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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距离对上沈屿成深邃的凤眸,保安收回笔和本子的同时咽了咽喉咙,客气地添了句,“请您谅解。”
“知道了。”
淡淡留下三个字,男人几步追上苏糯,脚步却也跟着慢下来。
他始终与她保持一臂左右的距离,不紧不慢地跟在她身后。
宿舍是男女混住,没有电梯,苏糯在三楼,平常上下楼也不算累。
今天喝多酒,便有点困难。
爬到一半的时候,正巧碰到二楼的几个技术人员还有水电工。
他们大概是要出去吃宵夜,嘴里偶尔蹦出几句荤话。
“苏老师,你喝多了?要不要帮忙?”
不知是谁先看到了靠在转角喘气的苏糯,原本喧闹的楼道渐渐安静下来。
头又晕又疼,她不是很想动,便继续盯着重影纷纷的台阶,轻声道:“谢谢,我没事,不用帮忙。”
几个人还想说什么,却被皮鞋踩着瓷砖,刻意发出的闷沉声音打断。
原本半隐在黑暗中,站在楼梯中间的男人一步步走上来,停在扶着扶手的苏糯身后,靠墙的地方。
两人之间的距离刚好够一个人穿梭。
沈屿成淡淡抬眼,看向站在台阶上的几个男人。
那眼神让他们哆嗦,心也跟着发怵。
“那,那你小心……”
说完,几个人就低下头,紧绷着身体,匆匆忙忙地从他们中间过去。
他们走后,苏糯继续往上爬。
好不容易挪到宿舍门口,从包里翻出钥匙,却怎么也对不准锁孔。
而沈屿成的视线在她的钥匙扣上停留了数秒。
“再也不想喝酒了,烦死了。”
吐出口醇香的酒气,苏糯将昏痛的额头抵在凉得莫名舒服的门上,闭上眼睛,又气又疲惫地嘟囔。
就在沈屿成伸出手准备拿了钥匙帮她开门时,她又呢喃起来。
“最好,也不再碰到他……”
即将碰到钥匙的修长指尖顿在半空,沈屿成的眸沉了下去,像是结了层霜,唇畔的弧度透出几分讽刺。
手重新插在裤兜,他转身欲走。
Chapter28
“欠他太多了, 又还不掉……”
“说我变,明明变的是他,资本家, 套路我的钱,又不知道我现在有多穷。”
“他还不如直接喝我的血。”
“可是我的血好像还没有那瓶酒值钱。”
“我不值钱呜呜呜呜……”
说到最后, 身体的难受加上压抑在心里的委屈一并上涌,苏糯抵着门呜呜咽咽地哭起来。
捏着钥匙的手一松, 它“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她也不管。
只顾着用手抹眼泪, 像个无助的孩子。
回过身的沈屿成看了她半晌,黑眸很深,辨不出其间情绪。
在即将碰到她抖动的纤细肩膀时,他的手又蓦然收回, 接着半弯下腰, 将地上的钥匙捡了起来。
指腹缓缓摩挲了两下钥匙扣上挂的, 毛茸茸的粉兔子。
这是八年前他送给她的生日礼物。
苏糯的身体与门之间还留有间隙, 沈屿成保持着弯腰的姿势, 将钥匙插.进锁孔, 轻轻扭动,转开了门。
苏糯也跟着踉跄了一步。
好在她没将重心完全放在上面,所以很快就稳住了身形。
沈屿成虚拦在她腰后的手臂也就没落下去。
“钥匙, 会飞?”瞳孔颤动,苏糯抽噎着,懵然地看着被风缓缓吹开的门, 还有插在锁孔里头, 正在晃动的钥匙和兔子。
尽管披着外套, 她还是打了个寒战。
拢紧衣服, 清醒了点的苏糯往旁边看去,却只捕捉到一个渐行渐远的朦胧背影。
当她揉清楚眼睛时,他已经消失在转角。
是他吗?
那刚刚岂不是都被他听到了?
