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馨提醒:系统正在全面升级。您可以访问最新站点。谢谢!
宋仁义眼神一亮,随即开口道:“卿卿把这些交给我,我去城中典当行换了银票,便带你离开。”
“宋郎你不会想像上次一般不告而别吧?”沈荇露合上包袱,就见宋仁义脸上闪过一丝不自在的表情,“宋郎还是先与我说,我们之后去哪?这房契地契都在我们手中,大不了改日再托人回来卖掉。”
宋仁义一听所言极是,就让沈荇露先和他走,路上再与之细说。
沈荇露自是不可能离开普陀寺,在外面抓人可比在普陀寺难多了,“宋郎,我昨日看了个话本,说一个大家小姐和书生私奔之后,那书生不仅霸占了小姐的盘缠,还抛弃了那小姐,我越想越担心,宋郎你真的会与我白头偕老吗?”
“这是自然。”宋仁义有些着急,说着就要来拉沈荇露的手,但沈荇露给躲开了,宋仁义强忍不耐,开始花言巧语的哄骗。
好一会,沈荇露看到远处树上挂起的红布,就知道好戏开场了。
表情便有些松动,好似相信了一些,宋仁义也放下心来,继续巧言哄骗:“卿卿,愿得一心人……”
他话还未说完,就听身后传来族长的呵斥声:“好你个奸夫□□,把他们捆了,带回去浸猪笼。”
周阔在旁边指着宋仁义补充了一句,“把他嘴堵上。”沈荇露听完微微一挑眉,这是怕周阔说出他们勾结一事。
“周阔,你……”宋仁义看着面前一群人,脸色阴沉,只是话还未出口,便被提前有准备的族人按到在地,周阔上前用破布堵住了他的嘴。
宋仁义目眦尽裂,红着眼一脸仇恨的看着周阔。
那周阔上前去,拍了拍宋仁义的脸:“宋兄可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说完癫狂大笑。
可能因为沈荇露是女子,便没有捆住她,只是连个婆子按住了她的肩膀,
沈荇露眉头微挑:“慢着,我包袱里有几千两银票,还有房契地契……”这些族人听到这么多钱,呼吸声都粗重了,所有人双眼放光的看着她的包袱。
“等你们这对奸夫□□被浸了猪笼了,这些钱照样是我们的。”周阔一脸阴笑着准备扯走她身上的包袱。
此时身后有传来一阵声音,是李家人带着官府的差役一起包围了这里,“拿下逃犯,和这些与逃犯勾结之人。”
“大人,冤枉呀……”
在周家宗族之人打呼冤枉之际,沈荇露与李家来人对视一眼,顺从的跟着差役,一起到了县衙大牢。
不过刚进大牢没多久,沈荇露就被放了出来。她走这么一遭,也是暂时不让宋仁义和周家人知道是她在设局,让他们把仇恨留给对方,这样能使他们交代更多对方的事情出来。
沈荇露站在县衙大牢的门前,抬头感受到阳光洒在她的脸上,无比的温暖,身上那无形的枷锁,好似在这一刻灰飞烟灭。即日起,原主与宋仁义的私情,终于被她彻底洗白。她沈荇露从此以后,就是一个为了大义,以身涉险,最终帮助官府拿下歹人的有志之士了。
沈荇露深吸一口气,上了马车。
人已到官府,又有李家人插手,她便无需再管。
只等后来判决之后,她才从李家人口中得知细节。
因为有当初她交给曹都尉的证据,加上周阔想要堵嘴杀人一事,双方都不信任对方,一诈之下,便全都交代了。
官府又按照交代的,找到几个被卖了还活着的姑娘。
