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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怕不行。”门外顾浅浅度着步子走了进来,“那把藤木椅外公喜欢的紧,给二叔怕是不妥。”
顾浅浅知道她这二叔游手好闲,父亲给他在老家置办了家产,每个月还捎银子回去,对于二叔一家,他们已经仁至义尽了。
顾安淳打量着她:“你是浅浅吧?”
顾浅浅点头。
顾安淳完全没有长辈对晚辈的爱护,面上一派冷漠:“你这小姑娘怎么说话的?有你这么跟二叔对着干的吗?”
一旁的顾忆桑扯了扯顾安淳的衣角,声音小小的:“爹,别说了。”
顾安淳好像找到了撒气口,他对着顾忆桑就是一巴掌,把她掀翻在地,口里不断往外冒着唾沫:“你个丧门星,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
顾忆桑摸着红肿的半边脸,不再吭声。
顾浅浅震惊,她走过去扶起顾忆桑:“你是忆桑妹妹吧,快起来。”
书里曾说到过顾忆柳还有一个亲妹妹 ,叫做顾忆桑,只一笔带过,寥寥不过二十字。
顾浅浅以为顾忆柳的妹妹也会像她一样绿茶心机,没有贵人命却一副贵人态,可如今看来这个顾忆桑却和想象中的不太一样。
顾忆桑借着她的力站起身,随后道了一声谢:“谢谢堂姐。”
旁边的顾安淳似乎并没有觉得自己打女儿的行为有任何不妥,他依旧在跟顾延年商量着椅子的事。
顾浅浅这时“不小心”摔碎了一个茶杯,众人注意力都被吸引了过来。
她擦了擦手:“二叔想要那把椅子?”
顾安淳忙点头。
“可是二叔,那把椅子是皇上亲赐,没有皇上的诏谕是不能送人的,要不二叔你进宫去求求皇上。”
林以萧和顾延年相视一笑,还是浅浅聪明。
一听到皇上两个字,顾安淳嚣张的气焰顿时弱了下去,他可不敢当着皇上的面去要东西。
一看到他怂了,顾浅浅挑挑眉继续:“二叔,现在全城上下都在闹瘟疫,你们这一路走来恐怕不太安全,我给你们找个郎中看一看吧,以防万一。”
“找什么郎中,我们身体好得很。”顾安淳大声嚷嚷,似乎想找回一点面子。
顾浅浅挠了挠耳朵,这人怎么就听不懂话呢,她是怕他把病毒带到王府里来,所以才想让郎中来给他们检查,二叔真是……
一旁的季氏眼睛滴溜溜转的贼快,她忙接话:“浅浅说的对,是该找郎中来检查一下。”
然后她又望向顾延年:“大哥,你写封信问问忆柳,看看她什么时候把我们接到皇子府去。”
顾延年无奈:“好。”
随后他们一家就被小厮带去了客房休息。
林以萧戳着顾延年,语气不满:“你这二弟真是把自己当大爷了,这些年你好吃好喝的供着他,他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顾延年耐心哄着她:“再怎么说他也是我二弟,我也不能把他赶出去。”
“我没有让你把他赶出去,只是现在瘟疫横行,我怕他们会把瘟疫带到家里来。”
这倒是真的,顾延年没有反驳。
顾浅浅沉思着,突然道:“要不把二叔他们一家留在客房里观察几日,看看会不会出现症状。”
“我看行。”林以萧非常赞成。
顾延年也点了点头。
……
夜幕降临,天上没有任何光亮,三皇子府一间破败的院子里,女人啜泣声连连,既似快乐又似痛苦。
屋里没有光,漆黑一片。
床上,男人双手抓着床沿,在女人身上奋力耕耘。
【创建和谐家园】的窒息感快要将顾忆柳淹没了,她保留着最后一丝清醒的理智护着肚子,颤抖道:“殿下,小心……啊……小心孩子。”
可身上的人更加大力了起来,丝毫不顾及她的感受。
渐渐的,顾忆柳晕了过去。
男人满意的提起裤子,脚步虚浮地往门口走去。
门外,李珩看到来人出来,他赶紧迎上去,姿态卑谦:“李大人,怎么样?”
李大人猥琐的小眼睛眯成了一条线,他点点头:“甚是满意,只是她终究是殿下你的女人,还怀了你的孩子,殿下这么做是不是太绝情了一些?”
李珩残忍的笑着:“女人如衣服,丢掉又何妨。”
李大人哈哈大笑两声:“三皇子果然狠心,咳咳。”他捂着嘴咳嗽,脑袋有些重,“明日我再来。”
“好。”
黑暗的房间里,哑奴从角落里面走出来,他伸手扯过被子给她盖上,看着她隆起的肚子,他眼里情绪不明。
只是很快,他又消失在了黑夜里。
……
一连几日,顾安淳一家没有出现任何症状,顾浅浅这才松了一口气,只是她万万没想到,虞秋砚中招了。
他虚弱的躺在床上,脸颊泛着病态,身子清瘦了许多,像个一碰就会碎掉的瓷娃娃。
病倒
“郡主, 您不能进去。”郎中关上坤苑的门,将顾浅浅拦在门外。
自从虞秋砚染病之后,整个王府人人自危。
顾浅浅望着紧闭的院门, 脸上的担心显而易见:“大夫,阿虞现在情况怎么样了?”她紧紧抓着大夫的手,整颗心提到了嗓子眼。
郎中神色凝重,悲悯的摇了摇头:“郡主,小公子身子本就孱弱, 现在又经历了这一遭, 怕是凶多吉少。”
“我去看看。”说罢她就要推门而入。
吓得郎中赶紧拉住了她:“郡主,你要干什么?”
