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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过了一阵,曹都尉差人给她送来口信,他们没抓到人,那宋仁义跑了,让她万事小心。
本以为这次宋仁义必死无疑的沈荇露心中一惊,当即吩咐把车驾全准备好,等孙嬷嬷一行人回来,不再休整,即刻出发。
当夜,沈荇露又让府中护卫加强夜间守卫,想着若是那宋仁义敢来,刚好来个瓮中捉鳖。
可惜一夜平安无事。
次日,孙嬷嬷带着三个孩子回到了京城。
沈荇露带着府中众人,已在院中备好马车,家丁们正在把最后一点东西搬到马车之上。
“夫人,怎不见其她丫鬟婆子。”一身锦缎的孙嬷嬷从马车上下来,看着沈荇露身边的樱桃和芭蕉,笑脸僵住皱着眉头问。
沈荇露瞥了她一眼,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道:“不知孙嬷嬷说的是哪个丫鬟婆子?”
“怎不见菡萏?”孙嬷嬷走了过来,四处张望一番,眉头簇得更深了。
沈荇露好似没有看到她的表情,笑眯眯的回答:“嬷嬷你说菡萏呀,我给发卖了,至于缘由,我想嬷嬷清楚。”
孙嬷嬷手抖了两抖,脸上表情差点控制不住,半天说不出话来。
“呀!嬷嬷这是被菡萏气到了吗?还是嬷嬷觉得我做错了?”
沈荇露轻笑,也不等孙嬷嬷回应,转头对着周管家吩咐:“既然人都到齐了,即刻出发,天黑前赶到住的地方。”
想了想又笑着补了一句:“让人多照看一下孙嬷嬷带回来这一行人,她们已经舟车劳顿两日了,莫要让任何一人因为太累了而掉队。”
“是。”周管家话音未落,孙嬷嬷便质问道,“夫人什么意思,这是打算把先夫人留下的人都一一剔除?”
沈荇露只是不想这个时候孙嬷嬷差人回去她的娘家告状,她刚把府中那些蛀虫清理干净了,到时沈家再送些丫鬟下人来,在路上也不好拒绝,平白添些麻烦。
等回到沛县,她彻底掌控家中上下,加之离得又远,到时沈家人想插手也没有办法,想必这孙嬷嬷也翻不出什么浪花来。
所以沈荇露抬眸温柔笑,“孙嬷嬷言重了,周家遭逢此劫难,人心惶惶,那菡萏可是姐姐的贴身丫鬟,竟也能做出恶奴行径,现下我是这周家的当家人,自然考虑的要多些。”
孙嬷嬷脸色有些难看,勉强说道:“是老奴没有约束好下面的人,至于少爷小姐身边这些人就不劳夫人挂心了,我一定严加管束,让她们时刻警醒。”
“那就麻烦嬷嬷了。”沈荇露还是一脸微笑的看着她。
此时三个孩子也下了马车,被带了过来,孙嬷嬷马上摆出一副笑脸。
“大小姐,二小姐,小少爷快些来拜见你们的母亲,这对继母可得比对亲母礼数还要周全些。”孙嬷嬷脸上依旧笑着,好像是让几个孩子要礼数周全尊敬沈荇露,实际上则是在挑拨离间。
沈荇露上下打量几个孩子的表情,心中权衡利弊。现下确实不是与沈孙嬷嬷计较的最好时机,几个孩子都是孙嬷嬷看着长大的,这个时候处置了她,几个孩子心中难免会有想法,还是得徐徐图之。
不过,这孙嬷嬷在周家‘当家做主’惯了,到底不如还在沈府时那般谨慎。沈荇露心想若孙嬷嬷不思悔改,还当她沈荇露是原主那般好拿捏之人,她不介意推波助澜一下,让其‘自取灭亡’。
“拜见母亲。”三个孩子走过来依次行礼。
沈荇露不动声色的继续观察。
大娘子周漪娴颇不耐烦,心思全放在脸上,行礼最为敷衍。二娘子周漪锦倒是十分恭敬,礼数周到,行礼之后就低头站在一旁。
最小的周子策还不到五岁,明明是个男孩子,却被养得十分‘娇弱’。被丫鬟抱着过来,简单行完礼后,就被丫鬟又抱回到怀中,小孩子在丫鬟怀中也不安分,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偷摸的往沈荇露这边望。和沈荇露眼神在空中相撞,又马上把头埋入丫鬟的颈间。
沈荇露心下一叹,这样一个娇少爷,被原主发卖后经历了多少磨难,才会成为书中的大反派。
看几人的小动作,这几个孩子的教育问题颇多,不过此时她也只当没看到,只简单的问候了几句,就吩咐下人:“先带小姐、少爷回马车休息,马上就启程了。”
她现在更重要的是整顿下人,让所有人为她所用,毕竟等到沛县之后,那里还有一群饿狼等着把她吞咬入腹。
至于几个孩子的教育,来日方长。
随后,一行人就踏上了离京归乡之路。