人证物证具在,宋仁义被判凌迟处死,周阔与几个宗族中人,因参与宋仁义其中一件谋财害命案,被判斩首。而由这几人又牵扯出一些宗族内部龌龊,再加上这古代刑法的连坐制度,周家宗族大多被抄家流放。
这段时日,府中私下还有人猜测,沈荇露和宋仁义究竟有没有私情。这传言便在沈荇露的放任下,传到了周漪娴的耳中。
周漪娴确实是成长了许多,若是刚来沛县时的她,恐怕早就已经到沈荇露面前问个明白了。
沈荇露也没等太久,一切尘埃落定之时,沈荇露便把周漪娴和周漪锦都叫了过来。
“姐儿们不是一直想知道我为何会卖京城的宅子吗?现在便到了合适的时机了。”沈荇露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仿佛不知府上传言。
“那宋仁义其实我早就与之有过一面之缘,那日我与你们祖母外出,见到他带着一个姑娘出城,后来我就听说那姑娘与人私奔了,生死不知。所以当他与我偶遇,而且熟知我的一切,我就知他定有问题,且背后应该还有他人,周家只剩我一个长辈。我也没有证据,只能与只虚与委蛇。总算得知他与宗族有联系,便决定回沛县,找到想谋害我们一家那人,可惜曹都尉去抓宋仁义时让他跑了。我只能更为谨慎,私下调查,不告诉你们也是怕露出马脚。”
沈荇露说着拿出几张纸,递给了两个姐儿,“这便是那周阔写给宋仁义的信。”
周漪娴看完,腾的一下站了起来,“这些所谓宗族之人,吃喝用度全靠着我周家,竟如此歹毒。”
沈荇露又把信传着递给,同样在屋内的孙嬷嬷、周管家和楼悯看了一遍。
几人都气愤不已,孙嬷嬷更是直接唾骂起来。
沈荇露在众人愤慨声中,把信点燃,“这信中所写涉及我们一家,故我私自扣下,没让人当做证据呈上。现在既然他们都已得到惩处,我总算可以放心把这信烧了。”
而沈荇露之所以烧信的原因,是因为这些信都是她后来伪造的。毕竟这世间哪有什么感同身受,她得让所有人都成为局中人。
新品
沈荇露在现代时自小就学习书法,而且极其擅长模仿别人的笔迹。穿越过来之后,她先是熟练掌握了原主的笔迹,又拿周阔的这几封信,研究了好一段时间,才伪造出这些信来。
她敢保证,就是熟悉周阔笔迹的人,也不一定能分辨出来。况且周阔已死,他们也无法求证。不过她向来谨慎,自然还是烧了不留痕迹的好。
周阔信中只是让宋仁义想办法骗走沈荇露,按照以往惯例处理。最好再想办法让三个孩子也消失。
而她伪造的信件,不过是把上辈子每个人的遭遇,具体于信中。
比如把她沈荇露卖到下等窑子里;把娴姐儿和锦姐儿卖到烟花柳巷;把周子策卖给老太监,让周家断子绝孙;把这些下人全部卖到见不得光的采石场,让他们不见天日,被压榨至死。
果然涉及到每个人,才能感同身受的愤怒。愤怒的同时就能理解她的所作所为,虽然事情没有发生,也会对她心存感激。这也是她故意放任流言发酵的原因,但凡知道她为大家默默做了这么多事情都人,自然会愧疚的站在她这一边。
等所有人都离开之后,周漪娴又突然折返回来。
“母亲,我没想到你私底下为我们做了这么多,之前是我不懂事,从今以后我会把你当亲生母亲一样尊敬的。”周漪娴说完红着脸匆匆行礼就退下了。
沈荇露看着周漪娴离去的背影,起身走到窗边,看着窗外枝头上绽放的红梅,勾唇一笑。像周漪娴这样爱憎分明的孩子,今日既说出来这话,必然是彻底把她归入了自己人的行列。想来之后,无论外人怎么挑拨,都不会再与她针锋相对了。
