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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盏茶的功夫,他一脸凝重的对顾浅浅说道:“姑娘,请跟我来。”
顾浅浅心里咯噔一下。
她跟着王湛走到了后院的一个拐角处。
王湛这才开口:“他的病有些棘手。”
“怎么说?”顾浅浅脸上的担忧显而易见。
王湛叹了一口气:“此症为胸痹,发作时伴随着胸闷、心悸、无力,尤其是剧烈运动后严重时可致人死亡。”
“况且他这病是从娘胎里面带出来的,又拖了这么久,只怕是……”王湛一脸为难。
“只怕是……什么?”顾浅浅不由得握紧了手心,生怕听到不好的答案。
“如果再不医治的话,恐怕活不过三年。”
“那就治,要多少钱?”她立刻回答道。
“不是钱不钱的事,这病治起来麻烦,而且他的病拖了这么久,不一定能够治好。”王湛似乎也没有多少信心。
顾浅浅沉默了一会儿,想到了也是因病而死的小言。
她和小言在孤儿院相依为命,只不过,小言从小疾病缠身,在不到十二岁的时候就离开了这个世界。
顾浅浅眼角处晶莹闪烁,她抹了一把脸,定定的看着王湛:“只要有希望就治。”
“好。”
随后,王湛开了一副方子。
顾浅浅故作轻松的对虞奴说道:“你放心,大夫说你只是普通的心痛,吃几副药就好了。”
她语气轻松,但眉目间却满是忧愁。
虞奴没有戳穿她,他轻轻点了点头。
跟随了他十四年的顽疾,怎么可能几副药就吃得好。
很快,伙计按照方子抓好了药,把药递到了顾浅浅的手上。
顾浅浅道了一声谢,随后脱下了自己手上的镯子。
镯子是上好的翡翠,大夫急忙道:“这副药不值这么多钱。”
“那就当把以后的几副药钱也交了。”她拿过了那副草药,顺便说到。
大夫这才收下,随后提醒:“每个月要来这里抓三副药,月末的时候还要过来针灸,千万记得啊!”
顾浅浅点了点头。
……
经过一路的打听,他们来到了平昌候府门前。
平昌侯府恢宏大气,门口的两只石狮子雄赳赳气昂昂,震慑了一众恶魅魍魉。
大门上还雕刻着上古神兽麒麟,足以见得这一家子的尊贵。
《折纨绔》这本书里面的男主就是平昌候府的庶子穆洵。
不知道为什么,她想到了穆洵同父异母的弟弟,也就是平昌候和青楼女子的私生子。
一个连名字都没有的私生子,在他十七岁那年的冬天病死在了马棚里,路过的人没有一个为他收尸,足足过了十多天之久,他的尸体才在平昌候的授意下被丢进了乱坟岗,自生自灭。
看书的时候她还为那个孩子流过泪,那孩子一生过的太苦了……
回过神来,她把自己手上的两包草药递给了虞奴:“小孩,这两副草药是三天的量,要记得早晚都要喝。”
他把药紧紧的抱在怀里,点点头。
随后她抬手敲了敲门。
“来了。”里面小厮的声音传来,门被打开了一条缝。
来人的眼睛透过门缝上下打量着顾浅浅,眼里的鄙视丝毫不加掩盖,突然视线下移看到虞奴时,他忍不住啐了一口。
晦气,这个小不死的怎么又回来了?
小厮打开门,直接略过了顾浅浅,把虞奴单手拎了进来,动作粗鲁,随后“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她都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吃了一鼻子的灰,她有些生气了,伸出手想再拍一拍门,可手伸在半空却垂了下来。
算了,好歹那小孩也算回家了。
顾浅浅一步三回头地往自己家永延王府走去。
只是她不知道,门内的草药已经散了一地,被人践踏进了土里。
一张张丑恶的面孔将虞奴推倒在地,藤鞭落下,带着无尽的狰狞与苦难。
假面
淡淡的药香味儿飘在空中,可依旧掩盖不了越来越浓重的血腥味。
候府后院的马棚内,几个小厮手里各拿着一条粗壮的马鞭,仔细看,鞭子上已经染了血。
小厮们目露凶光,似乎在进行着一场有趣的游戏。
平日里他们被主子压榨,现在他们将自己心里面的怒气全都发泄在了虞奴身上,无数鞭子落下,划破了风声。
虞奴早已经倒在了地上,尽管身上已经皮开肉绽,可他依旧不吭一声。
“骨头挺硬啊。”一个小厮朝他吐了一口唾沫,狠狠道。
“你们可不知道,他娘身体里面的骨头又酥又软,哄得客人别提有多高兴了,这个小不死的真是没有遗传到他娘的优点呢。”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附和着。
“哈哈哈哈……”坏笑声四起。
欺凌仍在继续。
虞奴心脏骤然剧痛,他脸色刷白,躺在地上止不住的抽搐。
可那群人依旧没有停手的打算。
不知道过了多久,为首的小厮招呼大家停了下来:“别打了,留着以后再玩,打死了我们就没有玩的了。”
随后他用脚尖踢了踢虞奴,目光就跟看一条狗一样。
“虞奴,你怎么没有死在外面?”
