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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荇露一直派人盯着,知道昨日周阔让那些族老的家人,又是典当物件,又是变卖田宅,好不容易才凑够的银子。故而笑眯眯的接了钱,好心情的说了一句,“放心,我定会倾尽所有把各位族老救出来的。”
“那我先代父亲和各位叔伯,感谢夫人救命之恩。”周阔假笑着行了一礼,眼中尽是阴冷。
等周阔离开之后,沈荇露就让周管家跑了一趟县衙,本就是他们自家的事,再加上刚捐了那么多粮食,解决了县令的燃眉之急,县令很痛快的就放了人。
周管家亲自把人送回去之后,便宣布了沈荇露已经把百亩良田三年的使用权,交于官府,用来免费租赁给受灾的百姓。随后在各位族老不可置信的眼神中继续说,两间铺子都已挂到牙行,过去种种一笔勾销,从此大家再无牵扯,互不相欠。
“周管家宣布夫人决定时,小人带兄弟们一直在暗处观察。他们中有人十分愤怒,有人惶惶不安,等周管家离开之后,他们就在那互相指责。”
听完楼悯的汇报,沈荇露饶有兴趣的问:“他们互相指责什么?”
“一开始是那些没卖粮的指责私下高价卖粮的人;后来就开始吵谁贪墨的银子多,谁贪墨的银子少,差点打起来,那个周阔做和事佬,才劝住了,但那些族老又开始指责周阔从各家筹钱一事,嚷嚷着这笔钱是周阔拿的,让他还钱。”
“还有这事?”沈荇露嗤笑一声,没想到还能有这样狗咬狗的意外之喜,“你让人继续盯着,有任何不妥之处,速速来报。”
等楼悯离开之后,沈荇露独自坐于桌前细细思索,之后如何把人引出来。正想着,周子策从外面进来,扑到她的怀中,用湿漉漉的大眼睛看着她,糯糯的喊道:“娘亲,抱。”
沈荇露整个人放松下来,温柔的笑着把周子策抱坐到腿上。
“策儿今天又学了什么,说与娘亲听听。”沈荇露打趣问道。
先前他们从新竹书院搬出来时,买的两个相邻的小院,因为房间不多,沈荇露就带着周子策睡了几个月,关系就亲密了很多,后来周子策撒娇时就改了口叫她娘亲。
沈荇露也乐于如此,毕竟像周子策这样香香软软,又聪明可爱的小孩实在是讨人喜欢。
周子策双手抱着沈荇露的脖颈,开始背诵今日所学,刚一背完,沈荇露非常直白的夸奖道:“策儿真聪明,这才刚学就全都记住了,娘亲都没有学过这些,策儿能教我吗?”
果然小孩子一脸骄傲的点头,开始细细讲述每一句的意思。沈荇露今日刚去听过夫子授课,这便发现了惊喜,她本意只是想着让周子策复述一下,加深记忆。没想到周子策并不是简单重复夫子的话,确实好像是理解了今日所学。
果然是能成为书中大反派的人,年纪虽小,就已显现出异于常人的聪慧。
“今日夫子给我带了一本新的游记,等我看完就读给娘亲听。”周子策教完所学内容还一脸意犹未尽道。
沈荇露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好,我等着子策。”
这游记也是沈荇露要求的夫子找来的,当做课外读物,给周子策认字用。
“夫人,大小姐和二小姐来了。”沈荇露正逗弄周子策,就见樱桃领着两个姐儿进来了。
两个姐儿规矩行礼道:“母亲。”
沈荇露眉眼含笑的让她们坐下说话。自去新竹书院念书后,两人都愈发稳重了,不需她操什么心。
沈荇露依旧关系的问了课业,两个姐儿也一一作答。期间,见周子策喊她‘娘亲’,周漪娴忍不住皱了几次眉。倒是周漪锦的表现让她很是惊讶。
周漪锦几次看向她怀中的周子策,眼中分明是一闪而过的羡慕。
沈荇露想起原书中只言片语的介绍,周漪娴是原主那嫡姐的第一个孩子,自是十分娇宠。时隔一年,生下的周漪锦又是个女孩,之后又四五年不曾有孕,对这个二女儿虽然没有苛待,但到底是不怎么亲密。
难怪之前见她总是沉默寡言,低头不语,沈荇露恍然大悟,或许她可以从这上面入手。
正思索怎么攻略周漪锦,就见周漪娴有些纠结的开口问:“母亲,我听周伯说你打算把铺子都卖了?”
