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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待晏箐说话,赵牧已经“扑通”一声跪拜在地,连连叩首谢罪:“皇上,先前皇后娘娘有次来御书房,是臣引娘娘去寻了盛公公。”
她之前确实来过一次。
萧绪的眉头还来不及松开,就见晏箐奇怪地望了赵牧一眼,随口道:“不是那次认识的啊。”
居然,见了不止一次?
萧绪的视线从晏箐转到跪地的臣子身上,声音冷地如冬日飞雪,带着刺骨的寒凉:“赵牧,实话实说。”
晏箐莫名其妙:“皇上,你先让刑部放了二叔吧,不然二叔被抓走怎么办。”
“你给朕安静呆着!”
萧绪厉声呵斥,见她瞬间红了眼,又心有不忍,低声吩咐盛英:“给她上茶点。”
他行至赵牧面前,冷声道:“随朕来。”
赵牧低声应是,起身拭汗跟上。
萧绪引赵牧到了御书房里间的勤勉斋。
他坐下,锐利的目光如剑一般直视赵牧:“为何欺君?”
赵牧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后复又跪下:“臣怕于娘娘名声有碍。”
“有没有碍不用你担心,朕才是她的夫君。”
萧绪第一次对他一手提拔上来的心腹发怒:“赵牧,朕要听你的实话。”
赵牧垂着头,简要把冷宫初遇、御书房再遇的过程说了一遍。待到说完,汗水已打湿衣襟。
说完,他仍以头触地,等待最终的审判。
萧绪额头有青筋暴起,他不发一言,半晌后才道:“你为她摘了红梅、穿了她给你银子做的衣衫,然后同朕说,晏氏女不堪为后,当以余氏为后,以晏氏女为宠妃即可?”
赵牧闭眼:“是。微臣至今仍觉应当如此。”
年轻尚书无力道:“无论皇上信不信,微臣当时真不知皇后娘娘身份。微臣所言,也句句真心。”
还句句真心,若不是小傻子不会骗人心思简单,他还想瞒到什么时候!
好在晏箐完全对他无意。
这个念头让萧绪心中宽慰了许多。
萧绪凝视着面前的臣子,神色晦暗不明:“朕没记错的话,你很爱惜那身衣衫。”
他当时还调侃来着,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那身衣衫如今在何处?”
赵尚书张了张嘴,想要说句稳妥的话,却最终在皇上锐利的目光中颓然败下阵来:“在臣府上,皇上。”
“让人拿来。”
萧绪起身,声音不容置疑:“当着朕与皇后的面,你亲手烧了它。”
暗流涌动
赵牧缓缓起身:“臣这就命人去办。”
说着,赵牧推开勤勉斋的门正欲出去,就听见“砰”地一声,盛英慌张的声音紧跟着响起:“天啊天啊!皇后娘娘!快传太医!”
萧绪疾走两步上前,见晏箐蹲在门口,正捂着自己鼻子哭,指缝中溢出点点鲜血。
赵牧本想扶她,最终还是理智占了上风,束着手默默侍立一旁。
尽管如此,萧绪大步迈出时还是狠狠撞到了赵牧。
萧绪俯下身子,一把拉开晏箐捂住鼻子的手,见只是出了些鼻血后不由得松了口气,一边把她脑袋托起来抬着一边教训道:“你何时养成了偷听恶习?这下可好,破相了!”
晏箐一听破相,哭得撕心裂肺,忍不住想拍掉萧绪扶她脑袋的手摸摸自己的伤口,嚎啕不停:“怎么办怎么办!我这般绝世无双的美貌可不能有一点瑕疵啊!皇上!皇上!”
“唤朕有什么用?朕又不是太医,老实等太医来。”
萧绪没好气道,转头望向盛英:“朕不是让你看着她吗?”
盛英有苦难言,他一个手脚都快不利索的老头子,哪里能看得住无法无天的皇后娘娘?总不能抱着娘娘的腿不让她动弹吧?
但萧绪最厌恶臣子办事不力还找寻借口,盛英只好跪下谢罪,又急忙起身,将皇后搀扶着坐下。
期间盛英瞄了【创建和谐家园】的赵尚书,心中颇多感慨,望了一眼皇上环着皇后娘娘的背影,却也什么都不敢说。
太医很快来了,看了一眼晏箐的鼻子,温和笑道:“撞得不重,可能会红肿两日,敷一贴药便好。”
说完,太医手脚麻利地为晏箐止血、撒药,贴上一个不大的药贴。
晏箐不信太医安慰,让萧绪给她拿镜子看看。
萧绪自然不会去拿,瞥她一眼:“又想放肆?”
眼瞅着皇后娘娘又要哭,盛英急忙命人找出一面小圆镜交到她手中,以为解决了这场要燃的火,结果晏箐一看镜子还闹:“怎么这么大个鼻子,跟年猪似的!”
“那便割了下酒。”
萧绪被她吵得脑仁子“嗡嗡”作响,挥手让太医退下,沉声问她:“你究竟想如何?”
