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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发展与她所料如出一辙,珍宝阁随后便开始大肆散播琳琅阁抄袭一事,没几日就传得沸沸扬扬的,琳琅阁的生意一落千丈。
李家二夫人,自上次她拿着曹都尉的信物找上门去,两人一见投缘,成了手帕交。这次刚出事,李二夫人便第一时间带了口信来。劝她万不可冲动,若是没有证据,不要报官,以防对方倒打一耙。
这日她又上门来。
“我知那琳琅阁是你的铺子,就觉你不会是那等小人。你是不知道,这嘉荣县主这几日闲的,大小宴席都去参加,每次都拐弯抹角的说琳琅阁抄袭。还各种冠冕堂皇的说不与你计较,惹得好些夫人小姐为她义愤填膺的。”
李二夫人也是个真性情,冷哼一声,说话非常直接,“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她还是这番作态,真是让人厌恶之极,也就是她回沛县后少与人有交际,那些夫人小姐不知她为人,不然谁会信她。你是不知她先前在鹭洲时,可是‘名声’极其响亮呢!”
随后李二夫人开始与她说这嘉荣县主的事情。
嘉荣县主这封号是她娘拼了半条命给她挣来的,可惜她不珍惜,整日作天作地的。她想设计别人,却被人反设计只能嫁给现在这个好赌成性的夫君。没想到她在娘家蛮横不讲理,嫁人之后又立不起来的,万事都听她夫君的,帮着她夫君对付兄弟,彻底寒了娘家人的心。
这些年她的嫁妆都被她那夫君挥霍得差不多了,也就靠珍宝阁撑着表面风光。
“琳琅阁开起来之后,虽说对珍宝阁有些影响,但珍宝阁毕竟有很多老顾客,不至于影响很大才是。”沈荇露话音刚落。
李二夫人便道,“哼,她向来如此。在鹭洲时她与她亲姐各有一间布行,她姐那布行得了一单大生意,她便让人乘雨夜打烂仓库的瓦片,上千两的布匹全泡了水。事后她还要跳出来装好人,把她布行的布拿出去,替她姐完成那单大生意。”
沈荇露眉头微皱,生意竞争使手段很正常,但也不该如此下作。而且既用了这样下三滥的手段,就不要又当又立的,着实让人看不起。
她脑海里有的是赚钱的法子,就单是簪子的设计图都数之不尽。先前她还想着,若是查不清楚,大不了把人全换了,就算不自证清白,靠着独特新颖的款式,早晚也能把顾客全都赢回来。
但对方既是这等小人,想必只要琳琅阁赚钱了,她还会故技重施。所以,必需得查。反正新铺子已经在筹备阶段了,现在也不缺钱,
嘉荣县主不是名声和钱都想要吗?她偏什么都不让她得到,就要叫她竹篮打水一场空。
等纪明那边查得有些眉目了,周子策的夫子,却来与她辞行,先是感谢沈荇露的知遇之恩,说是存下的束脩让他又有了一丝希望,想要去再试一次科考。
虽然沈荇露这辈子不想努力了,但是对于上进的人还是很尊重的,而且他做周子策夫子这段时间,也算尽心尽力,所以沈荇露还又单独给了他一份盘缠,助他科考。
“夫人,若你信得过,我想推荐一人做子策的夫子。这人是我在盘山求学时的师弟,师弟天资聪颖,学识远在我之上,夫子时常说,师弟有状元之才,只可惜后来他家道中落,瘸了一条腿。我大周律,凡有残疾者不得科考,师弟才蹉跎至今……”秀才滔滔不绝夸赞师弟。
而此时沈荇露心脏砰砰跳得很快。
早年盘山求学,后家道中落,瘸腿,天人之姿,这描述怎么那么像书中那人呢?