在原主的记忆里,这条路半年多前走过一次。那时周家老夫人没了,这具身体的夫君周涧川带着她们一行人扶灵归乡,没想到周老夫人下葬不过一月,周涧川就暴毙身亡。
这次归程不像之前,没有时间限制,沈荇露也舍得花钱,便没怎么赶路,累了便在路过的城池休整些时日。一路上恩威并施,很快便把一众下人收服了。
就连那些跟着孙嬷嬷去沈家回来的下人,有些就算是有二心的,也认清楚形势,不敢表露出来。表面上对沈荇露全是恭恭敬敬。
至于那孙嬷嬷见沈荇露不再是自己可掌控之人,私下明里暗里对着三个孩子挑拨离间。
沈荇露只看在眼里,记在心中。
毕竟马上就要到豺狼林立的沛县了。
老宅
刚到沛县城门口,就有先行派遣到沛县的下人在此焦急等待了。
管家皱着眉头带着人过来回禀:“夫人,府中先行的下人来报,那些人并未从老宅中搬出来。”
沈荇露掀开车帘,轻轻挑眉:“我们去与他们会会,看他们究竟想做什么。”说完冷笑一声,她就知道,这些人不可能轻易搬出宅子。
这具身体的夫君周涧川一家与沛县周家,实际上是八竿子也打不着的远方亲戚。据沈荇露所知,周涧川十岁时,周父带着一家人搬到了沛县。
这些个周姓宗亲穷困潦倒,顺势就搭上了关系,靠着周父,一个个过上了好日子。后来周父早亡,周涧川考上了功名,一家人便搬到了京城。所以说是老宅,实际上周家也没在这边住过几年。
周家搬到京城后,宅子、田地铺子这些就全给了这些所谓的宗亲打理。沈荇露看过账本,沛县产业常年亏损,恐怕这其中大有猫腻。
上次他们扶灵归来,沈荇露就发现照顾宅子的族兄一家,早就住进了这座四进大宅的主院。整个宅子被他们糟蹋得不像样子。
马车缓缓驶入城中,停在了周府面前。
周府大门紧闭,似是真的不知道宅院真的主人已经到来。
“楼悯,去敲门。”沈荇露坐在马车淡淡吩咐,这楼悯是周涧川的护卫,力能扛鼎,去敲开这故意关上的大门自然是再合适不过了。
沈荇露掀开车帘一角,看着楼悯叫开了大门,那个族兄带着一群拿着棍棒凶神恶煞的家丁走了出来,那族兄不动声色的看了看沈荇露所带人数,脸色变了又变,最终假笑着迎了出来。
“快把这些棍棒全都收起来,误会,我还以为是什么强盗恶人呢!没想到是弟媳回来了,我已为你们准备了院子,那边离后门比较近,不若弟媳带人从后门进府。”
后门,这是想给她来个下马威呀!
沈荇露假笑道:“我以为族兄已经搬到新宅子去了,还想着改日差管家前去与族兄核对一下宅中物品,不知这会儿族兄可有空闲?”
沈荇露说完也不管这族兄如跑马灯一般变化的脸,对着楼悯吩咐道:“带两个人拆了这门槛,驾着马车进去,”
沈荇露见那族兄还想再说什么,却只装作没看到,放下了车帘子。
行至府中,沈荇露刚下马车,便听远处传来一阵哭天喊地。
“周老夫人呐,你尸骨未寒,就有人想要赶走我们这些有功之人……”
三个孩子也下了马车,好奇的张望。
沈荇露顺着声音望去,一群人簇拥这那哭叫不止的老妇人走来。
族兄适时在旁边开口:“弟媳,确是几日前得了消息就该搬出去,可祖母年事已高,一提起搬出去,就觉得愧对周老妇人当初让我们照看宅子的嘱托,哭晕过去几次。”
沈荇露不说话,只是挑眉看着他。
那族兄看她不接茬,眼中闪过一丝狠戾,转而继续一脸悲痛的说:“祖母身体大不如前,大夫说万事不可违逆她的意愿,否则出了事,我们都担待不起。”
此时,那群人也走到了跟前,开始了他们的表演。
“祖母比先周夫人辈分还要高些,先周夫人菩萨心肠,想必弟媳也是一样的慈悲心肠,怎可能与祖母一个老人家计较。”
“就是,你们看护宅子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若是有人想平白无故就把你们赶出去。我们这些族老也要给你们撑腰。”
……
今日在场这些,几乎人人手中都有周家产业,这一唱一和的煞是有趣。不过,她怕是不能让这些人如愿了。所有东西她都会一一收回来,大家迟早要撕破脸,只是不知谁想做那只让她杀鸡儆猴的鸡。
沈荇露轻勾唇角,启唇只轻飘飘一句:“婆母面慈心软,不然众位今日也不可能在此,我自认是比不上婆母的。”
众人神色一僵,听出了沈荇露的言外之意。
此时族长捋着胡须,站了出来。
“作为周家的族长,我来说句公道话,周家媳妇,这些年他们一家确实看护宅子有功,不若暂时让他们住在府中,等劝好老人家之后,他们便搬出去,你也不想闹出人命,平白污了先老夫人和先夫的名声吧。”
沈荇露挑眉:“有功?”