进屋,关上门,苏糯侧倒在床上,双手紧紧捂住脸,脑袋瓜越发“嗡嗡”地疼。
这个星球可能已经不适合她了……
司机将沈屿成送到了他在市区常住的一处高档小区。
在书房处理了几件要紧的公事后,沈屿成走进卧室的衣帽间,将身上的黑色衬衫脱下,和苏糯送还的西装外套叠放,单独挂在一处。
浴袍和【创建和谐家园】随手放到浴室的台子上,赤着上身的男人脱掉剩下的衣服,站在花洒下,拧开龙头冲澡。
温热的水流蜿蜒过他精壮的胸膛,结实分明的腹肌……
涂抹沐浴露时,沈屿成沾着泡沫的手掌缓缓停在苏糯前不久抵触过的胸膛。
热意与钝痛交融碰撞,擦出了浓烈的欲.望。
最后他的视线自下方划过,抬手将龙头转到另一侧,改冲冷水。
七年。
苏糯,你够狠。
-
这周末无事,苏糯没定闹铃,所以一直睡到自然醒。
她用完早饭时已经十点出头。
看着床上经过一夜翻滚变得皱巴巴的黑色外套,苏糯扶额叹气,心里五味杂陈。
所以,他们是靠外套续缘吗?
捞过手机,她准备给沈屿成发个信息,却发现有一通未接来电,以及一条短信。
心底的悸动迅速冷却,猜到对方身份的苏糯握着手机的手隐隐颤抖,指尖绷得一片惨白。
最后,她深吸口气,红着眼睛点开那条短信。
“诺诺,我已经知道你妈妈过世的消息,在你最困难的时候我没有尽到做父亲的责任,向你们伸出援手,对此我深感抱歉。”
“现在你在望城,我想尽可能弥补,让你以后富足无忧,如果你还愿意接受,我现在就派人接你回家。”
可能是酒还没完全醒,读完这些苏糯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最后她丢下手机,跑进卫生间不停地吐,险些将胆汁都呕出来。
瘫坐在冰凉的地上,苏糯的身子紧紧蜷缩起来,哆嗦不停。
家?
她的喉间溢出沙哑的低笑。
不知过了多久,苏糯的情绪逐渐缓和,她有些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将马桶里的秽物冲干净。
重新刷牙洗脸之后,苏糯来到书桌前,开始化妆,将脸上的憔悴都掩盖起来。
看着镜中的自己,她一次又一次地弯起唇角,直到那笑容她自觉和往常无二,方才缓缓舒展有些僵硬的唇瓣。
拿起手机,苏糯回复了他的信息。
等待的时候,她坐在床畔,耐心地抚平着黑色西装上的褶皱。
美眸中渐渐氤氲起脆弱的雾气,朦胧了歉疚。
出门前,苏糯通过了沈屿成的好友申请。
应她的要求,司机将她接到了公司。
国内有三位赫赫有名的地产巨头,苏糯的生父程业就是其中之一。
他领导的恒远集团市值千亿,而他的个人资产也达百亿。
在圈子里算是举足轻重的人物。
恒远的总部所在的位置偏僻,占地面积较广,几栋各有特色的大楼都还不到二十层。
车停在主楼前面,侯在门口的两个秘书上前为苏糯打开车门,恭敬地将她请进公司。
他们乘电梯直达顶层的董事长办公室。
女秘书开门进去通报后,便和站在苏糯斜后方的男秘书一块作出“请”的动作。
握着包链的手微微收紧,那口闷在心里的气顺着鼻尖出去后,她平静地迈开脚,跨过门槛。
原本稳坐于宽大的黑色办公桌前的中年男人在看到苏糯面容的一瞬,缓缓站了起来。
他摘下脸上的银框眼镜,一步步向她走来。
相比于程业的惊愕与恍惚,苏糯的眸中却没有半点波澜。
对她来说,他只是从电视里走到现实。
还有,昨晚不该喝那么多。
后劲持续的时间太长。
“诺诺,你长得和你妈妈很像……”
回过神的程业想要触碰她的面颊,苏糯后退一步,躲了过去。
“你还有我妈妈的照片吗?”