叛徒
“不知你这师弟尊姓大名?”沈荇露试探的问道。
“师弟姓左,单名一个菉字。”
沈荇露心中惊叹:果然是他,书中周子策最大的对手。
“行,你让他来。”沈荇露恶趣味的想,宿敌变师徒好像也挺有意思的。
约定好左菉三日后到府上。
沈荇露便送走了秀才,因为纪明已经在外等着了。
“夫人,事情有眉目了。和我们前两日猜测的一般无二,就应该是那叫范梨花的珠宝匠,趁着年三十那日,看花灯时偷偷把簪子带了出去,交给了珍宝阁的人,我们可要把她扭送官府。”纪明气愤道,“枉小人当初看她可怜,见她要被家人卖给一个六十岁的老头做妾,便买下了她。她是所有珠宝匠中手艺最差的,小人也未曾苛扣过她半分月例,没想到她会背叛琳琅阁。”
沈荇露脸上表情波澜不惊,淡然问道:“可有查清楚她为何背叛?”
纪明回禀道:“是为了她弟弟,他那弟弟看上了一个青楼女子,手中没钱,珍宝阁便找上他联合做局。他那弟弟装作得罪了权贵,需要一大笔银子来解决这件事情,范梨花便铤而走险,偷偷把蝴蝶流苏簪带出琳琅阁。也怪小人没有注意,那范梨花每月发了月钱,都会交给她的家人。”
沈荇露越听眉头皱的越深,“她家人都要把她卖给老头了,她还把月钱都给了他们,还不惜背叛帮助她脱离苦海的琳琅阁。”
沈荇露都快气笑了,世上竟有这等又蠢又毒之人。
她深吸了一口气,“你去查查她那些家人,尤其是她那个弟弟,看看有没有什么可利用的点。就她这种人,报官她也可能为了不牵连家人,一律承担下来。她不是喜欢帮家人,我们不妨利用这个点。”
晚些时候,纪明又来了一次。
范家就一市井小民,一家子的泼皮无赖,稍一打听就所有的事情都知道了。
这一打听还真找到了一个可以利用的点,范梨花的弟弟范怀树,依旧十分迷恋那青楼女子。先前范梨花帮着偷蝴蝶流苏簪出去,珍宝阁给的五十两银子,范怀树已经全花在那青楼女子身上了。
这几日由于没钱进不了青楼,整日在青楼外晃荡。
这一家子竟然敢设计她,那就不要怪她设计回去了,沈荇露心中有了一个计划,此事还需得青楼那边配合。
“那家青楼在沛县怎么样?生意如何?”沈荇露突然发问。
纪明一头雾水,不知她为何会这般问,但还是一五一十的答道:“这家青楼名春风楼,还有一家百花楼,名气更大一些。”
“晚些时候,我们去探探这两家青楼。”
纪明虽然很吃惊沈荇露的决定,但还是没有多嘴,直接应下了。
等晚些时候,沈荇露跟随纪明女扮男装到了两家青楼。给够了银子,自然就算看出来沈荇露是女子,也没有人拦着。
两人先去的百花楼,才又去的春风楼。两家青楼大同小异,姑娘们大多是靠才艺笼络男子,诗词歌赋,琴棋书画,每人都有自己的绝活。
看完,沈荇露便带着摸不着头脑的纪明离开了,因为她已经想到如何让青楼配合了,同时还能谈一桩生意。
翌日,沈荇露叫来她准备了很久的,马上要开新开的铺子的核心,申渺。
这申渺和纪明是差不多时间被她买回来的,不过纪明被她带回了府,稍微培训了几日,便走马上任了。申渺则是一直在医馆养病。
见到这申渺时,她已经快要病死了,那人牙子算是半送给沈荇露的,只收了五十文钱。
沈荇露之所以会选择买下她,也是恰巧听到了那人牙子,在骂申渺,听到这个名字,沈荇露就决定买下她。她想着,若这个申渺真的是书中那个英年早逝的调香【创建和谐家园】,那她便赚大了。若不是,就当做好事了。
所以,申渺虽然病得很重,但沈荇露舍得花钱,就让她在医馆里慢慢养着,四个月前,也算彻底痊愈了,而且好消息是,医馆的大夫说,因为医治及时,没有留下什么病根。
沈荇露也是这时才第二次去见了申渺。
沈荇露还记得,申渺问她如何偿还救命之恩时,她都已经不报希望了,只是问她,你会什么,便帮我做点什么吧!
