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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空间里一片静谧,因而连饭菜香都变得有点寡淡。
五分钟后,在店里工作了五年,已经升为副经理的李兴楠亲自送了趟菜。
将盘子搁在桌上,她后退一步,笑着道:“苏糯,好久不见啊。”
知道她不喜欢自己,多半也还有话要讲,苏糯便放下筷子,看向她,“好久不见。”
顿了顿,她又笑着道:“这位沈先生是我的高中同学,和袁老板也是旧识。”
怕李兴楠说些让彼此尴尬的问题,苏糯先介绍了沈屿成的身份。
“沈先生您好。”
李兴楠客气地同他打了声招呼。
“嗯。”男人抬头看了她一眼。
而这一眼,让李兴楠脑中一空,竟有点不知如何开口起头。
虽然她平日里接触到的都是比较有钱的人群,但像沈屿成这样俊美卓绝,气势逼人的,她是第一次见。
所以李兴楠也很清楚沈屿成与他们阶级分明,没必要自找没趣地套近乎。
她来这一趟,主要是想给苏糯找点不痛快。
于是她又看向始终挂着那张柔软笑脸,好像朵不谙世事的小白花一样的女子。
“你这三年也不跟我们联系,大家都挺想的。”
“李总他们来的也少了,店里的生意淡了挺久,袁老板辞退了几个人,绞尽脑汁搞营销活动才勉强保本。”
苏糯没有将李兴楠话外的意思放在心上,她柔声问:“那现在怎么样了?”
“跟几家公司达成了合作,再加上剩下的老顾客群稳定,目前还成。”
“那就好。”
发真心的笑容却换来了李兴楠一声不屑的轻嗤。
不过她也没再说什么,只让他们慢用,便转身走出了包厢。
“在这打过工?”
窗外的夕阳不知何时已完全沉没,但屋内灯火通明,所以沈屿成的目光仍旧是让苏糯避无可避的深沉锐利。
像是能将她一眼洞穿。
“嗯。”
“大二的时候经济有些困难,正巧碰到了袁家豪,就在他这里工作了两年多。”
点点头,苏糯答得尚算平静。
沈屿成可能是想让她主动坦白一切,也可能是不在意了。
否则应该随时都能调查到关于她的一些事情。
紧紧地盯着苏糯,沈屿成的视线冷锐逼人,像是要将她的心剜开看透。
苏糯,对你来说我究竟算什么?
你还准备让我等多久?
薄唇微动,他将到了嘴边的质问收回。
“苏糯,过去的我可以不管。”
“但从现在起每一个和我有关的决定,你最好想清楚。”
清冷的话语让原本还能维系镇定的苏糯抑制不住地微微颤抖,根本无法再次握起筷子。
七年前为了妈妈,她几乎没有犹豫地放弃了他。
希望他能出国深造这个理由,对谁来说都是苍白可笑。
重逢后的这段日子,她始终抱着侥幸,像是在偷一段新的回忆。
从没想过有一天他会告诉她,可以不管。
也还有以后。
“对不起,我去一下洗手间。”
情绪有些控制不住,苏糯及时起身,声音带着点不易察觉的颤意。
她垂着眼帘,视线只敢落在地上,脚步不停地往门口走去。
虽然有许久没来,但这里结构没变,苏糯轻车熟路地找到卫生间,钻进最里面的隔间,锁上门。
蹲下身,她的身子微微抖动,却没发出多少声音。
头顶明黄的灯光笼罩着她,指缝间的湿润蜿蜒,微弱地闪烁着。
像是要湮没在她双手遮挡起来的那片,充斥着愧疚与彷徨的狭小黑暗中。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十分钟后,苏糯站在洗手台前,看着自己仍有嫣红的眼眸,有些苦闷。
半晌,她再一次拧开水龙头,用冷水沾湿纸巾,湿敷眼睛。
不管过去多久,在他面前她好像都很难控制好情绪。
片刻后,苏糯将大理石台面上用过的湿纸巾都丢进旁边的垃圾箱。
出去时就看到了沈屿成。
他旁边是一个垃圾箱,再旁边蹲着正抽烟的袁家豪。
两个男人不约而同地看过来。
视线刚与沈屿成撞上,苏糯就垂眸躲开,正巧落在了袁家豪脸上。
只见他飞快起身将烟摁灭,扔进垃圾箱。
而沈屿成也淡淡地将手里已经燃尽的烟在箱子上使劲摁了摁,而后丢进去。
“正巧碰到,我俩就抽了根烟,你放心,没多说啥。”
像是担心她多想,袁家豪往前走了两步,笑着同苏糯解释。
他这个人是有点浑,但绝对重诺。
尤其是对她的承诺。
笑着摇了摇头,苏糯道:“没事的,不忙的话就一块吃吧。”
侧过脸看了沈屿成一眼,袁家豪最后还是摁住渴望,爽朗地道:“一会还有桌客人我得亲自招待,就不跟你们一块了,改天再约。”
“对了,我还做了你喜欢的杏仁酥挞,额外送的,不算餐费。”
“一定要多吃点。”
“好,谢谢你。”苏糯柔声应下。
“跟我客气什么,就盼着你来光顾我生意呢,先走了。”
朝她摆了摆手,袁家豪转身离开,高大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转角。
走道里只剩下他们,静谧之中,又有丝许说不明道不清的暗涌。
“让你久等了,我们回去吧。”
苏糯双手轻轻蜷缩,忍着胸口与悸动并存的疼痛,镇定地道。
一直看着她,眼神深邃不明的男人一言不发地迈开长腿,往包厢走。
跟在他身后的苏糯与他保持着一臂左右的距离。
仗着他看不见,紧紧盯着他宽阔的肩背,还有些酸涩的眼眶竟又开始发热。
垂下眼帘,她又匆忙地收拾起情绪。
服务生看到他们回来,及时拉开了门。
“谢谢。”
沈屿成进去后,苏糯轻声向他道谢。
男服务生腼腆地笑了笑,“您客气了。”
她进去后,关门声也跟着落下。
在前面的男人突然停下了脚步。
苏糯差点撞上他的背。
退后两步拉开距离,尽管屋里的静谧让她感到慌乱,但她还是镇定地开口询问,“怎么了?”
转过身,沈屿成看着她,黑眸像是一望无尽的深潭,要将她狠狠地溺进去。
“为什么逃走?”
他的声音明明很冷,却好像压抑到极致。
没想到会被直接质问的苏糯脑子里乱作一团,眸中涟漪阵阵,闪烁不宁。
她垂下了眼帘。
“没有,我只是想去洗手间。”
“苏糯,我再问你最后一遍,”沈屿成的眼眸更沉,声音亦是,好似下一刻就会暴起狂风骤雨,“为什么逃走。”
心口疯狂地颤动,疼痛着,苏糯无助又害怕,唇瓣无力地翕动了两下,却是如鲠在喉,什么也说不出。
她知道他在逼着她承认自己濒临崩溃的愧疚,说出过往的一切。
可或许是气氛不对,或许是她心里还被其它事情束缚,也或许根本就是她怯懦软弱,苏糯眼前又浮现出七年前,尚琴芝最后看她的眼神。
她开不了口。
半晌,苏糯挤出有些沙哑的声音,“我没——”
洒落在二人中间的光猝然消失,错愕抬眸的同时,后脑勺也被一只温热的大手托住。
唇瓣被狠狠碾压,他没有丝毫技巧,也没有任何怜惜地噬咬着她。
彼此的气息,津液再无任何阻隔地疯狂纠缠,但很快,他嘴里淡淡的烟草味就被血腥冲散。
苏糯很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