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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
谁能想到,晏筠长得那般粗犷骇人,他妹妹却美得像瑶池仙女。
自己又不是圣人。
萧绪转过身子,凝视着身旁的女子身影,在微弱的烛光下用视线勾勒她精致的轮廓,但心神还停在朝堂之上。
旧疾未清,沉疴未除。世家文臣为求自保极力反对出兵,哪怕晏筠当堂撒泼【创建和谐家园】也绝不松口,不过是清楚他绝不会长久倚仗晏筠那个嚣张跋扈的没脑子莽夫罢了。
说到底,世家与晏家都是一般货色。
女子发出了浅浅的鼾声,呼吸平静悠长,听起来就睡得很香。
萧绪愣住,有些不敢相信。
她刚刚还那么紧张,居然这么快就睡着了?
自己思绪繁乱,她居然还能睡得这么香?
这可是她与九五至尊的洞房花烛夜,中宫皇后之子必然会被立为太子,她难道不知道自己身上肩负了多大的重任?
浑浑噩噩的,怎么堪为后宫之主,又怎么能为天下之母?
越想越是生气。萧绪坐起身子,大手一挥,从晏箐身上扯下了喜被。
晏箐的睡姿是与她性子完全不符的乖巧,整个人老老实实地盘在一起,寝衣也板板正正地穿在身上。
凤仪殿里地龙很旺,故而此时她虽然感觉到有温暖离去了,也只微微蹙了下秀气的眉,把脸埋进枕头里,继续睡。
萧绪都要气笑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她的上半截身子提溜了起来,逼她坐着。
晏箐猛地被人提起来,总算醒了,但脑子还是迷迷糊糊的,以为自己身在大将军府:“谁这么不懂规矩?不知道你家姑娘要睡到日上三竿吗?把被子给我还来。”
嘴里说着狠话,脑袋却一个劲地直往床上栽。
萧绪只得伸手扶住她,轻声呵斥道:“教训谁呢?睁开眼看看朕是谁。”
晏箐撅起嘴,嘟嘟囔囔:“什么东西也敢这么对我说话,明天就叫哥哥来把你腿打断。”
瞧瞧,这晏家家风歪到哪里去了。梦里也敢大放厥词,猖狂至此!
萧绪大力晃了她几下,又单手扶住晏箐的脑袋,逼迫她睁眼看自己。
晏箐迷茫地盯了他一会儿,忽然受到惊吓一般浑身一抖,然后又镇定下来,理直气壮地说:“我忘了我成婚了......”
不但忘了她已成婚,怕是连他的脸也没记住长什么样子吧,只当成是突然出现了个陌生男人。亏她喝合卺酒的时候盯着他看了那么久,看来只是饱了个眼福,一点儿也没往心里去。
萧绪懒得搭理她,单手一勾,便松开了女子上身摇摇欲坠的寝衣。
晏箐虽然看起来纤细,却是个圆润的身量,贴身小衣紧紧贴在雪白的绵软上方,尺寸再窄上半分便兜不住了。
“哎呀!”
女子惊叫一声,抬手来护胸前,顺带着双肘用力,想要把虚虚环住自己的男人推开。
可她这点力气,哪里是年轻帝王的对手?反而让人家把自己搂得更紧了,还腾出了一只手,缓缓朝另一件小衣探去。
晏箐又羞又怒,只恨自己没有坚持习武,手无缚鸡之力。
男人的头低了下来。
晏箐只觉唇上一热,一阵陌生却热烈的感觉从温热的唇瓣上铺天盖地般袭来。
她有些奇怪,但又觉得有些舒坦,不过更多的是手足无措。
昏暗的光线中,她可以清清楚楚地看见男人极黑极亮的眼,深得像一片无垠的海,却又翻腾起了巨大的风浪,似是要将她溺毙其中。
晏箐吓得赶忙闭上了眼睛,嘴巴也合得紧紧的,任凭男人多次叩门,却总也不得进去。
萧绪的唇齿间第一次沾染上了女子香甜的味道,免不得有些沉迷其中,他还想再寻些好处,却被主人狠狠拒之门外。
多次寻花无果,萧绪只得暂且放开以为能得手的猎物,好让她懈怠片刻。
感觉到男人的松弛,晏箐终于松了口气,睁开眼睛小心翼翼地问:“结束了?那我是不是可以歇息了。”
结束了?
萧绪忽觉不妙。
他盯着怀中女子因亲吻而水光潋滟的杏眼,试探着询问:“成婚前,有没有人教导过你什么?”
晏箐呆住,她从小连学堂都不想去的人,谁敢教导她?连爹爹和祖母都没刻意教导过她。
看着她琉璃般的眼珠迷茫地望着自己,萧绪难得生出了一丝挫败。
他虽不是女子,可也知道婚前新妇娘家会专门教导此事,以防姑娘受伤。但晏家一无在世长辈,二无靠得住事的已婚女子,晏筠那浑人一把年纪了还是光棍一个,怕是抠破脑袋也想不到要找人教妹妹这种事情。
而他也因为失误,没能让盛英给她安排教养嬷嬷指导。
要是他是个中老手也就罢了,多少还能教教她,可他也是初晓人事,只知道循着男人本能,完全不知女子在此事上该如何是好。
算了。
萧绪心想。
他慢慢松开手臂,将两件散落的小衣还到晏箐手里,尽可能平静道:“穿好睡觉。”
“哦。”晏箐懵懂应了,接到手里后才反应过来,嫌弃地扔到床榻一边。
“怎么都沾上水渍了,我不要穿,脏兮兮的。”
她伸手想去勾床头的铃铛:“你还给我沾了些汗,脏死了,我要沐浴。”
藕臂一展,大片大片的雪白展露出来。萧绪自觉冷静,此时也禁不住气血上涌,连声音都哑了几分:“不准叫人。”
晏箐转头瞪他,像只气鼓鼓的猫。
萧绪没工夫去教训她的言行无状,一把给她裹上了被子,确保她严严实实的之后才去摇铃铛。
他人高马大,手臂也比晏箐长上半截,轻轻松松就碰到了铃铛。
晏箐盯着他的手臂瞧,忽然出声道:“不公平。”
萧绪转过脸看她。
晏箐还是气鼓鼓的:“你比我高那么多不公平,你衣裳还好着我衣裳却脏了,这也不公平。”
这两者有什么必然的关系吗?