“我去照顾他。”顾浅浅攥紧手心,现在坤苑成了众矢之的,丫鬟小厮们不敢靠近, 何谈照顾?阿虞这样下去,恐怕真的会……
失去亲人的恐惧再一次席卷了她的神经, 顾浅浅大力挣脱开大夫。
“等等,郡主, 您带上这个吧?”郎中见劝不动,便拿出一块面纱递给顾浅浅。
她戴上, 道了一声谢, 想了想她又说道:“麻烦大夫不要告诉爹爹娘亲, 我怕他们担心。”
坤苑门开了又关, 顾浅浅望着安静的院子, 这里像是没有人住一样, 每间房门都紧紧闭着, 角落里药草烟气弥漫, 仿佛这已经成为了一座无人之地。
她先去小厨房熬了药, 两柱香之后,她把漆黑的药汁倒在碗里,不小心碰到了药罐盖子,灼人的温度烫得她一哆嗦,不过她还是忍着剧痛没有摔掉手里的药罐。
顾浅浅看着自己被烫红的手指,她呼了两口气,然后又放到冷水里面浸泡了一会儿,疼痛感这才消解一些。
她端起药推开了虞秋砚的房门。
门开的声音在这寂静的空气里格外响亮,顾浅浅走进来,里面冷的骇人,垂下来的透明床幔遮住了床上的人。
她把药轻轻放到床头边的矮桌上,然后掀开床帘。
虞秋砚整个人形销骨立,他虚弱的睁开眼睛,面色惨白一片。
“姐姐……你怎么来了,咳咳。”他声音哑得像沙一样。
顾浅浅看着她最爱的弟弟如今瘦成了这副模样,她心里难受的紧。
“姐姐,你不该来。”虞秋砚一说完,立马把头偏向一边猛烈的咳嗽起来。
顾浅浅想伸手去给他顺顺背,但手却僵在半空,最后无力垂下。
“阿虞,起来喝药吧。”她去扶他。
但他却连忙摇了摇头:“姐姐别碰我,我身上有病。”说着他就自己挣扎着坐起身,虚弱的靠在床沿,整个人病气厌厌,像风中飘零的柔弱花朵,仿佛随时都会倒下去一样。
她坐在床边端起药碗,用勺子搅了两下,然后舀了一勺放到嘴边轻轻吹了吹:“阿虞。”
虞秋砚定定的看着她,问道:“姐姐,你不怕我传染给你吗?”说完手握成拳,抵在唇边轻轻咳了两声。
“当然怕。”她如实回答。
他眼眸忽暗:“那你怎么……”
“因为我更怕你离开我。”顾浅浅再次把药送到他嘴边,“听话,喝药。”
虞秋砚乖乖的喝完了那一勺药,药很苦,看着他脸上细微的表情,她似乎是猜到了:“很苦是不是?”
他点头。
顾浅浅从桌上的糖罐里拿出一颗糖剥开:“张嘴,吃颗糖就不苦了。”
他看着她指尖的那一颗红心,忍不住靠近,糖吃在口里,心里却甜的发腻。
不多时,一碗药就见了底,他重新躺到床上,眼睛望着床顶:“姐姐,你快走吧。”
顾浅浅却起身去衣柜搬了一张小被子放到美人榻上:“我不走,说不定现在我身上已经感染了瘟疫,我要是出去只怕会害到更多人,我就在这陪着你。”
虞秋砚眼睛蓦然睁大,张了张嘴,无声而终。
顾浅浅麻利的铺好被子:“阿虞,我们现在是同一根绳上的蚂蚱,一生俱生,一死俱死。”
一生俱生,一死俱死,他反复呢喃着这八个字,同生同死,好像挺不错。
随后,她又把屋子里的炭火燃了起来。
晚上,顾浅浅把房间的每个角落都放上了祛毒的药草,替虞秋砚捻了捻被子。
做完这一切,她才睡到美人榻上,听着外面的风声,没有一点睡意。
许久之后,她试探性的喊了一声:“阿虞,你睡了吗?”
床上病弱的声音传来:“没。”
顾浅浅侧过身子用手枕着头,眼睛看着床上的人:“你怎么还没睡?”
“姐姐不是也没睡吗?”
“我睡不着。”
虞秋砚顺着她的话:“姐姐,我给你讲故事听好不好?”
顾浅浅笑了:“好,看看你能不能哄我睡着。”
他也侧过身,望着黑暗里的轮廓,心里是前所未有过的轻松,多么美妙的一刻啊,只有他和姐姐两个人。
“从前,有一个小男孩,他没有父母,一生苦难,所有人都对他说他这一辈子就这样了,可那个小男孩不甘心,他想逃,可是怎么跑都跑不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