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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绪翻了一页手中书册,淡淡道:“看着些她,她肯定是在应付。”
盛英也这么觉得,但观察了半个时辰后诧异道:“皇上,皇后娘娘真的一直规规矩矩待在马车里。”
萧绪不信晏箐能规矩:“你许是看漏了。”
盛英笑道:“皇上可别小看奴婢。奴婢虽然年老,可眼睛倒还好使。”
说着,盛英让赶车将士缓缓停了下来,自行去后车查看。
盛英去了后车后没有立即回来,反而留在后车里,派出了一个丫鬟去寻随队太医。
萧绪面前有一扇小镜,不必转头即可看见后车情况。
见状,他立刻放下手中书册,也下了车。
晏箐小脸发白倚着软榻,怀里还抱着那几朵野花舍不得放。
“怎么突然不适?”
萧绪眉头紧锁,目光落在那色彩缤纷的野花上。
他猜测道:“这花太艳,兴许有毒,保险起见,还是先扔了吧。”
晏箐怒视他一眼,正想蓄力骂他,结果一张口就胸口闷痛,嘴里直冒酸水,恰好吐在了萧绪衣衫上。
玉茵玉芳皆慌忙跪下,连声告罪。
萧绪看了一眼自己污浊的衣衫,脸色发青。
盛英赶忙用帕子去拭,却被萧绪挥手制止:“先去瞧她。”
太医匆匆忙忙地上车,给晏箐诊治一番后道:“皇上,皇后娘娘这是眩疾,想来是刚刚车队疾行,马车太过颠簸,故而诱发。”
晏箐抱紧怀里的花,朝萧绪道:“你看,和花可没关系。”
她刚刚说完,太医已从药箱中拿出一小罐姜片糖:“含在口中,可防眩晕。”
玉茵急忙接过,服侍晏箐漱口后就要给她喂了一片。
谁知刚刚塞进嘴里,晏箐的小脸就整个皱在了一起,朱唇轻启,把姜片糖吐了出来。
“好难吃。”
无论玉茵怎么哄她,晏箐就是不吃,还把头埋在玉茵怀里抱怨:“真的好难吃,又辣又涩。”
太医道:“若是有新鲜柑橘皮也可暂缓眩疾,可如今刚刚三月,寻不到柑橘,还望皇后娘娘暂且忍受一二。”
萧绪闻言,命盛英接过姜片糖,朝晏箐道:“你随朕来前车。”
晏箐瞅了他脏兮兮的衣衫一眼,嫌弃别开脸:“我才不要,要是挨着你,我衣衫不就蹭脏了。”
也不知是谁先弄脏别人的。
萧绪瞪她一眼,不容置疑地吩咐下去:“前车平稳,将皇后送到前车。”
说完,他先回到前车,让盛英服侍着换了一身衣衫。
晏箐被玉茵玉芳护送了上来,晕晕乎乎的,还记得让玉茵将摘的花找个瓶子插上。
“出门在外,怎么会有花瓶。”
萧绪无话可说,直到晏箐的目光扫啊扫啊,停在他的笔筒之上。
萧绪冷脸:“不准动朕的东西。”
他声音不大,晏箐脑袋昏沉,没有听见。
最终,雕着五爪金龙的笔筒抱着几朵上不得台面的野花,随着马车的晃动轻轻摇摆。
就算是皇上的马车,也不足以容纳五人,玉茵玉芳将晏箐安顿在车内软榻上,紧挨着马车中的小小书案,便先行下去,随时等候吩咐。
晏箐刚刚坐稳,就被萧绪眼疾手快地塞进了一块姜片糖,萧绪还把她上下嘴唇捏在一起,吐也吐不出去。
“老实含着。”
萧绪说。
许是手指下的触感太柔软,捏着捏着,萧绪忍不住上手搓了搓。润泽的唇瓣一张一合,像只鸭子。
晏箐瞪他,瞳仁里写满两个大字——幼稚!
盛英憋笑憋的险些岔气。
姜片糖含久后味道不再【创建和谐家园】,萧绪算着时间悠悠松开手,晏箐口中的姜片糖已含去大半。
见状,萧绪才坐在摆放了野花的书案前,重新翻开刚才没读完的书册。
皇上的马车总是比别的马车宽大平稳些,加上现在过得是平路,晏箐倚在软榻上,面色渐渐红润,一双乌溜溜的眼睛盯着萧绪读书,时不时做出一些鬼脸。
眼前的小镜能将晏箐的所有动作展露出来,萧绪翻着书页,时不时望镜子里看一眼,却并不回应她。
晏箐很快就无趣下来,想要重新找些乐子。
过了一会儿,她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一个纸团,从背后瞄准萧绪的发冠,准确无误的打了出去。
萧绪仿佛背后长了眼睛一样一把接住。
晏箐不敢置信:“你是怎么发现的?”