萧绪只觉得晏氏女的脑袋似乎和她那以莽直出名的兄长一样,都不怎么灵光。
无论是盛英还是玉茵,都一直在阁外守着,全神贯注地听着里面的动静。外间铃铛一响,立马就冲了进来。
玉茵面上带着喜悦,盛英却有些失望。
自己在宫中几十年了,可比一旁的小丫鬟有见识多了。传出动静还没多久就叫人,怎么都不像是个好征兆。
萧绪还向里坐着,听见他们来才转过身来,吩咐道:“备水,伺候沐浴。”
他先从床榻上下来去净房,盛英急忙跟上。
玉茵这才拨开床幔,听见她家姑娘难得地放低声音,小心唤她:“我把寝衣和小衣不小心弄湿了,你重新给我拿一套来。”
想了想,趁玉茵没走,晏箐又叮咛道:“要严实的,能绑带的那种。”免得一碰就掉。
军务
不知是不是严实的寝衣发挥了作用,各自沐浴之后,阁内的新婚二人终于安安稳稳地睡去,一夜好眠。
可到了第二日清晨,就有人不安稳了,任由萧绪晃悠了多次也不想起来。
“我太累了......让我多睡会儿,天还没亮呢。”
萧绪板着脸:“已经快寅时了,朕今日已经晚了半刻钟,你身为皇后,自然得与朕一起。”
“啊?”
晏箐直起身来,双眼里充满震惊:“为什么要起那么早?”
“朕要上朝,你要主理后宫,事务繁重,哪有歇觉的功夫?”
萧绪去摇铃铛:“宫人们要进来了。一国之母,不可使小性。”
说完他便下了榻,正抬脚往东净房走时,猛然回过头来,皱着眉道:“晏筠常不在燕都,平日里兵马大将军府是你操持吧?”
当然不是,她一天吃喝玩乐都来不及,哪有心思操持家务啊。
晏箐挺起胸膛,骄傲地说:“那当然!”
萧绪道:“如此便好。”
帝后新婚,按照礼法,今日要拜见太后。
因与其感情不佳,萧绪并未将自己的生母于氏封为太后,只封了太妃,他们便去拜见于太妃。
于太妃在先帝在世时就是嫔位,好不容易等到自己儿子登基,满心欢喜以为能做太后,谁知只进了一级,心情可想而知。
但她无论用什么办法,萧绪就是不松口,甚至在后宫空置时都不把主理后宫的权力交给她,如今纳了嫔妃,又娶了新妇,更是不可能让她主理后宫了。
冷心冷情的东西!
于太妃心中腹诽,面上还算和蔼,亲亲热热接了晏箐奉的茶。
她的目光在晏箐奉茶时不小心露出的一只红玉镯上逗留了片刻,才转向萧绪:“皇上刚成了婚,还是需得多多陪伴皇后,政务多让大臣们操劳去。早日给萧家绵延子嗣,也是皇上的功绩。”
晏箐听到这话,忍不住低头望了望自己的肚子。
萧绪轻咳一声拉回晏箐的视线:“母妃费心,只是近日突厥频频进犯,政事实在不敢耽搁。”
于太妃温和一笑:“行了,知道你忙。”
她转向晏箐:“要是他没工夫陪你,你就多来找我,咱们一起寻乐子去。”
晏箐双眼放光,连连点头。
萧绪斜睨晏箐一眼,朝于太妃道:“儿臣还有军务要处理,先下去了,改日再来孝敬母妃。”
待二人出了于太妃所住的静慈宫,萧绪才对晏箐道:“待颁诏宣示你执掌凤印后,你便要主理后宫了,不得闲时不必来此,处理好后宫诸事才是正事。”
晏箐觉得他似乎话中有话,待要追问时,只见一个小太监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连礼都顾不得行周到:“皇上!雍凉八百里加急!突厥人突然东撤五十里,似要借道漠南南下!”
萧绪脸色一变,立时大步朝御书房方向而去。
盛英急忙跟上,一边小跑一边吩咐玉茵和其他服侍的宫女:“天寒,速护娘娘回宫!”
玉茵应下,上前两步想给晏箐拢好披风。手还未伸过去,就见晏箐突然回过神一般,把手炉扔给玉茵就朝着皇上离开的方向跑去,好在她步子迈得小,自小习武的玉茵轻轻松松便追上了她。
“娘娘!御书房去不得!”
主仆多年,情分深厚,玉茵哪里能不知晏箐此时在想什么:“奴婢知道您担忧大将军,但后宫不能干政,咱们只能回宫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