沈荇露点点头:“是有这么回事。”
“母亲,我们重建这这个宅子,账上银两不多,良田又给出去三年的使用权,铺子卖了倒是能赚上一笔钱,但是长远看,府中不能没有进项,所以我想是否可以不卖那铺子。”
“都说士别三日,定当刮目相看。娴姐儿你如今能考虑长久之计,说明读书一定十分勤勉,母亲很是高兴。”沈荇露夸奖完,见周漪娴头颅都抬高了两分。
心中感叹,都还是孩子。
“樱桃,把匣子里琳琅阁的账本拿过来,给两个姐儿看看。”
樱桃应下之后,把账本搬出来,放到两个姐儿面前。
“之前因为担心那些个宗族捣乱,就一直没告诉你们,现在也不来往了,这个月就会把账并入府中账目,两个姐儿今日先算算这铺子的利润。”沈荇露看着两个姐儿翻着账本道。
她怀里的周子策撒娇道:“娘亲我也要看。”
账本是每月一本的册子,沈荇露也依着他,让他自己坐到旁边凳子上,伸手给他拿了一本。
沈荇露注意到周漪锦偷偷瞄了一眼周子策,只笑着吩咐人把温着的甜汤端上来。
周漪娴惯是个爱吃的,看到甜汤就把手中账本放下了,边喝还边问端来甜汤的芭蕉,“今日这甜汤是如何做,味道好似更加醇香。”
“回大小姐话,和往常做法一致,只是今日加了些牛乳。”
“锦姐儿、策儿也先用些甜汤,待会儿凉了。”沈荇露话音刚落,周子策便糯糯应道,“好,娘亲先帮我记着,到这一页,一共是七十二两三钱四十六文。”
沈荇露心下有些吃惊,趁着他们吃甜汤的功夫,拿过算盘噼里啪啦一算,周子策心算的结果竟是分文不差。看来她得重新制定一下培养计划了。
等两个姐儿看完账本后,周漪锦感叹道:“这一个琳琅阁竟然比三间铺子加上百亩良田都挣得多。”
就这一句话,沈荇露突然福至心灵,用这琳琅阁定能引蛇出洞。
演戏
随后几日,宗族中人几次三番上门拜访,都被沈荇露拒之门外。
这些族老手中的银钱都被她掏空了,不能像上次一样做局压价,这次宅子就卖得很顺利,挂出去不到七日便卖了出去,两间铺子一共卖了一千两。加上之前假借救人收回来的一千多两,算起来这账上银子又几乎和刚从京城归来时持平了。
沈荇露按照计划,让人把琳琅阁是她的铺子,透露给了这些族人。
没过几日,派出去睁着周阔那人来报,说他偷偷摸摸的找人送了一封信出沛县。
“夫人,可要把信截住?”那护卫问道。
沈荇露眉头微簇,眼底闪过一丝狠厉,若她猜得没错,这周阔想必就是联系宋仁义之人,“不用,再多派些人手盯紧着他,尤其关注他每日接触的人,别让他发现了。”
小半个月之后的一天。盯着周阔那个擅长画像的,叫万宗的护卫,像往常一样,把今日周阔所见陌生人的画像,画出来交给沈荇露。
看到那画像上男子眼下的泪痣,沈荇露靠着原主的记忆,一眼就认出了此人便是宋仁义,“这人现在在哪?”
“回夫人话,此人与周阔分开后,就进了悦来客栈。”
“多安排些人去客栈周围盯着,此人无比狡猾,千万不能让之发现。”
等人离开后,沈荇露深吸一口气,粲然一笑,既然这宋仁义已经到了沛县,好戏也该上演了。
喝了一口茶,她起身去匣中,拿出了当初在京城时曹都尉给她的信物。心想,也到了该去拜访沛县李家人的时候了。这宋仁义胆子也是足够的大,敢住到客栈中,若不是她打算利用他,把宗族中的蛀虫一网打尽。早就让那些护卫把人拿下了。
秘密去见完李家人之后,沈荇露打着买新铺子的旗号,每日都会带着樱桃外出一段时间,还时不时的把樱桃支开,让自己‘落单’。
果然这日樱桃刚去买糕点了,就有一个小乞丐给她递了张纸条,沈荇露猜测,宋仁义定然在不远处看着,便努力控制好表情开始表演。
先是一脸茫然的接过纸条。打开后,上面只有一句话,明日巳时三刻,城外普陀寺一叙。落款则是一个宋字。
沈荇露先是装作十分吃惊,不可置信,一会儿又惊喜的四处张望。
为了不让宋仁义发现端倪,她找出原主的记忆,对着镜子勤学苦练了好几日,直到看不出一丝表演痕迹。此番表演就是为了让宋仁义认为,她仍然在他的掌控之中。
明日恰逢十五,普陀寺上午会有很多香客,难怪这宋仁义会选择在这个地方见面。
翌日一早。
沈荇露带着樱桃,前往普陀寺祈福。
为了以防打草惊蛇,沈荇露并未让府中护卫私下跟着,当然她也不可能以身犯险,所以提前安排了一些脸生的人,装作香客在她之前就到了普陀寺。
到普陀寺之后,她刚支开樱桃没多久,宋仁义便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她拿出十二分的演技,一脸惊喜的快步走到宋仁义面前,叫了一声“宋郎”,又似不好意思般低下了头。
“卿卿,京城一别,我无时无刻不在思念你,还好老天垂怜,又让我遇到了你。”宋仁义说着,就来牵沈荇露的手。
沈荇露抽出手,一脸生气的问道:“宋郎当日为何不赴约?”