这边话音刚落,那边哭叫的老妇人叫了一句:“我不活了……”说完适时晕倒。
那族兄看向周漪娴所在方向:“说到底这周家宅子是策哥儿的,策哥儿还小,娴姐儿你是长女,理应你来替他作主,你祖母向来是最看重我们这些族人,我们照看这宅子也没想要什么报答,只是现在想暂住些时日而已,就非得要逼死我家祖母吗?”说着声泪俱下。
本想今日就解决这个宅子问题的沈荇露挑眉,也不再说话,微微侧头看向周漪娴。
“当然可以,我周家人向来知恩图报,不像有些人。”周漪娴不顾在旁边拉扯了她一下的孙嬷嬷,开口说完还瞪了一眼沈荇露。
“既然娴姐儿同意了,我也就不再多说,把东西搬到正院吧。”沈荇露心想,刚好让这几个孩子见识一下人心险恶。
果然,那族兄也不看沈荇露,对着周漪娴一脸为难道:“那正院祖母还在住着,可否委屈几位暂住偏院几日。”
周漪娴自是点了头。
“带路吧。”沈荇露看了一眼还不知这意味这什么的周漪娴,眼睛半阖着,眼底全是一片冰凉。
沈荇露一行人被安排住在的偏院,很明显年久失修,墙体斑驳,屋中弥漫着一股木头腐朽的难闻味道。
沈荇露大学刚毕业时,有一段时间特别拮据,还住过地下室,所以倒也还能接受,况且她也知道不需再忍耐多久了。
可从没受过苦的周漪娴姐弟三人,刚住了一夜,身上就起了些红疹子,尤其是最小的周子策,擦了两天的药也不见好。
“母亲,我听周姐姐说,你让管家去核对府中物品,若是没在的还让他们家赔钱?”周漪娴怒气冲冲的从外面走进来,而她口中这个周姐姐自然就是那族兄的女儿。
沈荇露坐在桌前看着府中以前留下的账本名册,漫不经心道:“是有这么回事。”
“母亲怎可如此行径,周姐姐一家这么多年看护宅子,分文不取。宅中那些东西,放在那里长久不用,自然就坏了、扔了,周姐姐一家日子过的拮据,怎好叫他们赔?”
“分文不取?这是你那个周姐姐给你说的?”沈荇露合起账本,敛目凝神道,
“你可知账上每年都会支出一大笔修缮这老宅的费用,你再看这府中各处,除了你那周姐姐一家住的正院,其余地方,杂草丛生,破败不堪。可有修缮?”
“哼,周姐姐说了,修缮的银子不够。”
“娴姐儿,你周姐姐家中并无任何产业却锦衣华服,你猜这钱是哪里来的?”
周漪娴神色有几分动容,但仍理直气壮:“说到底,母亲不就是想让周姐姐家赔钱嘛。我不同意,我们周家可丢不起这个人。”
这家人早把钱财挥霍一空了,这笔钱沈荇露也没指望能要回来,所以对此事,她也懒得多说,只道:“这宅子以及其中财务是你们姐弟三人的,你们姐弟商议,只要你们同意,我没有什么意见。”
沈荇露顿了顿,无比郑重的对她说:“不过我得提醒一下,先前在京中一切开销银钱,都是你们父亲带回来的,现在账上只有变卖京城家产的钱,而这些钱只勉强够修这宅院。”
周漪娴听完一脸茫然。
沈荇露没管她,交代了几句便离开了周府。带着樱桃和芭蕉,出了城,到了城外风景秀丽处。
沈荇露表面四处张望,好似看风景散心,实则内心焦急不已。都在这一片找了快一个时辰了,难道书中记述有误?
“呀!小姐,那是不是有个人?”芭蕉突然指着远处山崖上惊叫一身。
沈荇露顺着她的指尖看去,便看到一人挂于峭壁之上,全身只腿上有细绳,缠挂于峭壁伸出的树枝上。
想必此人就是书中中山王幼子赵麟了,也就是她今日来此的目的。
书中只简略提到这赵麟顽劣不堪,其父命其到沛县新竹书院念书,没想到在重阳这日,赵麟与同窗发生口角,后独自一人纵马于西城外山间,因其马被同窗做过手脚,遇险挂于峭壁。次日,家中下人找到人时,虽保住了性命,但整个右腿已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