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馨提醒:系统正在全面升级。您可以访问最新站点。谢谢!
那日火熄之后,李珩准备把顾忆柳挫骨扬灰,但哑奴却站出来为她求情。
李珩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怎么?你跟她还睡出感情来了?”
哑奴只是往地下磕着头,一下又一下。
李珩很是烦躁,但又像是想到了什么:“那就留下吧,过几日送去永延王府。”
那一日,哑奴拾起她的骨灰,他额头上的血滴到灰烬上,和骨灰一起被装入了破败的盒子里,骨血相融,永久封存。
马球
顾安淳和季氏还在用力拍打大门, 顾忆桑抱着骨灰盒站在一边,眼圈渐红。
季氏一把鼻涕一把泪,她瘫在地上, 嘴里止不住的嚎叫。
门口围观的人越来越多,顾安淳耷拉着一张老脸,他一把拎起季氏:“三皇子欺人太甚,竟然敢骗我们忆柳死了,我们回去让大哥给我们做主。”
在众人或戏弄或探究的目光中, 顾安淳和季氏狼狈离去, 他们才不相信自己的女儿已经死了。
回到王府,顾安淳喝了几杯茶润了润喉,把刚刚在三皇子府的情况又跟顾延年说了一遍。
顾延年沉着脸:“你们去三皇子府闹了?”
顾安淳却不以为意:“我们这不是想忆柳了吗,大哥你知道吗, 那些狗奴才竟然说忆柳已经死了,这怎么可能。”
顾延年差点没坐稳:“你说什么?”
顾安淳摸了摸脑袋, 一旁的顾忆桑抱着骨灰盒上前:“大伯,那些家丁说这是姐姐的骨灰。”
顾延年连忙走过去, 看着斑驳破烂的盒子不可置信:“你们别急。”说着便叫来得力下属,吩咐他去三皇子府一趟。
等待的过程无比漫长, 不过顾安淳和季氏却像没事人一样, 两人在大厅里这个摸摸那个碰碰, 恨不得把里面的金银玉器都收入囊中。
大约过了两刻钟, 那人回来了, 他附在顾延年耳边说明情况。
顾延年痛心的闭了闭眼, 喃喃说道:“忆桑抱着的就是忆柳的骨灰。”
“啪嗒。”季氏手上上好的玉盏掉落到了地上, 她整个人像定住了一样:“怎么可能?”
顾忆桑眼前视线模糊, 眼泪终于一颗一颗砸在了破盒子上。
顾安淳强撑着:“大哥, 你别开玩笑了。”
顾延年重重叹了一口气:“忆柳前几日得了瘟疫去世了,三皇子为了王府的安危就……”后面的话,他实在不忍再说下去。
顾安淳跌坐到椅子上,浑身失力:“不会的,不会的。”忆柳死了,那他的好日子怎么办,那死丫子真是薄命。
季氏和顾安淳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失望和可惜,到手的富贵就这么飞了,他俩心里怄着一团气,面色很是不好。
他们差一点就要和皇家攀上关系了,就差一点。
顾安淳和季氏又在王府住了几天,见捞不到任何好处,便打算跟顾延年要一笔钱回老宅去。
顾延年念着他们刚刚经历失女之痛,便大手一挥,给了他们两张地契和百两黄金。
顾安淳看到钱的时候眼睛都在发着光,旁边的季氏忍不住把托盘上的金子都用牙咬了一遍。
回去的路上,顾忆桑突然去了一趟瓷器店,从身上掏出仅有的十两银子买了一个好看的骨灰盒。
等季氏发现骨灰盒换了的时候,她戳着顾忆桑的脑门,直言她败家,好好的银子不用来吃香喝辣,跑去给死人买个盒子像什么话。
她话说的寒心,好像前几日死的不是她女儿一样。
顾忆桑直起身子,抹了一把眼泪,难得反抗:“娘,这里面的可是姐姐,是你们最喜欢的女儿。”
“你个死丫头,还敢跟我顶嘴了,看我今天不打死你。”季氏也不管这是在大街上,她抄起地上的家伙便对着顾忆桑一顿敲打,顾忆桑紧紧护住怀里的盒子,一声不吭。
马车里的顾安淳正抱着一箱子黄金做美梦,对外面的事充耳不闻。
等季氏打累了,她抹了抹汗:“死丫头,累死我了。”
顾安淳和季氏坐在马车上,而顾忆桑就在后面一瘸一拐的跟着他们。
……
顾浅浅听到顾忆柳死讯的时候也惊讶了一瞬,不过最后也只是摇摇头,生死有命。
她继续低头摆弄着手上的风筝,拿起画笔的瞬间又想到了那日秦玄的样子,她顿了顿,特意往门口望了一眼,确定没有人之后她才开始画起来。
这几日很少见到外公和秦玄,瘟疫刚过,他们正在忙着练兵,连王府都很少回来,说实话,她有点想外公了。
今日虞秋砚回来的很早,他一回来就踏入了顾浅浅的院子。
看到他,顾浅浅愣了一下:“咦?今日放学怎么这么早?”