萧绪斜睨她一眼:“你猜猜朕是如何知道的。”镜子就镶嵌在书案前的柜子里。
结果晏箐摸着脑袋想了半天,愣是没往四周看看。
萧绪通过面前的小镜凝视着她苦恼的小脸,嘴角微勾。
过了官道,几乎没再有什么坦途,马车摇摇晃晃,不多时,晏箐的脸色就又变差了。
逼着她吃下姜片糖后,萧绪放下手中书册,坐回软榻,用一只手臂环着她,多少能减轻些路途颠簸。
女子软软的身子靠上来,惹得他心中微微发痒。
车帘被微风掀起,窗外艳阳高照。
萧绪微阖双眼,敛去其中深意。
晏箐闭着眼睛,脑袋紧紧倚着男子的臂膊,嘟嘟囔囔道:“早知如此,就不该出来。”
萧绪也不知她身有眩疾,此时听她抱怨,默然不语。
到了傍晚,车队行出了燕都。
趁着晏箐迷迷糊糊正睡着,盛英低声请示皇上:“皇上,假扮贼人的卫军已到了位置。”
萧绪“嗯”了一声,顿了顿道:“按原先安排的多留两车吧,既然要扮做富商,也不差两车。”
盛英应是去安排。
夜半时分,打斗声起。
德妃的马车正在中间,将外面的喧闹听得清清楚楚。
贴身宫女慌得面色发白,紧握着她的手道:“娘娘,咱们要么去求皇上,让马车挨着皇上的吧。”
此次出巡明面上是公开的,但出了燕都后萧绪就下了口谕,让大家扮作富商家眷,掩人耳目。甚至还特意派了一队人手,扮作皇上出巡模样,特意走了另外一个方向。
如此一来,这浩浩荡荡的车队霎时间成为了各地绿林的过路财神。
德妃的马车离放着皇后娘娘各类财物的马车不远,要是真遇上打劫,她们危险极大。
德妃听见这话,摇摇头,轻轻拍了拍宫女的手:“皇上的马车后必定跟着皇后娘娘的,咱们何必自讨没趣。”
不过一炷香左右的功夫,打斗既歇。来人似是只图钱财,并不愿伤人,扮作院卫的卫军们只伤了几个,但运送物件的马车倒少了小半。
出乎萧绪意料的是,晏箐听到消息,居然没有很难过,反而直勾勾地盯着他,面露疑惑:“卫队的精兵强将居然打不过那些地头瘪三?”
一向弥漫着傻气的杏眼难得显示出来几分精明:“皇上,这种卫军要是在我们晏家军里,可是要被其它将士打的。”
匪患
萧绪瞥她一眼, 气定神闲,丝毫不见慌乱:“首先,来人了解地形, 卫军本就未必能胜。其次,咱们如今是富商身份,要是卫军手下得过重, 反而多了不必要的麻烦。破财消灾罢了。”
晏箐险些被他绕进去, 思索了片刻后才一拍桌面,回归本题:“要是真如你所言, 那破得是我的财, 消得是你的灾!”
虽说她的贵重首饰都放在早晨休憩时的那辆马车里,但她的衣物、锦被、床单、平日用度, 哪样不是精品?如今却被劫走大半。
萧绪抿了口茶, 淡然道:“富商身份不好回击,朕已命人单独去寻了, 届时无论能不能寻回来, 朕都给你补上损失, 如何?”
“这可是你说的。”
晏箐猛地凑近萧绪,长而密的睫毛都能碰到男人的脸颊。
她眼神晶亮:“既然如此,多谢皇上。”
萧绪“嗯”了一声, 正想说些什么,晏箐又蹦远了。
他忽地觉得有些不对。晏箐适才那般行状, 不像是试探, 倒像是找人兜底?
他是不是小看她了?
越往南走,沿路人烟越见稀少, 寂静冷清。时值三月, 有些农田却没有被开垦种植, 反而被荒废,生出了许多杂草。
萧绪心头渐沉。
车队晃晃悠悠停在了一家不大的驿站前。
驿站看起来生意不好,主家懒得清理打扫,门前的杂草有半尺深,其中还混着不少碎石块。
驿站掌柜的像是从来没见过这么多人一般,愣愣地矗在门口,眼神来回在车队、盛英、萧绪身上晃悠,略有震惊。
盛英身着普通常服,扮作管家模样,面上还特意粘了假须,捏着嗓子时,完全就是个普通男子。
他同驿站掌柜交流一番,驿站掌柜急急忙忙迎人入内。
晏箐被扶下马车,站在重重叠叠的杂草前,面露犹豫。
她脚底的绣鞋薄得能感受到石子,裙摆下方恰比草丛矮了些,行走间必然有草汁印在她的裙摆上。
她身上的衣裙可是蜀锦,花纹精美的像是画,弄脏一处都是对这衣裙的不敬。
萧绪见她不跟上,回头望她:“愣在那里做甚。”
晏箐实话实说:“会弄脏我的裙子。”
德妃正提着裙摆往驿站走,衣裙上不知沾染了多少草汁,此时听见晏箐说话,抬眸望她,又望望皇上。
萧绪道:“荒谬。还不跟上。”
晏箐就是不动。
萧绪瞪她一眼,吩咐其他人先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