又咳了两声:“我知你忠心,只是你少了清明双目。”
她点了点信,轻声道:“不过是叮嘱父亲不要站任何一派,也不要给任何事添油加柴罢了,毕竟圣心难测。”
言罢,她又望向窗外:“明哲保身,才是上佳之策。”
停药
涞水县令府上比客栈装潢精美, 不但有庭院景观,宅院也要宽阔许多。
有了先前的驿站和客栈做对比,晏箐只觉得此时像回到燕都一般高兴, 安安稳稳住了下来。
接待他们的是县令夫人,涞水县令虽然做了几十年县令,但家中情况简单, 仅妻女和老母。这让晏箐因城内乞丐对他产生的坏印象稍稍好转了些。
涞水县令想来是老来得女, 女儿不过四五岁模样,生得倒是玉雪可爱, 逗人喜欢。
晏箐刚到府上, 随着县令夫人安顿在后院厢房中,小女孩就哼哼唧唧要来找母亲, 看到母亲身旁有个仙女似的人儿, 眼都看直了,直往晏箐怀里窜。
县令夫人是个爽朗机灵的中年妇人, 见状忙道:“这是丫丫喜欢夫人呢。”
“她叫做丫丫吗?”晏箐搂过小姑娘, 有些手足无措。
县令夫人笑着纠正晏箐抱孩子的方式:“她现在大了, 抱的时候不用太注意,但是要是个奶娃娃,那可就得小心了。”
说完, 县令夫人促狭地朝晏箐挤挤眼睛:“您现在不会不用管,日后自然就会了。”
晏箐没有搭话, 耳根却悄悄染上绯色。
丫丫坐在晏箐怀里, 揪着她垂下的一缕长发玩。
县令夫人安顿完晏箐,还要去安顿德妃等人, 想要把女儿抱走, 但小姑娘反而往晏箐怀里钻, 用【创建和谐家园】对着娘亲。
“小东西,就喜欢长得好看的。”县令夫人笑骂一句,难为情道:“夫人,那就麻烦您先带带她,我一会儿就过来。”
晏箐正想同小丫头玩呢,县令夫人把孩子留在此处正合她心意:“行,你先去吧。”
厅中,郑县令正朝萧绪大倒苦水:“郑老爷,您是不知道,涞水丘陵太多,耕地又少,一遇天灾就饿死人。这次百姓们冒犯尊夫人,也实在是因为饿怕了,想多得些吃食。”
见萧绪脸上没有怒色,郑县令才又道:“您家中势力大,年纪轻轻就出外行商,人脉广,在下也没别的请求,就希望您能大发善心,帮忙把涞水的野三坡杏扁寻个门路,多往出销销。”
说完,郑县令亲手给萧绪斟了一盏茶,放到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