虞秋砚走到她身边,和她一起摆弄着风筝:“今日先生有事,所以就提早散学了。”
一旁的柒安心里嘀咕,明明就是主子自己火急火燎的往回赶,他还以为有什么事呢,原来是为了和郡主一起做风筝。
待风筝做好之后,顾浅浅和虞秋砚两人去了后院最大的空地,现在是三月末,春风刚好。
顾浅浅拿着线,虞秋砚在她身后帮她拖着。
她站在逆风口:“阿虞,我们试试。”
“好。”
跑了几圈之后,在逆风的作用下,风筝不一会儿便飞到了空中,巨大的老鹰俯瞰着他们两人。
虞秋砚和顾浅浅并肩而立,他看着面前那双素白的手,忍不住将自己的手覆了上去。
冰凉的温度袭来,顾浅浅身子僵了一下,她想收回手,但他却越握越紧:“姐姐,我们一起放。”说着便绕到她身后,把她圈在怀里。
从远处看,就像是一对璧人在一起放风筝,画面美好又养眼。
身后灼热的温度袭来,顾浅浅又闻到了他身上独有的墨香,她脑袋昏昏沉沉,奇怪,为何他身子这样暖,可手上的温度却如薄雪一样凉?
顾浅浅动了动:“阿虞,你这样我不太舒服?”
虞秋砚往后退了一步,两人之间隔出了距离,他呼出来的热气喷洒在她的耳朵旁:“姐姐,那这样呢?”
顾浅浅点点头,如果再拒绝反而显得她矫情了。
他满意的勾了勾嘴角,手握得更紧了一些。
风筝越飞越高,她也逐渐从那股不适感中抽离了出来,她望着风筝:“阿虞,把它收回来吧,我怕线断了。”
线断了?这是个不错的事情,虞秋砚脑袋里面的邪恶一闪而过。
顾浅浅话刚落下,就见手里的风筝脱线而出,她伸手去抓,由于惯性她重心不稳的往前扑去。
一瞬间,一股大力拉扯着她,将她转了过来,顾浅浅对着虞秋砚,两人一起向地上倒去。
看着越来越近的那张脸,顾浅浅别过头,他的唇擦过她的耳垂,留下一抹灼人的触感。
他将她紧紧护在怀里,两人在草地上滚了几圈。
他的怀抱清瘦有力,顾浅浅喉咙有些发干,等停下来之后,她急忙问道:“阿虞,你有没有伤到?”
虞秋砚心里很是烦躁,该死,刚刚竟然没有亲到。
他放开顾浅浅,一手揉着后腰,一手搭在她的手上。
“姐姐,我好像摔到腰了。”他神色委屈。
顾浅浅心疼的不得了:“我找郎中来给你看看。”
“别。”他抓住她的手,央求道:“姐姐给我揉揉就不疼了。”
顾浅浅狐疑的看着他:“真的?”
“真的。”
好吧,她绕到他身后,帮他温柔的按着。
虞秋砚像个要到糖的孩子一样,一脸满足。
……
很快又到了青泓书院休沐的日子,楼国公府送来了一张拜帖。
明日楼国公府会举行一场马球比赛,京城公子千金基本上都会出席,其实说白了就是一场为楼听寒举行的相亲宴。
顾浅浅皱着眉:“娘亲,我可以不去吗?”
林以萧摇了摇头:“人家拜帖都送到府上来了,不去不是拂了人家的面子吗,你就当去玩一玩,听话。”
“那我带上阿虞。”
“行。”
回到沁心阁的时候,秦玄一袭黑衣,修长的身形斜靠在墙上,在看到顾浅浅的时候,他也只是掀了掀眼皮:“问你个事儿。”语气拽到不行。
顾浅浅尽管不喜欢他的态度,但还是客客气气的说了一声“好。”
秦玄说:“明日楼国公府举行的马球赛全京城的贵女都会去吗?”
顾浅浅点点头。
“行。”得了要的答案后,他起身离开,自始至终没有正眼看过顾浅浅。
顾浅浅在心里把他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秦玄这态度也是没谁了。
……
次日,顾浅浅带着虞秋砚来到楼国公府。
楼国公府有一个独立的马场,面积阔大。
京城官拜三品人家的子女都在邀请之列,大家早已经熙熙攘攘的闹作了一团。
顾浅浅放眼望去,一眼就看到了唐子衿和穆洵,她朝唐子衿招了招手:“子衿。”
唐子衿飞快的朝她跑来:“浅浅。”转头又看到了一旁的虞秋砚,她微笑的打了一声招呼。
虞秋砚点点头,算是回应了。
两人坐到宴桌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起来。
等国公夫人王氏出来之后,大家才停止了喧闹。
楼听寒和楼清漓跟在王氏身边,他们两个都不约而同的看向了顾浅浅这边。
王氏坐在主位上,面容带笑,还没开口,就听见后面传来几声高呼:“明仪公主到。”
王氏心里不满,她没有给宫里送过帖子,这公主倒是个懂风的。
即使自己不喜欢明仪公主,但还是起身相迎。
在场的人都半跪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