没想到申渺想了想,说自己会制香。
那时她便知道,她赌对了,这申渺还真是书中那英年早逝的调香【创建和谐家园】。就是不遇到沈荇露,她这次也不会死,但是会留下病根,三年后她会成为调香【创建和谐家园】,但五年后,她便会因为病痛折磨,离开人世。
而这次,她与这春风楼合作的筹码,就是申渺新制出来的香。
认罪
申渺给她推荐了一些合适青楼中用的香。
次日,沈荇露就差人找上了春风楼的老鸨,谈了买卖。
“夫人,那老鸨闻了我拿去当香,当即就定下了,按照您的吩咐,比市价稍低一成,不过要求她让配合,让范怀树喜欢的那个姑娘演场赎身的戏码。”
“做得好,惊雨。”沈荇露状似不经意间问道,“你在周府多久了?”
“回夫人话,奴婢是家生子,今年十九了。”惊雨恭敬回答道。
这惊雨是后厨的,沈荇露还是意外撞到她与楼悯的手下汪许互赠礼物,才注意到她。观察了一段时间,发现她能言善辩,还有很有亲和力,尤擅交际,便起了重用她的心思。
这次卖香料一事,算是一次测试,现在她通过了考验。
沈荇露喝了一口茶,漫不经心道:“你与护卫汪许……”
没想到惊雨吓得脸色苍白,跪下直接请罪:“夫人饶命,我与汪护卫……”
“我还想着你们若是两情相悦,我便给你做主。”沈荇露饶有兴致的看着她道。
惊雨轻咬下唇,随后下定决心,抬头眼睛亮晶晶的看着沈荇露:“求夫人为我们做主。”
沈荇露轻笑:“行,你让他来找我。还有一事,你可愿像今日这般,在府外帮我做事?”
“奴婢自是愿意的,请夫人吩咐奴婢该干什么?”惊雨十分惊喜道。
“不着急,等处理完麻烦,我自会给你安排。”沈荇露意味深长道。
有了春风楼的配合,没几日,等那范怀树筹到一笔钱,再次见到他喜欢的那青楼女子春蕊时。春蕊按照剧本哭哭啼啼与他说,有一个富商想买她做妾,她不愿意从此见不到范怀树,可是她这么多年攒下来的钱,离赎身还差了一百两银子。
若是范怀树能筹到这笔钱,她便与他一起走。还说她有一手好的绣活,以后每月赚个四五两银子不成问题,一百两也就辛苦个两年,让范怀树想想办法。
回来给沈荇露汇报的人说,那范怀树失魂落魄的出了青楼,第二日又去了一趟珍宝阁,但是被人打了出来。
提前安排好的人就伺机接触上了范怀树,问他:“你也得罪了这珍宝阁?这家就不是啥好人。”
范怀树一听,果然上钩:“也?”
“不是我,是我东家的店,就因为生意比他们好,硬是被安上了一个抄袭的罪名。我东家都说了,要是谁人帮着找出珍宝阁抄袭的证据,愿意奉上百两银票,可惜一直没什么线索。”
范怀树眼珠子滴溜溜转,小心问:“你东家的店铺可是琳琅阁?”