晏箐瞬间闭嘴,眼珠子滴溜溜一转:“放了我二叔吧,我立马就回凤仪殿呆着,再不吵你。”
“做梦。”
萧绪断然拒绝:“再无理取闹,朕立刻命晏筠带兵回雍凉,你这几年怕是都难见他。”
言罢,他也不去看晏箐,转头在御书房扫视一眼,蹙眉道:“你的贴身宫女呢?怎地就你一人。”
晏箐见自己死缠烂打并不奏效,心思已经飘远,抚着鼻子低下头:“玉茵不准我来,我自己溜出来的。”
连宫女都比她拎得清。
萧绪原本还想训她,又担心弄哭了得再哄她,干脆闭上嘴。
赵牧趁这时候侧身出去,命自己的随从去府上取衣。
晏箐望了一眼赵牧背影,好奇问萧绪:“你适才同赵尚书说什么呢,难道就是我们见过的事?”
萧绪“嗯”了一声:“后妃与官员无故不得相见,你与你兄长见面都得朕允许,更何况是外男?朕自然要问个清楚。”
晏箐翻了个白眼,小声道:“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在吃醋。”
盛英险些没笑出声来,还好他早已身经百战,轻轻咳了一声掩饰过去。
萧绪下意识地反驳:“朕不可能吃醋,倒是你善妒。”
晏箐张嘴欲顶回去,但想到昨夜情景,讪讪地闭上了嘴。
她确实善妒,昨天半夜心中难受醒来,逼着玉茵去安德殿内唤皇上,好在安德殿回话说皇上未曾过夜便走了,不然她后半夜怕是难以入睡。
二叔的事,既然皇上这条路不行,她只能去哥哥解决,总要想法子保住二叔一条命。
思及此处,晏箐起身要走:“我回凤仪殿了。”
她那点小心思都摆在脸上,萧绪一看就知她要使法子去寻晏筠:“坐着,等赵尚书回来。”
“等他回来做甚?”晏箐莫名其妙:“我与他只是见过两面而已,又没什么交情。”
她坦坦荡荡的模样取悦了萧绪。
意识到这一点后,萧绪压下微微上扬的唇角,清了清嗓子:“那你去勤勉斋休息,朕忙完政务再唤你。”免得她对晏老二的事指手画脚。
晏箐嘟嘟囔囔地去了。
待她进屋后,有一外间的小太监提着食盒进来,说淑贵妃送来了参汤和茶点。
皇上不常接宫妃送来的吃食,但偶然也会尝尝新鲜,加之有夸赞淑贵妃参汤的先例,小太监便斗胆试了试。
结果格外顺利,皇上随意打量了一眼就让他放下。
淑贵妃在外候着,看见适才送吃食的小太监满面笑容地出来,心下稍安。
她亲自迎了上去,含笑道:“多谢公公。”
贴身宫女见状也急忙塞了个荷包进了小太监的袖摆。
小太监笑嘻嘻地捂紧袖口:“淑贵妃的手艺极得圣心,我还没见过皇上用别的宫妃的吃食呢。”
淑贵妃状似疑惑道:“德妃娘娘手艺胜本宫许多呀。”
小太监摇摇头:“德妃娘娘刚进宫时送了几次,许是味道被皇上不喜,后来再也没送过了。”
淑贵妃做恍然大悟状,连声谢了小太监,与贴身宫女一同侧身回霞云殿。
贴身宫女低声道:“奴婢早就说了,您生得比德妃美,家世比德妃好,皇上怎么可能喜爱德妃超过您呢。”
淑贵妃嗔怪道:“油嘴滑舌。”她复又叹气:“尽管如此,也不可掉以轻心,德妃机敏智慧胜其它人太多,皇上喜欢的就是这种女子。而且皇上昨夜还在安德殿过了夜……”
她咬住下唇,刚刚压住的不安又冒了头。
贴身宫女有些忿忿不平:“如若不是于太妃中途唤走皇上,皇上前日本该来霞云殿的。照奴婢看,她们是看您一直拖着于家的事不办,特意给您【创建和谐家园】呢。”
“嘘。”
淑贵妃捂住她的嘴唇,机警道:“有人来了。”
主仆二人躲到一侧,不多时便看到皇上面前的第一红人赵尚书与他的小厮提着一个包袱匆匆而过,直朝她们适才走过的小道而去。
待他们走远了,宫女才拍着胸脯小声道:“还以为是哪个宫妃呢,原来是赵尚书。”
说着,她从藏身的角落牵淑贵妃出来:“娘娘,咱们回宫。”
淑贵妃点点头,正要抬脚,忽觉有些不对:“刚刚赵尚书拿的是什么东西?”
贴身宫女回忆片刻,斟酌道:“好似……是衣衫?”
“臣子衣衫拿到御书房去做甚?莫非皇上要出宫,命他陪同?”
春闱即将结束,朝中暂时没什么大事,先帝也常在三月出去巡游。
淑贵妃越想越觉得自己想得没错,巡游不得带上心腹和宫妃?她若比别人早知一步,自然能占得先机。
想到此处,淑贵妃低声吩咐:“走,我们回御书房。”
赵尚书提着衣衫踏进御书房时,盛英刚刚提起淑贵妃送来的食盒。
“让她吃,吃完了睡觉免得烦朕。”
萧绪已经坐到了书案前开始批阅奏折,头都懒得抬。
盛英应是,把食盒送进了勤勉斋。
赵牧深吸一口气,大步迈到萧绪面前跪下:“皇上,臣已将东西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