“好卿卿,当日我是遇上了歹人……”沈荇露懒得听他瞎编,只听到这便打断他,“那宋郎可有受伤?”
她见宋仁义深色中对她又信了几分,知道他既与周阔联系,势必是知道了她在沛县的所作所为。所以状似埋怨般,半真半假的把沛县的事说予宋仁义听。
“宋郎,到沛县之后,孙嬷嬷人前装作事事都听我的,但若我没有按照她说的做,或者表现的不如她意,人后她对我是非打即骂……宋郎,你什么时候带我走?”沈荇露拿着提前滴了一些蒜汁的手帕,轻轻拭过眼角,流着眼泪一副可怜且深情的看着他。
果然那宋仁义装作一副十分深情的模样,开始哄骗她,让她回去变卖家产之后,再和他一起离开。
沈荇露装作一脸为难道:“孙嬷嬷在,恐怕不好偏卖家产,不过府中银钱我知道放在何处,我上次看过一眼,估摸着有两三千两银子,想必也够我们花销了。”
她注意到,宋仁义在她说有两三千两银子之时,眼中闪过一丝惊喜。
“夫人,夫人你在吗?”院墙外传来樱桃的声音,她与宋仁义匆匆约定好三日后,再次于普陀寺相见,宋仁义到时会带她离开。
沈荇露装作有些依依不舍的上了马车,车帘刚放下,她便收起了脸上的表情。
这宋仁义无恶不作,手上沾满了献血,她自会送他下地狱。为了利益,设计原主,导致周漪娴姐弟三人悲剧的周家宗族,她也一样不会放过。
接下来,她要做的,便是把她要带着大笔的银钱和宋仁义私奔一事,悄悄透露给周阔。为了利益,他们势必会反目成仇,倒是她再来个瓮中捉鳖。
想到这,她心情好上许多。
没想到回到府中,还有另一个惊喜等着她。
“夫人这是这月的账本,利润足足比前一个月翻了一倍。夫人设计的新簪子,实在是精巧,好多没买到的夫人,都问什么时候出新首饰。”纪明说着把账本递给沈荇露。
沈荇露愉悦的接过账本,随意的翻了翻,便看到这月赚的大头都是新出的首饰,鎏金花树钗上赚到的,便吩咐道:“告诉那些夫人,新钗子一月后会再卖一批,以后新出的首饰都是这样,没买到的不妨等一等,价格还能便宜一些。”
“夫人,这样会不会影响价格?”纪明有些担忧,“若是那些夫人都等一等再买呢!”
沈荇露淡笑温然道:“若这是在京城或是州府,我们自然是要保证独一无二才能卖出高价,沛县市场就这么大,买不出天价,自然得以量补足。放心,那些夫人小姐互相攀比,定会愿意为了先买到炫耀而花钱的。至于第二批也一定可以卖出去,一是对我们的簪子有信心,二是,你就没有发现沛县这些夫人小姐可不追求什么独一无二?”
纪明恍然大悟道:“夫人慧眼如炬。”
沈荇露轻勾唇瓣,她先前之所以会选择开首饰铺子,不仅仅是可以复刻京城的款式,这只是打响店铺的第一步。更为重要的是,上辈子大学时她沉迷于做簪子汉服,研究复刻过很多博物馆中的经典款式。她的脑子里,有数不尽的经过时间检验的设计稿。
所以,她从未怀疑过,能靠琳琅阁赚很多银子一事。
现在只等三日后,她把宋仁义这些人彻底的解决了,便可以开始下一步的计划了。
解决
转眼便到了约定时间,沈荇露让樱桃算着时间去请李家人,她则独自一人朝着普陀寺出发。
三日前让装作香客的护卫,沈荇露留了几个在寺中,保证她今日的安全。索性普陀寺常有香客留宿,倒也不算惹人注目。
沈荇露昨日得知宋仁义与周阔有约,怕他们再次合作,坏了她的计划。就找了个小乞丐,给宋仁义送了封信,说是偷偷拿到了钥匙,发现房契地契都在盒子里,到时一并带走,让宋仁义想办法处理。
果然,盯着的人来报,宋仁义收到小乞丐送去的信之后,就称病取消的约定,私下去了典当行。
她就知道无论宋仁义和周阔先前有什么计划,又有多少情义,在可以独吞大笔的银钱面前,都不值一提。
昨日晚些时候,沈荇露又安排了一人,装作醉酒透露在普陀寺听到,沈荇露要带几千两银子和房契地契与人私奔消息,给了周阔的那个碎嘴的弟弟。
得知周阔知此消息,也未去寻找宋仁义,沈荇露就知道一切都按照她的计划在发展。
宋仁义想私吞几千两银子,周阔自然也想。
城外普陀寺。
“宋郎,你可想到了如何处理这些铺子和宅子?”沈荇露一见到宋仁义,便打开包袱,露出房契地契还有银票的一角。
宋仁义眼神一亮,随即开口道:“卿卿把这些交给我,我去城中典当行换了银票,便带你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