“你也听说了呀!兄台既然也与这珍宝阁有仇,若是有什么线索,就去店中找我们纪掌柜,必有重谢。”
一边听着下人的汇报,沈荇露一边给池塘中的锦鲤撒食。
鱼饵已下,现在便等着鱼儿上钩了。范家上梁不正,下梁一个比一个歪,想必范怀树的选择不会让她意外的。
果然,没两日那范怀树便找到了范梨花。
“主子,这便是那范怀树劝范梨花所言。”沈荇露接过纸张,没想到这范怀树直接与范梨花说,看上了一个青楼女子,需要一百两银子的赎身钱,又说纪明出一百两找出抄袭的证据,让范梨花牺牲自己,配合他行事。
“就这么说,她还同意了?”
“是,那范怀树语气算是逼迫了,可范梨花还是同意了,还一口咬定是自己贪图钱财,才把簪子交给了珍宝阁的掌柜的,说她事后虽然把银子给了范怀树,但范怀树什么都不知道。”
沈荇露听到这个回答之后,更加无语了,这是什么无脑的活体圣母。
不过此时纪明已经带人去县衙了,人证、物证具在,想必很快这些令人厌烦的人和事就会离她远去了。
县衙审讯之后,那珍宝阁那掌柜,一力承担下了所有的事情,他和范梨花就一起被下了狱。
至于那范怀树,虽然珍宝阁掌柜的供述的细节牵扯到他,可是后续交易确实他没在场,没几日便被放了出来。放出来第一件事便是去找那青楼女子,可惜他得到的消息只会是,那女子拿着他送去的一百两银子,已经在他下狱之后,赎身自行离开了。
愤怒至极的范怀树,进青楼寻人不得,还被嘉荣县主派出的人堵在巷中,打断了了双腿。
沈荇露看着桌上,惊雨送来的,春风楼香料的尾款和那一百两银子的银票,笑得温柔。
接下来,就看那李二夫人的发挥了。
先前她便知道就算找到了证据,也奈何不了嘉荣县主,她肯定会推个替死鬼出来。都还不等她想计谋,李二夫人便自告奋勇的说,她还在闺中时,就很讨厌这嘉荣县主了,这件事交给她来办。
果然沈荇露这边刚把人送进牢房,城里就开始沸沸扬扬的传播,有关嘉荣县主曾经在鹭洲的所作所为,马上便有人联想到此次事件,一时间嘉荣县主名声扫地。
李二夫人送来的信件说,好些曾经相信了嘉荣县主的人,知道自己被骗之后,都气愤不已。所以私下里,好些人出手在搅浑水,想必嘉荣县主想查也无从查起。
同样身为受害者的琳琅阁,一下子就被这些夫人们划归到自己的阵营,尤其是先前被骗放话不再购买琳琅阁首饰的夫人小姐,不知是愧疚,还是愤怒被骗。这几日,多有光顾琳琅阁。
经此一役,琳琅阁赢得彻底,生意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好。
沈荇露适时推出了新款的首饰,同时给消费达到一定程度的顾客都送了香料的小样。等足够多的顾客上门打听这些香料的时候,就是琳琅阁隔壁花间阁开业的日子了。
嘉荣县主本就靠着几间铺子强撑,现下所有铺子生意一落千丈,自然是自顾不暇,也没空找她麻烦。
沈荇露总算又过上了清闲的日子。便想着去看看周子策的新夫子是如何上课的。当然,她更好奇这书中斗得死去活来的对手,如今成了师徒之后,是如何相处的。
她去的时候,左菉正教周子策练字,恰好背对着沈荇露在帮周子策调整姿势,等左菉换了站位之后,沈荇露才看到周子策手腕上绑着的沙袋。
“左夫子,打搅一下。”沈荇露收起皱着的眉头,勉强笑着走进去道,“先前夫子您来时,我便说过,暂时不用训练策儿的书写。”
左菉虽然瘸了一条腿,举手投足仍然颇有君子之风,不卑不亢道:“沈夫人,子策年纪虽小,但处处表现绝佳,唯独这写出的字,虚浮无力,这绑上沙袋,也是为了锻炼他手腕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