虽说她改信这事有些不道德,但总归她没想伤害别人。她只是为想过安闲自得的日子,使了一些小手段罢了。整个周家上下与她一条心,她自然不会亏待大家,不然隔三差五来点事,她也觉得麻烦。
孙嬷嬷刚准备回自己院子休息,还未进院子,便听到檐下传来声音。
“你说夫人真的与那姓宋的没什么关系?我听说那姓宋的,长得还不错,而且夫人怎么拿到的证据,该不会……”
“这谁知道呀?姓宋的都已经被砍头了,还不是咱们夫人说什么是什么?”两个小丫鬟嘻嘻哈哈的笑起来。
孙嬷嬷脸色铁青,已经听出这两人都是,曾经从沈家带过来的小丫鬟,没想到在她住的院中嚼舌根。
想起刚才看到的那封骇人的信件,再想到沈荇露这个继夫人,在周家接连失了几个主子后,硬是撑起了这个家,对几个孩子也是关爱有加,心中怒火腾的一下就上来了。
她大力推开门,破口怒骂:“你们两个贱婢,也敢背后妄议主子,来人,把她俩拿下。”
“嬷嬷,饶命”
“嬷嬷,饶了奴婢。”两个小丫鬟被吓到跪倒地上,使劲磕头。
孙嬷嬷冷脸呵斥,“还不把她俩嘴堵上。”按着她俩的小丫鬟连忙找了破布塞两人嘴中。
“把人带上,去见夫人。”院中人少见孙嬷嬷如此生气,大气都不敢出,拖着两人跟在孙嬷嬷身后。
正院。
沈荇露已经卸下了头上的珠钗,芭蕉进来小声请示:“夫人,孙嬷嬷来了。”随后把事情简单说了一遍,才又问,“夫人可要让她们明日再来?”
“不用,更衣。”沈荇露脸上表情意味深长。
一见到沈荇露出来,孙嬷嬷竟是跪下请罪:“老奴管教不严,请夫人责罚。”
沈荇露快步走过去,亲自把孙嬷嬷扶了起来,“下面的人犯了错,与嬷嬷何干。”
“老奴羞愧。”
沈荇露温柔笑道:“嬷嬷不必如此,府中大小事宜都仰仗嬷嬷,这等小事难免失察。而且我一寡妇,这辈子就打算守着三个孩子过日子了,说点闲话,失点名声于我无甚重要。”
说到这她好似想到了什么,才又蹙眉低语:“只是两个姐儿再大一些便要议亲了,策儿将来还要考取功名,我就担心会影响到他们,早知我应把事情处理得更妥帖一些。”
果然,几个孩子就是孙嬷嬷的死穴,沈荇露刚说完,就见孙嬷嬷神色更冷了,好似突然有了决定一般道:“夫人若是放心,此事交于老奴,老奴必定处理妥当。”
“那便再好不过了,交给嬷嬷处理我也放心。”沈荇露说完便让樱桃去匣中找出那两人的身契,交给孙嬷嬷,“若是嬷嬷还有什么需要,直言便可。”
随后半月,沈荇露每日吃吃喝喝看画本,日子过得十分惬意。
她不费一丝力气,孙嬷嬷就雷厉风行的,帮着处理了府中上下各处的问题。至于那些编排主子的,有二心的,就算是跟着原夫人陪嫁来的,孙嬷嬷也没手软,一律是直接发卖到外地。
整个周府,从未如此清明。
沈荇露知道物极必反,等肃清得差不多了,借着快过年这个由头,直接多发了一个月的月钱作为年终奖励,恩威并施,才能让人更忠心。
效果是肉眼可见的好。过年这段时间,沈荇露终于过上了她想象中的美好生活。不用操心,有钱有闲,干什么都有人伺候。她每日的生活就是看看话本,再逗弄一下几个孩子,找点乐子。
若不是因为还在孝期,很多娱乐之事不能做,她的日子恐怕能过得更快乐。
然而这快活的日子只持续到正月十五。
