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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好。
“灿灿都要结婚了，我们俩还是牡丹呢。”
轻轻牵起她的手，苏糯也笑了起来。
“说起这个，你和沈屿成怎么样了？”
猛地坐起来，孟溪甜圆睁着一双干净的杏眼，炯炯有神地望着她。
想到那晚的事，苏糯的唇上又有了些许刺痛，直蔓延到心脏。
原本明媚的笑容，也因着眼里那抹柔软的苦涩变了味。
“他说不想再见到我了。”
“什么叫不想见到你？！那他一开始就别找借口接近你啊！简直就是【创建和谐家园】他妈给【创建和谐家园】开门，【创建和谐家园】到家了！”
“糯糯你别难过，下次再见到他我非给你出这口恶气！”
从床上跳下来，孟溪甜气得吹鼻子瞪眼，如果沈屿成此刻在她跟前，她可能会直接指着他的鼻子破口大骂。
神他妈不想见到糯糯。
她们还不想见到那张臭脸呢！
以为自己是人民币啊？！走哪都受欢迎？！
“是我有愧于他。”
坐直身体，苏糯搂住孟溪甜的腰，将脸紧紧埋在她柔软的怀中。
“糯糯，咱别cpu自己哈，他说喜欢你你就得接受吗？”
“而且我现在觉得当初拒绝他是对的，不然就他这脾气，真在一起你还不知道要受多少委屈。”
孟溪甜心疼地搂着苏糯的肩，声音也软和下来。
“甜甜，高考结束不久沈屿成的外婆来找过我。”
离开她的怀抱后，苏糯看着窗外快要圆满的明月，眸光渐远，有些黯然。
尽管心下震惊，但孟溪甜没有开口，她再次坐下，紧紧握住苏糯的手。
“那时候我妈妈生了重病，她可以给我提供帮助。”
“所以我几乎没有犹豫地答应了她。”
“从此放弃沈屿成。”
苏糯的声音越来越小，含着丝许哽咽，而她的眼中也蒙上了泪光。
这些年，她一直将这件事埋在心底，不敢告诉谭叔，谭铭，郁欣以外的任何人。
后来，妈妈无意中探听到，就坚决不肯再待在望城接受治疗，再加上癌细胞的扩散速度已经难以控制，她搬回南城不到三个月就撒手人寰。
临走前的遗言也是让苏糯卖掉老家的房子，尽可能还清欠下的债务。
“怎么会……”
孟溪甜喃喃低语，目光有些呆滞。
她们都以为苏糯和沈屿成是因为异国两地，以及家境落差很大，所以最终才没有在一起。
根本没想到背后竟还发生了这些。
“所以你考数学之前那么失魂落魄，是因为知道了你妈妈的病情。”
“也怪不得后来你换了手机号，断了和我们的所有联系。”
“前些年我和灿灿没有你的消息，在你最痛苦的时候，还说着你没心没肺，毕业就抛弃我们……”
到最后孟溪甜也哽咽得失声，她紧紧地抱住苏糯，只觉得心一阵阵揪痛，快要喘不上气。
“甜甜，是我的错，你不要自责。”
……
窗外夜色渐深，房间内，温暖的灯光轻轻包裹着紧紧相拥，不停抽泣的两个女子。
过了许久，她们才松开彼此。
“我接受他外婆的帮助，答应从此与他再无瓜葛，妈妈不在了，我也做不到出尔反尔。”
虽然喝了些热水，但苏糯的嗓音仍有点干哑，通红的美眸中还是一片让人心揪的哀伤。
孟溪甜见不得她这样，又将她抱住，轻轻拍着她的背。
“可我觉得他外婆那么做分明是趁火打劫，仗势欺人。”
“算了，我们不说这些了。”
“只是糯糯，如果你始终在意着当初的承诺，那要不就如沈屿成所愿，离他远点吧。”
“天涯何处无芳草，更何况他也算不上多好，以后咱们肯定能找到更好的。”
小脑袋轻搁在孟溪甜肩上，嗅着她身上淡淡的香气，尽管心里还是很难受，但苏糯的情绪也逐渐静了下来。
“好。”
她轻声应道。
-
周六苏糯和孟溪甜跟着中介跑了大半天，还是没能敲定下来。
就在她们准备寻地方吃晚饭，第二天再找的时候，中介突然折返，说是还有一套房子。
于是三人又跑了最后一处。
小区的位置很好，就在地铁站旁，附近商超俱全。
房子还是新房首租，装修风格偏欧式，温馨雅致，两间卧室差不多大，都朝南，最主要的是家具齐全，可以直接拎包入住。
月租五千，包宽带物业，水电，燃气费这块也很明确。
她们当即决定租下，再加上房东就住对门，所以当晚就签了合同。
周末两人用了一天时间搬家，购置物品，布置房子。
天气热，她们又跑进跑出忙个不停，屋内空调打得偏低，晚上苏糯就觉得有些昏沉乏力。
孟溪甜给她冲了杯感冒药。
第二天苏糯正常去上班，她留在家查漏补缺。
“下午五点在校门口等你。”
上完课回到办公室，苏糯习惯性地拿起手机，而这条微信信息也让她久久没能回神。
最后，她缓缓摘下口罩，纤细的手指在屏幕上按动，略有些迟缓。
“你不用过来，我下午没有课，可以去你的公司。”
“好。”
他回得很快。
许是因着感冒，苏糯喉咙又开始发痒，她掩着唇瓣低咳了一阵，稍有缓和便挤了些消毒液净手，而后拿起水杯不停喝水。
将口罩重新戴上，她给孟溪甜发了信息。
这件事告一段落，苏糯开始忙工作。
下午两点不到，孟溪甜提着袋子来到金融街，径直走进SN大堂。
将东西递给前台，并请她转交后，她转身往外走，但脚步比平常慢些。
很快，前台美女就追上来，客气地道：“女士，还请您稍等，我们沈总很快就来。”
“抱歉，我只是来归还物品，没有等他的义务。”
“再见。”
唇角微动，孟溪甜笑得礼貌，眼神却很冷。
直到出了SN的大门，站在初夏热烈的阳光下，她的拳头才舒展开，脸色也跟着好转。
“哼。”
鼻孔里重重出了口气，孟溪甜头也不回地往地铁站走去。
她可不是糯糯，惯的他那臭脾气。
总裁专用电梯的门刚打开，沈屿成就看到了提着袋子，半低着头，有些忐忑的前台员工。
长眉微蹙，他的眉眼逐渐冷却。
周围的气压也是骤降。
在附近的人都停下来往的脚步，别说上前打招呼，他们甚至不由自主地屏息。
Chapter34
“沈总, 抱歉，那位女士她——”
“拿着。”
薄唇微动，没什么情绪地吐出两个字, 沈屿成转身走进电梯。
跟在他身后的特助赶忙上前从前台手中接过袋子，跟着进电梯, 按下顶层按钮。
“六点半的视频会议取消。”电梯即将到达时，沈屿成道。
特助心口一凛, 低头应“是”。
跟着沈屿成近四年, 这还是头一回。
……
身体不太舒服, 苏糯没在学校多待，下午四点半打卡以后，她就背起包拎上电脑下班，准备回家躺着。
出来的时候正是低年级放学时间, 校门口很热闹。
苏糯戴着口罩穿行其间, 碰到自己的学生便笑着和他们还有他们的家长打招呼。
即将走到人行道上时, 她脑中却浮现出他沐浴着霞光, 等候她的身影。
还有那天下午, 他在马路对面的遥望。
脚步渐缓, 她的目光先理智一步，越过车来车往，落在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