“怎么没有像你娘一样被人扒光了惨死在大街上啊?”
话一出口,周围的人目光也渐渐猥琐了起来。
虞奴眼神森然,木讷的看着前方,嘴角溢出了淡淡的鲜血。
见他没有反应,众人顿时觉得无趣极了。
“就跟个死哑巴一样。”
他们丢下了手里的马鞭,踩着散落在地上的药材离开了这里。
就算走了,他们嘴里依旧不干净,不断往外冒着诛心的话。
“就算他是侯爷的儿子又怎么样?侯爷根本就不想认他,他简直就是咱们平昌候府之耻。”
“谁说不是呢?要怪就怪那个用手段勾引侯爷的妓子,还想母凭子贵进侯府呢?也不看看咱们的主母是谁?”
“主母可说了,咱们对他越狠,赏给咱们的银两就越多……”
声音渐渐远去,连最后一丝尾音也被吹散在了风里。
虞奴目视着他们走的方向,眼底泛起一股死灰。
他看到了散落在地上的药材,药材上已经染上了污泥,污浊的气味也已经盖住了药的清香。
他拖着被打得半死的躯体爬到了散落的药材旁,默默的用手都捡了起来。
不脏的,不脏的,洗干净了还能用。
……
另一边的顾浅浅已经回到了永延王府,永延王顾延年是大兴王朝唯一的异姓王。
因十八年前立了一场赫赫有名的战功,以八百兵力阻挡了锡奴两万人的围剿,保住了要塞漠寒关,生生扭转了战局,让大兴王朝转危为安。
念及此,也为平定民心,皇上特封了顾延年永延王的称号,而顾浅浅自然而然也成了郡主。
沁心阁。
“宝贝浅浅,你可算回来了,老天保佑老天保佑。”永延王夫人林以萧仿佛劫后余生般。
她拉着顾浅浅看个不停,“浅浅,你有没有受伤?”憔悴秀美的脸庞上满是担忧。
顾浅浅的脸早已经洗干净了,身上也披了一件完好的外衫。
“娘,女儿没事。”顾浅浅替她擦掉了眼角上的泪,可自己的眼睛也渐渐泛起了水雾。
这种母子亲情是她在书外的世界从来没有体会过的。
林以萧仔仔细细的将她看了个遍,还好没有少胳膊少腿。
“告诉娘你这两天到哪去了?我和你爹都要担心死了。”林以萧拉着顾浅浅坐了下来。
这两天他们夫妻俩连觉都睡不着,熬了两个通宵,派出去了王府所有的人马全力寻找,可依旧没有任何消息传来。
在这期间,她不知道晕过去了多少次,浅浅就是她的命根啊。
好在女儿平安回来了,林以萧紧紧握着顾浅浅的手,生怕她再消失一样。
顾浅浅眸光一暗:“女儿被抓去了黑虎寨。”
黑虎寨!林以萧细眉一紧,有些支支吾吾:“浅浅,你……有没有吃亏?”声音中夹杂着一丝害怕。
顾浅浅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吃亏是什么,后来想了一会儿终于明白了过来,她赶紧摇了摇头:“女儿聪明着呢,他们占不到女儿的便宜。”
可林以萧半信半疑,她还是不放心,随后看了两边的侍女一眼,招呼她们先下去了。
屋子里面只剩下了她们母女二人,林以萧目光越来越沉,脸上的担忧也越来越明显:“浅浅,你跟娘亲说实话,那群山匪没有把你怎么样吧?”
说这话的时候,她紧紧的捻着手帕,似乎比顾浅浅还要紧张。
顾浅浅有些哭笑不得,她无奈的笑道:“娘,女儿没骗你,他们没有玷污女儿。”
“玷污”两个字一说出口,林以萧迅速的捂住了她的的嘴巴。
“浅浅,这两个字可不能乱说。”
“什么不能乱说?”门外传来了一道急促的男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