正月十六,琳琅阁开始正常营业,推出了新品——银鎏金蝴蝶流苏簪,而这簪子却突然【创建和谐家园】了珍宝阁。
沈荇露第一时间便让府中下人,去珍宝阁买了一只簪子回来,发现与她们的新品一模一样。
这簪子是沈荇露上辈子在博物馆看到,一根蝴蝶簪之后,迸发灵感,设计出来的,所以绝无可能是撞了设计。而且她给设计图之后,纪明年前三天就已经做出来了,只是因为过年,恰巧未推出而已。
珍宝阁背后的主人,嘉荣县主,是三日前出席宴会时便戴上了这蝴蝶流苏簪。
背叛
这簪子是上辈子她独立设计的,设计图是她亲自交给纪明的,没有假手于人。那便只有一个可能,琳琅阁内部出了叛徒。
她想,这人应当不会是纪明。
纪明在原先的主家,一开始是嫡子的书童,后来那嫡子落水失踪,遍寻不得,庶子便取而代之嫡子的一切,纪明这个原先嫡子的人,就被发配到府中养马。
一日,那庶子想要骑嫡子留下的马,可那马桀骜不驯,不愿意让旁人骑,把庶子摔了下来。纪明就被以养马不当为由,打了一顿,还发卖出府。
那日,若不是恰巧遇到了她,纪明便被布庄的人买去做苦力了。
她勉强算是在纪明低谷中解救了他,之后又给了他这么一个体面的身份,而且他身契也在她手中。
想必无论嘉荣县主许什么好处,纪明都不可能答应。若是威胁,纪明是孤儿,孑然一身,也没什么可以威胁到他的。
除了纪明,能接触到簪子的,便只有那些珠宝匠了。
珠宝匠的身契也全在她手中。当初也没找熟手,是让纪明去伢行挑的手巧之人,一点点教出来的,所以应当不可能是有人提前安插。更重要的是这些人无一例外,全都不识字,也不会作画。
那是怎么把这簪子的设计泄露出去的呢?沈荇露百思不得其解,现在只能等纪明处理好店内事物之后过来,看他那边有没有什么线索。
可惜晚些纪明来请罪时,也没找到可疑之人。
“主子,那设计稿一直是我亲自保管的,不可能被他人拿到。店里的珠宝匠也几乎不曾与外人接触,恕小人无能,暂时没有查到有用的线索。”
沈荇露手指轻扣桌面,捋了捋思绪,几乎不曾,那就还是有。
“若拿出去的不是设计稿呢?若是有人拿了成品出去,经验丰富的珠宝匠,应当能复刻出来。你着重去查一下有外出或者与外人有接触的珠宝匠。”
纪明应下,自责道:“年三十那日,小的让他们都去看花灯了,说不定就是那时被人钻了空子。”
沈荇露沉思片刻后道,“要做成这样的事,私下定然接触过不止一次,势必会留下蛛丝马迹。”
两人细细商讨了一阵如何去查,纪明又问:“主子,我们那蝴蝶流苏簪,还卖不卖?”
“暂时先撤下”沈荇露叹了一口气:“我打听了,那嘉荣县主是特地带着这簪子,去参加了一个从前她决计不会参加的宴席,就为了坐实我们抄袭,若我们还卖,恐怕她就得带人上门了。且等着吧,他们肯定还有后手。”
纪明有些焦急:“主子,既如此,我们可要想办法应对。”
“现在形势对我们很不利,对方又是县主。你就尽快找出背叛之人,暂时不用管珍宝阁那边,他们心虚,见我们不追究,想必也不敢上门,至于背后搞小动作就随他们去吧。等找出证据,自然一切不攻自破。”沈荇露神眼微眯。
事情发展与她所料如出一辙,珍宝阁随后便开始大肆散播琳琅阁抄袭一事,没几日就传得沸沸扬扬的,琳琅阁的生意一落千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